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來自nico深水x3加更 (2)
一個人。
第一張是池說要送賀臨笛回家那天,在喜雨公司的時候,她看見賀臨笛正在擺弄單反,池說自己記得很清楚,賀臨笛當時就按了快門。
第二張是自己接待奇遇公司負責人那天,地點在新越公司,她剛換了衣服出來,正好又看見賀臨笛在拍照,池說也記得這次,她知道賀臨笛拍了自己。
第三張則是前幾天彩排的時候,池說自己在臺上做着準備工作,是背影而不是側臉,不過說側臉的話也可以,這張照片池說就沒什麽印象了,因為她自己根本沒有看鏡頭。
池說捏着第三張照片,疑惑道:“這是哪次彩排的時候?”
賀臨笛唇瓣微張,她的神色無比嚴肅:“就......你摔倒之前。”
池說:“......”
池說想了秒,問道:“你那天喊我是為了做什麽?”
“我想喊你一聲,是......等你看過來的時候,又按快門。”
“卻忽略掉了你的位置等因素,讓你摔了下來。”
賀臨笛鄭重地低了點頭,語氣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
池說捏着照片愣在當場,她好像又看見了賀臨笛的又一面,這一面也是讓她陌生的。
她還從未見過賀臨笛跟誰說對不起,但是想想也是,她又沒一直在賀臨笛旁邊,怎麽會關注到賀臨笛對誰道了歉對誰說了對不起,如果她知道的話那才有鬼了。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三秒的樣子,池說才給了回應:“沒......是我自己不注意,不關你的事。”
賀臨笛搖了下頭:“如果我沒喊你,你也不會回頭,也就不會摔了下來。”
池說被她這番邏輯給逗樂了:“那你怎麽不怪我偏要在那呢?還不如說我們就不該出生,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了。”她又把目光放在了這三張照片上面,“很好看,不愧是賀老師。”
Advertisement
賀臨笛擡起腦袋,看着池說的臉,情緒似乎調整到了正常,她“嗯”了一聲,一本正經:“謝謝誇獎。”
池說看她這副模樣仿佛被戳中了笑穴,她忍俊不禁:“賀老師,你為這件事內疚到了現在?”池說眯了下眼睛,“昨晚想要送我回家,不會也是因為愧疚吧?”
池說問完心裏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奇怪,她......好像想要聽見的是否定的回答。
賀臨笛愣了一秒,随即在池說的注視下,緩緩點頭:“是的。”
池說表面波瀾不驚,她将照片放回盒子裏,一邊蓋上一邊說道:“不用愧疚,跟你沒什麽關系。”她說完又想起來了一件事,“哦對了,解釋一下,你之前給我發消息,我以為我回了,但昨天點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回複。”
池說把盒子又放進了袋子,替自己解釋道:“意念回複了,我也很抱歉。”
之所以會臨時解釋,池說自己知道答案,因為賀臨笛之前在微信上面的态度一直都比較不一樣,不準讓池說删除自己,沒有找她她也會不高興還要來質問自己,要是自己這次不為自己說下話,保不準賀臨笛要在這期間怎麽記仇呢。
賀臨笛聽見她的話,唇角往上揚起了一絲弧度,她喊對方的名字:“池說。”
池說不解地看着她:“怎麽了?”她接了下去,“不接受道歉嗎?做人不要這麽小氣好不好?”
賀臨笛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說,你成長了。”
池說:“......哦。”
虧得她剛剛還忐忑了下,如果賀臨笛真的那麽小氣的話,那她要怎麽辦,她又沒有準備這樣的隆重的禮物,更何況,她根本沒有什麽可以送出手的,不是嗎?
這三張的照片都拍得很好,裏面的自己渾身都散發着溫柔的感覺,池說回了家以後,才沒有掩飾自己的欣喜,又将照片拿出來看了很久,仿佛要把照片看穿一般。
這感覺好像有點熟悉,池說本來還不這麽覺得,但是思維它就是不受控制地發散,讓池說不禁又想起來曾經還喜歡賀臨笛的時光,似乎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她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想起一個大概——高一的時候學校開春季運動會,學校的攝影部要出優秀作品,賀臨笛拍的照片自然會在其列。
那張照片,池說不知道是什麽比賽的了,主角也不是她,裏面有運動員和觀衆,而池說只不過是角落裏觀衆的一員。
但那時候她多喜歡賀臨笛啊,這張貼在展示欄的照片,她也看了好多遍,因為她也出現在了賀臨笛的鏡頭裏面。
而現在......她已然成了賀臨笛的鏡頭下的主角,不過已經沒什麽用了。
池說自己清楚地明白,她的激動僅限于這點而已,也可以再加一條——賀臨笛的照片拍的得實屬不錯。
也正如之前韓瑜說的那樣,賀臨笛畢竟是她少女時候喜歡過的人。
會忘記,但不會徹底忘記,可是也不會再有最初的那樣的感覺。
想到這些,池說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再看了看這三張照片,接着放進了盒子,又将它們放在了書架上。
對她而言,這“賠禮”雖然用心,但也不是特別值得她紀念珍藏禮物,她還不至于将她拿相框而框起來,更何況,這照片還是賀臨笛拍的。
池說還是沒有問出口為什麽賀臨笛會跟她分享自己的冬天罰跪的事情,奶茶店這不太安靜的場合,不是個好的地點,再加上當時的話題也根本不好繞,于是池說将這個問題又壓在了心底,準備找個時間問出口。
但周二上班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一條關于賀臨笛的消息,是夏周告訴她的——賀臨笛出差去了。
賀臨笛是喜雨公司的王牌攝影師,也是娛樂圈攝影師裏的網紅,請她拍照的人只會多不會少,出差是常有的事情,池說沒有感到意外,只是還是愣了下,回道:“真忙。”她又慨嘆了句,“我也想出差了,上次去京城還挺好玩的。”
夏周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她們兩個現在正在休息室裏打撲克,她出了一張牌,說道:“我也想,我好久沒出差了,公費旅游的感覺很不錯。”
曾乖嫌棄地“咦”了一聲:“什麽追求?!”她語氣重重地道,“難道不是不上班才很不錯嗎?”
池說笑了出來,點頭同意:“你說得對。”下一秒,她嘆了口氣,“哎,什麽時候成了富婆,我就什麽時候不上班了。”
“我也是。”
“我再去包個小白臉,啥也不做,就做/愛做的事情。”
“簡直就成了神仙生活。”
“......這大中午的。”夏周輕咳了一聲,“低調點,周圍還有同事呢。”
曾乖憤然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有什麽好避諱的?再說了,你最近滋潤地很,而我和說說兩個單身狗,已經幹涸了好吧?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池說立馬表态:“別帶我。”她為自己解釋,“我可沒幹涸。”
“你必須幹涸。”曾乖做出了超兇的表情,“不然你就馬上脫個單證明下自己,只要你能狠心留我一個人單身。”
“......那我還是幹涸吧。”
夏周挑了挑眉,随即傾了下上半身,對着池說她們兩個人神秘地道:“我說個經驗之談,一定要找經常運動的男孩子。”
池說不解:“為什麽啊?”
夏周回答:“因為腰好體力好。”
池說:“......”
曾乖:“你媽的,夏周,剛剛誰讓我低調點?”
池說在一邊笑得不行,還沒徹底平複自己的心情,就看見何修齊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過來。
他問池說:“小池姐,你的腳傷好全了嗎?”
曾乖拍了下桌子,看了他一眼,笑着調侃:“傷筋動骨三百天,哪兒有那麽快?”
池說擺了下手,認真回複他:“好了八/九了,估計過兩天應該就可以蹦蹦跳跳了。”
何修齊的精氣神似乎沒有之前好,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蔫,池說不知道具體什麽原因,但從直覺來看,跟賀臨笛應該脫不了幹系,或者跟賀臨笛沒有一起看電影這件事脫不了什麽幹系。
夏周洗了下牌,問何修齊:“怎麽不坐下?”
她們這桌還有其他的多的椅子,何修齊端着咖啡一直站着,并且神情看起來不太明朗,微微壓着的眉頭讓他看起來有點喪。
何修齊聞言才回了神一般,他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池說她們三個互換了一個眼神,最終,曾乖開口問道:“小齊弟弟,工作不順心嗎?怎麽臉色不太好。”
夏周看了眼池說,揚了下手中的牌,目光詢問池說還要不要打,池說搖了搖頭,聽見了何修齊的回答:“不是,是愛情不順。”
曾乖的興趣來了:“說一下呢?我們看看能不能給你出謀劃策。”
“哎。”何修齊沒有說,他只是沉沉地嘆息一聲,随後把杯中剩下的咖啡喝了個幹淨。
何修齊要跟賀臨笛周末要去看電影這件事,曾乖和夏周兩個人是不知道的,池說是知情人,但是暫時還沒有想要告訴她們兩個人的欲/望。
畢竟又不會去看了,似乎也就沒什麽必要了。
但是令池說想不到的是,這件事跟自己還有一點關系,下午下班以後,何修齊對她發出一起回去的邀請,池說也沒什麽事,也沒拒絕,而且她不知道為什麽,看何修齊現在要順眼許多。
路上的時候,何修齊還在關注着她的腳傷,說道:“小池姐,以後注意安全一點,別再崴着了。”
“哪兒有那麽容易。”
“那次是意外。”
身邊的行人來來往往,兩人站在人群裏面,等待着公交車的到來。
“我......其實有件事一直沒坦白。”
等到LED站牌提示還有一分鐘公交車就要到的時候,池說聽見了何修齊帶着猶豫的聲音。
池說一愣,她摘下自己的耳機,轉頭看着他,眼神疑惑:“什麽?”
“我......”何修齊面露難色,他有些煩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後腦勺上的頭發,看着池說,依舊是吞吞吐吐的模樣,似乎在決定要不要講接下來的話。
池說笑了下:“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就這麽難說嗎?”
何修齊幹脆眼睛一閉:“我之前詢問賀老師能不能一起看電影的時候,還說了小池姐你和夏夏姐她們也會一起來,我說是我快過生日了,想要請你們看個電影。”
池說還沒立馬反應過來,她眨了下眼睛,又聽見何修齊有些苦惱地道:“但我自己其實.......只買了我跟她的票。”
池說可算是理順了這件事的核心了——何修齊用她們當道具呢。
她想到這個,臉色也不太好看了,何修齊的下一句話又說出口了:“可是,賀老師不知道是這樣的真相,小池姐你的腳受傷了以後,她就給我發消息說你不能去看電影了,她也就不會去了。”
“......”池說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這還真是何修齊口中的“意外”,并且對池說她自己而言,自己受了傷,也是意外之事。
周遭聲音此起彼伏,何修齊已經垂下了手,對着池說道了個歉:“對不起,小池姐,我當時只是太着急了,才會想到這樣的招數......”
池說搖了下頭:“沒事。”公交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了,池說又說道,“上車吧。”
何修齊卻指了下別處:“我今天搭出租車回去,你注意安全,保護好財物。”
池說又怔了下,旋即不再管他,自己擠上了公交車。
她知道,何修齊這可能是因為羞愧,所以目前不想跟她待在一起,不然那可能真的有點......尴尬。
不過想想也是,難怪呢,三番兩次地關心自己的傷口,就算自己跟何修齊的關系還可以,但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背後的原因竟然是這個,池說自己回想一下,還是覺得有點意外。
但是說個實話,就算何修齊已經說出了事實,池說自己也說了“沒事”,可這不代表她就覺得真的沒有關系了,并且越想越覺得心裏有點堵。
如果自己沒有受傷呢?是不是就完全被利用了呢?那麽賀臨笛如果到了影院,卻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在場,那會是怎樣的反應呢?如果何修齊再編一些其他的理由呢?
最後的結果池說不敢想像,或許有可能在賀臨笛那裏,她會被拉進失信人名單也不一定。
于是,池說在車上的時候就在瘋狂打字,指尖又像起了火一樣,把這件事說到了小群裏面,揭露了何修齊的“罪行”。
曾乖和夏周都有點生氣,如果何修齊在之前正大光明地說出來這件事那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能她們還要幫忙,但卻這樣暗自将她們給安排了并且現在才來馬後炮,就有點過分了。
曾乖最生氣:【憑什麽我們要這樣被拿來當道具啊?給我們出場費了嗎?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內心的小九九怎麽多?】
夏周也很憤怒:【我要把這事兒告訴笛笛,本來我覺得何修齊還挺好的,現在這麽一被利用,我就覺得他不怎麽樣。】
池說趕緊攔住了她:【別啊,先別說。】
兩人齊齊問了她:【為什麽?】
【就......】池說自己也想不出來理由,【又沒看成功,就不必了吧?】
【......】
毫無疑問,三個人裏面,池說是話語權最重的那一個,曾乖和夏周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對她保證不把這件事跟賀臨笛這個還被蒙在鼓裏的當事人講。
池說的內心卻愈發複雜,她點開了跟賀臨笛的聊天對話框,打了一行字,但又删了,換了其他的內容:【這次出差很久嗎?】
這消息發過去以後,池說自己都愣了下,此刻她已經回到家了,空調的溫度也無法讓她感到一絲涼快,她覺得自己是瘋了吧,而且賀臨笛也有可能覺得她瘋了吧,居然莫名其妙地發了這樣的消息過去。
池說抿緊了唇線,她想要撤回但好像又不想撤回,最終決定內心倒數十秒鐘,如果賀臨笛沒回複的話,那她就撤回。
十、九、八、七......
就在數到“三”的時候,賀臨笛的備注傳來了已在輸入的提示,池說舔了下唇,等待着她的回複。
過了兩秒,賀臨笛就将消息回複了:【有點久。】
池說想了下,追問;【那是多久?】
她只知道賀臨笛去出差了,但是不知道要去多久要去哪兒,中午夏周只是說了簡單的消息而已,她也沒有繼續問。
【半個月。】
【這邊有個時尚活動,籌備時間比較長,等正式結束了才會回來。】
又是半個月......對于最多出差了三天的池說而言,那是有點久了,而這意味着,她在這十天裏,不會再在電梯裏遇見賀臨笛。
有點令池說奇怪的是,明明之前也是這樣子,她也有很久沒有遇到賀臨笛的時候,但這一次她卻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
【那一切順利。】池說敲了一行幹巴巴的字。
賀臨笛又回了她:【有點忙,可能不會及時回複,我先工作去了。】
【好的。】
池說發完消息,望向了窗外,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去,而賀臨笛在這時候還在工作。
過了兩秒,她偏過頭,垂了垂眼睑,看了十多秒的聊天界面,随後按了返回。
但才把手機丢在了沙發上,它就響了起來,池說又不得不彎腰拿過手機。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童積錦打來的電話,池說打了個呵欠,接聽了。
“小童,怎麽了嗎?”池說開門見山地問。
童積錦的聲音傳了過來:“說說姐,我過兩天要跟同學去柳城玩,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給你買回來。”
池說笑了下:“什麽東西能在柳城買到在雲城買不到啊?”她也不拐彎抹角了,“不用,我想要的東西我自己會買的。”
“可我就是想帶點禮物回來給你。”
“但你前幾天才送給我了一份啊。”池說拆過那個袋子,裏面裝了一整套價格略昂貴的護膚品,“不用再送我什麽東西了,再送我以後怎麽還你。”
“不用還啊。”少年的聲音含笑,“只要不會不見我就行。”
池說摸了下額頭,回了一句:“我先去忙個工作。”
“好的。”
電話挂斷以後,池說輕輕松了口氣,她自己其實也知道,童積錦……喜歡她。
不是從小長到大的友情的喜歡,而是對異性的想要在一起的喜歡。
在搬出來住之前,她被母親派去給童積錦補習功課,在童積錦去廁所的間隙,她不小心就看見童積錦的某頁草稿紙,上面寫了幾個字——我喜歡池說。
少年的字跡本來略有些潦草且随意,但這五個字卻是寫得極其認真,也讓池說愣在當場。
可能搬出來住也有這樣的一個原因在裏面,不然她不太知道要怎麽面對來自鄰家弟弟的喜歡了。
搬出來以後,她就照着心中的想法,跟童積錦的來往沒那麽密切了,也漸漸讓她覺得這份喜歡會變少。
可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并沒有,童積錦好像還是對她有這樣的喜歡,這讓池說有點頭痛。
完全斷開聯系是不可能的,況且童積錦也沒向她正式表白,她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就給人家發拒絕的消息,不然那也太自戀了。
或許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池說經常覺得身心疲憊,每晚回家都是吃了飯洗了澡倒頭就睡。
成了一個毫無感情的工作機器。
腳傷已經完全養好了,一點痛感都沒有,池說走路的時候不再有所顧忌。
何修齊對此發來了邀請:“小池姐,明天去看電影嗎?我請你們三個。”他頓了下,“來彌補我之前的不對。”
又到了周五,下了班以後,何修齊就走到了她面前。
曾乖家裏有事,一下班就沖了出去,而夏周難得沒有立馬去找岳科,在一邊自然也就聽見了這番話。
池說還沒回答,夏周開口就是拒絕:“我們這周都沒什麽時間。”
何修齊頗為失落地點了下頭:“好吧。”他又露出一個笑容,“那就下次。我先回家了,周末愉快。”
“拜拜。”
池說挎起自己的包,看了眼夏周,問道:“怎麽說話這麽直白了?”
夏周環顧了下周圍的同事,接着湊近了池說,聲音小小地道:“不給他點教訓,他下次又未經同意把我們拿來泡妞怎麽辦?而且對像還是笛笛,笛笛可是我們的朋友!”
池說搖了下頭:“跟我不是。”
“也是,你們是往日情敵。”夏周開起了玩笑。
池說笑了下:“不,我們只是普通同事。”
進了電梯,夏周也忍不住吐槽她:“去你的,哪兒有普通同事送人家回家的。”
“我跟你是朋友,也不見得你送我回過家啊。”
“哪次不是你來蹭飯。”
“……好有道理。”
出了擁擠的電梯,還沒走到寫字樓門口,夏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拉住池說的手腕,示意池說先別繼續走,對着電話那頭說道:“什麽?你這周末要去柳城找你表姐嗎?”池說耳朵悄悄豎了起來,又聽見夏周說,“我們有沒有時間?你還別說,我真有點心動。”
夏周看向池說,對着電話那頭回複道:“等下,我問問吧,如果她們要去我就來了。”
“可以去。”不等夏周問,池說就先開了口,“我還沒去過柳城,正好最近太累,可以去放松一下。”
“那曾乖呢?”
“拖也要把她拖去。”
“我們要去。”夏周立馬就給了岳科回複。
周末要去柳城玩的消息非常突然,但是也沒那麽難消化,畢竟只是去一天多一點時間而已。
周六早上八點半,三人上了岳科的車,夏周坐在副駕駛,池說和曾乖當然是在後面待着。
雲城開車去柳城的時間得三個小時左右,昨晚池說因為要去柳城玩的消息就沒睡好,而且起得又早,在車上的時候瘋狂補覺,連聊天的欲望都沒有,在夏周她們聊天的背景音中抱着抱枕沉睡。
不是節假日,酒店也沒那麽難訂,昨晚他們就訂好了住的地方。
岳科和夏周自然是住一個房間,并且是大床房,池說和曾乖兩人住一間标間。
對此,曾乖早就在等岳科開車過來的時候開始悄悄調侃夏周:“年輕人,低調點哈,大夏天的,脖子上留草莓印遮不住的。”
夏周淡淡回了句:“那也比身體幹涸枯竭的人強一點。”
池說搖了下頭:“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她笑着道,“還好我已遁入空門,無任何生理需求。”
“呸。”
十一點左右,車子停在了酒店外的停車位,一行四人拖着行李箱進了大門。
入住手續很快就辦理,有工作人員在領着他們去住的地方,因為他們兩間房的房子類型不一樣,樓層也不一樣,池說和曾乖所住的地方要高一層。
房間打掃得很幹淨,空氣中還漫着絲絲清香,工作人員連門都沒進就不再打擾她們,池說跟曾乖放下箱子,先檢查了一遍房間,才安心地躺在了床上,閉目養神。
池說發出一絲嘆息:“哎,這床真軟。”
“是啊,不拿來滾床單可惜了。”曾乖接了下一句。
池說倏地睜開了眼睛,偏了偏頭,看着曾乖:“你怎麽最近老是有這種寂寞發言啊?真空虛了?”
“是啊。”
“我的身體已經成了盤絲洞了。”
“……”
曾乖換了個姿勢,她撐着身體望向池說,好奇地問:“不過,說說,你有過性/生/活嗎?”
“你是說哪種?”
“還能哪種,做到最後一步的呗。”
“沒有。”
“操,這麽單純的嗎?”
池說腦海裏又浮現了沈渠的那張臉,她們當初也最多就接/吻而已。
池說用鼻音應了下:“嗯。”她把被子一拉,“別說這個了,兩點集合,現在趕緊再睡會兒。”
“等一下!”曾乖卻又在下一秒喊住了她。
池說已經閉上了眼睛,她問:“怎麽了?”
“你說,何修齊還有希望嗎?”
“不知道。”
“要不是出了這件事,我還覺得他挺好的,就是小九九太多了引起我的不适,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作為道具卻被瞞着,讓我非常不爽。”
池說忍不住說道:“曾姐,你不困嗎?”
“午安!”曾乖一看池說在爆發的邊緣,立馬認慫,拉過被子閉上眼睛。
池說沒有來過柳城,但她曾經有過想要将大學填在這裏的想法,最後卻沒有,因為這裏離雲城不遠,她當初想要離家遠一點。
柳城非常的熱情,太陽在空中挂着朝着池說他們招手,池說完全招架不住,尤其是在下午兩點的時候,這無異于要了她的命。
她們三個人是出來玩的,但岳科不是,或者說也不全是,他得去找賀臨笛,賀臨笛有東西落在家裏了,之前一直沒用到也就沒有想起來,直到明天早上就要用了,才想起來這件事。
快遞的話最快也是明天才到達,于是岳科就說自己開車給她拿過去,池說對此其實還有點驚訝的,她發現賀臨笛跟岳科這個表弟的關系還不錯,但是許多家庭的這樣的表姐弟或者表兄妹關系就很平淡很一般。
池說自己沒有這些兄弟姐妹,體會不到這樣的溫暖的親情,她羨慕的同時又覺得還好自己沒有,否則指不定要成什麽奇奇怪怪的場面。
于是兩點的時候,岳科坐在駕駛座上,将車往賀臨笛給他說的地方開。
目的地不是柳城的主城區,在車上的時間有些久,池說戴着耳機聽歌,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想要睡一覺了。
晚上沒睡好的後果就是這樣,要拿白天的時間來補,并且睡再多也不覺得夠。
但就在池說快要睡着的時候,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曾乖拍了下池說的肩膀:“說說,到了。”
池說虛了虛眼睛,适應了下光線,也坐正了身體。
外面的陽光毒辣無比,池說有些發怵,說道:“只是拿東西給她的話,我能不能在車上待着?”她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看着岳科和夏周,“陽光太毒,我怕疼。”
當初那件事給她的心理陰影太深了,如果可以不出去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夏周點了下頭,理解地道:“行,我們給了她就出來,車裏的空調給你開着。”
池說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随後又縮回了座椅上,曾乖在一邊也跟着發出卑微的不去的請求,卻慘遭了夏周的拒絕:“你必須去。”
岳科已經在後備箱拿東西了,曾乖嘆了口氣:“行吧。”
池說怕曬仿佛成了免死金牌,她又露出羨慕的眼神,接着被夏周拖下了車,一起拿着賀臨笛的工具。
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了,池說才松了一口氣,還好夏周她們都知道她怕曬,否則還真有可能要被拉着去見賀臨笛了。
池說暫時不想見到她,非得說個原因的話,那可能是......愧疚?
嗯,一定是愧疚,因為自己受傷的關系,賀臨笛連電影都沒跟何修齊看成。
池說閉上眼睛,她現在的腦子一團糟,感覺什麽東西什麽事情都捋不清楚,就連好不容易找到的不想見賀臨笛的理由都是那麽牽強。
外面有其他的車子停下又開走,也有人下車再上車,空間裏只有池說一個人,空調的聲音她聽得無比清楚。
不知道夏周她們要去多久,池說索性再次閉上了眼睛,準備靠補覺來度過這截時間。
而就在她抱着這想法過後的兩分鐘,手機就在包裏響了起來,鈴聲在這安靜的車裏有些突兀,池說被吓得眨了下眼睛。
她嘴角往下壓了點,輕蹙的眉頭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不開心。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是夏周打來的,池說接聽以後,開口就問:“怎麽了?”
“池說。”
但對面傳來的卻是賀臨笛的帶着絲絲清涼的聲音,池說的困意瞬間就被趕跑了,立馬變得清醒無比。
池說不禁咽了下口水,她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假裝平靜地重複了遍剛剛的話:“怎麽了?”
賀臨笛似乎是在笑,但好像又是在冷笑:“不來見我哦?”
賀臨笛的尾音拉得稍長,池說不禁哽了下喉嚨。
“太熱了。”池說搬出了這個理由,“我害怕。”
她說完以後,長達十多秒的時間裏都沒有等到賀臨笛的回答,池說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有挂斷,她輕咳了一聲,正準備詢問對面的人還在不在。
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賀臨笛說話了:“我最近招你惹你了?”
“沒。”賀臨笛最近一直很忙。
“那你不來試試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