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本凜在貝爾摩德走後确實想了多個版本的解釋。
最靠譜的就是雙生子劇情,兩個都叫城尾凜的女孩一個被山本家收養後進入組織成為永清,一個自生自滅、不斷打工養活自己,機緣巧合被警校派去卧底組織,雙方都不清楚彼此的存在,卻想殺了彼此。
如果碰到松田陣平還能上演個兩姐妹喜歡上同一個男人、各種相愛相殺的戲碼。
這樣雖然聽着狗血又帶感,但只要死掉其中一個,山本凜就萬事大吉了。
只是、
山本凜說的謊夠多了。
她深知道撒下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掩蓋。
就像直到現在松田陣平都不知道她的真名是山本凜,可想而知當他知道真相絕對會氣得揍她的。
如果把降谷零争取到自己這一邊,還有可能為她争取到死緩。
既然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人,就更加沒有必要互相猜忌甚至可能還會出現互坑的行為。
卧底相争,組織得利,怎麽想都是虧本買賣。
山本凜任由降谷零打量着自己的安全屋,她起身将自己的證件和資料一并打包帶了出來,再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我的真名是山本凜,美國FBI潛入搜查官,後潛入組織獲得代號永清,在酒吧遇到你們純粹是因為意外。”
山本凜頓了頓,她繼續道:“我有很多方法能掩蓋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殺你滅口。但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信仰,你需要我幫助你隐瞞身份、提高地位、獲得更多關于組織的信息,而我則需要你的情報能力。”
在芝華士那裏關于情報方面的虧她不想再吃第二次了,她也不能保證下一次會不會有人救她。
生命只有一次,她想活到最後,看着這個傾軋霓虹多年的巨大犯罪組織落馬。
Advertisement
“合作吧,降谷君。”
山本凜說道。
降谷零在仔細端詳完這些資料、确定沒有作僞的可能後同意了兩人的合作。
只是、
“一個月前,我将調查到的永清的名字叫做城尾凜,以及永清和芝華士展開械鬥、生死不明的情況和松田說了。”
“抱歉,我當時以為你是組織的人,所以判斷你接近我們也是別有用心。”降谷零歉意說道。
山本凜大驚失色。
“其實松田君他知道我受傷了,還傷的很重,但是他瞞下來了。”
山本凜想到當時松田陣平剛進門的時候明顯格外不悅的心情,神色複雜。
所以松田陣平可能在知道她可能是壞人的情況下對她的傷口保持了沉默,但山本凜卻無法得知他在想什麽。
但她知道,一旦自己犯罪了,可能他們之間的虛假友誼就會徹底破滅了。
這是她從一開始說出自己的假名後早就預料到的結果,而她終将會為自己的欺騙付出代價。
“我圖的是你的好朋友松田陣平這個人,好像別有用心的說法也挺對?”山本凜苦中作樂說道。
“……都到了這時候了還不忘表白啊。”降谷零略微無奈。
“不過我很開心得知你是我們這邊的人。”
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掠過笑意,他摘下白色手套伸出手:“那麽接下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山本凜回握住對方的手,也露出輕松的笑意。
即使前路漫漫,不見光亮,但有了志同道合的人一路陪同前行,終将破開黑暗迎來光明。
【松田陣平在格蘭威特身邊。】
山本凜收到這個陌生短信的時候正在和波本進行僞裝打算混進牛郎夜店。
那家牛郎店店名為[intense],翻譯過來叫做[忐忑],美名曰玩的是心跳和暧昧,該店也可以自帶男伴,這給了山本凜和降谷零一個便利。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條信息是真的。
她在牛郎夜店看到了松田陣平。
還有一旁和格蘭威特調笑的萩原研二。
喧鬧的夜店和時刻變換着顏色的燈光,衣着大膽的男男女女和時不時傳來的開酒聲,暧昧、自由、放縱的氣息在此處不斷蔓延。
城尾凜用了自己企業家的身份帶着降谷零進入了這家夜店,他們的目标是借機摸清格蘭威特的長相以及個人性格,為此他們做好了長久的打算和計劃。
直到她看到那個目标,帶着金絲眼鏡的格蘭威特穿着雪貂大衣,一頭烏黑的長發經過了打理直直地披下來,看到他們她漫不經心地望過來,殷紅的唇瓣微啓,正在吃着萩原研二喂過來的葡萄。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衣着對比起店裏的其他人還算保守,兩人只是穿着同一款黑色襯衫,萩原研二的黑色襯衫上挂着銀色的鏈條,一件朋克風的外套和微微含情的桃花眼,修長的指尖上捏着一顆葡萄,紫色的葡萄,白皙漂亮的指尖,襯得格外勾人。
他神色自若地和格蘭威特交談着,完全應對自如甚至把人哄得幾次三番露出笑意,讓人相信就算是牛郎也是頂級頭牌top one。
而松田陣平冷着臉,最上面的三顆紐扣被解開,露出大面積的冷白色的皮膚,他的袖口也解開挽了上去,看起來又禁欲又又一種無端的誘惑。
此時松田陣平的黑色襯衫的胸口處可以看出來有一大片濡濕而明顯與隔壁的意料産生了色差,輪廓分明的下颔處有一道明顯發紅的指印,因為冷白的膚色更顯得那道痕跡的存在感格外強烈。
他好看且略顯性感的唇形也比平時染上了一絲薄紅,甚至上面有着晶亮的水光。
——就像是被強行喂酒後再捏着下巴吻上去留下的痕跡。
推理出這些信息的山本凜簡直要被自己無端燒起的怒火給熏沒了理智,她甚至不想去管對方這麽做肯定有什麽苦衷什麽的,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喜歡的、小心翼翼守着的人來到夜店,被一個漠不相關的人進行了一些她想都不敢想、如同奢望一般的對待。
甚至對方只是用金錢地位就輕輕松松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格外諷刺,格外狼狽。
她深知松田陣平不會因為身外之物這麽做,他向來是不在意這些,永遠孑然一身不被世俗所困擾和約束,但她此時被這一幕、被這信息量極大的一幕沖擊得近乎理智全失。
可笑的是,她連吃醋的立場都沒有。
她永遠只是個局外人。
山本凜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怎麽和降谷零過去打的招呼,她在和格蘭威特做完自我介紹,簡單地交談了幾句後,她察覺到松田陣平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低聲地和降谷零說了句抱歉。
把自己帶的男伴丢下來、當衆搶走對方的人确實很沒品,而山本凜之前是在酒吧兼職,自然清楚這樣做是對自己男伴的不尊重和難堪。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這麽做了。
降谷零微微側頭,他的姿勢暧昧,就像是吻在她的臉上,用氣音告訴她:“沒關系,我可以自己試探情報的。”
于是得到降谷零的首肯的山本凜端着酒杯,視線落在松田陣平身上,再移過去看向格蘭威特:“抱歉了,格蘭威特,你點的人我看上了。”
她的槍支抵在松田陣平面前,勾着唇笑着:“可能剛剛的介紹有些簡陋,我就重新介紹一遍。我叫永清,黑衣組織的高級幹部,剛剛幹掉芝華士成為了霓虹經濟第三。”
山本凜的槍指着松田陣平,她琥珀色的眸子彎彎,唇角的笑意深深,又有種無端的惡劣,像是被黑泥給纏上了,又像是被烏鴉給凝視着。
“我想要包養你。”
“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山本凜淡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