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陵
大梁帝都金陵城,細雨而下。一輛不起眼的青銅馬車緩緩駛向城門,長蘇掀開簾子一角看着匾額上的金陵二字。他由從前的熱血已經變得冷漠非常,只剩餘一絲死水微瀾。
就在要進入城門的時候,傳來守城士兵的聲音,郡主駕到行人避讓。
郡主,這大梁還有幾位郡主。長蘇再一次掀開簾子,表面寧靜,心中卻無限哀愁的看着的那位女子。一位銀袍戰衣,已過二八年華英氣逼人的女子身騎駿馬飛馳而來。
看着昔日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女子與景睿他們鬥武,最終他還是,慢慢的把簾子放下,隔絕了外頭一切的紛紛擾擾,霓凰,看着你很堅強,我就放心了。
景睿和霓凰他們寒喧過後便繼續向前,長蘇一行人緩緩直走去往寧國侯府。在一個十字街頭的岔口,長蘇直走,霓凰一行人右拐去往京城穆王府,而在左邊的街道上,也有一行人正要緩緩出城門,那是靖王帶領着自己的部下即将要出城門換防。
就在這十字岔口,一個向前,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他們原本是最親密無間的夥伴,如今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長蘇仰頭看着護國柱石幾個大字,表面寧靜心中卻在冷笑,好一個護國柱石,好一個寧國侯謝玉。
長蘇在金陵住下之後,日子也慢慢的由原來的養病為借口,到後來的漸漸矚目,被人惦記到最後的收攬到某個集團麾下。
長蘇在寧國侯靜養的這些日子,是由兩件事情打響名聲的。第一是飛流和大梁第一高手的蒙摯對戰,和為霓凰郡主執掌文試的事情。
似乎一夜之間,整個金陵城內都知道了蘇哲這人,和他身邊那個心智不全的護衛。
安靜無雪的幾日後,寧國侯府雪廬,長蘇靜坐在石桌旁泡茶,飛流早就不知道去哪裏玩去了。這時候言侯府的公子,國舅爺言闕獨子言豫津和景睿就叽叽喳喳的走了進來。
“蘇兄……蘇兄…你今天沒去看比武真是可惜了,今天出了個大意外了。”豫津急急忙忙的向長蘇報告。
長蘇放下茶杯問:“怎麽了?”
豫津坐下後喝了口茶說:“今天比武場出現了一個深藏不露的北燕人百裏奇,他一招就把秦尚志給打得吐血,蘇兄我看這一次霓凰姐姐有些懸了。”
長蘇放下茶杯問:“一招就把秦尚志給打得吐血,那是挺厲害的。”
看到長蘇還這麽雲淡風清景睿也坐不住了,他問:“蘇兄可否想一個辦法,總之霓凰郡主是絕不能……,雖說霓凰郡主也有制勝的把握,可萬一幾次對戰之後,郡主也會有所疏忽疲憊輸了武試怎麽辦。”
“你們問我怎麽辦,也要等我這次見了那個百裏奇之後再說吧,陛下不是說要見見這十位武試的勝利者嗎!有這個機會我看看這個百裏奇就知道了。”長蘇又拿起茶杯,心中卻想起前些日子在街頭碰到的那個孩子。
庭生,景琰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掖幽庭的孩子那麽在乎,庭生一定是祁王哥哥的遺腹子。或許他可以利用這一次機會給景琰一個見面禮。
計劃一直按着長蘇的安排走着,他成功的把庭生接到雪廬住下。昏暗的燭火下,蒙摯看得特別認真,最後起身說:“小殊你确定他就是祁王殿下的遺腹子嗎?”
長蘇撩衣坐下道:“雖然從容貌上看不出來,但是以靖王對他的在乎,應該可以确認。雖然我已經無法得知當年具體的內容,但是以王妃嫂嫂的聰慧,拼死保住祁王哥哥的一點血脈還是可以的。”
蒙摯認真看着長蘇,突然他眼淚在眼眶打轉,長蘇見此問:“怎麽了蒙大哥,是我哪裏說錯了還是你覺得哪裏不對。”
蒙摯調整好心緒後說:“小殊,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當年的真相,可是看到你變成如今的樣子,我的心就像被刀刮過無數次一樣。究竟是怎樣的折磨和煎熬才能讓你變得面目全非,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小殊你既然活了下來,為什麽還要回到這虎狼之地,小殊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而長蘇只是笑笑說:“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告訴你蒙大哥,至于我的身體,你不必擔心,那個蒙古大夫說我很好。只是現在比以前弱了些,不能再動武了,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模樣。”
聽到這蒙摯拍了拍膝蓋說:“你怎麽能說得如此簡單,小殊…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是不想我難過,我也不想再揭開你的傷疤,只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做出有害自己的事情。不然我就告訴靖王殿下和霓凰郡主你的身份,你讓我保密,估計也保不成了。”蒙摯有些威脅的說着。
長蘇又豈會不知他的擔心,只是他如今也只能一笑而過而已。
夜漸漸深,蒙摯無聲無息的離開寧國侯府雪廬,而另一邊靖王府內,靖王蕭景琰徹夜難眠,今日那個蘇哲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聽聞他接受了譽王的招攬,難道他把庭生帶去寧國侯府,是已經知道了庭生的秘密,想以此來威脅他。可是他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也實在沒有必要去對付他這麽一個不起眼的皇子。
因為想不通靖王難以入眠,他一直看着懸挂在牆上的那把長弓,如果小殊在就好了,只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靖王夜不能寐,而長蘇也一夜未眠。方才莅陽長公主的話,讓他心驚,究竟後宮中會是哪位先動手,他們既然想要留住霓凰,手段也一定是下流至極的。而他卻不允許霓凰出事,可是到底是誰呢?誰要效仿當年皇太後用在莅陽長公主身上的情絲繞。
雪靜靜的下着,掩蓋了無數的陰謀也掩蓋了無數的思念。
作者有話要說: 專業關注冷CP一百年的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