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只要清水小姐願意出來作證,那麽竹中直也怎麽樣都撇不清嫌疑了。”
萩原研二翻開下一頁,指尖輕點:“另外就是我查到當晚的監控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目前已經拜托了部門的技術人員去搞了。”
“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就算竹中家再有權有勢,也不能保下他。”
萩原研二的話語都帶着喜色,接着被松田陣平面色嚴肅地摁住手腕。
“hagi。”
“你多久沒睡了。”
松田陣平的語氣沉重。
萩原研二愣住了,他強撐的笑意消失,布滿血絲的深紫色眸子無辜地眨了眨,無奈扶額,溫柔地笑道:“真的什麽都瞞不過小陣平啊。”
“大概一天?或者是更久?”
“反正我想早點,再早點結束完這起案件,我不能讓那群人傷害到我們的家人。”
尤其是……松田叔叔啊。
他本就因為被警方誤判為殺人兇手而錯過重要比賽後一蹶不振,如今讓他揚眉吐氣的優秀的兒子突然成為了一個為了錢財誣陷他人、出賣正義的警察,他會怎麽想?
身為和松田陣平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他一直見證着松田陣平從用武力讓他們閉嘴,到現在的随意讓他們議論,甚至就連成為警察都是為了什麽揍警視廳總監一頓。
他清楚自家幼馴染分明是因為熱愛、以及試圖改變這個局面才選擇成為警察,但那次的冤假錯案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結。
所以,他們不能再坐視一起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案子,卻因為各種難以抵抗的因素草率作結。
那些“正義之士”的懲惡揚善的行為,已經徹底影響到了他們和家人的生活與工作。
他想讓小陣平知道,他們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去給群衆帶來真正的正義。
他迫切地想要證明這一點。
只是,小陣平真的太敏銳了。
當初的景光的反常,小陣平就是第一個、借着合适的時機提出來的,雖然是有可能觸碰到了小諸伏的雷點,但他們知道,再不提出來,可能小諸伏就要獨自一人去冒險了。
難以想象在火場那次沒有接到小諸伏,或者沒有他們去拆彈,小諸伏會遭遇什麽。
雖然大家都說他情商極高,能體貼地照顧所有人的情緒,甚至小陣平的人際交往也大多數被他承包。
但是,他其實做事仍舊有些大大咧咧的,甚至會因為對小觑炸彈而早早地脫下礙事的防爆服,為此不知道他被小陣平訓了多少次了。
而作為一名優秀的、具有天賦的拆彈成員,小陣平一直是個心細的人,但他的心細體貼都是給了限定的人。
而他恰好是在這個限定範圍內。
他們一直都是相互依賴、對彼此都不可或缺的幼馴染。
這種感覺或許小降谷和小諸伏能懂吧。
所以雖然小陣平沒有說,但是他們太懂彼此了,僅需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因此更別提此時小陣平不說,他也明白他的擔憂。
但是此刻,松田陣平摁住他眉飛色舞甚至幾欲手舞足蹈的動作,他甚至直接提出要求:“hagi,我這有床你可以先睡一覺,其餘的什麽你先別想了。”
“都交給我吧。”
松田陣平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帶着不易察覺的溫柔,又讓人極度安心。
萩原研二笑意加深,他的指尖輕點桌面,揶揄道:“小陣平是擔心我,還是因為我三更半夜打擾到你的夜生活生氣了?”
“研二醬其實還撐得住哦,畢竟這點睡眠時間也不夠嘛,所以就算打擾到你們我也想說這次的行動我也要加入呢~”
這話說的,好像是我不是來破壞你們而是來加入你們的一樣。
總讓人覺得哪裏奇奇怪怪的。
山本凜的下屬早見正一确實是個優秀的技能型人才,此刻他們已經翻出來了那段被删除的監控,在那裏小聲議論查看着。
而萩原研二在這種聲音背景下,聽到耳邊松田陣平沉穩而又篤定的聲音:“hagi,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所以我也要努力追上你啊。”
松田陣平凫青色的眸子露出笑意。
才沒有什麽追不追的上啊。
萩原研二下意識想反駁。
但他只是輕笑着,擡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那麽就交給你了小陣平。”
“嗯。”
兩人默契伸手,在半空中碰拳。
因為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強硬地丢去隔壁房間睡覺,而早見正一因為監控還需拷貝的緣故開車回去整理資料了。
于是目前就只剩下山本凜的房間未進行安排。
嗯,還有一個正在裝修的小黑屋。
兩人在山本凜的房間內的書桌旁一頓分析完資料并商議完計劃後,也有些許困了。
山本凜還是第一次看見打哈欠的小卷毛:松田陣平擡起白皙漂亮的手,嘴微張哈氣,眼角因為倦意微微溢出淚水,冷白的膚色,發紅的眼尾,漂亮的唇形,這一組色彩鮮明的構圖實在是賞心悅目又可愛至極。
可惡,這個男人怎麽長得哪哪都讓人想要犯罪。
松田陣平看到某人因為困意動作和大腦都略顯遲鈍、此刻還呆呆愣愣看他的模樣有些好笑。
他屈起指節,手指在山本凜腦門彈了一下,忍俊不禁道:“小流氓。”
山本凜這就不幹了,她捂着腦門不假思索反駁道:“食色性也,我這不是覺得做人不能壓抑人的正常需求嘛。”
松田陣平聞言微微挑眉:“那你什麽時候也滿足一下我的正常需求?”
松田陣平略微喑啞且夾雜着欲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個成年男性的合理需求。”
這話直白且帶着明晃晃的暗示。
……
山本凜驟然睜大了眼睛。
山本凜霎時間臉色爆紅。
山本凜覺得小卷毛這是在邀請她。
于是她又大膽地莽了一次。
山本凜真的是個集慫與勇氣為一體的神奇矛盾體,比如說她勾搭松田陣平的舉動永遠都在脖子以上,就連這次也不例外。
對此松田陣平真的就心情複雜。
比如說現在這個笨蛋緊張兮兮地踮起腳尖親他,就連睫毛都顫個不停。
弄得連帶着他都有些許緊張。
又不是沒親過。
山本凜其實不太清楚後面的步驟是什麽,比如說親親完之後該幹嘛,怎麽這種東西她不能一下子就會啊。
嗯……總之就是先脫衣服吧?
山本凜深吸一口氣。
她有些緊張,甚至連紐扣都因為有些發抖的手而笨拙兮兮地半天解不開。
這讓松田陣平有些好笑。
這是什麽新型品種的有色心沒色膽的笨蛋啊。
慫兮兮的。
松田陣平覺得如果再等這個笨蛋主動,結果可能還是讓人抓住機會跑了,那麽自己估計只能再一次去趟洗手間了。
某種意義上說,談了戀愛後真正的小可憐怕是不斷被饞這張臉的自己吧?
松田陣平主動擡手一手拽住自己的紐扣,一手摟着她的腰,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山本凜的額頭、眼睛、鼻子上,再逐漸下移,再輕輕咬住對方唇畔,開始舔·舐。
兩個人在狹窄的房間內擁吻,唇齒間交換彼此的津液,帶來靈魂的共舞與顫栗,手上的動作不斷,慢慢地朝床邊位移,周遭的溫度似乎也在逐漸升高,呼吸聲不斷地加重。
松田陣平解開完自己的紐扣後,他的指尖順着山本凜的肩膀漸漸攀沿向下,極富技巧地摩挲挑··逗,引得手下人不自覺地顫栗,耳尖的緋色幾欲滴血。
松田陣平捏了捏她的耳垂,再輕輕地叼住、啃咬,又附到耳邊,聲音也染上了情·欲:“其實除了腹肌,你想摸什麽別的都可以,随便摸,不用等我睡着。”
松田陣平滿意地看到對方的臉瞬間染上大片的緋色,甚至琥珀色眸子都染上了水光,她還在小聲地争辯:“其實我放催眠香,真的不是在饞你身子。”
松田陣平詫異挑眉:“原來你真的只是喜歡我的腹肌?”
……
“……也不是。”
山本凜悶悶道,她擡手捂住自己因為通紅顯得有些狼狽的臉,另一只手去夠床邊的燈。
“啪嗒”一聲,房間內變得昏暗,暧昧的氣息進一步蔓延。
伴随着燈光的驟然消失,是松田陣平彎腰去翻找購物袋的聲音,以及山本凜小小聲的、頗有些自暴自棄的聲音:“反正我就是饞你整個人。”
“你哪哪我都喜歡。”
……
是靈魂的共鳴,是精神的和諧,是愛與欲的碰撞。
只是在這期間,山本凜短暫地疑惑了一下,她稍稍平複着淩亂的呼吸,将被汗水打濕的額發撩至耳後,問道:“小卷毛,我好像房間裏沒有買過那個,你什麽時候買的呀?”
松田陣平故作沉思,他挑眉一笑,眉宇舒展:“是我們第一次同居,你帶我去并盛町超市購物那次。”
“看到了,就買了。”
松田陣平坦然道。
是鬼迷心竅。
也是蓄謀已久。
松田陣平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機袒露出來,他的喜歡直白而熱烈,似乎從不曾遮掩。
就像現在,汗水打濕了他卷曲的頭發,凫青色的眸子因為染上情·欲而深邃迷人,他的一舉一動卻無端地帶着點溫柔缱绻,像是勾魂攝魄的禍國妖精帶着笑意,意有所指道:“其實金發混蛋酒量挺好的,所以是有人早早接他們倆回去了。”
松田陣平知道是風見裕也。
但他就是編造了一個無傷大雅謊言,成功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
他的喜歡從來不需要遮掩,認定了便不會改道。
因為,他的選擇從來沒有剎車,只有油門啊。
所以喜歡一個人也毫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