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惡,這個卷毛怎麽連兇巴巴地說個“沒門”都這麽帥。
山本凜就算只有二十歲的記憶也清楚對方連手铐、囚禁都做得出來可能是什麽壞人,可是她似乎好像還能接受似乎還下意識給卷毛帶了層濾鏡。
沒救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個癡漢(?)的山本凜莫名憂傷,覺得自己可能丢了山本家的臉。
可是這個卷毛腰細腿長冷白皮還長得帥诶。
想到這山本凜莫名理直氣壯起來。
她大着膽子擡眸盯着松田陣平突起的喉結,清晰的下颚線,再到帥氣的臉龐,就算是自下而上這種死亡角度依舊帥得驚人。
嗯,果然不是自己的問題。
“你還要看多久?”感受到對方灼熱的視線的松田陣平低頭看她。
“才、才沒有看!”被抓包的山本凜莫名臉紅,接着直接埋首到松田陣平的懷裏。
越想越害羞,山本凜還有些尴尬得蹭蹭腦袋,感受到胸膛細細密密的癢意,松田陣平眉頭一皺,抽了只手把人從懷裏揪出來。
“山本凜,你真的不認識我嗎?”他的視線緊緊鎖着她,讓她一瞬間動彈不得。
“我大概失去了八年的記憶。”山本凜琥珀色的眸子擡起看他,一副真誠而又無辜的模樣。
松田陣平莫名有點煩躁地想抽煙。
他餘光瞥到路邊開車等着自己的金色短發青年,唇角微勾,凫青色的眸子帶着明晃晃的、惡劣的笑意:“松田陣平。”
“——很快你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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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坐在白色馬自達內,餘光瞥見松田陣平抱了個女人過來。
波本将車窗按下,随手将槍拉開,黑黝黝的槍的洞口迎上松田陣平,露出深灰色的波本瞳,唇角挂着溫和的笑意威脅道:“金麥,我可沒答應讓你帶着女人進來。”
“哦?那這次的任務你也可以自己完成?”松田陣平回以挑釁的笑容。
“也是,畢竟你和琴酒都是那女人栽培出來的優秀人才。”松田陣平反諷道。
“你這是嫉妒了?”波本冷笑了一下反問道。
“開玩笑。”松田陣平輕嗤一聲:“如果那個女人活過來我絕對會讓她知道你們兩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聽着他們一直聊“那個女人”的山本凜有些稀裏糊塗,難道那個女人就是和卷毛帥哥同居的女人?她死了?
不會和剛剛遇到的粉毛說的是同一個人吧?
山本凜心下有了幾分猜測,她突然擡起頭看向他們,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看到自己面容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瞳孔緊縮,不到一秒又露出滴水不漏的笑容。
“這個女人長得好像前輩,不會是你找來的替身吧?”
“收起你那些無聊的試探。”松田陣平輕飄飄地警告道,把人重新摁進懷裏拉開車門上車。
“金麥君,話說你們要去哪裏?”兩個人對峙的局面和冷凝的氣氛讓山本凜有些不自在,她擡指戳了戳松田陣平問道。
“做個任務。”松田陣平瞥了她一眼,突然勾唇笑了下:“如果你害怕可以現在回去等我。”
“我、想和你一起。”山本凜看了他一眼,猶豫着說道。
松田陣平笑容僵了下,他眼睛微眯,俯身湊近她,語氣惡劣:“就算你猜到我們是去殺人?”
“就算你去殺人。”山本凜回望他,語氣堅定。
松田陣平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一會兒,側身躺了回去,他将窗按下去,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白色的煙霧缭繞柔和了他銳利的眉眼。
他露出散漫的笑道:“小騙子。”
“喂,你們打情罵俏就自己租車去啊!還有那個煙灰我勸你最好不要留在我車上。”波本忍無可忍道。
“啧,大不了組織給你報銷個新車。”松田陣平漫不經心道。
波本沒有回話,只是将車速提到可以和死神肩并肩的速度,作為曾經有個車神幼馴染的松田陣平對此适應良好,然而他餘光瞥見山本凜死死揪着安全帶臉色蒼白。
松田陣平停頓了下,短暫地思考後将山本凜攬進懷裏把窗調低,接着直接食指放在扳機抵住金毛混蛋的後腦勺,語氣平靜威脅道:“車速慢下來。”
“否則我就崩了你。”
波本被槍指着也不驚慌,他突然急急打了個方向盤,松田陣平因為一手攬着山本凜且需要穩住重心,一時不備槍被波本打落。
波本露出挑釁的笑,挑着眉說道:“到了。”
松田陣平僅是如同大爺般颔首,拉着山本凜下車後将車門重重地一甩,黑着臉從車尾箱拿出自己的裝備,再一臉神色不悅地和波本上樓。
山本凜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們,思考自己似乎待會就算是跑路都是累贅。
早知道就不裝可憐把腳給崴了QAQ。
她看着兩人一路靠着出色的技巧破壞系統上去,而自己正大光明地跟在後面莫名有些閑。
到了某個房間後波本似乎拿出一個類似U盤的東西插入電腦,幾番操作後出來了進度條,而一旁的松田陣平正一絲不茍地安裝炸彈。
不對勁。
山本凜腦海中莫名跳出較為青澀臉龐的小卷毛指導着一個金發黑皮的同齡人拆彈的畫面,她愣了下,心道自己可能失憶連腦子也不太正常了。
瞧他們兩個劍拔虜張的模樣,怎麽可能會有互相信任、并肩作戰的過去。
山本凜沉默了下,她的心裏似乎在劇烈地反駁自己的推測,瘋狂預警自己這個世界不太對勁。
可是自己也就“死去”一年,這種不對勁是出在松田陣平還是那個波本身上?
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記憶和所看到的産生了懷疑。
事到如今,唯一能判斷的是那個粉毛男人可能說的是真話,她必須盡快和他取得聯系。
陷入沉思的山本凜莫名感受到一股殺意,她下意識側身一閃躲過身後對方的棍子,接着随手抄起身旁的雞毛撣子壓制住對方的進攻,與此同時她肉眼捕捉到一枚子彈在她面前直直地射入偷襲那人的腦門的正中間。
血液自那人的腦袋迸濺而出,沾染了她的一身。她無瑕顧及自己,慌亂地轉過頭看見松田陣平穩穩地拿着槍滿身戾氣,紅色的鮮血在空中飛濺,冷白皮上沾染了點點血跡。
色彩上鮮明的對比更是給松田陣平的樣貌平添了一絲昳麗。
而她被松田陣平緊緊地擁進了懷裏,明明是相擁時能感受到的對方滾燙的溫度,山本凜的心卻莫名冷了下來。
松田陣平在她的面前殺了人。
因為她。
山本凜近乎難過地想要落淚,可是她同樣也清楚現在自己連難過的立場都沒有。
山本凜突然推開了松田陣平,恍若和他劃清距離般,聲音不住地顫抖道:“我還是無法接受你們在做違法的事情,要不你們把我一并殺了吧。”
原來有些喜歡,還是不能觸及自己原則和底線的。
山本凜望向松田陣平的眼裏盛滿了難過,她在沒有目睹對方犯罪的時候還能自欺欺人,可是如今切身實地地看到後她便無法忽視了。
她喜歡的卷毛以前不是這個模樣的。
“呵。”松田陣平眉眼間仍帶着殺人後的戾氣,他反問道:“那又如何?”
“既然你失憶了,那我也不妨幫你回憶一下。你在一年前一直是黑衣組織的頂級殺手everclear,琴酒和波本的老師,甚至組織的伏特加還是琴酒因為你提攜的新人。”
“你手上的鮮血不比我少。”松田陣平的神色平靜。
松田陣平還想說什麽,突然被波本拉着手制止,他露出溫和的笑意,恭敬地低下頭:“歡迎重回人間。”
“——我的前輩。”
和我們一起在黑暗中沉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