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True End(下)
春天來臨。
随第五次聖杯戰争降臨于冬木市的凝重與死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人禍而損毀的,隸屬魔術名門遠坂的宅邸,恢複了昔日的光鮮華麗;
被已逝神父寄予厚望的養子,在返回聖堂教會總部後,被委以重任;
歸于沒落名門間桐的陰暗宅邸,在稚嫩的新任當主努力下,重現生機。
戰争中大有作為的少年少女們,各自以自己的方式繼續活躍。
但,無論是品性高潔的劍士,冷酷卻可靠的紅色騎士,抑或是自神話中而來的,溫柔忠誠的女神,都已經……
——不複存在。
在那之後,春天再度來臨。
“……獨自生活是艱難的。但為了深愛着您的人們,請努力下去。正因為與所愛之人共處的時光異常珍貴,所以才要堅守下去不是嗎?”
教會的禮拜堂內,間桐櫻耐心地安慰着悲傷不已的老人。
“啊啊,沒錯,就算再也無法相見……”老邁孤苦的信徒終于止住哭泣,“辛苦你了,櫻小姐。”
“能給予他人幫助,我就已經滿足了。”紫發少女露出溫暖的微笑。
目送老人離開教會,間桐櫻在恢複寂靜的禮拜堂內解脫般地嘆息。
痊愈之後,保留了聖杯魔力的櫻便每周來教會幫忙,并開始研習治療魔術。縱然磕磕絆絆,卻未曾退卻。不僅是作為在聖杯戰争中屠殺無辜之人的間桐櫻,亦是作為替前任當主償還罪孽的間桐繼承人,少女如此不懈努力着。
“不過,難道是上個冬天太冷的緣故嗎?失去親友的人很多呢。”悵然自語的櫻未能得到回複,于是轉頭看去。目光觸及卧在長椅上的白發少女的睡顏時,她不禁放輕聲音:“什麽啊,又睡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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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坂凜前往倫敦後,伊莉雅便以魔術老師的身份與櫻一起生活。聖杯戰争時期的針鋒相對幻夢般消散,與櫻同居于間桐宅邸的白發少女,以純真活潑的性格與豐富的魔術知識,支撐着櫻進行孤獨的贖罪之途。
唯一令櫻憂慮的,便是伊莉雅作為人類的機能正日複一日地衰退下去。對方陷入昏睡的時間愈發增長,人造之軀的弊病也逐漸顯露。
盡管如此,對自身狀況心知肚明的白發少女,仍舊開心地生活。
将外套小心地披在伊莉雅身上,櫻打算靜候對方醒來。
這時,教會的新任管理者步入禮拜堂:“所有人都送走了?”
“是這樣的,卡蓮。”面對冰冷纖細的年輕修女,櫻緊張地起身,“近日煩惱之人多起來了呢,幸而我還算有效地安慰了他們。呃,還有……”
“還有?”淡漠的修女終于生出興致,“有煩惱的話盡管向我傾訴,剛好給我增添幾分樂趣。”
“哈?不是那樣啦,我只是想問下學長的事而已……”
聖杯戰争結束後不久,言峰士郎便離開日本,轉而由身為神父生女的卡蓮繼承教會;即便現在想起此事,櫻都頗感意外。
由年少有為的養子繼任言峰神父的位置,原本是理所應當。然而,因為能夠出色複制失落聖遺物的魔術才能被得知,聖杯戰争甫一結束,少年便被迅速召回聖堂教會總部。似乎是懷有為父親照料生女的打算,少年毫不猶豫地承擔兇險之職,以此給予卡蓮前來冬木的機會。
不過,年紀尚輕的卡蓮其實合格地管理了教會,甚至,也實現了與吉爾伽美什還算平和的共處。
想到這裏,櫻将修女仔細打量:“說起來,你身體怎麽樣了?”
“沒問題,連舊傷也淡化下去了。你一直在為我治療不是嗎?”修女冷漠的态度微微軟化,“耗費了你相當多的魔力,真是過意不去。”
“這不算什麽啦。我的魔力太過充裕,不如用來救治別人。”
“你真是個好人啊。兄長的話,今日便會回來,但不會在日本逗留很久。”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櫻欣喜地露出笑容:“沒記錯時間就好。這樣,在我離開之前,至少能與學長見一面。”
“離開?”卡蓮迅速捉住重點,“你要離開日本了嗎?”
“欸欸。我也快高中畢業了嘛,要前往倫敦學習魔術。”想到黑發少女充滿活力的明快身影,櫻臉上的笑意加深,“姐姐早就如此提議,我也頗為動心。很快,就能與姐姐在英國相聚。”
“噢?這樣好嗎?聽兄長所言,你是為了彌補過錯才每周前來的吧?還是說,你的愧疚只有一年而已?”
來自卡蓮的尖刻話語,令櫻低下頭,露出細微的痛楚。
必須為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價——紫發少女如此相信。
然而,即便将間桐名下的靈地賣掉、以錢財偷偷彌補受難者家庭,即便堅持不懈地來教會幫忙,即便日複一日地學習着救人的魔術……被自己殺害的生命,也絕無歸來的可能。
贖罪亦無法拯救已逝之人——間桐櫻坦率地承認着這一點。
但是,少女并未沉浸于哀痛的情緒:“‘罪過’是要背負一生的東西,否定也好,忘懷也好,都沒有用處。但犯罪之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吧。而且,前往倫敦學習魔術,我便有能力幫助更多人了。那也是為了贖罪嘛。”
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櫻堅決的臉龐,卡蓮終于失望地移開視線:“真過分。雖說早就知道你相當堅強,但還以為你會稍微難過一下給我看呢。”
“令你失望了,”櫻俏皮地眨眼,“我已經可以勇敢面對自身了。”
無論是背負的罪咎,還是傷害過的人,自己都已經可以坦率面對;就算是被自己傷害最深、卻直到最後一刻都想拯救自己的學長,也……
微笑着環視禮拜堂,櫻的笑容猛然僵在臉上。
悄然踏入教會大門、被黑色包裹的颀長身影,令櫻剎那間慌張地紅透了臉。
少年長高了許多,也變得更加帥氣。更重要的是,對方經歷諸多變故卻還擁有如此明亮的眼神,簡直,就像從未動搖過一樣。
不過,還是有所改變。那并非無懈可擊的人偶,而是無可擊敗的,人類。
暗自打量之際與少年四目相對,慌亂之心更加膨脹,櫻連打招呼都做不到。
“我回來了,櫻。看到你充滿活力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來自士郎的,與先前別無二致的溫柔語氣,不可思議地,令少女恢複平靜。
“欸,自從被學長與姐姐拯救之後,我每天都是充滿幹勁呢。”
歷經前所未有的傷痛,又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強;縱然未來無從得知,卻還是不曾丢棄手心渺小的希望——如此生存下去。
暗嘆的少女由衷地欣慰道:“學長也變了很多。真是,太好了。”
***
“雖然小姑娘這麽說,但你到底哪裏改變了啊。根本就還是滿嘴傻話。”
如此發言的,是衣着光鮮、胸前卻垂着褪色十字架的,俊美的金發青年。
專橫地将少女們趕出禮拜堂,金色的英靈如先前的十年般地,一臉怒意地挑剔着與他并肩而坐的赤發少年。
并不在意那無情的态度,士郎歪過頭,笑着看向對方:“你倒是改變不少。之前擔心卡蓮身體虛弱、無法支持你活動,但現在看來,你們似乎相處不錯。”
“真好意思說啊,竟敢一聲不響地跑掉,将本王之性命交付給那種脆弱的小丫頭……”
“抱歉,畢竟事情緊急。但教會位于靈脈,藉由地下的魔法陣,你還算魔力充裕吧?”認真地端詳過青年布滿怒氣的臉龐,士郎點了點頭,“能夠一如既往地天天胡鬧,看來是沒問題了。”
“想死嗎,雜種。”
曾經充滿死氣與扭曲之物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為英靈輸送魔力的工房;或許是因為始作俑者已不在人世,二人頗有默契地,未曾談及舊事。
“說起來,多謝你包容卡蓮。她是個喜歡挖苦別人的孩子,你受累了。”
“的确,是個毫無價值又讓人火大的家夥。但畢竟是言峰的女兒嘛。”
士郎一怔,笑意淡去了:“因為……是父親的女兒嗎?”
“當然。将我系留于此的,就是與我一同追求聖杯的那家夥。雖說那肮髒的破杯子最終變得無趣,那家夥也不争氣地夭折,但我還是要替他關懷子女吧。”
你真的有關懷過我與卡蓮嗎——到了唇邊的問話被士郎強行咽回去。
視線自然而然地斜向對方胸前的十字架,士郎悄然咬住了下唇。
捕捉到士郎隐忍的神色,金色的英靈冷哼一聲:“喂,士郎。”
“嗯……欸?!”
迄今為止第一次被直呼姓名,士郎陷入震驚;對方卻是如常地一臉傲慢。
“你也好,绮禮也好,都是無價值的雜種,汲汲于無謂之事的白癡。”說着刻薄話語,黃金的王轉向士郎,“但你們,本王也并沒有那麽地讨厭喔。”
悲傷的奔流來勢洶洶又稍縱即逝,雙眼湧出水霧又化為琥珀色眼瞳內的光芒。宛如未曾感到絲毫酸楚,士郎笑着回應:“你這樣說,真是不勝榮幸。”
“欸,盡情感到榮幸吧,如此褒獎,本王僅說一次。”似乎從不曾被傷感所擾,金色英靈高傲地揚起唇角,“言峰那家夥,甚至未能聽聞此番言論呢。”
失去主人的英靈,與失去從者的少年,被如家人般平和的微妙氛圍環繞。
二人之間最為溫馨亦最為悲傷的時刻,以此為極。
“說起來,你要将那塊破布一直保存下去嗎?雖說你不足以匹配本王之物,但施舍你幾樣寶物也并無不可。與贗品結緣的破爛,留着有什麽用處啊。”
“咦?你的意思是……?”
“少裝傻了。你不是将當初用來召喚那贗品的破布制成了貼身禮裝嗎?”
“那是……因為,我順利成為了埋葬機關的替補者。”士郎扯開話題,“今後會面臨更為嚴酷的任務,不保護自己不行。”
“所以,你還是盡說些傻話。比起無價值的努力,倒不如随性而活。”
“我正是在踐行最想做的事。”認真地回應對方,士郎流露些微笑意,“沒什麽比自己的意志更重要,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自己。對此,我已經充分了解。正因如此,才要戰鬥下去。”
“真是笨啊,小雜種。”金色英靈神色不快,“不過,好歹那堅持是你身上唯一有價值之物。若你未來膽敢後悔,本王便會親手将你生命終結。”
那樣便終此一生也未曾遭逢悔恨之苦嗎——士郎因對方難得的體恤露出微笑:“多謝。但此身終結之前,我都不會後悔吧。”
眼下所行之事有無價值,一時間無法定論。
但是,為了自己與自己喜歡之人的心願戰鬥下去,這絕對是……
——令人歡欣之事。
***
這裏,是戰亂肆虐之地。
城市化為瓦礫,人類化為焦土,生靈賴以生存的土地無限龜裂開去。
被戰火硝煙污染的存活之人,已然忘記最初追求的理想,化為醉于施虐、沉溺殺戮的兇獸。四分五裂的大地上,彌漫着血腥的愉悅。
而後,随守護者的來臨,喧嚣的地獄終于歸于沉寂,化為死地。
在崩坍的世界中,愛着人類又不得不葬送無數人性命的,高大的紅色身軀,無力地跪向血色的土地。
——最初的自己,并非是懷着滅絕人類的願望而動。
悲傷以猛烈之勢卷襲而來,沉重的負罪感溢滿胸腔。
——雙手沾滿鮮血、無數次見證人類自毀的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手中的利刃無力地落下,刺入大地的裂縫。守護者悲恸地雙手掩面。
——拯救人類的祈願,最終不過是無止境抹殺人類的詛咒,毫無意義。
希望即将破滅,絕望化為黑色的火焰燃燒,守護者幾乎發出悔恨的悲泣。
就在這時。
纖細卻有力的手指,居高臨下地,輕輕觸上守護者的肩膀。
“你所行之事,并非毫無意義。”
異常沉靜的,少年人的聲音,反駁着守護者的自我否定。
如此死地為何會有他人前來呢——短暫的疑惑在心中生出,很快又被翻湧的悲憤淹沒了。
或許只是錯覺吧。垂着頭專注于自我忏悔的守護者如是作想。
然而,在凝重的死寂中,恍如幻象般出現于此的少年輕輕說了下去。
“避免了災禍擴張,拯救了這片土地……那便是你所做之事。”
對于那稚嫩的,樂觀的言語,守護者還以悲痛的冷笑。
“何其愚蠢。殺人行徑無需以冠冕堂皇的名義矯飾,而這愚蠢的,貪婪的,以鬥争為本性的生物……耗上無盡的生命,以殺戮守護,根本就沒有價值……”
已不知是在否定自我抑或否定人類本身,守護者的憤怒與眼淚一并傾瀉。
“不是的。”仿佛不曾被守護者激蕩的情緒所影響,少年聲音依舊淡淡。
冰涼修長的手指撫上守護者因悲傷而扭曲的臉龐,不知名的少年将男人眼角滲出的淚水輕輕拭去。
“你所做的一切,絕非毫無意義。背井離鄉之人終将歸來,結束迄今為止颠沛流離的人生。他們必将在焚毀的故鄉克服苦難活下去,令焦土重生。那些堅強的,無暇的靈魂,必不會辜負你的所為。”
“哈……你那堅定的語氣,幾乎令我也犯傻了。”沉默許久,守護者發出輕笑。視線微微上揚,他在漆黑夜色中看清了少年的黑色法衣與十字架。
“神的代理人嗎……難怪會出現在這樣的人間地獄了。不過,你會來照料我這個已死之人還真令我意外。”守護者釋然而笑,“雖說我重返人間僅是為了殺戮,但,多謝你的安慰。”
“那不是安慰。”
少年異常堅決的語氣,令守護者驚訝地揚起頭來。
身材颀長的少年被包裹在黑袍之內,隐于暗色的臉孔模糊不清,唯有熠熠生輝的雙眼格外清晰,異常明亮的光芒,幾乎直抵守護者的內心。
“人類自身的污穢不容否定,但他們的善良之心亦值得予以肯定。被遺忘的死地終将複興,新生的人類将點亮這漫長的黑夜。那樣的畫面,我已經……為你見證過了。”
“等等,你是……”
“被你拯救之人的幸福,我會為你見證。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所以,也請你加油吧,Emiya。”
等等,這個人是……!
莫名的執念化為不絕之力,在漫長而慘絕的殺戮中耗盡氣力的守護者猛然起身。已然完成任務的守護者無法逗留人間,他卻不顧一切地将手伸向少年寬大的兜帽,試圖看清對方晦暗的面孔。
毫無預兆地,少年主動脫下帽子,露出真顏。
“我是……”望向驚訝并困惑的守護者Emiya,名為言峰士郎的代行者,視線堅定而無垢,“渴望與你再會之人。”
目視熟悉又陌生的紅色身影自眼前消失,士郎俯首嘆息:“還是不記得了。果然,關鍵時候,這家夥永遠像呆子一樣。”
不過,那種事,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的“言峰士郎”,是為自己而戰。
悵然阖上的雙眼很快睜開,士郎握緊武器,望入黑夜。
無盡深淵一般的黑暗中,有異常的氣息在瘋狂地湧動。
對于被殺欲與憎恨肆虐過的土地來說,即便一切生命被屠戮殆盡也并非終結。那些悲傷的,邪惡的生命,死後将化為怨靈,繼續橫行于空無一人的死地。
将充斥邪惡之靈的,堕落的土地淨化,便是身為代行者的少年的職責。
狂亂飛舞的黑霧被少年擲出的武器斬落,盤旋不去的憤怒執念因少年的詠唱而升華。
然而,火焰般蔓延的混沌黑暗,并無消失的跡象。
即便是對習慣獨自戰鬥的少年來說,眼下的情勢也太過危險了。
饒是如此,士郎仍舊吐字平靜:“那就……一起上吧。”
面對仿佛已将荒原填滿、四面八方湧來的,渾濁邪惡的靈體,士郎擲出最後一柄武器。而後,擡起手來。
“此身為劍之骨……”
靈魂相通般地,士郎念出屬于此前仰慕之人的咒文。
然而,此身并非正統魔術師,亦非英雄之軀,而是——言峰士郎自身。
“手制之劍已達千餘,非是意在贖罪,亦非意在榮耀偉業。”
充斥體內的魔力游走起來,化為尖銳的火花,迸發于黑夜。
“吾自烈火深淵而來,令汝歸于晨曦。”
在非人訓練中強化的回路被充沛的魔力填滿。洶湧的魔力流化為暴風,卷向滞留于世的惡念與邪靈。
“縱使葬身荒原,吾心無悔。”
尖嘯着湧來的惡靈已沒有絲毫可怖。眼下,是它們恐懼着看似單薄的少年。
“無限之劍,即為此魂。”
道出真名的瞬間,火焰翻卷奔湧,金芒傾注而下,覆蓋整片死地。
重鑄的世界中,唯有籠罩于明光中的無數刀劍,以及,覆于利刃之上的咒文。過于明亮的光芒,甚至不容許哪怕一點陰霾留存此間。
下一刻,鋒刃與詠唱之咒文一并襲向無從遁形的死靈,無數的光之劍刺穿厚重的黑色雲翳。
今後也會這樣戰鬥下去吧——在飛舞的魔力光點中,士郎堅定決心。
即便身入淵獄也不會有絲毫怨怼,但也會如同珍惜短暫的幸福般珍惜此身。
結界消散的瞬間,紅日粲然初升,照亮深遠的天空。
最後一次看向守護者紅色的身影消失之處,士郎背過身去。
不得不繼續上路了。因為,已經許下了新的承諾。
——為對方見證彼此共同的祈願,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沒有絲毫猶疑,沒有片刻不舍;
年輕的代行者,步履不停地,踏入純白的光暈。
End.
作者有話要說: 言峰士郎的咒文和衛宮&紅茶都不同。英文放正文太影響閱讀,所以放在文後了。“制劍”之後的是抛開原作重寫的內容。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此身為劍之骨)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鋼鐵為身,而火焰為血)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手制之劍已達千餘)
Not for atoning of the sin, nor for glorious enterprise.(非是意在贖罪,亦非意在榮耀偉業)
Through the fiery abyss I fought, into the twilight Imanded thee.(吾自烈火深淵而來,令汝歸于晨曦)
Though perished in the boundless badland, I’d have no regret.(縱使葬身荒原,吾心無悔)
My soul is "unlimited blade works".(無限之劍,即為此魂)】
雖然還有good end,但這個true end是我寫這文的初衷。寫這文就是為了本章的三幅畫面:
寂寞的,痛苦的,犯過錯誤的少女們,不懈努力着生活;
雖然本質并不相容,但失去從者的少年與失去禦主的英靈總算形成類似真正家人的關系,而且少年的堅持也得到了對方異常別扭的承認;
不相信奇跡、不足以成就奇跡的少年,
沒有成為盲目崇拜十年的養父,沒有成為仰慕的英雄,
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沒留下,
但是,他最終變成了他想要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