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狼狽的青煙
茯苓應我的要求，每日帶我出院子曬太陽。
本就是人參修煉出身，和煦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時候。有一恍惚之間我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被一種力量包裹着。渾身上下也漸漸有了些力氣。
“如陌，前面有人。”閉目養神，突然一旁擇藥的茯苓說道。
我擡眼。便看到那方有個衣衫褴褛的女子走着路，她走一步停一步。時不時有些詭異的怪笑從她嘴裏發出。
“需不需要讓她走？”茯苓有些擔心地詢問道。
“無妨。”我搖了搖頭。能夠闖入無人之境，看來不是一般的人。
女子緩緩朝這邊走來。突然離我不遠處，目光似是朝我投來，感覺到她身形一怔。随即又張開手哈哈大笑着。“如陌，你居然還活着，你沒死”
我楞了一下。沙啞的聲音如同厲鬼，同時卻又很熟悉。
那女子湊近了。在我面前停下，胡亂撥亂開打結散亂的頭發。露出了一張我永生不會忘記的臉龐！
精致小臉如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疤痕在猙獰，龇牙咧嘴着。蓬頭垢面的樣子讓我很難将她于曾經仙界萬人追捧的第一仙子相結合起來。
“青煙？”我皺起了眉，雖說青煙我是不喜。可确實在天界青煙的姿色也是上等，怎會如此……
“哈哈哈哈，如陌你居然還沒死，為什麽你沒死，你為何不去死！”青煙癫狂着，失去了理智，張牙舞爪地朝我襲來。
眼看就到了眼前，茯苓一個敏捷将其反手扣下，“老實點！雖說你是仙子，但我不允許你傷害如陌！”
“傷害如陌？你是誰？你憑什麽護着她！她這個害人精！”青煙朝茯苓啐了一口，看向我的眼神更加的厭惡。
“你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青煙仰天大笑，仿佛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呵呵，全都拜你所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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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的那張紙條，帝釋天他發現我的陰謀後，他就把我關進堕仙臺內，日日夜夜叫人折磨着我。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全身卻法力全無啊！”青煙神情呆滞，眼神空洞，還是一副不相信自己竟變為凡人的模樣。
“都是因為你！如陌，我這樣都是你害的！”青煙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撕成碎片。
我心底冷笑，如此公平？
帝釋天終于良心發現，發現青煙對我的所作所為了嗎？
我想到那個男人在九天十地竹屋之前，萬年孤寂的模樣，心髒蜷縮成了一團。
可那又如何？
那個人已經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了……
突然青煙像是換了一個人，開始哭哭啼啼，眼淚沖花血跡，顯得更加瘆人。雙膝跪地，像我忏悔：“如陌……我知道之前對你的所作所為是我一時嫉妒導致，讓你變成如此模樣，可是我如今沒有了法力回不去九天十地，我會死的！如陌，如陌，我求求你，你救救我，你向帝釋天求求情，他聽你的！你求他讓我回去吧！”
“不可能，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冷冷地說道，我并非什麽善類，當青煙害的我落入那個地步，我恨不得食其肉剝其心！
“如陌，你好狠心！”
我狠心？我狠心當初大婚之日我應當将你打死，若是狠心如今你還會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
“我警告你青煙，雖說我現在這般模樣，但是并不代表我不能耐你何！”看了眼以往高傲不可一世如今卻卑微低下的青煙，想起以前同樣落入凡塵的自己。
切不可心軟，青煙對自己所做的種種依舊歷歷在目，如今像是身份對換，我也懶得再做什麽了……
“如陌，我殺了你！”青煙早已瘋魔了，不知哪來的大力掙脫茯苓的舒服，手裏拿着仙器直直往我刺來。
茯苓閃身上前，仙器打在了他的身上，他被擊飛了幾米遠。
“茯苓！”我想過去扶住茯苓，奈何身體虛弱動彈不了。
“去死吧！”青煙再次舉起仙器往這邊而來。
我側過身，卻感受到一股強硬的力量，剎那間青煙的身影如同風筝墜落在不遠處。
“如陌！”我被一只手臂拉進懷裏，帝釋天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有傷到？”
我僵住了，本以為沒有生還的希望，卻沒想到這次他像那次般如同英雄降臨，面無表情地推開帝釋天，并沒有說什麽。
“如陌，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帝釋天拿着劍退後了幾步，我冷淡的表情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我沒有作答，走到茯苓身邊小心扶起他，問道：“你無事吧？”
“無事。”茯苓忍着傷掙紮着起身。
帝釋天像我走近，平日愛着一身素衣的他今日卻是一身绛紫，滿臉的嚴肅，“如陌，跟我走。”
“憑什麽？”我冷眼看着，傷我那麽深，心早已沉入海底如何再浮出？
“我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麽？難不成當年的事情已經敗露？
此時，青煙咳着血起身，方才帝釋天對她出手，已然萬念俱灰，冷笑“呵呵，帝釋天，你還不知道吧，你一直活在夢中！你根本不是神王！”
帝釋天身形一頓，仿佛屋裏開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滾！”
幾個字仿佛從牙縫之擠出。于當年婚宴之上對我說的話語一模一樣，只不過對象換做了青煙。我卻高興不起來，那又如何，一切都過去了……
青煙的話的确是一個驚天的消息，然而我心裏卻是平靜的，甚至有點想笑。以往死都要守護的秘密如今也無所謂了，公布于世也好，被隐瞞着也罷，都與我無關了。
“哈哈，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這是事實，你別再做白日夢了，醒醒吧帝釋天！”青煙笑的肆意，她仿佛已經看到帝釋天痛不欲生的樣子了。
帝釋天仿佛聽不見青煙說的話，淩冽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度，手中法力隐隐流動，“我再說一遍，滾！休怪我不念舊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