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bad romance

第1章

第一章

哈利穿着一身不算起眼的幹淨白色襯衫，黑發調皮地翹起，他眯着幹淨的藍色眼睛，懶洋洋的坐在吧臺邊緣。調酒師湯米拿着調酒瓶刷了個花招，對哈利說，“你喜歡她們嗎？”他朝着女孩們露出迷人的微笑，轉頭對哈利示意。

“沒興趣。”哈利回避了女孩們的視線。

“看不上？”

哈利跳過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只問了一句，“那個人有來嗎？”

“沒有，我沒看見他。”

“沒有就算了。”哈利啜了一口冰涼的威士忌。

“你為什麽要我注意一個黑色直發的鷹鈎鼻男人呢？”

哈利停頓了一下。“——也許我對他感性趣？”他故意微笑，真是無聊的行為，他心裏嘲笑。

想想看，那個人和他？

真是個愚蠢的玩笑！

“他是你喜歡的口味？”此時吧臺挺清閑，湯米仔細地擦拭着杯子。

“也許。”哈利無趣地繼續啜飲着嘴裏的酒，舌尖一股冰涼，含混着唾液流入喉嚨。

“那我給不了你什麽意見。”湯米懶洋洋地說，“我是個正兒八經的直男。”

哈利嗤笑一聲，思緒因為對話，緩慢地飄向‘那個人’。

西弗勒斯·斯內普。

——關他什麽事？哦，也不是沒關系。斯內普是他的教授。

回到霍格沃茲，他們就能大眼瞪小眼。

兩相生厭。

哈利這麽想着，撇了撇嘴唇。他的視線卻随着年輕的酒保移動，往裏面延伸，酒保停在了一張角落的桌子前，似乎在低聲詢問。哈利眯眼，模糊的黑暗中坐着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

男人側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昏暗模糊的輪廓消瘦。

哈利晃蕩的酒杯停頓了一下，那個人影……露出的臉龐的輪廓，那個鷹鈎鼻……看上去不錯，不，不對，是棒極了，哈利剎那開始想象自己伸出舌尖舔吻在上面的感覺……該死！哈利再次詛咒自己饑渴又瘋狂的幻想。

他在想什麽？

隔着模糊的黑暗，窺視，臆想着霍格沃茨的男教授？

哈利忍不住嗤笑自己，胡亂地收回視線，并無情地踐踏心底的羞恥感，因為那對他而言毫無用處。對，沒錯——這種奇怪的設想，已經第無數次出現在哈利的想象裏。

哈利不能否認，甚至無所謂自己的變态。

對一個熟悉的老男人——心懷奇怪的惡念。

哈利發呆了幾秒鐘，又無聊地扭頭，盯着遠處的男人看。

他估算着男人成為潛在約炮對象的可能性，哈利再次圍繞着個詭異的念頭開始第32次考量……雖然他并不清楚到底是否多于32次，但這一點都重要。哈利有點不耐地咽了咽口水，短暫昏暗的燈光餘韻傾斜在角落。

這讓仔細窺視着一切的哈利稍微看清楚了，那遮擋着側臉的黑色直發，露出的冷厲苛責的臉龐，還有那鷹鈎鼻所帶來的睥睨的神态……熟悉的模樣！

哈利神色飄忽的收回目光——即使哈利前一秒還在妄想着……斯內普。

但是……

熟悉的，霍格沃茲的斯萊特林院長。

遠處的男人舉起了玻璃杯，抿了口酒水。

同樣的，低頭的哈利掩飾地擡高酒杯，同時咽下一口冷酒，心髒顫抖。

他無數次在霍格沃茲時，思考過勾引斯內普，只是他沒有，沒有？——梅林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該死！他不能肯定沒有？但斯內普絕對不會注意到這些。

哈利失神地思考着，現在，他們身處同一個陌生的麻瓜酒吧。

他發現了該死的斯內普，哈利并不清楚斯內普到底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但他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

哈利在15分鐘內，第19次疑問自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裏發現斯內普了。

還猶豫什麽呢？

或許不該這麽做——良知的小天使在心底勸導着哈利，但這對于不再純潔如天使的哈利而言，并不太又說服力。

他沒有挪動，斯內普對他而言是危險的，警惕讓哈利不怎麽美妙地回憶起遇見斯內普的糟糕回憶。他緩慢地晃動酒裏的冰塊——看上斯內普成為他一夜情的對象？哈利挪動了一下嘴唇，他無數次這麽惡意的想過，今天也是他猶豫的第23天，但哈利依舊被這個想法刺激得心髒顫抖。

西弗勒斯……

哈利心裏在咀嚼這個名字，努力克制着，詭異地注視着遠方。

斯內普在跟酒保對話，酒保離開了。哈利繼續凝視，20分鐘之後，哈利強迫自己接受這是真的，并不是他一直以來的臆想，并努力讓自己放棄？或者鼓起勇氣？不是長得像，是斯內普！

他該有所行動，他到底要猶豫多久？不，他也許不——直到斯內普扭頭無意地掃視這邊，哈利假裝無意地轉移目光。

但哈利隐晦的注意到，斯內普起身了，朝這邊走過來——他立刻站起來，扭頭離開。

沒必要監視斯內普。

他不再是食死徒，伏地魔也已經死了。

——但現在，不是為了這個問題！哈利心裏在咆哮。

不！他們還是不要接觸的好。對，沒錯，是這樣！

哈利轉身大步走出酒吧，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黑發，拐過黑暗的角落，讓自己消失在隐形衣的籠罩下。

---

那個男孩走掉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看着某個熟悉的身影遠去，輕微地眯眼。他停下接近的腳步。

想想吧，他本該留在霍格沃茲，獨享一個封閉的夜晚，或者巡邏。斯內普為這想法感到極度的不愉快。

這意味着此刻的他，并沒有遵循該有的意志力行事。斯內普的思緒轉了個圈，再次把無故跑偏的思緒收攏，回到酒吧。

斯內普走出了這個讓他失去興致的地方，外面街道空蕩。那個男孩，斯內普心裏重複，那個男孩……真正的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茲待着，陷入夜裏的沉眠。沒錯，是這樣沒錯，他不怎麽肯定地說服自己，他到底在想什麽？而那個男孩……

他更該靠近點看看他的臉，而不是這麽愚蠢的觀察一個陌生人。

即使男孩的身材和哈利如此相似，斯內普克制自己的思緒，依舊意識到，此刻的思考十分愚蠢——但他無法停止。

僅因為神似的輪廓，他在觀察一個毫不重要的麻瓜。

更重要的是，事實上，他一直在觀察，并且，已經謹慎隐蔽地觀察了一個月。

觀察一個陌生的、‘哈利·波特’。

徹頭徹尾的愚蠢。

比單純懷疑更愚蠢的行為！

斯內普不決定繼續這荒唐的監視。同時，他否定了心裏冒起的詭異念頭，那讓他不安，是的，他告訴他自己，那只是一個麻瓜。

但是——對‘他’很感興趣？斯內普咕哝地咽下幹澀的唾液，自我懷疑的同時，他似乎并不太能否認這個前提，不然他不該如此行事。

沒有理由，他沒有理由這麽做。因為受到了吸引？不，不……斯內普的心髒抖動了一下，他壓下這個冒起的想法，轉而注意別的問題。

顯然，斯內普注意到，那個男孩也注意到了他。

這或許不對。

斯內普謹慎的思考着，卻在為自己今晚的錯過，更多的思考了一秒鐘。沒有再繼續深入思考這件事情，斯內普暫時把這件事情藏在腦海。

但他并沒有遺忘。

---

一個星期後。

同樣的時間，星期六。

斯內普在酒吧外面站立，遲疑，但他的身體卻抛棄了主人違心的疑惑，步伐飛快地走了進去。

他看見他了。

‘哈利’就趴在酒吧的吧臺，斯內普繞開他，落座在隐蔽的角落。

斯內普從在遠處看見，‘哈利’低聲在與調酒師談話，他們大概十分的熟悉，但斯內普無法得知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麽。

十分鐘之後，斯內普突然注意到，那個男孩在小心地窺視他。

其實僞裝得很好，但事實上他們在不斷地在偷看他，特別是那個調酒師，表現得毫無遮掩……這是在談論他？

這讓斯內普警惕，他并沒有任何地方值得被人談論。

斯內普仔細思考着，确定他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在微笑？因為他？

他盯着男孩，也許不是，斯內普在心裏否定。因為他偶爾也在東張西望？

斯內普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而遠處的他也不知道，遠處有人在窺視。

仿佛盯着随時逃跑的兔子——斯內普謹慎的，發揮着間諜該有的12分精力，用來鎖定他看上的目标。

……這天，斯內普又耗費了一個晚上。

用于，可笑的最後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個男孩真的發現他了。

真是該死的浪費，斯內普堅決抵制着心底冒起的想法。

‘哈利’頻繁的窺視，僞裝得很好，斯內普隐晦地冷笑，低垂的目光永遠似乎并不凝聚在遠處。

斯內普依舊沒有‘下手’。

他說服自己，這是出于謹慎，卻在回到霍格沃茲之後，一直思索這個愚蠢的問題直到隔天早上。第二天的太陽依舊照常升起，一切沒什麽改變，斯內普在心裏詛咒這個監視行為，但他的腦海裏依舊存在這件事情。

不能肯定出于什麽心态，這天早上，斯內普卻出奇的提早出現在大禮堂，并從一開始就注意着哈利。

習以為常的癖好，窺視名人波特，斯內普無睹于自己的刻意，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厭惡又不得不注意——哈利·波特照舊在霍格沃茲，上課，說笑，并備受矚目。

斯內普甚至沒能讓自己肯定，他注意到了哈利翹起的亂發蹭在了脖子上，看上去輕松随意……卻致命的吸引住了他的呼吸。

不管斯內普昨天晚上怎麽想，哈利今天還是要繼續上七年級的課程，正常的，平常的七年級學生。

上一年因為戰争的緣故，霍格沃茲少了一年的學生，正好也讓所有的年級幹脆停滞一年，讓他們重新學習那些沒有辦法正常開展的課程。包括他們這群重讀了一年的七年級。

當然啦，哈利實際上可以選擇直接畢業，對于戰争英雄有什麽不可以的呢？但斯內普猜想，在赫敏·格蘭傑的建議下，哈利和羅恩認同該把最後一年的課程補上，特別是兩個男孩都希望當上傲羅。

而事實證明，斯內普的猜測确實距離不遠，因為他曾經從麥格教授口中，聽到過這些的事情。

早餐時間很快結束，哈利跟着羅恩、赫敏一起走出了斯內普的視線。

斯內普緩慢地吃掉最後一口煎蛋，并仔細地擦幹淨嘴角，注視着哈利離開的背影。

注意哈利。他精準的直覺暗示着。

為什麽？因為那個‘男孩’？

他的嘴角，微笑……注意，他很感興趣？斯內普心底閃爍，他們很相像，輪廓相似，還有那身體……壓抑的念頭在斯內普的心底盤旋，他不——不，不是。斯內普努力提醒自己，愚蠢的錯覺。

斯內普衷心詛咒自己的妄想，并希望只是錯覺。

是的，那就是錯誤的。斯內普說服自己，卻并沒有說服放棄繼續窺視的念頭，斯內普難得頭腦混淆，弄不清自己到底對誰跟感興趣一點。

但無疑——星期六的夜晚，他再次出現在酒吧。

遮掩地躲在角落，落座的斯內普咽下最後一口酒，無法否認肮髒的心思，即使斯內普弄不懂這念頭從何而來，一點一滴的……直到在酒吧的偶然偶然一撇，如同現在，斯內普的注意聚集了過去。

夜裏的男孩，他的注意，像突然像打開的開關——也許是夜裏的暧昧燈光，增添了奇怪的機會感，斯內普窺視着，讓險惡的企圖占據了理智。

即使那男孩和哈利·波特如此相似！

該死的哈利·波特！

他并不是喜歡哈利·波特，斯內普冷冷的最後肯定，他只是——有欲望，哈利的身材，他的腰線，手臂……他從來不喜歡男的，他喜歡過……是什麽變了？

斯內普喉嚨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咕哝，酒水似乎帶着氣泡，有一丁點滞留在咽喉裏，他不知道他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變态，但斯內普确實曾一再被吸引。

斯內普依舊弄不清，究竟是被哈利·波特吸引，還是僅因為他，該死的性感。

而斯內普希望是後者，并絕對的否認前者。

但現在，他沒必要思考這些問題，斯內普稍微松懈地倚靠背椅，他現在身處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