第40章 和尚發威
刀疤男順着費含的目光看去,只見屋門被人從內打開,一人踏出屋外,正是應該重傷卧床的小四!
刀疤男驚愕地瞪大眼睛。
小四沒有看他一眼,直接來到闾丘鳴身後側,垂首不語。
小四出來後,小六竟然也從屋內出來,手上還挾着一人,那人不是懷谷還能是誰?
“阿彌陀佛。”賀寂霖繼他們後走出來,行了一禮。
“你怎麽會在這裏?”刀疤男驚問。
“貧僧從未離開過。”賀寂霖行至淳無身邊,回道。
“這……怎麽可能?”刀疤男變了臉色,他完全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小六憋了又憋,還是不甘心地問道:“二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刀疤男面露惑色,“小六,你在說什麽?”
“二哥!”小六突然拔高了聲音,“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和尊上一起經歷過那麽多風風雨雨,你為什麽要背叛尊上?”
“我從未背叛尊上。”刀疤男說道。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不是魔宮之人。”闾丘鳴沉聲說道。
“沒什麽好說的了。”懷谷忽然開口,他還有些稚嫩的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魔主也不過如此。”
闾丘鳴道:“你們的主人是誰?”
懷谷哼笑,“你以為我們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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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将近妖王級別的幻妖來我魔宮當魔仆,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本尊是否應該感到榮幸?”
衆人聽聞此言,俱驚呼起來。
近妖王級別的幻妖!在魔宮待了這麽長時間?既然懷谷是幻妖,那……他們都看向刀疤男。
懷谷嗤笑,對闾丘鳴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人界與妖界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救出這些人又如何?你難道能與整個人界、妖界為敵?你太異想天開了!”
“本尊是否異想天開與你無關,不過你先是僞裝成佛子傷害小六,又妄圖擊傷小四,并将佛子的木雕偷拿又故意親近佛子以便攜取佛子氣息,接着你又在街市上故意偶遇淳無、趙沅二人,然後将證據留在院中,最後僞裝成淳無回到宮中誘騙佛子随你出宮,如此一來,佛子百口莫辯。”
“不錯,”懷谷點點頭,“你猜的很對,只是我不明白,為何和尚能夠識破我的僞裝。”他看向賀寂霖。
賀寂霖回道:“貧僧也不明白,我們素來無怨,為何你要嫁禍貧僧?”
懷谷笑了笑,“我并非針對于你,相反,我還挺喜歡你的,只不過,主人的命令不能反抗,否則,我早就将你帶到妖界去了,畢竟,妖界像你這樣出色的也不多見了。”
周圍一片嘩然,這幻妖明顯是不把闾丘鳴放在眼裏,竟然公然調戲和尚!
闾丘鳴道:“你不用再拖延了,你再拖延,你的夥伴也逃不掉的。”他直接将刀疤男壓制住,丢給凝露,掌中凝出魔劍,看向懷谷。
懷谷朝他笑了一下,忽然間變成了賀寂霖的模樣,露出脫俗出塵的淡笑。
闾丘鳴怔了一怔,沉下眼神,複而舉起魔劍劈下,懷谷向後退了一步,又變成了仇靈的模樣,溫柔地對着他笑,闾丘鳴猛然撤回魔劍,死死地盯着對面的女子。
幻妖的厲害之處就在這裏,他們針對的是人性的弱點,就像闾丘鳴最大的弱點就是他逝去的母親。
賀寂霖見狀,用靈識溝通淳無,淳無立即飛身上前,化為一道虛影,五指成爪,直接襲上懷谷的丹田處!
懷谷雖然接近妖王等級,可他的攻擊力較低,只能逃避,他險險躲過了淳無的攻擊,想要尋找出淳無的弱點,卻什麽都沒發現,他驚愕地拼命觀察着淳無,終是無果。
淳無可不管對面的是誰,反正仇靈他也不認識,直接沖上去就打,衆人仿佛看到了尊上英勇的身姿。
他是寶器,不是人或妖,幻妖很難從他的情緒中判斷出他的弱點,懷谷想了想,又變成了賀寂霖的模樣,畢竟他從之前的觀察中,知道淳無極其喜愛自己的師父寂霖,那想來也是會有遲疑的罷?
誰料想,淳無不管不顧,見到是賀寂霖,更加兇猛地往他的丹田處刺去。
懷谷這才目露焦急,他只是個幻妖,沒什麽攻擊力,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死。
他急中生智,突然變成趙沅出現在淳無面前,淳無這才愣了一愣,将要刺去他丹田的手也停滞了一下。
懷谷趁機想要極速沖出去,眼見就要突破重圍,可費含院中的上空忽然一道金光俯沖而下,将他擊落在地。
“陣法?”有人竊竊私語。
懷谷吐出一口血,“我還是小看你們了!”
趙沅看着他用自己的臉露出那樣猙獰的表情,心中很是不舒服,再想起他方才借自己的臉騙過淳無,便更為不悅,于是揮手就将一大片密集而鋒銳的鱗片攻向懷谷。
可趙沅也才堪堪金丹期修為,懷谷只是動了動妖力便擋住了鱗片。
賀寂霖上前一步,一個金色的佛掌從半空轟然落下,擊上懷谷的前胸,懷谷頓時俯地不起,面容蒼白。
“你是和尚……你不能殺……”他瞅着賀寂霖,斷斷續續說道。
“我能殺你。”賀寂霖漠然說道。
他是賀寂霖,不是寂霖。一報還一報才是他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不再拖延,一連串大梵聖掌毫不留情地砸在懷谷身上,不過一會兒,懷谷便沒了生息。
衆人:……原來和尚也會這麽兇殘!
一條青色的海蛟突然躍起,在衆人将懷谷整個吞下,然後來到趙沅身邊,吐出一枚妖丹。
“做什麽?”趙沅開口問道,海蛟便趁機将妖丹塞進趙沅口中,自己在一旁觀望着。
将近妖王級別的妖丹入肚,趙沅只覺得腹中陡然一陣陣灼熱感升騰而起,全身都開始發紅,整個腦袋的顏色像是燒紅的烙鐵。
海蛟只知道妖丹能夠提升修為,卻不知道以趙沅如今的修為,生吞一枚出竅期的妖丹,當然是難以消化。
闾丘鳴走到趙沅身後,單手觸上他的後背,替他吸收一些妖丹的能量,減緩他的痛苦。
淳無湊到賀寂霖身邊,對賀寂霖微微笑了笑,賀寂霖摸了摸他的腦袋,也笑着說道:“淳無很厲害。”
淳無面不改色,可眼神裏卻流露出欣喜,他看向趙沅。
趙沅的修為不斷攀升,金丹中期、金丹後期、元嬰前期、元嬰中期,直至元嬰後期,伴随着修為的提升,還有雷劫的到來。
高闊的上空烏雲翻湧,電閃雷鳴,青色的海蛟雀躍而上,在半空中騰雲駕霧,興奮不已。
終于,醞釀許久的雷劫轟然落下,海蛟一個張口直接将劫雷吞入腹中,直到幾十條劫雷入腹,它才一臉惬意地落下地來,還打了個飽嗝。
這時候,雷劫落到趙沅和闾丘鳴身上,有闾丘鳴在,趙沅就算沐浴雷電也毫發無損。
劫雲逐漸散去,天空恢複湛藍,衆人都看着遭遇劫雷的兩人。
闾丘鳴修為在那裏,元嬰期的劫雷對他來說猶如撓癢癢,他看了一眼刀疤男,道:“當初本尊将你從妖界帶回來,你是否就已經有了異心?”
刀疤男沉默不語。
“你原本不是人類,而是奪了這具身體的妖。”闾丘鳴篤定道。
刀疤男擡首看他,“你既然已經知曉,又何必留我這麽多年?”
闾丘鳴卻是低低一笑,“本尊還沒有那麽神通廣大一開始就知道,只不過是你近日舉止有異罷了。”
“我還是不明白,從頭至尾,我只是一個旁觀者,你是如何發現的?”
“你的矛頭很明顯,想要将佛子趕出宮去,只是,你與佛子素來無冤無仇,本尊實在猜不透這其中緣由,既然如此,那便不是私仇了。”闾丘鳴說罷,接着問道,“那殺害褚缭之人是否與你們有關?”
刀疤男抿唇不言。
“其實本尊還有一點不明白,逼迫佛子離開魔宮,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呵,你們為何只認為是要迫使寂霖離宮呢?”刀疤男蔑笑道,“我們還要将他殺了,并将屍體送到你面前。”
闾丘鳴俊目一暗,淳無就要上前對他施以暴力,卻被賀寂霖攔住了。
賀寂霖行至刀疤男面前,不發一言,直接送了他一個大梵聖掌,刀疤男本身修為低于賀寂霖,頓時重傷在地,口噴鮮血。
“你不能殺我,我不是妖。”他猙獰笑着,對賀寂霖道。
賀寂霖淡漠地看着他,“佛祖寬恕的是可以寬恕之人,而你,沒有必要。”他單手扼住他的脖子,将他從地上提起,問闾丘鳴:“闾丘施主不會介意吧?”
闾丘鳴此時也被賀寂霖驚到了,和尚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好像更加強硬了些。
“不會。”他回道。
賀寂霖直接用法力毀損了他的全身經脈,并将他的丹田摧毀,刀疤男痛苦地哀嚎一聲,目眦欲裂,了無生息。
瞬間,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所受到的無形枷鎖轟然崩塌。
他淡淡地收回手,将屍體棄于地上,道:“衆位施主,貧僧告辭。”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飄然而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尊上,屬下發現了天一門的蹤跡!”排行老大的親衛苗奕突然急步邁入院中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