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風波乍起
穆德架也打了，氣兒也出了，頂着鼻青臉腫的腦袋美滋滋的走在府衙後庭。直至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只見房間裏幾個丫鬟在打掃屋子。
穆德覺得不對勁兒，他的房間向來都是男丁打掃的，今天怎麽換丫鬟了？穆德一想，今天這架打得尚未開葷，就上前去調戲那丫鬟。
那丫鬟是穆德新買來的，原是想從府裏調來幾個侍候若雪，但想到府裏的丫鬟統歸寧氏搭理，萬一有個風吹草動，被寧氏知道，還不擰了自己的腦袋？幹脆，穆志就花了幾十兩銀子買了幾個丫頭。
穆德生得如同一個女人一般模樣，身材素來羸弱，卻不知節制房事，使得他身段越加纖弱。他一臉的壞笑，走到丫鬟跟前。丫鬟向左他向左，丫鬟向右他向右，總之就是不給她幹活。
穆德仔細打量那丫鬟，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喲，生得還真是個美人兒啊！
那丫鬟生得肌膚白皙，吹彈可破，眉目清秀、齊整。雖然不及青樓名妓，但也算是個可人兒。穆德嘗盡美色，還未曾親近過家中女仆。
他上下其手，又是捏屁股，又是襲胸。
看得周圍丫鬟們都羞紅了臉，紛紛掩面退去。
不多時，下人們見他越來越放肆，眼看要做下失德之事，連忙去叫穆志前來。正巧，若雪從房屋樓上下來打水，瞧見了這一幕，當前呵斥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穆德一驚，連忙收手，一見不是旁人，竟是自己的‘小弟’柳絮，就笑嘻嘻的說道：“哥哥替你管教一下下人，怎麽弟弟你不承情也就罷了，竟然這麽對我說話。”
若雪氣紅了臉，出生十多年來，她從未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穆德見她不說話，就自以為得了便宜，就用腳撩那丫鬟。那丫鬟羞答答的跑開了，躲在後庭內的一棵柳樹下捂着臉哭泣。她哪見過這陣仗啊，哭泣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權力。
若雪在此，他尚敢這麽放肆，實在是目中無人。
就說道：“我敬你長我一歲，是我兄長，但若你再敢如此放肆，我便……”
“你便如何？你能奈我如何？”穆德心頭大怒，除了他父親，他還沒怕過誰呢。“一個外姓的丫頭片子，也不知給老頭子灌了什麽迷魂湯，才進了穆家門兒，竟教訓起我來了！”
穆德言下之意是指若雪與穆志的關系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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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心頭大怒，沉默片刻，又強壓下火氣，氣氛越是平靜越是可怕。此時若雪恨不能現出原形吃了這混帳小子。
兩人僵持不下，不一會兒，穆志趕到了，他正在前庭裏辦公，聽說穆德回來，就連忙趕來，生怕兩人再吵起來。
誰知道他倆竟然已經吵起來了。
此時若雪略占上風，府裏的下人都站在她這一邊，這事兒也是若雪占着理呢，穆德雖是家裏的小少爺，但為免做的有些過分。
穆德大怒，正嚷嚷着：“你們都吃着誰家的飯，竟然幫着外人說話！都是些吃裏扒外的東西！”
聽罷，許多下人都羞紅了臉，心裏憤懑不平。
穆志在遠處聽到後，疾步上前，啪的一聲給了穆德一嘴巴子。
打的穆德暈頭轉向，他正要罵人，一看是自己父親，險些把舌頭給咬掉。
“你這小兔崽子，到處惹是生非，竟然跑到家裏來搗亂，我問你，你這段時間都在幹嘛？”穆志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只一句話，問得穆德啞口無言。
穆德揉了揉臉頰，整理整理衣襟，說道：“兒子這段時間一直在學……學……”
“混帳東西，這麽多年供你吃穿用度，供你讀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還不快退下！”穆志暴怒道。
穆德不滿的看了一眼若雪，心中越發覺得她與父親的關系不一般，若是尋常女子怎能讓父親如此上心？他倏爾說道：“她占了我的房間，我還能上哪兒去？”
穆志聞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去的那些腌臜地方，今晚就住北院去吧，若是再敢讓我發現你去那花柳巷，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這爹當的。
穆德睜大雙眼，不知所措道：“父親，兒子知錯了！”
穆德實在沒想到，穆志已經知道他去花柳巷的事情了，他自以為瞞得天衣無縫，究竟是誰走漏了消息。
至此，穆德算是越發憎惡若雪了。
府衙後的北園可不是個住人的地方，那裏極其陰濕，在這隆冬季節裏，非凍死個人不可。
穆德灰溜溜的回穆府去了。
由此，府衙內便形成了兩派，一派力挺若雪主持公道，一派則傾向于穆氏。
穆德吃了虧，自然不是個認命的主兒，回到家之後，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奇怪。自己的父親雖不是什麽貪官污吏，卻也不是什麽幹淨的清官，這麽多年來，對寧氏是俯首帖耳，從不敢有納妾的想法。這一朝當上了杭州府的知府大人，心思就變了，變得胳膊肘朝外拐。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穆德就跑到寧氏那裏。
那日，寧氏正在織繡，她的繡在杭州稱第二，是沒人敢稱第一的。
寧氏見是穆德來了，就起起身子，從石凳上坐了起來。然後囑咐丫鬟去煮碗蓮子羹來。
寧氏雖然對穆志嚴厲，卻最是溺愛自己的兩個兒子，尤其心疼二公子穆德，無論是受了點風寒，還是穿得少了點，都心疼的不得了。
這遠遠的見穆德頂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氣哄哄的走來，寧氏就心頭一揪，見面就問：“你這臉是怎麽了？”
穆德擺擺手，低頭嘆了口氣。
寧氏沒多問，就拉他進屋坐着，然後從櫃子裏找到一瓶藥酒。
這是寧氏秘制的藥酒，對外傷頗為有用。
寧氏對着穆德吹口氣，小心翼翼的為他擦着藥酒，穆德推開寧氏，氣哄哄的說道：“別擦了，娘！你不知道今天老頭子有多兇！為了一個外姓之女竟然當衆喝斥我，還要打斷我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