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咖啡店已經打烊,許嘉承靠着杆路燈在等陸河過來接他。
對方來的很快,估計就在附近,許嘉承一盤游戲還沒打完,就見面前忽的停了輛車,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口氣也十分冷硬:“上車。”
許嘉承啪嗒啪嗒繞過車頭去開副駕駛的門,上車坐穩後,調轉了鏡子對着自己,旁若無人般整理起被夜風吹得支棱起來的頭發。
“你怎麽知道我的號碼?”許嘉承一邊用手掌壓頭發一邊發問,他今天帶的手機是常用的那個,陸河應當是不知道的。
陸河卻不回答:“聯系開鎖公司了嗎?”
在電話裏許嘉承就坦白了包丢廖聞軒車裏的事。
“這麽晚了,”許嘉承把手表放到他眼前,“怎麽忍心把開鎖師傅從被窩裏叫起來。”
空中無預兆的飄起了細雨,陸河打開雨刷,瞥他一眼:“那你現在去哪?”
“去你那裏借住一晚?”他說的是問句,表明陸河有的選擇。
許嘉承沒有廖聞軒的號碼,可作為合作夥伴的自己有。他可以選擇把號碼給許嘉承,讓廖聞軒把包送過來。或者把許嘉承丢下,讓他自己想辦法,有的是開鎖公司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
但手上卻不聽理智操控,打了右轉向燈,換了條去往自己房子的路。
這是一條不歸路,他已經做錯很多事了,現在就該回頭。
陸河用力攥緊方向盤,手上青筋暴起,指尖泛的一點白在昏暗的車內閃着光。
許嘉承看了一眼,火上澆油的問道:“你為什麽打電話給我?”
車子猛的往左邊一拐,差點撞上路中間的綠化帶。
陸河抿緊嘴,不說話。在飯店看見許嘉承和廖聞軒親密打招呼那刻,他才知道,寓意相同的紋身并不是巧合,LWX就是廖聞軒。
而廖聞軒口中那個“會在我生日時親手為我做飯”“任性又毒舌但很可愛”“紋身是他提議紋的結果怕疼怕的哭天喊地”的初戀就是和自己糾纏不清的許嘉承。
這幾天他被迫的聽了許多廖聞軒和初戀的往事,在确定許嘉承就是那個人的瞬間,全數擠進腦子裏,塞的沒有一絲空隙。
他被陌生的情緒占據了理智,那一刻胸腔湧起的是什麽?他無法回答。
如受人操控的木偶,他鬼使神差的聯系了蔣蔚婷——他的表妹,拿到了盛裕的號碼後,又借着他拿到了許嘉承的號碼。
如果他有一絲清醒,就該清楚這種做法是多麽的錯誤。
可他放任自己按下了撥號鍵,放任自己驅車來接這個人,放任自己引狼入室,放任自己一步步踏進深淵。
然而許嘉承的字典裏就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對方越避而不談,他就越得寸進尺。
見陸河一言不發,他又慢悠悠說道:“怎麽不說話,沒有借口來當說辭了?你不是吃醋了吧,你知道我和廖聞軒的關系?”
陸河忍無可忍,一腳剎車踩下去,厲聲道:“閉嘴!”
許嘉承因為突如其來的慣性向前一撲,額頭差點撞到車玻璃。
偏偏他不以為杵,坐直了繼續笑着問:“惱羞成怒了?”
陸河最讨厭他這副樣子,玩世不恭沒心沒肺,你不知道他随心所欲的調侃裏到底有沒有一分真心存在。
他怒視着許嘉承,很想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質問:他和廖聞軒的紋身是源于愛,那只鹿呢?又是為了什麽!?是愛嗎?
陸河不信,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那一定只是許嘉承一時好玩的戲耍,一個布置妥當的甜蜜陷阱,引誘着他這個學不會反省和克制的傻瓜一次次心甘情願的跳進去。
許是陸河的眼神太瘆人,像要将人吞吃入腹般。許嘉承自我反省了下,覺得目前他們還在車上,不該刺激駕駛員的精神,以免車毀人亡。
他回避陸河的眼神,不再咄咄逼人,提醒道:“這裏不能停車。”
同時後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和叫罵聲。
陸河把心底的情緒壓了又壓,在一片嘈雜裏重新啓動車子上路。
接下來的路程,許嘉承為了生命安全,防患于未然,盡力保持着安靜如雞的姿态。
車駛進地下車庫,許嘉承慢陸河一步,跟在後面進了電梯。上次他來這裏,兩人還濃情蜜意,險些擦槍走火,這次心境和身份卻全變了。
短短時間內,竟有物是人非之感。許嘉承靠在電梯的鏡子上,從後方窺着前面站姿挺拔的青年。陸河今晚是跟合作人吃飯,穿的極其正式,定制西裝将他的寬肩窄腰勾勒的淋漓盡致,額前的頭發也梳了上去,盡量營造出穩重感。
這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大男孩。比起同齡人,多一分早熟和踏實。比起閱盡千帆的成熟男人,又少一分世故圓滑,多一分少年心氣的意氣風發。
截然不同的氣質雜糅在一起,難以讓人不心動。
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陸河率先出去,拿鑰匙開門。
進門後換拖鞋卻尴尬了。陸河在搬進來後又陸續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因為父母和朋友偶爾過來,拖鞋也多添置了幾雙。
打開鞋櫃時,他拿了雙普通的棕色棉拖,結果手上沒注意,另一雙靠近裏面的鞋被帶了出來——是雙粉色的兔子棉拖。
刺眼的顏色同時刺激的兩人都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那段過去在時過境遷的現在,像個黑色幽默,委實不讓人愉快。
許嘉承轉開眼睛咳了咳,陸河頓了兩秒把兔子拖鞋塞進了暗無天日的鞋櫃裏。
“要喝什麽自己拿,我先洗澡。”陸河一邊脫外套一邊招呼客人。
許嘉承應了一聲,知道這人有潔癖,估計現在已經忍不了身上沾染上的煙酒味和人間煙火氣了。
租住的房子只有一個浴室,連着客廳。陸河進去後打開花灑,兜頭冷水澆下來,整個人終于冷靜了下來。
浴室的磨砂玻璃門隔音效果一般,外面自來熟的客人應該是搗開了電視,叽裏呱啦的英文順着縫隙擠進來,明白昭示着這個不速之客被自己引進了家門。
他有了反悔之意,想把人掃地出門,但這不可能,已經遲了。
匆匆洗完澡出去,就見許嘉承不見外的窩在沙發上看電影,手裏不知何時摸到一瓶酸奶,吸溜的正歡。聽到腳步聲他回頭,對着滿身水汽的陸河說:“我也能洗個澡嗎?”
陸河不可置否,進房間給他找了身沒穿過的幹淨衣裳,翻到內褲時猶豫了下,權衡再三還是拿了出去。
“衣服都是新的,我沒穿過。”
許嘉承把喝到一半的酸奶放茶幾上,從他手裏接過衣服進了浴室。
陸河坐在沙發上接着他的電影看,可半天下來沒聽到一句臺詞,耳朵像會自動屏蔽,接受的全是嘩嘩水聲。
他雙手撐着頭,不知道今晚究竟怎麽了,為什麽他一再的偏離原定軌道!
正苦思冥想躁動不安時,他對着地板的眼睛看見了兩條潔白而筆直的小腿。
目光一寸寸上移,全是細膩勾人的白和纏人的氤氲水汽,直到寬大的襯衫下擺堪堪掩蓋住大腿腿根——他沒穿褲子。
“褲子掉地上了,都是水。”許嘉承拿起茶幾上喝到一半的酸奶,一邊咬着吸管一邊解釋。
“我重新幫你拿一條。”陸河說着就要起身。
“別急,你剛剛一直盯着我哪裏?”許嘉承拉住他,嫣紅舌尖一上點白色的酸奶沒有吞咽下去,看着無端情色。
陸河盯着他的臉,可以明确,這是個男人。但方才自己動了什麽心思嗎?
許嘉承直接面對面坐在了他腿上,陸河一驚就要起身,卻被死死壓制住。
“你是不是……”許嘉承柔聲道,左手覆蓋上了陸河的下.身,那裏竟有微微擡頭的趨勢!
陸河條件反射想撥開他的手,但許嘉承動作更快,直接抓了一把,陸河被他的突然動作激的悶哼一聲。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落進了敵人手中,意味着全盤皆輸。
“放開!”陸河警告道。
“你有欲望了不是嗎?我可以幫你解決啊。”許嘉承勾起笑容,手上隔着褲子揉搓,那塊越來越堅硬灼熱。
“我不需要。”陸河想推開他。
“你在怕什麽,怕承認自己對我有欲望?”許嘉承聲音魅惑勾人,“欲望比理智更能反應人的感情,我還什麽都沒做,你就這麽硬了。”
“我對着A片也能産生欲望,能證明我什麽感情?”陸河緊緊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繼續動作。
“偷換概念就不對了,現在讓楊震站在你面前脫光了衣服,你會這樣嗎?”許嘉承偏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你鬧夠了沒有!”陸河百口莫辯,吼道。他第一次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小的教養教會他任何時候都不該如此失态,可現在他實在走投無路了。
許嘉承看着他蹙緊的眉毛,想,這只是個二十二歲的大男孩,他卻一意孤行的要把人逼到束手無策。
他把陸河推到在沙發上,自己覆上去,趴在人身上。
“你怕什麽,就當是男人間的互相幫助,很常見的。”他輕描淡寫的形容這種越軌行為,挑開陸河的褲子,握住他粗大的陰莖來回套弄了兩下。
陸河想把他掀下去,但身體除了那處外卻全都軟的要命,他像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太大了,我一個手都握不住。”許嘉承湊到他耳邊輕聲細語,口中的熱氣灌進耳孔裏,帶起陣陣燥熱的情欲。
話音落下,手裏跳動的陰莖立即腫大了一圈。
陸河急劇的喘氣,他第一次借由別人的手來手淫,這感覺陌生又難熬。
可沒等到他習慣,眼前突然一黑,臉上被覆蓋上了什麽柔軟的物體。
“別拿開。”許嘉承在他動作前說道。
陸河手一頓,通過觸感和味道,認出了是許嘉承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在他臉上。
而下一瞬,他的陰莖被含進一個潮濕溫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