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普羅寺
◎“她回國了”◎
酒店樓下的便利店,整夜燈火通明。
回來路上,季予淮接到了宴時的電話,似乎是公司有些事需要他處理。
他先一步上樓,池希恬說自己想買點咖啡帶上去,之前的被夏迎全部沒收,連個包裝袋都沒給她剩下。
她這個助理每天有操不完的心。
獨自找了個位置坐下,長桌前是公路街道,車水馬龍是夜晚的常态。
池希恬點了一杯抹茶牛奶,服務員繞過收銀臺幫她端過來。
驚魂未定,她猛然擡頭說了聲“謝謝”。
瞬間,又陷入長長沉思。
季予淮的話還在腦海裏不停回蕩,盡管幾個小時過去,她還是有種身處夢境的不真實感。
經常在網上看到一些甜蜜視頻,标題都是“在一起十年,我和高中暗戀的男神結婚了”,她大概有點不同,池希恬的喜歡從始至終都被當事人知曉。
剛上大學那會,她和唐橙橙在宿舍裏閑聊。
“你居然喜歡商學院的季予淮?”她的腦袋裏有本奇奇怪怪的八卦記錄手冊,從軍訓開始,各種搜集學校裏帥哥美女的消息。
“他一看就是那種特別難追的人,我聽上一屆的學姐說,他對人也是冷冰冰的。”唐橙橙倒吸一口涼氣,搖搖頭表示這是個沒什麽結果的事情,她甚至勸池希恬:“要不你也看看別人,我跟你說隔壁體院……”
“不用,我追他好幾年了。”
池希恬笑笑,謝絕了唐橙橙的好意,後者探尋得目光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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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高中離得很近。”
她比那些商學院的學姐要了解這個人,季予淮比他們嘴裏形容得還要不好追,但池希恬不想放棄。
時隔這麽久,他們甚至走到了訂婚這一步,這大概是她十年前做夢都不敢想的情節。
手裏的抹茶牛奶逐漸放涼,池希恬捧起來喝了一口,甜得舌尖發膩。
她在便利店待了近一小時,仰頭看向牆邊的挂鐘,已經十點多了。
拎起包,透過幹淨的玻璃窗,她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
程厲靠在樹邊,雙手交疊,似乎就是等着她發現自己。
池希恬微微蹙眉,對他的出現并沒有多少驚喜,這人挺陰魂不散的。
她當即放下包,又重新坐回位置上,雙腿交疊,而後看着窗外的人。
程厲無奈笑笑,妥協地進了便利店。
機械式“歡迎光臨”突兀響起,幾秒鐘後,他帶動周圍一陣烏木沉香。
“你每天很閑嗎?”環抱雙臂,池希恬側了個身。
她的語調上揚,眉頭始終擰着。
“還行,比你忙點。”懶洋洋往椅子上靠,程厲把手裏的劇本往長桌上一扔,随即閉上眼睛,“我睡一會,二十分鐘後喊我。”
“可別趁閉眼的時候偷親我。”
池希恬一陣語塞,心想這人自戀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改。
“要睡回酒店去,我懶得管你。”她作勢要走,剛起身又猶豫了一秒。
程厲是個影帝,要是在公共場所出了什麽事……
她并不想明天在微博熱搜上看到程厲的名字。
聽到動靜,程厲睜開一只眼睛又緊接着閉上,“怎麽不走了?”
洋洋得意,他的嘴角挂上一抹得逞的壞笑。
“怕你被別人抗走賣了,我到時候還得去警局做筆錄。”池希恬憤憤不平瞪了他一眼,繼而道:“你能不能回去睡。”
她說着,還踢了踢程厲的鞋尖。
沒什麽反應,安靜環境裏只有他均勻的呼吸聲,池希恬稍稍湊近一點。
真的睡了?
她這才開始注意到眼前的人,大概是剛拍完戲,妝都沒卸,和往常相比多了幾分沉穩。
“別看了。”一陣男聲在兩個人之間突兀響起,程厲還是閉着眼,卻成功窺探了她的目光。
池希恬迅速收回視線,咳了一聲反駁道:“誰看你了。”
低沉的笑在她耳邊蔓延開來,程厲勾勾嘴角,沒再作聲。
“我回去了,你自己在這睡吧。”
池希恬白了他一眼,想起身卻被一雙手攔下了,幾乎在同一時間,程厲抓住了她的袖口。
力量懸殊,池希恬怎麽扯都沒用。
“這麽巧碰到了,聊聊呗。”程厲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而後才松了手。
池希恬說:“我不相信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偶遇。”
算一算,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沒反駁,他饒有興致地反問:“所以?”
世間确實沒有這麽巧的事,事實上,程厲在從劇組回來後先去了池希恬的房間。
但開門的人是季予淮。
面面相觑,兩個人今晚的第二次遇見也不算太愉快。
襯衫領帶,房間裏的人淡淡說聲“挂了”,随即結束手裏的通話。
“她不在。”季予淮說着就要推上房間門。
意料之外的,程厲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問他:“那她人呢?”
季予淮蹙眉,一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的表情,手扶在門邊,敢客架勢明顯。
“我想這方面,季總應該是有自信的。”程厲慢慢将手上的劇本卷成團,随即懶懶擡眸。
季予淮聽得出,面前的人在激他。
漆黑的眼眸細細打量這個不速之客,良久,季予淮薄唇輕啓:“當然。”
對池希恬,他何止這點自信。
就像池希恬說的,程厲的出現,不是巧合。
大眼瞪小眼,池希恬在沉默的氣氛中先開口:“我們倆有什麽好聊的。”
三句話,她就能跟程厲吵起來。
程厲拖着腔,視線都聚在她身上,“就聊聊剛在你為什麽坐在這傻笑。”
剛才站在外面,程厲以為她買彩票中獎了。
池希恬:“……”
原來,她開心得有這麽明顯……
“關你什麽事。”
對她這個态度,程厲都不意外了,挑挑眉,順着便利店昏暗的燈光看過去,她嘴角又不由自主地上揚。
半晌,她托着下巴,語氣裏的笑意都要溢出來,“我要訂婚了。”
池希恬大概是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自己的事,怎麽藏都難掩蓋的幸福,和季予淮在一起這件事她就是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這點心思,自始至終都沒變。
看向窗外,月光灑向大地,今夜的星星格外閃亮。
她輕快的聲音落在程厲的耳邊,掀起一陣海浪般的波濤洶湧,視線在一瞬間黯淡。
簡單來說,程厲并不算得上既定意義上的好人。
這些年但凡他喜歡的,無論什麽都得到了。
對池希恬,接觸時間不長,說是喜歡又太絕對,但有一點程厲很清楚,只是同事又或是朋友關系,遠遠不夠。
他的目光永遠為她身上的幹淨鮮活停留。
但池希恬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來得太遲,人生的出場順序真的太重要。
心緒錯亂,程厲反倒成了先起身的那個人,單手插兜,略過她身邊,“小粉絲,走了。”
幸福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攪亂,池希恬偏過頭看向門口寬大的背影,“你之前說不這麽叫我了。”
當事人慢騰騰回眸,像個無賴似的吊兒郎當出聲:“嗯,我說考慮。”
“考慮過了。”
結果顯而易見。
還沒等池希恬開口,一陣開門聲響起,程厲的身影出現在玻璃窗外,幾秒後,模糊在視線裏。
池希恬沒有在便利店多待,回酒店的時候,季予淮在客廳落地窗前抽煙。
開着窗,房間只有淡淡的煙草味。
他最近似乎總心煩。
池希恬輕手輕腳關上門,打算直接進卧室。
“回來了。”冷涼的音調緩緩響起,偏過頭,他的餘光裏有了池希恬的模糊輪廓。
季予淮順勢把手裏的光熄滅在煙灰缸裏。
池希恬“嗯”了一聲,走到茶幾邊倒了杯熱水攥在手裏,背對着他,随即解釋道:“在樓下碰巧遇到了劇組的同事,多聊了兩句。”
熱氣氤氲,指尖的溫度迅速攀升。
“前幾天來你房間讨論劇本的那個?”不動聲色,季予淮單手扯松了自己的領帶,随即轉身看向不遠處的人。
他一步步慢慢靠近,松了兩顆扣子。
“嗯。”
“你和他關系很好?”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靠近,池希恬放下水杯後回過身,才發現自己被攔住了所有去路。
淡淡煙草味在空氣中升騰蔓延,緩緩吞噬逼近,沒有一絲縫隙。
幾秒後,季予淮的雙手撐在桌邊,眼眸裏暗含看不透的情緒。
池希恬漸漸放低了分貝,“這是第一次合作。”
“以前都沒碰過面的。”
程厲作為實打實的金馬影帝,有些編劇寫一輩子本都難接觸到他這個層面的演員。
季予淮沒說話,慢慢俯身,他的氣息迅速蔓延在池希恬周圍。
幾秒後,她有些不太确信地開口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這個問題讓兩個人都愣了幾秒,季予淮撐在她身側的手慢慢縮回。
他的心緒難以言說的亂。
“程厲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我,他可是影帝哎,如果我有這麽招人喜歡的話,怎麽會追你七年才成功啊!”
池希恬伸開雙臂,輕輕抱住面前的季予淮,語氣裏摻了點哄人的意思。
頓了頓,池希恬在他臂彎裏輕輕蹭蹭,擡頭,目光交疊,她一字一句道:“而且,我怎麽可能對別人心動呢。”
……
次日六點鐘,手機鬧鐘準時響起。
窗簾嚴嚴實實合上,天邊像是還沒亮。
擡手揉揉沉重的眼皮,池希恬側身一轉,撲了個空。
冰涼的觸感在手心蔓延,季予淮總有比計劃日程提前起的習慣。
微眯着雙眼,池希恬拖着身體去拉開窗簾。
大片陽光在毫無征兆下照亮整個房間,她下意識擡手擋了擋。
拖着步子往客廳走,空氣中的牛奶味慢慢濃郁,池希恬的視線移向餐廳。
桌上擺着黑色電腦,季予淮的指尖落在鍵盤上,面前是豐盛的早餐。
池希恬眼神一滞,他今天很不一樣,沒有穿正式的西裝,簡單的運動服讓她憶起很多年前,季予淮偶爾也在一中的體育館打球。
池希恬偷偷去看過幾次,他每次的扣球又準又狠。
酒店房間的寂靜被打破,聞聲,他緩緩擡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過來坐。”單手把眼前的盤子往對面推了推,他收回目光,淡淡道:“樓下餐廳的客房服務,熱度剛剛好。”
池希恬走過去拉開椅子,邊吃邊看向正在忙的季予淮。
“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池希恬喝了一口熱牛奶,想到昨晚一開門,他在抽煙。
舌尖觸到一片甜,他給自己放了糖。
“沒,只是一些日常業務。”季予淮的語氣沒什麽變化,在話音剛落,他擡手合上電腦。
視線移向牆上的挂鐘,又默不作聲收回。
“還有四十分鐘。”
池希恬塞了一大口吐司在嘴裏,含糊不清出聲:“我會快點的。”
他的時間觀念永遠這麽清晰,在所有冷靜和克制的範圍內,季予淮總喜歡計劃,也不想打破計劃。
這頓早餐很匆忙,讓她想起上學那會因為懶床,每每和時間奔跑,都有随意吃兩口的狼狽。
以前,池希恬倒是很期待美麗的意外。
現在也通通改掉了。
兩個人在整七點下樓,季予淮負責拎包,池希恬在手機上看網約車的行程軌跡。
順便給林一發了條消息,說自己今天就不跟組了。
【林一】:去約會啊?
【池希恬】:嗯,跟男朋友去普羅寺看看。
【林一】:沒想到你們家季總也信這些?
【池希恬】:他哪裏信這些,陪我去的。
【林一】:啧啧。
看着聊天框,池希恬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揚。
司機在五分鐘後到達度假村酒店門口,從大廳的旋轉門出去,一陣撲面而來的冷風吹得她微眯雙眼。
清晨的那一縷陽光也沒了蹤跡,取而代之是陰沉的烏雲,經久不散的在天邊盤旋。
池希恬想起昨晚看的天氣預報,估計今晚這雨不會太小。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從度假村到普羅寺這一路,白茫茫的霧氣越來越濃,司機在前排打開車燈,速度都明顯慢下來。
窗戶上沾了朦胧白氣,池希恬靠在一邊,伸手想畫畫又縮回。
“好大的霧,看來相機白帶了。”她湊近車窗,冷熱相撞,白色的霧團又一點點擴大。
前排的司機師傅是當地人,笑着跟她閑聊:“近景還是能拍的,山下的霧應該不大。”
“那邊江上有處古跡涼亭,風景挺好。”司機看了眼後視鏡裏的兩個人,繼而道:“你們小情侶是第一次來吧。”
池希恬彎彎眉眼“嗯”了一聲。
“那邊求簽還是靈的,我女兒去年高考直接升了省重點。”
她高考那年,最後幾天實在沒有把握,茶飯不思後也想過去拜拜佛,但是池沂舟冷哼着嘲笑她:“佛看了你的文綜試卷都搖搖頭。”
池希恬當時為這事跟他賭氣,兩個人絕交了一周。
這一路上,季予淮默不作聲地望向窗外。
其實,他不止一次來過這裏,在讀大學那四年。
來普羅寺進香的人大概太多了,神沒有時間照顧到每個人。
所以,他的願望也始終沒實現。
約莫十分鐘後,司機把他們放在上山的索道售票處,季予淮單手拎着包跟在她身後。
“我們先四處逛逛好不好?”
池希恬轉過身,把相機挂在脖頸,随即按下快門鍵,季予淮的臉在鏡頭下定格,随即,她放下相機。
因為沒有來過這邊,池希恬在售票處領了導圖,原地轉了好幾圈,她在東南西北上糾結了挺久。
“我來吧。”低磁聲音落在耳畔,寬大的手掌直接伸到她眼前。
導圖被池希恬交到他手裏,前者拍了一路的風景,每張照片季予淮都在。
沒有在山腳下逗留太久,但臨近下午,他們才登上山頂。
池希恬很多年沒運動過了,每一步都氣喘籲籲。
上山前,季予淮提出過做纜車的意見,被她否定了。
“心誠才靈,我們徒步。”
他淡淡一笑,想問問她怎麽會覺得佛要靠這幾步路來檢驗一個人的誠心。
那纜車行業別幹了。
心緒一頓,他又沒開口,池希恬總有些自己的小道理。
四十分鐘後,季予淮在最上面的臺階蹲下,松松垮垮的運動裝多了幾分少年氣,在最後一刻拉住她。
慷慨激昂要徒步鬥志煙消雲散,她的臉難得一見得紅。
身後一片霧氣交疊,潮濕的涼意鑽進鼻尖。
或是天氣原因,今天來進香的人并不多。
中式建築,古香古色的排列幾座宮殿,越往裏面走,香火氣越旺盛。
寺前修了一座蓮花池,在霧氣籠罩中增了幾分仙意,來往的僧人統一着裝。
到處都是誦經祈福的聲音,想大聲說話的心思都被扼殺在搖籃裏。
池希恬還在平穩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沒那麽紅。
主殿外,兩人用香火錢換了求簽機會,寺裏的師傅引他們往裏面走。
水泥地面,幾個陳舊的蒲團整齊排列。
池希恬被濃郁的香火氣迷了眼,酸澀的眼眶忍不住向外湧出淚水。
她伸手擦了擦,适應幾秒才重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接過師傅手裏的香。
寂靜氛圍下,季予淮的手機震動聲都顯得突兀。
池希恬回過頭,在佛祖面前看向他。
虔誠且愛慕。
她轉身,刻意清清嗓打算放低聲音,尋找了個無人角落,按下了接聽鍵。
眼前像雲煙般一一略過
宴時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卻又帶着欲言又止的猶豫,他的一句“有事”還未說出口,就生生卡在喉嚨裏。
“蘇潮汐,她回國了。”
他的視線模糊,落在池希恬纖細的指尖,瞬間有千軍萬馬般的混亂。
似是被胡亂撩撥的琴弦,在心裏跌宕起伏,所有隐藏的感情潰不成軍。
季予淮說不出一個字。
明殿高堂下,季予淮的目光所及,她小心翼翼握在手裏的香就這麽斷了一截。
作者有話說:
感謝老婆的營養液~大家有不用的營養液就給我丢一丢~
下一章入v哦,感謝老婆們的一路支持
三合一長章更新就在三小時後的零點~早點更明晚九點就沒有啦,早睡的老婆可以明天白天看~
順便帶一下預收文案,求收藏~
《愛意沉淪》:
京圈少爺×文物講解員
he/追妻火葬場/雙c/私設無原型
在錦棠工作的文化遺跡景點附近有幾處非賣老洋房,黑色連牌邁巴赫常年駛入進出。
而後一天,這輛熟悉又招搖的車停在錦棠眼前,黑色玻璃降下,裏面的人低磁的嗓音落入耳邊,“載你一程。”
京城地界,江少珩頂了半邊天。
為錦棠一擲千金,送出手的禮物都是藏品,帶她在紙迷金醉中俯瞰形形色色世界。
數月後,在他的場子,有些流言蜚語鑽進她的耳朵,“江少不過是圖新鮮逗個趣……”
“沒有錦棠,您也還是京城的主。”
江少珩眉目缱绻,偏偏不反駁。
心灰意冷,錦棠選擇離開。
把他歸還給燈紅酒綠的人間。
在通往巴黎的豪華游輪上,江少珩趕走了一船客人。
暮色漸沉,甲板上的風呼呼作響,他單臂攔住了錦棠的去路。
俯身,他漆黑的眼眸裏只容得下一個身影。
“江少珩不能沒有錦棠。”
《延遲動心》:
嘴硬貴圈大少爺×美豔酒吧打碟手
和男朋友分手後,他兄弟說喜歡我/he/女非男處/雙強
紀祈川不太喜歡自己兄弟的新女朋友。
因為他眼睜睜看着江淺對自己的好朋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感覺沒太用心。
後來某一天,在酒吧角落裏,身穿火辣短裙的江淺在跟一桌男人拼酒。
酒過三巡,紀祈川在酒吧的長廊裏攔住去衛生間的江淺,微皺起眉忍不住詢問:“所以,你為什麽和他在一起?”
江淺抱着雙臂,調笑敷衍他,“為了錢啊。”
當晚,紀祈川對她的态度從不太喜歡轉變為很不喜歡。
兩人相處,針尖對麥芒,圈裏人都知道紀少爺煩一個女人,恨不得繞道走。
而後,偶然得知好朋友出軌,兩個人最終分手,江淺拖着行李箱在機場又一次被紀祈川攔住去路。
她心情算不上太好,沒時間應付眼前的少爺。
紀祈川抓着江淺的手腕,俯下身和她平視,目光交疊,眼眸裏難得認真,“江淺,我比他有錢。”
一直以為紀祈川讨厭自己的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