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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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是那個黑發青年,手裏拿着沾滿鮮血的十手,受了傷的眼睛不能哭泣,掉下血珠。一邊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什麽的,明明他已經快要死了,再也不能将他摁在地上抽打,質問了,他怎麽還這幅慫樣。
臨死之前還能見到他啊。
算是驚喜吧。
“你怎麽傷成這樣。”蠍本來想來一個結束陳詞,卻被目良攪亂,“都這種時候了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目良嘴角抽搐了兩下,欲言又止,抽出了千代婆婆體內的十手,濺了一身血。一直厚臉皮的他此時的臉上卻布滿了驚恐,好像看到世界毀滅一樣。
紅與黑是最絕贊的配色。
蠍覺得自己總算是有一天把這厮欺負哭了,能看到他這模樣真是難得,他還以為目良這個油腔滑調的家夥心裏從未将自己擺正。
原來那句喜歡說的是實話啊,因此才哭了嗎。
有人願意為了自己哭泣,真是太好了。
這方面,他沒有輸給這個老太婆。
“……別殺老太婆。”蠍補了一句。
目良呆滞了半天。
“為什麽啊!她……千代……要弄死你啊!”
“我知道。”蠍頓了一下,清澈的紅色眸子裏沒有一絲雜質,“殺了有什麽意義呢,這次那個算作這個老太婆贏了。”
千代婆婆和那個粉發女忍者倒在地上,都昏厥過去,幾乎瀕死。就連此時,千代婆婆也不忘一只胳膊搭在那個女忍身上,做出保護的姿态。
這景象真是太刺眼了,有些惡心。
“赤砂之蠍你個……”目良恢複了痛覺,右眼抽痛着。
“混蛋。”蠍淺笑了一下,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多了幾分凄涼。
目良知道蠍已經沒救了,即使現在還如常的和他說些有的沒的,然而這只是因為他體內殘留的查克拉而已,肉核已經死了,殘留的查克拉一用盡,這傀儡就是真正的傀儡了。
目良卸了父母傀儡的機關,将蠍放了下來,擁抱在懷裏。
“當傀儡一點都不開心呢。”紅發少年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不帶過多情緒,“幸好沒來得及把你做成傀儡,要不然你一個人,也會變得和我一樣吧。”
“這種時候說這有什麽用啊!”
目良收緊了手指,将自己唯一的紅色納入懷中。
蠍将下巴擱在目良的肩膀上,輕輕歪了一下頭,靠着目良的腦袋,沒有再說話,淺淺的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除卻身上的刀刃,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痛不痛……”
耳邊捎過這句話,似乎有淺淺的呼吸吹拂。
線斷了,就再也接不回來。
“不痛。”
這聲哽咽在寂靜的世界之中蕩漾開來,石沉大海。
……
千代婆婆和小櫻一齊醒了過來,她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被赤砂之蠍一刀捅翻,又被那個莫名其妙的黑發忍者給捅翻。應當是必死無疑的絕境了,然而此時還能醒來,環視四周,除卻一片狼藉,沒有赤砂之蠍,也沒有那個黑發。
千代婆婆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癱坐在地上,神色晦暗,久久不願起身。
“千代婆婆?”小櫻試探性的摸了摸肚子上的傷口,傷口還在,卻愈合了大半。
有人治療了他們,是那個黑發?
小櫻已經不懂得目前的狀況了,怎麽敵人沒有殺掉自己,反而還給治療。看這治療的水準,相當高超,甚至不輸自己的師傅綱手……
千代婆婆好似蒼老了十歲,臉上每一根皺紋都像是溝壑,裏面盛滿了小櫻所讀不懂的悲哀和痛苦。渾濁的瞳孔呆滞而無光,像是在怨恨自己,像是在後悔,又像是在哭泣。
“小櫻啊……”千代婆婆的聲音嘶啞,幾乎要消失不見,“我這一生,做了很多錯事……”
“千代婆婆……”小櫻攙扶起這位老人,“大家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年輕真好。”千代活動了一下筋骨,被目良刺出的傷口還在。
這只是一位老人而已,經歷了戰鬥之後,疲倦而乏累。之前表現的再怎麽活躍,再怎麽不輸與年輕人,終究還是一位老人而已。
千代婆婆不服輸,不願輸給年輕人,不願輸給自己的小孫子。
赤砂之蠍也不服輸,也不願輸給寂寞,不願輸給口中的老太婆。
……這回算作你贏了。
千代婆婆恍然之間聽到了這句淺笑,小孫子的臉浮現于眼前,轉瞬散為雲煙,化為眼前殘破的一地傀儡。
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千代婆婆在小櫻的攙扶下踏過一地碎石。
“我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被我改的亂七八糟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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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描繪了一下千代和蠍的感情……兩個死別扭,互相較勁,互相死磕。
原著裏千代拿出白秘技說毀了一個城,蠍就拿了赤秘技說毀了一個國。
千代改造了自己的手臂,蠍改造了自己全部。
感覺就像相互較勁一樣。
于是較勁到最後就悲劇了……
感覺殺掉蠍的并不是打的如何如何慘烈,而是千代對于小櫻的偏袒。自己唯一的親人去偏袒一個小姑娘,然後三番兩次對自己動手……
至親之間反目的傷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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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想黑千代,火影裏面每個角色都很有愛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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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XD
☆、第 52 章
蠍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千代婆婆,還夢見了目良,還有個從沒見過的粉發女忍者。
現在想來,他最對不起的大約就是目良了吧。就這樣撒手人寰,對他的刺激一定很大。
他瞎了一只眼睛,全身都是血。
明明知道他一定會沒事卻還是覺得這一定很痛。
赤砂之蠍對于雨宮目良是哪一種感情呢?
若是讓以前的自己回答的話,大約就是一種占有欲,像是對物品一樣,或是對那只祭典上撈回來的小金魚一樣。總之就是不放在身邊會感到不安,放在身邊就會忍不住想要親近,想要從他身上獲取更多。
最後那條小金魚死了。
所以他捧着那小小的金魚問了千代婆婆這條魚能不能救活。
千代婆婆搖了搖頭,然後說。
蠍,你要是喜歡它就不應該捧着它,要讓它在水裏自由自在的生活,它才能好好活着。
哦,這就是喜歡啊。
不過到了叛逆期的蠍便不再這麽想了,自己的奶奶已經老了,很多觀點都相當陳舊。尤其是知道目良的事情千代婆婆也有助力之後,蠍愈發覺得千代婆婆的處處都和自己不一樣。
總之就這樣将目良放在身邊,挺好的。
不聽話了打一頓,再不服氣就打到服氣為止。從小到大,就這麽相處的。
現在的他會毫不猶豫的說喜歡。
沒有理由,就是喜歡,那種無緣無故的喜歡。
身下的床墊很是柔軟,枕頭也很蓬松,身上的被子則有一些沉重,不過有一股陽光的味道。呼吸之間都是暖意,很是舒服。如此多年沒有安眠過了,還是第一次睡的如此舒服。
陽光随着時間流逝,爬上了蠍的眼角,點亮了視野。
蠍突然坐了起來,床鋪随着他的動作嘎吱作響。
身上穿着的純色浴衣幾乎沒有什麽實際作用,随着蠍的動作敞開一大片,露出胸口和半個肩膀。那些皮膚在陽光之下白的有些刺眼,沒有傀儡的機關,也沒有那個肉核,是十分普通的人類身體。
這房間很是狹小,仿造的是某種相當新式的建築設計,和傳統的日式房間不同。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看着有些老舊。正對着的地方有一挂鐘,鐘擺蕩漾,咔咔作響。
咔咔了個五六十下,蠍覺得陽光實在刺眼,斂了一下眸子,眯起眼睛。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正遮了縮成一個點的瞳孔。
這是一間旅館的房間。
蠍掀開被子,被擾動的氣流四處呼呼亂跑,穿過他的紅發,灌進他的浴衣。
赤腳踩上那柔軟的地毯,纖維刺激到神經的感覺一時讓人有點難以适應。蠍忽略了這觸感,有些慌亂的跑到了鏡子前。
銀面鏡子,光亮如新。
鏡中是一個十五歲的紅發少年,面容清秀,皮膚有些蒼白。怎麽看都是自己十五歲的樣子,他變成傀儡之前的模樣。
自己想要眨眼,鏡中的少年就眨眼了。
沒有機關的操控也可以做到。
腳下惱人的纖維觸感也十分清晰,浴衣粗糙的衣料和皮膚摩擦的觸感也是如此真實。
他變成了人。
蠍突然注意到自己浴衣的一角有些污漬,捉起這一角。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他幾乎不用花時間就能判別出這污漬的成分是什麽。
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目良。
夢境中目良滿身血跡的樣子闖入了蠍的腦海。
該死的他到底去哪了!
蠍的拳頭不自覺握緊,指甲掐到了肉裏,傳導到大腦中形成細小的痛覺。然而那個跳動的器官,那個熱烈的宣告自己成為人類的器官卻比比這疼痛百倍,心髒之中似乎卡了一根刺,不肯安分。
鐘擺咔咔了七百聲。
除了衣角上的血跡,目良存在的痕跡一絲都沒有。
往日裏那個将自己房間搞得一團亂的人現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連蠍身上這件浴衣都是旅館提供的。
在無用的方面,目良總是做的如此認真,讓蠍甚至沒有在房間裏找到半點他去了何處的線索。
順着賓館木質的樓梯拾級而下,蠍攏了攏浴衣的領口,視線掃過樓下一圈,鎖定了一個最像是旅館招待的人。
那人還沒等蠍開口,就竹筒倒豆子的開始喋喋不休的自說自話起來。
“客人你是要找那個跟你一起來的黑色的忍者吧。他帶了個和客人一模一樣的傀儡來入住,渾身都是血,吓死我了。”
蠍很想用刀架在這廢話一堆的招待身上讓他說重點。
“對了,那個黑色的忍者說客人你要是來問他去了哪裏,就說不用擔心一切都好。”
蠍敲了敲招待身旁的桌子。
“所以他到底去哪了。”
“他說……”
“我是問他到底去哪了!少廢話!”
招待被蠍身上的殺氣吓了一跳,連忙掐斷了廢話說此人上了樓之後就再也沒有下來,交了十天的費用,今天剛好第五天。
一切都好個鬼!
蠍心裏冒出一個極其不妙的猜測。
他是清楚目良的醫術的,也曾經見識過雨宮家那些記錄着稀奇古怪禁術的卷軸。
以命換命……
“蠢貨。”
蠍忍不住罵了一句,不管招待莫名其妙的臉色,踏出了這間小小的旅館。
目良不在了,世界照樣運轉,碧空如洗,朵朵白雲在高空中挂着。這世界不會因為任何一人缺了便停滞不前,被雨宮目良攔在此處的只有赤砂之蠍,被雨宮目良牽絆住的只有赤砂之蠍。
蠍不覺得這是負擔。
陽光劈頭澆下,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這個小地方的空氣很好,所有人的眼中都帶着質樸,行人在街道上來來往往。
生而為人,是這樣美好。
現在他有了感覺,可以擁抱,可以感受。
然而那個擁抱的對象已經不在了。
那個招待追着蠍出來了,手裏拿着一疊票子,他的木屐在平實的地面上發出咔噠聲,很快被路人的更多咔噠聲給淹沒掉。
招待勾着背,喘着粗氣,将這一疊票子交與蠍。
“客人,這是退給你的房費。”
蠍接下了這一疊錢,目送着招待咔噠咔噠回了旅店之內。
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
赤砂之蠍踏上了他的路,這是他早就在十五歲抛棄的那條身為人的路,他要去繼續尋找自己那個總是不聽話亂跑的青梅竹馬。
摩挲着手中的掌紋,蠍從這雜亂無章的間隙中追溯到了一個交點。
——“我以後叛逃了你會來抓我嗎?”
——“抓到了往死裏打。”
他何其幸運,和雨宮目良相遇,有了第二次活着的機會。
那麽這第二次,為了目良而活吧。
一個穿着單薄純色浴衣的紅發少年在人群中顯得很是刺眼,不少人抱着怪異的目光注視着這位少年,沒有人敢向這位怪異的少年搭話。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滲人。
砂隐的天才傀儡師赤砂之蠍的賞金被撤銷了,緋流琥兇惡的臉被打了個叉,從換錢所的牆上揭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戴着鬥笠的紅發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嗯……發便當發完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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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死掉是什麽感覺呢?
作為一個死了的人,目良覺得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或許真的有往生之後的世界什麽的,然而他醒來之後卻什麽都不記得了,什麽往生之後的世界,什麽無盡的虛無,什麽人死如燈滅,他全然不記得。
他出了車禍,死了,到了這個地方,成了一個躺在病榻之上的人。他的全身都在痛,仿佛每一根骨頭都被打斷了重新接好一般,一只眼睛上包裹着厚厚的繃帶,完全喪失了視力。
腦子有點發懵,好像腦脊液都被抽了出來,只有個萎縮的大腦在裏面晃蕩。
這地方陰冷潮濕,身下是冷冰冰的試驗臺,身上連接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接線。一個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也不知道是測量什麽的,很是吵人。
沒有燈光,黑暗中亮着許多小小的數字。
一雙泛着明黃光芒的蛇瞳很是顯眼,靜靜的注視着躺在臺子上的目良。
這時候就應當說一句“你醒了”來緩解一下氣氛,然後由此展開話題開始解釋事情為什麽變成這樣啊。目良瞪着眼珠子和那金眸對視,想等着這個套路展開,然而那人就是看着自己,一言不發,偶爾發出嘶嘶聲。
“……我醒了。”目良覺得自己應當主動點。
“我知道。”這聲音也如同蛇類,陰暗,沙啞,透着危險。
“不是,你把我救活就為了盯着我嘶嘶嘶?”目良想要爬起來,身體卻沒有力氣,摔落在試驗臺上,發出巨響。疼的倒抽口冷氣。
那個金眸的主人顯然很沒有同情心,罵了句活該。
“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這位叔,你能不能文明點。”目良眯了眯眼睛。
大蛇丸表示文明你二大爺,自從認識目良之後他的字典裏就沒有文明兩個字了,然而看到目良那記憶被清零了之後變得透亮的黑眸,又覺得說不出什麽話,于是跟着目良一起眯了一下眼睛。
“我叫你叔行不?”目良突然說。
大蛇丸揉了一把目良的腦袋,果斷的說出了不行倆字。
“叔,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我解開了你的咒印,用裏面殘留的生命力複活了你。”大蛇丸替目良拆下他身上的一堆儀器,“你還真是個不省心的學生,真後悔當年沒有直接殺了你當素材。”
目良乖乖配合着大蛇丸:“你還有後悔的事啊,感覺叔你的人設不是這樣的。”
“你給我閉嘴。”
“你是我老師?我以前的拜師品味真爛。”
大蛇丸替目良拔了手上的針頭,那瘦到脫了形的手上密密麻麻全是針孔,順着幾條靜脈一路戳下去,觸目驚心。
“我不養你,跟你弟弟滾回砂隐去。”
“叔你傲嬌了。”
大蛇丸的袖子裏放出了一條蛇,繞着目良的脖子纏了兩圈。蛇鱗順滑,纏在脖子上冰冰涼涼,有些舒服。目良不自覺蹭了蹭那條蛇,和那條蛇的圓溜溜小眼睛對視着。
那條蛇吐了吐信子,露出毒牙。
“你現在身體過于虛弱,沒有恢複能力,所以別挑釁我。”
目良聳了聳肩,他雖然完全不記得大蛇丸的事情,不過總之就是怕不起來他。哪怕他的造型和一身殺氣都顯得十分危險,但是他就是不怕,甚至還有種熟悉感。
“叔,我失憶了,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都沒了。”
不過上輩子的記憶還在。
大蛇丸給了目良一個蔑視的眼神:“記憶的封印等你身體恢複了之後會自行解除。”
“咦你到底封印了什麽記憶?”目良戳了戳那條蛇。
大蛇丸收了自己的蛇,讓它免于目良的挑釁,事實證明即使什麽都不記得,目良依舊沒有尊師重道精神。
“你不是一直想過這種生活嗎,幹淨的,透徹的,如你所願。”
然後大蛇丸讓目良滾蛋,他這不留沒用的人。
目良一腳踏在地上,許久沒有行動的雙腿幾乎沒有支撐能力,腿一軟,整個人朝正前方的儀器栽了過去。正在腦袋要磕上儀器之上時,一個力道捉住了他的領子,把目良拎了起來。
大蛇丸感受到手中的人幾乎沒有重量,皺了皺眉。
目良嘿嘿笑着說謝謝。
大蛇丸松了手,見目良顫顫巍巍了兩下,總算是站穩了,安了心,專注于收拾目良的那堆儀器,将他們歸位,放到應該去的地方去。因為目良,他浪費了不少寶貴的時間,有這時間夠他幹許多事情。
他追求永生,怎麽能有個短命的學生。
目良在外面漫無目的閑逛着,和許多人擦肩而過,有的人叫他佐倉大人,有的人則是詫異這裏怎麽會出現目良這種廢柴,然後被那些叫佐倉大人的摁在牆角訓話,說這是佐倉大人的本體。
總之就是一副目良在這很熟的樣子。
目良猜想這應該和他失去的記憶有關,反正他是從車禍穿越到現在醒來記憶無縫銜接的狀态,中間忘卻多少他都沒有太多興趣。
一條過路的大蛇見了目良,一下甩出尾巴橫在目良眼前,擋了目良的去路。
“呸。”
“你一條蛇還這麽嚣張。”目良被蛇鄙視了,一股無名火騰起。
“你要不要和我簽通靈契約。”那條蛇說。
“人獸不約。”目良幹脆的拒絕了這條蛇,“通靈契約是個什麽。”
那條蛇吐了吐信子,又是呸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尾巴,用嘶嘶聲罵了一句暧昧不清的話語,接着去做自己的工作了。不能再替目良幹活,他就替大蛇丸大人幹活,大蛇丸大人也會叫他小花。
目良抓了抓頭發,繼續閑逛着,遇到一個女忍者,找她借了一個小鏡子,大概看了一下自己,發覺自己竟然是個青年模樣,比起以前莫名就老了許多,頭發也有些長,亂糟糟的,很是邋遢。
又想借剪刀,那個女忍者摸了半天,只摸出來一個手裏劍。
“佐倉大人,我只有這個……”
目良誇贊了一番這位小姐的腿不錯,可否借他摸上兩下,差點被對方一個耳光扇過去。
那個女忍者一邊說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佐倉大人,一邊眼角含春的跑開了。
目良總覺得那女忍者明明很開心,怎麽還要扇自己,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你剛複活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戲女忍者?”
一個耳熟的聲線打斷了目良對于那位女忍者心理狀态的推測,目良循聲望去,差點以為對面放了個鏡子,那邊正站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要不是氣質不同,他還要真以為這就是自己了。
“我只是按照套路搭讪。”目良站直身子,他身子挺虛的,但是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虛。
“傻逼哥哥。”
“你就是我弟弟?”目良湊了過去,戳了戳那人的臉頰,“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吧,雙子設定?”
雨宮徹也不想搭理目良的不着調,畢竟洗掉目良的記憶也有他的一部分主意。洗掉記憶之後的目良變成這樣,在他和大蛇丸的意料之中。
至于為何這樣做,一是大蛇丸洗腦洗多了,覺着這樣挺方便,順手就做了一個,另一個是雨宮徹也被洗腦洗的多了,覺着有些事情确乎是忘卻比較好,順手也協助大蛇丸做了一個。
目良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打不死的糟心貨了,他現在連身上的傷都很難複原,靠着雨宮徹也給他每天治療吊着大蛇丸給的半條命。讓這樣的目良想起來之前的事,去尋那個不知何處的赤砂之蠍,遲早要完。不如讓他忘了,等到恢複了再說。
可能其中還有一部分報複成分。
雨宮徹也将目良拖到了自己的房間,目良現在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抓在手中像是抓着一張紙。那個把他幹翻在地,一把刀捅了他脖子,卻還留了他一口氣的雨宮目良随着記憶一起被洗掉了,放在那個封印之中。
雨宮徹也是服氣自己哥哥的。
那把刀子插的分毫不差,一根大血管都沒有碰壞,小規模的出血全都被醫療忍術止住,所以即使氣管上被堵了一把刀子,他如今仍能茍活。他光是拔出這把刀就廢了許久,目良卻花了不到三十秒插了進去。
目良是個天才,某種意義上的。
目良不知道自己被誇了天才,被雨宮徹也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番。他身上全是傷,看着好不凄慘。
微微偏了偏脖子,露出脖子根光滑的皮膚,那朵黑色的櫻花凋謝在了目良的死亡之中。
雨宮徹也确認大蛇丸真的沒做什麽其他手腳之後決定立刻啓程回砂隐。
大蛇丸這地方,不能久留,容易出事。
雨宮徹也沖目良招了一下手,目良相當配合的趴在他的背上,當做這趟回程唯一的行李。
黃昏追逐朝陽,夜幕播撒星辰,星辰迎拱日月,那日月相互調換,又成了朝陽。一路只有二人,還有踏過樹叢地面的腳步聲,兩個人回了一切的初始之處,兜兜轉轉,最終還是此處。
目良沒有殺雨宮徹也,目良也沒有殺千代婆婆,目良更沒有對我愛羅下手。
或許這個哥哥不是那麽糟糕吧。
“哥哥?”
目良趴伏在雨宮徹也背上,覺得自己之前好像也被人這麽背着過。身上的傷口随着動作摩擦到了繃帶,滲出鮮血來,有些疼痛。
“叫我幹嘛。”
“你為什麽不殺我?”明知道現在的目良什麽都不知道,雨宮徹也還是問了出來。
“我殺你幹嘛,你是我弟弟。”目良收緊了胳膊,訝異忍者的腳程,“不聽話打一頓教訓就是了,殺來殺去,煩不煩。”
“這樣啊……”雨宮徹也注視着前方,他們快要到沙漠了,植被稀疏起來。
“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很多很重要的東西。”
“能被忘掉的東西都不重要。”
目良反刍了半天這句話,有點不是很懂,他最不擅長用腦子做事了。反正按照自家老師的說法,他遲早會想起來的,所以也不急于一時。
“徹也啊,你說我是不是該給叔一點謝禮?”
“你覺得你還剩什麽能給別人?”雨宮徹也很刻薄的回敬一句。
目良覺得自家弟弟說得對,他似乎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他似乎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掏空,時光也罷,生命也罷,感情也罷,都給了某個人,然後那某個人的身影他如今全然不記得了。
總會想起來的。
如果那個人真的那麽重要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蛇叔成功為玩家“雨宮目良”續費。
您的好友“雨宮目良”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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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印終于用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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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應該就能完結0w0
捉蟲
☆、終章
砂隐的風影回來了,千代婆婆用一條命換回來的。
目良聽說了這個消息,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問一邊用着稀奇古怪的醫療忍術給自己續命的雨宮徹也千代婆婆是個什麽人物,為什麽和風影搞在了一起。
雨宮徹也表示你再說一遍搞在一起我就讓你另一只眼睛也看不見。
目良十分迅速的接受了這個世界的設定,對于大家時不時借着查克拉的設定搞出一些十分不科學的事情已經淡然了,他想自己之所以能這麽淡然,可能是之前自己就是不科學之中的一員。
說到底,雨宮家能在砂隐活着,都是風影大人的功勞。
千代婆婆的送別儀式相當莊重,不過目良沒去,他莫名就是不太想見到千代婆婆。
雨宮徹也雖說是他的弟弟,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時不時來一句言語攻擊。讓目良總是懷疑自己之前到底有多渣,導致自家弟弟成了這幅扭曲的德行。
不過雨宮徹也的事情不需要目良操心,風影比他操心多了。
目良的傷一點點向着好轉發展,身上的繃帶也不用再裹得一層又一層了。他經常去砂隐村裏溜達,路過一個個街道,踏遍一個個轉角,各種各樣的既視感撲面而來,将他掩埋在其中。
紅燈區的小姐姐們花枝招展,一代人老珠黃,又一代盡态極妍。目良帶着一身藥水的氣味鑽進百花叢中,被各色美色迷了眼睛,卻找不到最稱心如意的那一款。
“我想要個紅頭發的,最好冷漠一點,罵死我,打死我。”目良對媽媽桑說。
媽媽桑說沒有,就你這身板別說玩人了,不被人玩死就算好了。
目良悻悻離去。
晚上回去,目良身上的藥水氣味大約都被置換成了香水氣味,雨宮徹也見了目良這副模樣,想要罵兩句,但是見了目良眼睛上的繃帶,忍了下去。
目良沒有再去紅燈區,給他一條花街,他也找不見自己的紅發小姐姐,還是罷了。
又是許多日過去了。
千代婆婆去世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雨宮徹也見了外面嘈雜亂舞的沙塵暴頗有破窗而入的趨勢,突然想到千代婆婆的舊居已經許久沒有打掃過了,在砂隐怕是要被灰塵掩埋。
沙塵暴過後,又是豔陽高照。雨宮徹也拿了掃除一件套,換了件短袖。
“你要出門?”目良問,“我記得你不是下忍,怎麽還幫人打掃?”
“我去千代婆婆的舊居。”
目良覺得今天自己狀态不錯,跟在雨宮徹也後面。
“帶我玩一個。”
雨宮徹也将手中的掃帚遞給目良,目良接過這掃帚耍了兩下,牽動了傷口,痛的倒抽一口冷氣,老老實實像個小媳婦一樣抱着掃帚,低着頭走着。
目良盯着自己的腳尖,看着鞋子脫膠的那一部分随着腳步開開合合,像是一張嘴在對自己說着什麽。無意識的停下腳步,就見到千代婆婆的舊居伫立在眼前,名牌灰塵覆蓋,隐約有個“赤”還看得出來。
總覺得這條路走了很多次。
雨宮徹也用鑰匙打開了舊居的正門,鋪面而來的灰塵嗆的他咳嗽兩聲。目良在他身後,倒是沒有受到影響。
确實是落滿了灰,甚至還有沙礫。砂隐最不缺這些玩意。
目良的腳像是自動尋路一樣,徑直邁向那年久失修的樓梯,一腳踏上去,這樓梯發出痛苦不堪的叫聲。
樓上有一個房間,沒鎖。
這房間很是簡單,只一張床,一個工作臺,還有一個書櫃和放其別一些雜物的小桌子,收拾的很整齊。不過和屋子裏的整體情況一樣,這裏也被灰塵侵占了,稍微走動一下就會擾起一片塵埃。
目良認命的打掃起來。
這個地方他曾經來過。
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這個信息。
明面上的灰塵都已經被清除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便是最難搞的床底了。目良換了好幾個姿勢,最終才找到一個不至于牽拉到傷口的姿勢,別別扭扭的探下身子,張望着床底。
一個鮮紅色的東西露出一角。
目良用掃帚撥弄出這個玩意,捧在手中,灰塵落盡,露出一個兇神惡煞的般若面具。
這面具顏色依然鮮紅,只是受了時光侵蝕,表面的顏料有些剝落,上面系着的紅繩也沒有了蹤影。
背面刻了一個字。
“蠍”
目良将這面具覆蓋在臉上,一只眼睛看到的是黑暗,一只眼睛看到的是一個紅發少年。不過這個少年的身影只是轉瞬之間就被打散了,那是忘卻的記憶投射在他腦海中的幻覺罷了。
看不到這個少年,目良覺得兩只眼睛都是黑暗。
完了他該不會是喜歡上風影了吧。
目良下了樓,又将這樓梯踩得嘎吱作響,幸而他現在因為要死不活,瘦了很多,才不至于将這樓梯踩的塌陷。
“徹也,你看我撿了個什麽。”目良對着正在拖地的雨宮徹也亮出面具,“你有繩子不?”
“自己用查克拉線做個。”雨宮徹也嗤之以鼻。
“你知道這面具是誰的嗎?”
“你比我清楚。”雨宮徹也回答的模棱兩可。
目良覺得自己的弟弟真是太不可愛了,說話忒歹毒,也難怪一把年紀還沒有小姑娘追求。轉念一想還是面具比較有趣,自己扯了一根查克拉線,将這面具戴到了臉上。
“我想開家店。”目良在面具後面說。
……
并沒有人對目良開面具店的行為有任何不滿,甚至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畢竟自家弟弟是個顧問,和風影關系好,誰敢攔目良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在某個街角,多了一家挂着各式各樣面具的店,生意清淡,盈虧參半。店子的主人是一個病怏怏的黑發青年,瞎了一只眼,身上常年一股子藥味,然而卻有一手做面具的好手藝,能将這小小的木材賦予靈魂,刻的栩栩如生。
名氣是有那麽一點的,不多不少,剛剛夠目良養活自己。
他這個樣子做不了忍者,唯一的手藝便是這些小花樣,傀儡他都做得,更不要說面具了。
然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