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bad romance

第2章

第二章

斯內普透過隐晦的燈光，敏銳地注意到男孩單薄的襯衫有點修身，甚至是輕薄的。

也許還是脆弱的，或者只要輕輕一扯衣擺……男孩若隐若現的腰線誘人。

酒吧裏，并不止斯內普在看‘哈利’，年輕的男孩總是惹人矚目。

男人提高了警惕，而哈利仿佛毫無自知地坐在吧臺。

‘哈利’也不像在搜尋某些漂亮女孩，目光若有若無地圍繞着男人們打轉——斯內普坐在一個不算隐蔽的地方安靜地盯梢，他确信哈利還在察覺他，但‘哈利’奇怪的行為讓斯內普的軀體稍微傾斜向前，他集中注意力。

是的，男孩模糊的側臉提醒着斯內普，讓他不安，他依舊被什麽吸引。

也許是因為禁欲太久？斯內普艱難地這麽想，卻因為這個辯駁而變相承認了難以啓齒的念頭——

他注意着一個跟哈利很相像的男孩？斯內普清楚的明白，哈利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實質的什麽都沒有。并沒有，斯內普極力否認，可他在回憶哈利給予他的瞪視，斯內普咕哝着咽下喉嚨裏的氧氣，他沒有因為哈利的瞪視感到愉悅！

這個念頭容易讓人退縮，斯內普木頭般的依靠着坐背，卻沒有實質行動上的離開，只是指尖輕敲打着桌面，他依舊盯緊了坐在吧臺的男孩。

與此同時——

遠處的哈利也在遲疑。

就在哈利即将陷入心不在焉，他第十幾次瞟向斯內普。

在若有似無的暗示中……如他所願，斯內普站了起來，朝他走來。

但，在下一刻，哈利卻為此感到迷惑，他不可察覺的挪動手臂，背脊挺直。

斯內普走到了他的身旁。

他們的距離那麽近，西弗勒斯·斯內普靠近他，哈利垂着頭，他面對着調酒師。

“需要什麽嗎？先生。”

哈利低頭，小心注意着斯內普。

“Porter，”哈利的心咯噔一跳，斯內普繼續回應調酒師，語調簡短冷淡，“一杯Porter。”

他坐在了哈利的身旁，哈利警惕地垂頭，斯內普朝哈利撇了一眼。

湯米很快準備好了，并把酒杯遞到斯內普的面前。

他伸出的手拂過桌面，出現在哈利視線中，哈利用眼角的餘光，撇着男人的手。

斯內普拿起玻璃杯，哈利再也看不見那只手了。

冰塊撞擊的聲音提醒着發生了什麽，哈利幾乎能想象斯內普酒，落入口中的苦澀味道……哈利終于擡頭看斯內普了。他盯着斯內普，直到斯內普皺眉，轉頭看他。

“呃……抱歉。”哈利說，梅林知道他為什麽道歉！他說完之後，在心裏詛咒自己。

斯內普扭頭，不理會哈利，他繼續喝他的酒。

哈利呆坐，他似乎突然陷入了發愣，在湯米調笑的目光中，接過一杯……免費的蘇打水。捏了捏玻璃杯，假裝若無其事，哈利喝了一口，斯內普依舊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

也許斯內普只是純粹的想換個地方，只是突然轉變了想法，他想今晚坐在吧臺？

沒錯，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哈利撫摸着旋轉的杯沿，心思飄忽，詭異的、揮之不去的惡魔念頭再次浮現，但他猶豫不決。

他沒下定決心，哈利擡頭看了湯米一眼。

湯米暗示的對他眨眨眼。

哈利遲疑了一下，露出一絲微笑。

過了一會兒，哈利接過賣相有點可愛的雞尾酒杯，跟他平常的風格不太一樣。

這杯酒看上去可不怎麽男子漢，但哈利的心思不在于此，并瘋狂的在心裏對自己咆哮，進行着最後的掙紮。

他瞄了一眼旁邊的斯內普，手心滑膩，冒汗。

而哈利身邊的男人很冷靜，斯內普側頭瞥了眼哈利，那傲慢無禮的目光，順着鷹鈎鼻落在哈利的側臉。

哈利扭頭，微笑勾起嘴角，輕聲說，“你好？”

斯內普微微一頓，側頭對着哈利輕點下颚，他注意到他了。

哈利和斯內普彼此打量。哈利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液，這感覺有點新奇，他這算是在跟斯內普正常的打招呼？

“未成年似乎并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過了一會兒，斯內普緩慢地說。

“我成年了。”

“我記得麻瓜的法律規定18歲成年。”

“麻瓜？”哈利裝作不懂。

斯內普盯了他一秒，“如果你确定自己成年的話。”

“當然，”哈利微笑，“理所當然的成年。”

哈利眨了眨僞裝過的藍眼睛。

他盯着斯內普的嘴唇，故意不看斯內普的眼睛，哈利卻産生了奇怪的想法，斯內普的淺薄的嘴唇也很不錯，如果吻上去……如果是他自己吻上去！哈利努力收回想法，但讓腦海裏的想象消失有點困難。

斯內普看上去不想再理會哈利，他漫不經心地扭頭，盯着調酒師手上晃動的酒瓶。

“先生叫什麽名字？”哈利假裝随意地問，他努力忽略掉自己的險惡用意。

不出意外，斯內普并不理會。

哈利無所謂，但過了一會兒，出現了讓哈利詫異的事情。

“——你呢？”斯內普居然開口問他。

哈利心裏詫異，停頓了一下。

“哈利。”

斯內普終于扭頭看他了。

“我的名字，哈利。”他重複了一遍。

斯內普上下審視着哈利，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

哈利的嘴角勾起，略過一抹隐晦的微笑。他撇過斯內普的黑眼睛，鎮定得想要大笑。

他知道他現在的模樣，沒有綠眼睛，沒有圓眼鏡，但輪廓沒有變，那頭亂發依舊桀骜不馴。

安靜了半秒。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斯內普緩慢地道。

“是嗎？”哈利維持着微笑，沒有讓人察覺到他詭異的愉悅，“那也是，你看上去不像喜歡接受搭讪的人。”

“搭讪？”斯內普停頓。

“他跟我長得真的很像？”

哈利沒理會斯內普的疑問，他湊近了一點，撐起胳膊搭着下巴，他眯眼盯着斯內普，輕聲說，“多像？”哈利的心底，在瘋狂地詛咒着自己此時的行為。他瘋了！他就是徹底瘋了！

他在居心叵測的勾搭着斯內普，并為此付諸着行動！

哈利看似迷惑，緩慢地眨動明亮的藍眼睛。

斯內普垂下目光，凝視着哈利。

“也不是很像。”他移開目光，平靜地說。

這句話剛落，哈利努力克制住大笑的沖動，他沒有繼續搭話下去。

保持安靜。下一秒，哈利在精神上對自己拳打腳踢，他為什麽要像這樣，搭讪斯內普！見鬼！

不！另一個聲音在大喊，你本來就有企圖！哈利有點氣弱，他這個想法不太對，但斯內普現在，在他的搭讪範圍內……這讓哈利暈眩。

危險，卻讓他渾身冒起一股戰栗的愉悅感。

但沒等哈利想清楚，由于他們身處吧臺，本身足夠顯眼，而他們又不像彼此認識，很快就有第三個人走了上來。

一個女孩走近了……哈利瞪了一下眼睛，女孩那深紅色頭發，非常漂亮。

她的身材曼妙，從頭到腳，如紅玫瑰般吸引人，可惜女孩看上的人，并不是哈利。

她轉動的目光瞥向冷漠的斯內普。

哈利垂眼盯着桌面，趁機又勸說了那冒起的怪念頭，但懊惱卻更強烈了。他突然有種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的失敗感。

她傾身依靠在斯內普另一邊的座位旁，斯內普皺眉，哈利隔着距離，瞄見那火辣惹人的胸，擠壓着幾乎要貼上斯內普的胳膊。

“續杯。”斯內普的杯子空了，把空杯子推向湯米。

“我請你一杯？”她勾人地問。

“不必。”斯內普看都沒看她一眼，女孩的話音剛落，冰涼的聲音就吐了出來。

她僵硬地瞪眼，臉色從紅變白，又隐隐氣得發綠。

斯內普沒有扭頭看她一眼，“你可以離開了。”

湯米彎腰上前，他把新酒放到斯內普面前，轉頭擡起惱怒的女孩的手，親吻了一下。

“親愛的，他不會是你今晚最好的對象……”他眨巴着迷人的眼睛，低沉地引誘着女孩說，“別把心思放在不相關的旁人身上，嗯？”

女孩的怒氣立刻被緩和了。她轉頭看了眼斯內普，撇頭注意到隔着斯內普，哈利手臂正撐着桌面，撇頭朝他們看來。

她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女孩古怪地張了張嘴，醒悟的立刻一甩秀發，哼了一聲，幹脆利落地抛棄了斯內普，轉頭投入從吧臺裏走出來的湯米的懷裏，她伸手摸了了一下湯米結實的胸膛，滿意地張開嘴獻出了一個纏綿的熱吻。

“我今晚的工作提前結束了。”湯米笑眯眯地朝着哈利揮手，吧臺只剩下哈利和斯內普沉默。

沒過多久，新的調酒師來接替了位置。

哈利盯着斯內普的手，那只節骨分明的手，掌握着的酒杯輕微晃蕩，冰塊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他輕微擡起眼睛，瞥見斯內普喉結滾動，而那引起哈利注意的，屬于男人的手，擡起了酒杯。

這讓傾倒的液體逐漸減少在那雙薄唇裏，斯內普眯起的眼睛似乎有點微醺。

5分鐘之後，哈利陷入了靜止的安靜，斯內普也只是安靜地坐着……

哈利依舊低着頭，他掙紮着思考了将近20分鐘。

而他身邊斯內普，也已經安靜了20分鐘。

直到哈利再次擡頭，看向斯內普……他猛地發現，斯內普的表情變了，似乎有點困惑——哈利的心輕微咯噔，啪嗒地挑動，倒數着提醒着自己……哈利緩慢地放下胳膊，放開手裏并沒有動過一口的酒。

他歪頭觀察身旁的斯內普。

斯內普挪動嘴唇，掙紮着眯起黑眼睛，但那有點困難，在哈利細心的觀察下，他發現了斯內普的汗水從下颚劃過，滴落，那頭油膩的頭發粘住了額頭……哈利咕咚地咽口水，隐晦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

他小心地湊上去，手掌在斯內普的眼前晃動，虛僞的關心問，“你還好？”

“這裏……”斯內普努力吐出聲音，那雙黑眼睛裏終于露出了模糊，低垂地看向哈利。

“什麽？”哈利假裝疑惑。

“我……”斯內普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消失了，他輕微顫抖的軀體，渾身無力地向前傾倒！哈利飛快地伸手扶他。

哈利觸摸到斯內普的背部，把幾乎擁抱着斯內普，手掌摸到的全是汗水，哈利才驚覺，斯內普渾身火熱，汗水讓他仿佛剛從湖裏撈出來一樣狼狽。

“嗨，”新來的酒保也認識哈利，啧聲說，“你給他下藥啦？我可不想多管閑事……”

“我……”哈利扶住東倒西歪的斯內普，沒來得及回應酒保的調侃。他心底贊嘆地咆哮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揚起頭，哈利湊上去，探出舌尖舔過斯內普濕滑的下颚，輕笑出聲。

“好了，快點帶他走吧。二樓的a01。”酒保擡手，随手一指，意有所指地笑對哈利說，“可愛的小男孩。”

哈利懶得理會酒保肆意的猜測，扶起昏沉的斯內普，他們踉踉跄跄地走上二樓。

一路撞撞跌跌，直到把斯內普甩在床上，哈利已經出了一身熱汗。

他垂頭看向躺在床上粗喘的斯內普，愉快地輕翹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