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禦古
女人一臉冷漠的看着花秋,她懷中的黑貓瞳孔微微閃着紅光。
“花秋,又見面了...”
花秋面無表情地看着女人,她還是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孤高自傲、目中無人。
她就是在花秋意外的人——陌姰。
陌姰是神族巫師的子嗣,她的占蔔時靈時不靈,巫師冢的人甚少接納她,而她也與他們少有來往,花秋算是陌姰看着長大,說是親卻又仇恨過,說是恨卻又疼惜過。
而最重要的是,陌姰,更是自己母君唯一的徒弟。
陌姰眼尾上翹,一副趾高氣昂地看着花秋,再次見到陌姰的時候,花秋竟也不知該說什麽。
“沒想到,你還做起了凡人的随從?是叫白纖?”
花秋眉頭一緊沒有回答。
霎時走廊傳來腳步聲,陌姰輕笑一聲,轉而消失在了花秋眼前。
花秋轉身看去,來着正是白纖。
“姐姐!”
白纖喘了口氣,看着花秋一個人正看着走廊的門有些詫異,又轉而說道,“姐姐,我還以為你又走了。”
花秋攬過白纖,朝着場地走去。
“以後我會告訴你。”
花秋回頭看了眼陌姰離開的地方。
那裏沒有魔族的痕跡,可她追來的時候,她依稀記得不應該是陌姰才對,還是說陌姰和魔族有着關聯?
她記得上次讓尋哩去查監控,視頻裏除了工作人員就是客人,沒有一個可疑的人,顯然凡人的工具也幫不了什麽忙了。
白纖忽而停下腳步,彎着腰渾身僵住,花秋趕緊扶住了白纖,才想起恐是灼心之痛複發了。
走廊人不算多,但花秋沒辦法使用神力,她張望了幾番,帶着白纖繞進了洗手間。
白纖痛的不行,額頭冒着虛汗,連嘴唇都在泛白,花秋确定洗手間沒人,這才看向了白纖。
少女緊緊拽着花秋的手腕,閉着眼睛難以表述,她一聲不吭調整自己的呼吸,像是一個常年犯病,卻又找到訣竅如何緩解痛苦的人。
花秋眉頭緊鎖,直到白纖暈倒前的一刻,花秋彈指揮間,便懷抱着白纖出現在了酒店,她将白纖放在床上,掌間泛起微光附在白纖的胸口,那似一股熱流灌入白纖的身體,一切便恢複了平靜。
‘公主。’
尋哩想是知道發生了什麽,霎時出現在了酒店。
‘去把藥端過來,告知那些人白纖身體抱怨。’
尋哩點頭,立馬就去辦了。
花秋一點一點擦拭着白纖額角的汗,一切的記憶湧上了腦海。
她小時候以為父君的嚴苛沒少受傷,而母君總是一如既往溫柔的給她擦拭汗水,溫柔的給她療傷。
那些記憶仿佛還在眼前,那些人和事也都沒有消失...
“公主,所長讓我告知您,再過幾日便是十四了。”
花秋點了點頭,轉頭看着尋哩,“我出去一趟,小孩有什麽事情馬上告訴我。”
“是。”
天石碎片不僅僅是在需要他們的時候會流露痕跡,更是在每月十四都會全身發光,而這也是天石木和天石水被發現的原因。
每月十四,是千年前天石破碎的日子,皂七他們這些年摸清了門路,才使得花秋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找尋。
而現在,天石碎片也就确定轉化為人,花秋不能确定,每月十四究竟會有什麽标志來展現天石的破碎。
花秋找到夏炎的時候,他正出警回來,柳枝囡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夏炎換了衣服便和柳枝囡坐在了一起,兩人如膠似漆,一邊吃飯一邊談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住在A市的小閣樓,這裏房價物價太高,也買不起房,三兩戶擠在一起,雖然平日裏常常打照面,連衛生間都互通,但仍是充滿着人情味的。
“阿炎,你記得我有個病人叫白纖嗎?”
夏炎咬了一口雞翅,擡頭想了想,“記得,是個明星。”
柳枝囡笑,夾起一塊雞腿放在夏炎的碗裏。
“她有個私人醫生,是周醫生的朋友,那個女孩子我上次見她的時候有種別樣的感覺。”
夏炎問,“什麽感覺?”
柳枝囡咬着筷子思索,“似曾相識?”
夏炎笑,“難不成她上一世是個男的,你們是兩口子?”
柳枝囡嘟囔着,“她長得挺美的,誰知道啊。”
夏炎笑個不停,又将肉夾到柳枝囡碗裏。
“再過幾天就是十四號了。”
花秋眯縫了眼睛,聽見了夏炎的話。
柳枝囡的手一滞,轉頭看着夏炎,“你要請假嗎?”
夏炎道,“請不了,最近天幹物燥,火災高峰期。”
柳枝囡垂眸,“阿炎...”
夏炎放下碗筷握着柳枝囡的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花秋心下了然,看樣子柳枝囡也知道夏炎每到十四便會身體不适,她倒是有些肯定兩人的感情,不論一方苦難,都願意陪同。
花秋轉身便看了一個小男孩正在看着她,小男孩穿着一件寬大的體恤,眼睛水汪汪的盯着花秋。
就在花秋不知作何反應之時,男孩巴巴地說着,“姐姐,你好美啊。”
花秋一愣,心決自己都能做他老祖宗,居然還叫姐姐?
她蹲下身和小男孩平視着。
“幫姐姐一個忙好不好?”
夏炎和柳枝囡正在洗碗,兩人的臉上都揚着幸福的笑容,他們一個是消防員一個是醫生,工作都很忙,也都是救死扶傷,盡管相聚的日子不多,但每次相聚,他們都當成約會,哪怕有時候不歡而散,有時候半路被一個電話截胡,他們也将這些回憶變成最好的過往。
“咚咚咚。”
“柳姐姐!”
柳枝囡和夏炎一愣,“這不是隔壁那個小男孩的聲音嗎?”
兩人洗了洗手,紛紛前去開門——
小男孩一臉笑容,一邊吃着棒棒糖,一邊将手中的小盒子遞給了柳枝囡。
柳枝囡問道,“阿奇,你怎麽來了?這是什麽?”
阿奇笑道,“這是交給夏炎叔叔的東西。”
柳枝囡并沒有接過,她看了看夏炎,男人也表示一臉茫然,她問,“誰給你的?”
阿奇道,“一個漂亮姐姐。”
柳枝囡探出了頭,發現樓梯間沒人。
阿奇又道,“柳姐姐,那個漂亮姐姐說,這是給夏炎叔叔保命的。”
柳枝囡愣了愣,未等她反應,阿奇一把塞進柳枝囡懷裏,然後一溜煙兒就跑了。
“漂亮姐姐?”
柳枝囡正疑惑,看着手中的盒子發愁。
盒子很小,卻一點都不嶄新,說是盒子不如說是一個縮小版的鼎,拿在手中有些重,顏色暗淡更顯低調,上面刻的字體,夏炎和柳枝囡根本看不懂,總得來說就是非常有年代感。
“給你的,還是保命的?”
夏炎問了問,“要打開嗎?”
柳枝囡擡眼看着夏炎,夏炎笑着道,“打開看看吧。”
小方鼎內,正安安靜靜的躺着一個飾品,但它又和普通的飾品不同,它的色澤和溫度都是反其道行之,形狀似火溫度冰涼得不像話,身色成銀白,若說是玉但也不像。
那塊類似于玉的飾品下壓着一張小紙條,上面是用毛筆寫的字——
安度十四。
“尋哩...”
“公主,您回來了。”
房間開着微弱的燈,白纖仍在睡覺,她問,“可安全?”
尋哩點頭,倒是想起什麽,“林迦來過。”
花秋一愣,“他來做什麽?”
尋哩指了指桌上的東西,全是保健品...
“算了。”
花秋擺了擺手,坐在了白纖的身旁。
尋哩又道,“公主,嬌嬌上神剛剛讓雀之告知您,秋呈将軍明日就會去走南區抓巫師大人。”
花秋沉默片刻,想起今日見到的陌姰,還和從前一樣,她能肯定的是秋呈抓不到陌姰。
“明天小孩還有工作,把安神香拿出來點上。”
“是。”
一大清早,劇組就開工了,白纖正換了衣服朝場地走,聽到那邊笑成一團後,有人喊道。
“來來來,白小姐給大家買的早飯!”
白纖一臉茫然,看着大家紛紛前去領的東西,是精致的蛋糕和咖啡,這一看就是下了功夫啊。
尋哩在一旁解釋道,“白小姐,這是花醫生請的。”
白纖忽而反應了過來,有些自責的把這茬兒給忘了,讓尋哩給她拿了一份,然後沉了口氣朝導演走去。
“黎導。”
白纖笑着将手中的東西遞給導演,一臉誠懇道,“昨天真的不好意思,身體抱怨還請多多擔待。”
導演收下了早餐,見白纖一臉真誠,臉色也緩和不少。
“下次請假早些說。”
“是是是,我疏忽了。”
花秋站在不遠處看着,也幸虧白纖沒有傻得沒反應,她知道昨天臨時離開會給劇組帶來麻煩,為了不讓白纖被刁難,還是讓尋哩去買了東西。
“公主,辛苦了。”
花秋擺手,“小孩不容易,因為這灼心之痛,沒少遇見這樣的情況...人之常情。”
花秋看着人來人往打得場地,轉而對着尋哩道,“我要出去一趟,小孩那兒幫我兜着。”
“公主...”
花秋又道,“時刻報備。”
花秋要去走南區,知道秋呈等人要去捉拿陌姰,她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麽,所以趁着白纖上戲的時間,來了一趟。
走南區和走北區不同,這裏的街道種滿了柳樹,樓層不高,行人也稀少,倒是增添了幾分神秘感,也難怪陌姰還會在這裏,花秋一到走南區,明顯感受到靈氣比其他地方多了幾分。
穿過幾條小街,便找到了陌姰的店鋪,她開了家琴行,若不是嬌嬌告知她恐怕也要找到猴年馬月。
花秋只是遠遠看着,從店內跑出了那只黑貓,沒過一會兒陌姰便跟了出來。
她撫摸着黑貓安撫,一擡頭便看見了遠處的人。
她偏頭看去,來者正是秋呈...
作者有話要說: 撒潑打滾求評論^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