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來自nico深水x3加更 (1)
宋欽的粉絲見面會很順利, 期間沒有任何問題發生,各個流程都很順暢沒有一點卡頓,七點半的時候, 場館內的粉絲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宋欽也沒在臺上待着早已下了臺。
活動已經結束, 除了部分工作人員, 其他人幾乎都已經離開。
池說正在跟着其他的同事一起收着座位上沒有被收走的水瓶以及其他的垃圾,宋欽的粉絲們的整體素質還不錯, 但仍然有個別粉絲總會留下點東西。
“池說,你要不休息吧?你的腳傷還沒好全。”池說剛把幾瓶空了一些的礦泉水丢進垃圾桶, 耳邊就傳來了鄭建彬的帶着擔憂的聲音。
池說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踝, 笑了下, 搖頭說道:“還好, 沒那麽嚴重, 冷敷熱敷還貼了藥,不會影響到工作的。”
鄭建彬聞言沒再這個問題上糾結, 但還是感慨了句:“你們年輕人啊, 現在怎麽這麽拼, 我以前跟你一般大的時候,還在想着怎麽減少自己的工作量呢。”
她本來作為這次粉絲見面會的工作人員之一, 應該是要跟着宋欽和他的團隊一起去吃個飯,但是池說以自己的腳傷為由拒絕了, 跟着拒絕的還有鄭建彬,他自己是随意找了個太累的理由也沒去, 不過說實話,這種飯局,缺一個兩個人都沒關系,反正大家都只是走場面而已,不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池說彎了彎唇,她的腳踝處還是有痛感,但是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不會影響到工作,她說了句“我先繼續了”就又開始撿着面前桌上的水瓶。
過了會兒,場館內的這些垃圾基本上都被撿幹淨了,池說擰開了自己的水瓶,在椅子上坐着休息。
兩周的勞累終于換來了完美的結果,池說終于覺得自己肩上的重量要輕一點,壓力也沒那麽大了,她緩緩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還沒睜開眼,聽見了一道她近日來熟悉的女聲。
賀臨笛正挎着自己的單反,站在她桌前,喊了她一聲:“池說。”
池說倏地睜開眼,立馬給了反應:“有什麽事嗎?”
“可以走了。”
池說看了眼周圍,道具之類的已經被整理差不多了,她點了下頭,下一秒,她抓了下自己的頭發,疑惑地問:“你還沒走?”
賀臨笛和q哥的工作性質跟她可不一樣,他們兩個作為攝影師,完全可以在活動一結束的時候就離開,但是......池說看了眼舞臺最上面一直顯示着的時間點,現在距離見面會結束已經過去了四十來分鐘了,賀臨笛還在這裏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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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笛沒有直接回答,她打了個呵欠,催促道:“快點,走了。”
池說“哦”了聲,站了起來,去後臺的儲物櫃裏拿了自己的包出來。
從後臺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了也要去拿東西的鄭建彬,他對并肩走在一起的兩人笑了下:“你們兩個女生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賀臨笛點了下頭,池說笑着回答:“會的,你也是。”
出了場館,池說的心境又跟剛剛有些不一樣,這算是等于跟這次的工作告別了。
池說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沒那麽平穩,而且走久了,受傷的地方還是會隐隐作痛。
已經快晚上八點了,就算是盛夏,現在這個時辰天也暗了下去,有晚風在吹拂着,有些涼又有些熱,不會讓人覺得難受,相反,感覺很舒适。
池說渾身也有些疲憊,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直到走到街邊的時候,她才微微偏頭看向在一旁也抿着唇同樣沉默的賀臨笛:“那我打出租車就回去了。”她頓了下,“你開車回去注意安全。”
賀臨笛的單反已經搭在了肩上,聽見池說的話,她停下了腳步,轉頭。
昏黃的路燈下,池說看見了她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不解的眼神:“我開了車為什麽你還要搭出租車?”
池說愣了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她故意曲解了賀臨笛的意思,“難道你不開車也要搭出租車?”
賀臨笛很明顯被池說的話給說笑了,她的眼睛彎了彎,裏面的光似乎比路燈還要明亮一些,池說看着她的臉,看着她的微薄的嘴唇上揚了弧度,而後慢慢張了又合,她說:“上車,我送你回去。”
賀臨笛的聲音依舊是清冷卻又甜蜜的少女音,但可能因為工作讓她有些疲憊,這句竟然帶了些許的懶散困倦的感覺,有些沙啞,跟此刻被風卷起在地面上奔跑玩鬧的樹葉的聲音融為了一體。
池說舔了下唇瓣,沒有點頭:“不了,你還是直接回去吧,你送我回去再自己回去就會很晚了。”她說完也不等賀臨笛有什麽反應,自己慢慢走到了路邊,開始伸手招起了出租車。
賀臨笛站在原地沒動,她看着池說離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嘴唇動了動,她們之間隔着風,感受得到卻又抓不住。
她問:“确定不要我送嗎?”
不遠處已經有出租車看見池說的手勢逐漸往這邊開過來了,賀臨笛的問題清楚地傳進了她的耳裏,池說招手的動作沒再動,她依舊背對着賀臨笛,緩緩點頭,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你開車回去注意安全。”
“好。”等到車子停在池說面前的時候,池說才聽見了賀臨笛的回答。
最近的工作不可謂不累,而且這場粉絲見面會的日期還在周六,簡直就是名正言順的且不帶薪的加班,池說回去以後洗了個澡便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僅是身體的疲憊,還有心理的勞累,雙重夾擊之下,池說這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産生了幻覺,她總覺得自己的腦子在下一秒就快要爆掉了。
沒有開頭頂天花板上挂着的大燈,床頭邊豎着一展立式臺燈,燈泡罩在了罩子裏,光線要柔和許多,照在池說的臉上,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略濃密又纖長的睫毛。
過了會兒,池說的手機鈴聲在枕頭上響了起來,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伸過手拿了手機到面前接聽。
“說說,在哪兒呢?”是韓瑜打來的電話。
池說微微撐着自己的身體,看向了還沒拉窗簾的窗外,她沒有回答韓瑜的話:“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來我的KTV。”
“今晚我們通宵。”
池說眉頭輕蹙,她聽出來了韓瑜的聲音裏含了一絲醉意:“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別廢話,快來。”
“你知道是哪個包間。”
手機被挂斷了以後,池說盯着屏幕上的時間,又輕輕嘆了口氣,接着随意穿了條裙子搭了件外套,拿着鑰匙出了門。
似乎跟韓瑜重新取得聯系以來,她們兩個這樣的相處模式變得極其正常,經常會在韓瑜的KTV裏暢聊或者嗨唱,反正主要的目的都一樣:解壓。
上一次她們見面的時候,池說是懶得跑了,才會給韓瑜打電話過去,而現在韓瑜讓她去KTV,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禮尚往來本就正常,更何況她倆還是好友,就算接連三次她去找韓瑜那也是沒有任何問題和埋怨的。
十點半左右,池說出現在了KTV裏,她來這邊的次數多,這次直接連招呼都沒打,就有KTV經理直接将她領到了門口。
池說道了聲謝,推開了門。
韓瑜已經在唱歌了,并且到了副歌部分,其中的旋律和內容無一不帶有悲傷:“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錯的人/明知道這不是緣分/但是我還奮不顧身”。
池說已經進去了,韓瑜沒有撤開自己的話筒,也沒有說別的話,繼續唱着這首歌。
池說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湊近她了一點,問道:“要陪你一起唱嗎?”
她剛問完,就看見韓瑜抹了下眼睛,點頭對着她道:“我唱不下去了,你幫我把後面的唱完。”
韓瑜說完自己便倒在了一邊。
“好。”池說也沒有猶豫,自然地就拿起話筒接了下去。
池說可能最大的愛好就是唱歌,但她一般只有在KTV的時候才會稍微放開一點,其餘時候基本上都不會唱,就連哼也不會,因此要不是因為後來跟公司許多人一起唱歌,大家都還不知道池說隐藏着會唱歌這個技能。
池說在受到這方面的誇獎的時候,就會笑嘻嘻地應了下來:“明年就去參加選秀節目,記得為我投票。”
事實上,她曾經也的确有過這樣的念頭,那還是初中她發現自己的确喜歡唱歌而且唱得還不賴的時候,當時芒果臺還有唱歌的節目在辦,池說每個周五都會守着家裏的電視認真看節目的直播。
後來她便斷了這樣的心思,因為家裏人一致覺得好好讀書最重要,将她存錢買的喜歡的歌手的專輯或者海報等物品都丢了個幹淨,讓她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韓瑜唱歌不錯,而且這家KTV是她家裏開的,池說以前會跟她成為好友的原因之一也有這個在裏面,她跟韓瑜成為了好友以後,韓瑜會經常帶着她來自己家唱歌,再加上後來又一起喜歡了賀臨笛,兩個人一起在KTV裏度過一晚是常有的事。
只是那時候會被學習絆住腳步,現在長大了了,要自由許多,起碼明天是星期天,不需要再像年少稚嫩的時候,還得待在家裏認真寫作業,也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KTV度過一晚。
回憶完這些,池說也将這首歌的餘下部分唱到了結束。
池說的嗓音賦予了她先天性的好條件,只要不跑調,怎麽唱也不會難聽,更何況池說自己自學過一些唱歌的技巧,再加上她唱歌的時候又投入,也不奇怪會有同事當初聽了她的歌以後便經常問她要不要一起去KTV。
下一首也是一首悲傷的情歌,池說沒再繼續唱,她在一邊的點歌臺開了原唱,又調小了點音量,接着端起桌上已經倒好的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韓瑜看了她一眼,擡了擡手,說道:“你喝慢點。”
她話音一落,池說也把杯子放在了茶幾上,酒杯與茶幾碰撞的聲音跟韓瑜的尾音重疊在了一起,音量不大,有些清脆,同時震在了兩個人的心中。
韓瑜依舊靠着沙發,她放下手,閉上眼嘆口氣:“算了,就知道你要把這杯喝完。”
池說打了個嗝,又往杯子裏倒酒:“餓了。”她說,“忙了一晚上,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先喝點酒墊肚子。”
韓瑜聞言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看着池說的動作,聲音帶了絲鼻音,但語氣還是比較有力量,她說:“該。”她補全了這個字的內容,“活該得胃病。”
池說轉過頭對她笑了下,随後把酒瓶放下,她抓了把桌上放着的爆米花:“那我還是一會兒再喝吧。”
韓瑜解鎖了手機:“我讓助理送點飯進來。”
“行。”
主題就從最開始的悲傷畫風跳到了餓鬼畫風,池說不是一個人在餓着,韓瑜自己也沒吃晚飯,KTV旁邊的菜館還在營業,她的助理幹脆叫了兩個人一起去買飯,于是出現在池說她們面前的就是滿茶幾的飯菜。
韓瑜吃了會兒又開始唱起了歌,池說一點也不拘謹,繼續一邊喝酒一邊吃飯,非常快樂。
果然,在勞累的工作之後,暴飲暴食能讓休息的色調更加鮮豔絢爛一點,一點兒也不枯燥。
不知道時間具體走了多久,韓瑜唱完了一首又一首的歌,茶幾上的飯菜也吃了很大一部分,池說才開始休息。
她擦了擦嘴,靠着沙發,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在吃飯之前,這裏一直都是平的,現在已經有些鼓起了,池說笑了下,發出一絲滿足的喟嘆:“我吃飽了。”
韓瑜對着話筒說道:“我也是。”她轉頭看着池說,問,“開心了嗎?”
池說愣了下,不懂的樣子:“為什麽這麽問?”
韓瑜把話筒放在了一邊,抓了下自己的頭發,對着池說揚了下唇角:“我還不了解你?”她打了個呵欠,“從進門開始接了我唱的歌起,就很容易看出來你不快樂。”
池說怔了兩秒,給了反應:“還好吧,就是工作太累了。”她現在不是很想把話題放在自己的身上,畢竟是韓瑜叫自己過來的,“你的情況才迷吧,真跟你女朋友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話剛一說完,韓瑜的表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上一秒還在笑着,下一秒卻仿佛要哭出來,池說連忙給她扯了紙巾放在她手裏:“诶,要不別說了,我就是這麽一問。”
韓瑜把頭往下埋着,她搖了搖頭,用紙巾擦了擦臉,用着淡淡的鼻音道:“沒事。”
池說看見她努力地呼了一下氣,又對着自己說:“我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倒黴。”
池說沒發言,她知道韓瑜還要繼續說下去,果然,韓瑜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就擡起頭來跟池說對視,說道:“我女朋友說她要回去訂婚了。”
池說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又是她偶爾蹦出來的那個字:“日?!”她驚奇地問,“咋回事啊?”
韓瑜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她還沒跟我分手。”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這件事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她說對我感到很愧疚,因為我對她太好了,她不想再瞞着我。”
池說的眉頭緊皺,她記得上次跟韓瑜和韓瑜女朋友一起見面吃飯的場面,韓瑜她們這對情侶看起來非常的和諧且美滿,只要是人看見了都會誇一句絕配,但這結果令她感到萬分意外。
這才多久......
剛好電視屏裏的歌唱到了“感謝他把我/當成傻子”,韓瑜又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拿起話筒開始唱了起來,順便還把另一只話筒塞到了池說的手中,示意她一起。
“就讓我陪他戀完這場愛/只求心花終于盛開/就沒有別的期待”,剛唱完副歌,韓瑜就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放下話筒抱着池說将自己的下巴擱在池說肩上。
韓瑜一開始還只是隐忍地流着眼淚,但沒過幾分鐘,池說的耳邊聽到了越來越壓制不住的嗚咽聲。
池說抱緊了她,也跟着低下了頭。
這一晚上就沒回去,她住在了韓瑜的公寓的客房,這裏的洗漱用品都齊全,還有她之前一直放在這裏備用的睡衣,再加上昨晚喝的酒,池說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
但是起來的時候,渾身又酸又疼,就算洗了頭洗了澡,身上還是有些酒味,池說不得不又再進一次浴室。
在離開之前,池說還給依舊在睡覺的韓瑜點了份粥,等到粥到了以後她才關上門提上包走的。
今天的雲城依舊熱情到讓池說受不了,昨晚走的時候是晚上了,也就沒帶傘,出了小區以後她就立馬攔了出租車,之後也是速度極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昨晚沒有喝多少酒,畢竟池說自己的酒量也擺在那,她回到家随後為自己點了份午餐,而後才拿出手機看起了消息。
早上她除了給韓瑜點外賣以外,她就沒有怎麽看過手機,經過昨晚的事情以後,池說的心情難免有些沉重。
每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總是那麽奇怪那麽讓人意外,明明韓瑜之前還在她面前秀自己跟女朋友的恩愛,但生活仿佛是個杠精,見不得她們好一般,立馬來了當頭一棒,敲哭了韓瑜,也敲醒了韓瑜。
愛情是美好的,但往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總是與“美好”這個詞反着來。
池說點開了微信,她的左下角的消息欄裏的數字已經是三百多條的提示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大部分都來自她跟曾乖和夏周的小群,因為除了單人私聊以外,池說也只對這個群設置了置頂并開了消息通知。
若是以往,池說都會點開群看看她們在聊什麽內容,但此刻池說的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下,她的視線也往下,接着在屏幕上滑了下,翻到了跟賀臨笛聊天的這一欄。
她們最新的聊天記錄停在了前晚,彩排結束以後,池說自己晚上回到家,賀臨笛就發過來了一條帶着關懷意味的消息:【注意傷處。】
只有這樣簡短的四個字,池說昨晚看了眼本來想回複的嗎,但到了後來給忘記了,成了意識回複。
此刻她眨了下眼睛,點開了打字欄,給賀臨笛回了消息過去:【嗯。】
她回了消息以後,就将手機丢在了一邊,回了卧室補覺。
不過池說知道,自己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比如在她扭傷腳之前,賀臨笛喊了她一聲“池說”是為了什麽事,比如為什麽要跟她講到自己跪在冬天裏這件事。
這些細微又不經意的事情,池說都想知道答案。
但是很顯然,現在并不是問的好時機,池說眉頭壓了壓,随後強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韓瑜經過昨晚以後,就跟自己的女朋友斷開了,兩人迎來了正式的分手,但韓瑜沒再喊池說過去陪着自己,她在電話裏跟池說說的,講述分手內容的時候她的鼻音濃重不已,池說完全可以想像出來韓瑜此刻鼻子通紅眼睛濕潤的樣子。
“說說,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跟她分手的時候,她極其冷靜,點頭說了個‘ok’就沒有別的內容了。”
“她沒有心的嗎?好像是的,不然也不會在知道自己即将訂婚的情況下,而跟我在一起了。”
“我還以為我終于迎來了一段美好的愛情,但是結局還是操他媽的蛋,我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我太認真對待感情了,所以感情總是玩弄我。”
“想了這麽久,我終于想明白了,我還當屁的好女人,我決定了,從明天起,我就開始當個渣女。”
“比賀臨笛還渣的那種。”
“......說實話,我覺得你這個前女友渣一些,你拿她當參照物更合适。”池說聽到最後,安慰變成了反駁,“你覺得呢?”
韓瑜語塞了下,回答道:“也是,賀臨笛只是一個接一個換對像而已,我這前女友簡直是腳踏兩條船。”她說完又罵了一句,“操。”
池說撫了撫額,又聽到韓瑜說:“我們也算同病相憐了,說說,你那個前女友也是個劈腿的渣女,也是一邊一個女生一個男生,真他媽的牛逼。”
池說本來還想不到這茬,但是一經韓瑜這麽一說,她腦海裏立馬浮現了沈渠的明豔的臉,還有前幾天響在耳邊的沈渠的精彩發言。
“操。”池說也沒能忍住跟着罵了句,“還真是同病相憐,咱倆雙雙被綠。別提了,挂了挂了,你自個兒喝酒喝痛快,我明天要上班還要彙報工作,下次找你。”
“好勒。”
“記得給我改個備注,明天起,叫我韓渣女。”
池說忍俊不禁:“行行行,韓渣女。”
韓瑜的戀愛經歷有好幾段,池說仔細數了數,加上這一次的話,一共交過五個女朋友,現在全都成了前女友,但是之前的四任基本上都是和平分手,而這一任直接給韓瑜了一棒,直讓韓瑜眼淚留個不停。
也罵個不停。
周末就這樣過去了,池說還一點反應都來不及給,就被無情的時間帶到了周一。
她的腳傷已經好了□□成,自己走路沒有一點問題,只是力度不能太大,而且也不能跑,否則就會有些痛感在傷處刺激着她。
于是池說計劃周一起早點,到時候就不用趕着擠電梯了,但一不小心起得過于早了,洗漱好以後也才八點。
池說一番無語過後,索性帶上傘拿上包出了公寓,又搭乘了公交車以後,在離公司很近的一家早餐店裏停下了。
她打算吃個早飯,養下胃,這兩天飲食不規律,她的胃痛也開始找上了她。
池說點了一份粥,還有一盤玉米蒸餃,吃得很清淡,也很養胃。
她一邊吃着一邊在群裏直播,夏周和曾乖兩人萬分嫌棄,畢竟她倆一直起得都很準時,一般沒有多的時間騰出來吃這樣有營養的早餐。
當代年輕人的生活早就被快節奏給占滿,擠點時間出來已經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只是消息發着發着,池說又點開了自己跟賀臨笛的聊天對話框,昨天她回了“嗯”以後,賀臨笛就沒有回消息過來。
這讓池說不禁開始沉思,自己沒有及時回複她的消息,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但她可以保證自己不是故意的,有時候就是容易意識回複——以為自己回消息了,實際上并沒有。
一頓飯也就被這樣的事情給消掉了好情緒,池說出了早餐店的時候,心情都有些沉重。
進寫字樓、擠電梯、進公司打卡、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在這期間池說已經整理收拾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的那些後悔和不開心都藏在了笑臉之下。
過了幾分鐘,早會又準時開始了。
池說進公司一年多以來,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工作,不過想想也是,之前公司不搞做平臺這一塊,她就算是想做也沒得做。
但池說也沒逃掉被主管點名要求分享負責宋欽見面會的工作的細節,好在池說知道他們部門有分享的習慣,昨天她回到家以後就做了個PPT,現在只需拿着U盤演講就行。
因為非常了解在座各位的內心,池說講的速度比較快,但也都是挑的重點,因此這個工作經驗分享幾分鐘就結束了,主管愣了下,讓池說下去了。
會議差不多就此結束,池說收起筆記本,往外走。
何修齊仿佛是特意等她似的,池說剛出了門,他就走近了點,對着池說笑道:“小池姐,你這次的工作內容還蠻好玩的。”
池說彎了彎唇角,點頭:“還好?”她又說道,“就沒坐在辦公室這麽悶而已。”
現在才早上九點多,辦公室的窗簾都沒拉上,外面的陽光照耀在各處,池說看見它們散在了臨窗的地面上,不禁微微蹙了下眉,繞着這邊走了些。
何修齊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先去上班了。”
“好的。”
池說說完就想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但是在跟何修齊分開之後,她抿了下唇,露出一個稍帶八卦的眼神:“那個......你們昨天去看電影了嗎?”
池說問的自然就是何修齊之前跟她講的周末要跟賀臨笛看電影的事情,而前天是周六,賀臨笛全程都紮根在了場館裏上班,根本沒有時間去看電影,那麽也就只有昨天了。
昨天的池說過得有些迷糊,現在才想起來問一下,她發誓,她對這件事不是很關心,否則早就八卦地問了夏周和曾乖了。
何修齊愣了下:“什麽?”
兩人現在站着的地方要偏僻點,在這裏說悄悄話也沒多少人注意。
何修齊愣完以後,立馬反應過來,不過他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對着池說搖了下頭:“沒。”
池說“咦?”了一下,又聽何修齊說道:“就......出了點意外。”
池說聞言緩緩點頭,沒再繼續問其中的細節,本來她也只是随口一問的模樣而已。
池說轉移了話題:“我去接個水上班了。”
“好的。”何修齊還是難掩自己的失落。
池說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好奇何修齊口中的“一點意外”具體指的是什麽,但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也不适合問出口,何修齊已經是一副不想說的樣子了,她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在椅子上坐下,池說還是像剛剛說的那樣,自己拿着水杯去了休息室接了杯水,接着開啓了之前的上班模式。
八月中旬已過,預示着暑假流量的末尾也快到了,學生黨們開始補起了作業,也都變懶了,行程也少了些,池說的工作也輕松了點,起碼在下午的時候不用加班。
不過還是有事情絆住了池說準時下班的腳步,那就是......賀臨笛給她發了消息過來,說自己有東西要給她。
池說認真思考了很久,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落下了,她甚至還檢查了自己的手提包,裏面的東西一樣沒少。
但萬一本來就不是她的東西呢?想到這個,池說內心的感受更加難以言說了。
只是可以肯定一點,池說因為這個消息真的就留了下來,等待着六點的來臨,這時賀臨笛下班的時間,到時候看看是什麽東西能不能拿以後,她再坐公交車回家。
時間就在這樣的搖擺不定的心态裏晃了晃,一下就到了六點鐘。
夏周又去跟岳科甜蜜戀愛去了,曾乖家裏有個飯局,也是在五點半就準時先走了,三人組裏就池說一個人在樓下的奶茶店留了下來。
下班高峰期,奶茶店的生意很好,但坐下來的人沒那麽多。
池說坐在角落裏,等待着賀臨笛下來,她一邊喝着奶茶,又一邊看着手機上的時間。
過了八分鐘的樣子,池說就收到了賀臨笛又一次發過來的消息:【看見你了。】
池說看見消息後先眨了下眼睛,接着轉了下腦袋,想要看看賀臨笛在哪兒,但腦袋才剛擡起來,她面前的空位上就已經多了個人。
是賀臨笛。
賀臨笛喜歡穿裙子,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更何況池說高中的時候就開始關注她了,連衣裙、長裙、百褶裙,池說不知道賀臨笛的衣櫃裏到底有多少條裙子,但每一條被賀臨笛穿在身上的時候,都不得不讓人感嘆“量身打造”。
不論是哪種風格,賀臨笛都能完美展現出來,今天也不例外,穿了清新的薄荷綠色連衣裙,坐下來之前,她還先把袋子放在了桌上,才動作優雅地在池說對面坐下了。
池說咽下口中的珍珠,又扯了一邊的紙巾擦了下嘴,直奔主題:“我有東西落你那裏了嗎?”
賀臨笛的神情還是有些疲倦,眼睛看起來也沒平時那麽潤澤有神,像是一支毛筆被用過多次以後的狀态。
“沒有。”賀臨笛搖了下頭,她說完還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眼裏漸漸浮起了點點缭繞霧氣,“只是我有東西要給你而已。”
池說“哦”了一聲,問:“什麽東西?”
賀臨笛把視線移到了一邊的袋子上,下巴朝着那邊揚了下:“袋子裏面。”
這個袋子比較小,是紙質的,上面沒有任何的品牌的logo,但也難擋精致。
池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是今天生日。”她又頓了下,“而且你不知道我生日。”
賀臨笛揚了下眉:“我怎麽不知道?”
重點就這樣偏離,池說不禁問道:“你怎麽問道?”
“出差辦理酒店入住手續的時候看見的。”
“身份證拍得還可以。”
“......”
池說輕咳了一聲,她身份上的照片跟現在的自己有很大的出入,是高中的時候拍的了,到現在都沒換過,以致于要是有人看見了池說的身份證,說不定都要感慨一句“女大十八變”。
也不是說池說在那時候不怎麽樣,這點池說自己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有人在高中的時候對自己表白吧?
只是在照身份證當天,因為事情有些突然,是被她媽直接帶去的,她也就忘記了洗頭,頭發有些油,甚至還有從一絲一絲變成了一縷一縷,再加上拍攝照片的阿姨一直在催她,池說身份證上的照片就......不怎麽好看。
池說有點尴尬地說道:“我找時間就會請假回去重新拍。”
賀臨笛揚了揚唇,聲音清亮:“嗯,記得洗頭了去。”
池說:“......”
果然,她就知道賀臨笛剛剛的那句誇贊是在洗涮她。
她拿過了袋子,在打開之前,又忍不住問道:“你是做代購了嗎?還是被拉入了傳/銷組織?或者說你成了微商現在來宣傳産品的?”
這一問題三連讓賀臨笛眉頭漸漸壓了起來,她看着池說的臉,說道:“池說,我發現了,你沒去寫小說簡直是世界的遺憾。”
腦洞太足了。
池說沒有回答賀臨笛的話,她已經從袋子裏拿了一個盒子出來,盒子的外面也沒有任何logo,但看起來依舊是精致萬分。
池說想了下,不禁咽了下口水,又說道:“話先放這裏,我沒錢。”
賀臨笛:“......”
周圍非常熱鬧,有人在猶豫着點什麽喝的,也有人在跟自己的朋友分享着今天過得怎麽樣,有些嘈雜,各種聲音都落入了池說的耳朵裏,但都不如池說此刻的心跳聲響亮。
這種未知的感覺有些......奇妙,但是這奇妙的頭腦風暴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池說已經打開了盒子。
“诶?”池說看見裏面躺着的東西以後,眼睛就沒挪開過。
賀臨笛彎了彎唇:“不是代購,沒被拉入傳銷組織,也不是開始做起了微商。”她這是在回答剛剛池說的問題三連,接着在池說愣神的期間,她又正色起來,繼續說道,“我只是想正經道個歉。”
盒子裏躺着的是三張洗出來的照片,照片裏的人物都只有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