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談之墨道:「我本以為讓你在宮中反省,可以讓你想明白事理……你可還記得雲衣宮宮規第八條為何?」
白鲢面色有些蒼白,道:「雲衣宮宮規第八條,嚴禁公私不分,違者重罰……但,但白鲢并沒有公私不分啊……若宮主被藥物迷了去……白子羽他是靠這等不入流的手段的話,一定有害于雲衣宮。」
談之墨微笑,眼中卻沒有笑意,道:「子羽是明見山莊的人,難道他還願意害我,連累明見山莊?」
白鲢道:「白鲢知道……只不過,宮主也了解,白子羽他并非從小就養在明見山莊……會有奇怪的心思,也不算意外。」
談之墨想起自己曾經威脅白子羽曾經暗示,要用這個理由讓白子羽名聲敗壞,想不到今次白鲢竟然用了一樣的理由,「白鲢,你越矩了,何況,他現在還沒有願意和我一起,若是他願意了,恐怕我做夢都要笑醒。他若是願意勾引我,我也心甘情願被他勾引。」
白鲢咬咬牙,道:「宮主若是娶了他,一定會後悔的。」
談之墨道:「我絕對不會後悔。」
白鲢聞言,忽然推開房門,搶步飛進了談之墨與白子羽的新房,就站在白子羽的床邊,從懷中取出一物,道:「別過來!宮主,事到如今,我知道我是再不可能回頭了,你已對我生厭,我也不願意就這麽看你和別人恩恩愛愛一輩子。這東西是霹靂堂的雷火彈,只要輕輕一拉,這屋子之內的人至少不會生還,宮主你武功再高,卻是無法阻止我在臨死前拉那麽一下的……」
談之墨在她動作時已覺得不對,終究還是遲了一步,霹靂堂雷火彈的威力他知道,不可小觑,至少,不能拿白子羽的生命冒險。
談之墨沉聲道:「你想如何?」
白鲢凄慘一笑,道:「這些日子我在雲衣宮想了許久,卻是覺得白子羽說的對,喜歡的人,我當然要追求試試,等他和別人在一起了,那可就一輩子遺憾,宮主,白鲢什麽也不求,只求你能給我一個孩子。」
此話一出,莫說談之墨眼沉了,白子羽更是憋着一口氣,他沒聽見外面談之墨和白鲢的對話,但是屋子裏的走向,他卻是看懂了。
談之墨冷冷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
白鲢道:「你如果真的喜歡白子羽,自然是不忍心他被這麽炸死的,而如果你不喜歡白子羽,就這麽走出去,也沒關系,讓我和他同歸于盡,至少不用看着他和你成親,成親之後恩恩愛愛,不管怎麽算,我白鲢都不虧這一筆買賣……」
白子羽怒道:「我當初叫你追求他,不是讓你用這種手段,君既無意我便休,你為什麽就不能有點骨氣?」
白鲢的臉驟然扭曲,怒道:「骨氣!你被宮主愛着,拿喬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卻來和我說骨氣?你要是真有骨氣,怎麽不咬舌自盡?沒得茍且偷生還做出這麽一副被人強逼了的表情!」
白子羽幾乎氣得說不出話來,「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被男人碰了就要死,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什麽叫拿喬,我那時候又不喜歡他,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也是天經地義,難道他喜歡我,我就要和他在一起,這世上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談之墨聽到這話,卻是也怒了,他平時很少直白地将怒氣表現在他人面前,現在卻是怒道:「你給我閉嘴!」什麽叫不喜歡他?被他喜歡不想和他在一起?
白子羽被他一罵,臉色陣青陣白,咬咬下唇,終于還是撇過頭去,如果他不是本性仍舊溫良的話,早就破口大罵回去。
白鲢道:「你看,宮主,他這麽不知好歹,為何你還要和他在一起?難道就是他身上香了些嗎……他是男子,男子又怎麽比得上女子。」
談之墨煩躁地道:「白鲢,你現在把手中的雷火彈放下,也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白鲢搖搖頭,卻是道:「宮主仁慈,只是,白鲢卻要辜負宮主一番好意了。」她從懷裏又取出一物,扔給談之墨,談之墨探手接住,看那藥,瞳色更深了些,「入骨相思?」
鬼醫那裏的春藥,也就只有入骨相思,能控制一個人一生了。
白鲢道:「不錯,是入骨相思。」說着,她又強行掰開床上白子羽的嘴,将一物倒入他嘴裏,那東西是液體,白子羽本不想吞咽,但是白鲢輕輕一送,他就忍不住咳嗽着嗆吞下去。
「宮主,你把那藥吃了,然後與我交合,我就把白子羽身上的毒的解藥配方告訴你。他身上的毒并非一般的毒性,是我自己自創的,宮主也知道,這毒只有我會解。」
白子羽剛吃下去就已有頭暈目眩之感,心知那不是普通的毒藥,談之墨冷冷道:「你既然想得這麽周全,雷火彈便放下。」
白鲢微微一笑,道:「宮主,原來你也會關心則亂,實際霹靂堂的雷火彈,我又怎麽找得到?那日我立刻就回宮了,怎麽可能會有這東西?」
談之墨墨色瞳瞬間銳利,幾乎要把白鲢刺穿。
白鲢卻有些癡迷地看着他,道:「宮主……宮主……難道你就真這麽喜歡他,心裏不肯給我留一點位置嗎?其實……我能有你的孩子,也是可以的……」
談之墨抿着唇,沒有喝下入骨相思,卻是緩緩走近她,頓了一會,伸手将她攬進懷裏。
白子羽幾乎覺得心中像有鋼針在紮,嘶聲道:「不許!談之墨!你敢碰她?」
談之墨動作不過又停了一停,便開始解白鲢的衣服,白鲢喘息一聲,嘤咛着倒入他懷裏,攬住他的肩。她此刻被談之墨擁抱,已覺得十分幸福,縱使日後被追殺,也甘之如饴,何況,她刻意選了入骨相思,若談之墨殺了她,恐怕這輩子都要清心寡欲,畢竟入骨相思解藥已沒了。
白子羽身中劇毒而無力,然而看着他們兩人的糾纏又十分難受,低聲道:「談之墨,你若是碰了她,我這輩子都不和你好,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
談之墨已開始解白鲢的肚兜,垂着眼,令白鲢和白子羽都看不清他眼底的色彩,「你不是說,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嗎?」
白子羽低聲難過道:「等你碰了她,我就真不喜歡你了……我,我寧願就此死了……」他說這話時,幾乎有些哀聲顫抖。
談之墨也低聲道:「之前你知道要嫁給我,不是也準備就此死了麽?」白鲢上半身已赤裸,少女酮體,十分美麗。
白子羽都能看見她的身體是如何白嫩細膩,而談之墨,也在擁抱着她。慢慢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下,道:「你那般迫我,我自然恨你,但……但也有喜歡,想必哥哥他們也是看出這一點,才會同意把我給你,只是我是男子……我是男子,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但若說心中半分喜悅也沒有,自是自欺欺人……」
說着,他卻是咬了牙,道:「但那已是過去的事了,你如果和她一起,還中了入骨相思,那我就回明見山莊去,再也不喜歡你,此生也再不見你了。」他說的絕情,實際卻更因為,入骨相思一旦認主,是不能和他人歡好,他此刻難過萬分,但竟然還是在替談之墨着想。
談之墨聞言,卻是停下動作,将白鲢推了出去,白鲢跌落在地,竟然毫無反應。她沒有緊閉着雙眼,卻是半睜着眼睛,然而眼中卻露出十分難堪的痛恨。
白子羽眨了眨眼睛,眼中還有眼淚,然後卻露出微微吃驚之色。
談之墨坐到床邊,眼中滿是不明意味,淡淡道:「難道你真以為,白鲢的性子,能夠讓我們聊喜不喜歡的問題這麽久?」
白子羽道:「你……」
談之墨道:「入骨相思我沒有喝,白鲢是女子,女子更容易感情用事,我擁她入懷時,她就已忘了我沒喝藥,所以我輕易便能點了她的穴道,而且,她更忘了,今日你我成婚,鬼醫也在邀請之列。并且,驅毒珠雖然主要作用是驅毒,可服用後,只要不是蠱毒與金屬類的毒性,它都可以解……」說着,他把腰上那顆驅毒珠拿出,捏破外頭一層厚厚的硬殼,給白子羽吃下。
差人進來收拾這一切,十分之快,新房又恢複了之前的布置,而白鲢,自然是被關進牢裏。雲衣宮的宮規,不妨害到宮主的話,尚且不嚴厲,如果想要置宮主于死地的話,那便不行了。白鲢犯的,正是死罪。
白子羽頗有些愣愣地看着這一切發生,身上的無力也漸漸緩解,毒性在消褪,他知道,然而,仍然半晌沒回過神來。
談之墨解開束縛他身體的腰帶,輕笑道:「娘子?吓傻了?」
白子羽剛恢複自由,松了口氣,聞言立刻又怒紅了臉,「你又叫我娘子!」
談之墨道:「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說喜歡我喜歡得緊。」
白子羽又羞又惱,道:「我……我何時說……」
談之墨道:「你本就說了,你說,我雖然迫了你,你恨我,但是卻還克制不住地喜歡我。」
白子羽結巴道:「那……那也只是說喜歡……我何時說喜歡你喜歡得緊了?」這時候否認說不喜歡他,那可真是狡辯,白子羽無法反駁「喜歡」這一詞,只能反駁喜歡的程度了。
談之墨黑眸明亮,淺笑盈盈,道:「是沒有說,不過,你很快就會說了,子羽,你愛我,是不是?」
剛才經歷過那麽一遭,白子羽口中「不愛」,便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但是,要讓他說愛,他卻覺得又心慌又氣短,而且還十分不甘心,談之墨他……他強迫過他!直接說愛,豈不是好處都讓他得了?
談之墨從桌上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白子羽,道:「這合卺酒,喝了,你我就是真的夫妻,你若不願意,不喜歡,我絕對不勉強你,這就讓人送你回明見山莊。」
如果之前,談之墨絕對不會說出這話,如果之前,白子羽聽見這話,一定二話不說就走,并且走得還可能歡天喜地的,縱使有點不自在,也會忽略。
然而白子羽現在,卻是明白,自己恐怕對談之墨的情自己想得那麽淺,若不然,他要和白鲢交合時,為何自己首先想的是,不許,而不是自己的性命……談之墨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就是在賭白子羽不會回去。
慢慢吞吞地接過酒杯,白子羽的臉已紅了,低下頭不敢看談之墨,嘴上卻逞強地溫吞道,「我若是現在回去了,對明見山莊的名聲不好,別人會說我明見山莊不守信用,臨時悔婚……我只是不能讓明見山莊蒙受冤屈……」說着,連自己都覺得這借口實在太糟,還多了些欲蓋彌彰之感,面上紅暈更甚。他本來就生的漂亮,一臉紅起來,當真是面犯桃花,眸亮膚明,美得讓談之墨都一怔。
談之墨的眸子漸漸灼熱起來,道:「不錯,既然如此,子羽,以後你就是我娘子了……」
白子羽道:「不許叫我娘子!」
談之墨道:「那叫夫人。」
白子羽咬唇,許久才惱羞成怒一般地道:「不能在別人面前叫!」
談之墨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向來裝着君子溫和,縱使使壞心眼成功也只會暗喜在心,如今開懷大笑,竟然沒有破壞他如谪仙般的氣質,看得白子羽着實着惱,怒道:「你幹什麽笑成這樣?不許笑!」
談之墨道:「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眼一暗,與白子羽兩手交纏,對視着喝了交杯酒,談之墨便将人抱上床,輕輕在他耳邊吹氣,「良宵苦短,夫人,我們這便安歇吧……」
白子羽兩頰紅得更甚,只推拒了一下,便認命似的将腦袋埋進他懷裏,咬着牙,死也不肯出來。卻是當真……又羞恥,又歡喜。
談之墨摟着人,不滅鴛鴦紅燭,直接放下喜帳,吻住白子羽。
白子羽有些害怕地閉上眼睛。這會他們兩個也算兩情相悅,兩情相悅的感情雖然甜蜜,但又讓人有說不出的羞恥奇怪,尤其是,之前白子羽還要死要活的。想到從前和現在的區別,白子羽頗有些羞窘,更加不敢睜眼。
談之墨落在他眼上一吻,低聲道:「睜開眼睛……」
白子羽聽他的話卻是忍不住睜開了眼,望進他盛滿柔情的眸子,心頭一軟,心中最後一分因為自己是男子卻嫁給他的不甘願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嘆了口氣,暗道自己當真前世造孽,惹上了這等冤家,然而心中卻竊喜不已,主動勾住他的脖子親了口他的嘴角,道:「是,我是喜歡你喜歡得緊。」
明明白白地承認愛意,這可是白子羽的第一遭。
談之墨眸一暗,擡起他的下巴更深更如疾風驟雨一樣地吻進去。捉着他的腰狠狠貫穿他時,談之墨輕聲道:「子羽……夫人……娘子……」
「啊……啊啊……」白子羽抱着他的肩背哭叫。今日洞房花燭夜,談之墨當真是放縱地要他,莫說被貫穿得麻疼的小穴,連腰都快晃斷。
「我愛你……」急速抽插時,談之墨在白子羽耳邊這麽道。
白子羽瞳孔微縮,猛然睜大眼睛,穴口忍不住一攪——
「嗯……」談之墨皺着眉射進白子羽體內,卻是不甚高興地咬着他的嘴唇,道:「洞房花燭夜,一次當然至少要做滿半個時辰了……娘子,我們今日試試看能不能一次做一個時辰?」
「不……不行……啊啊……」再次被進入,逃脫失敗的白子羽低吟一聲,捂着臉不敢看談之墨的表情。
談之墨微笑道:「嗯……娘子……」捧着他的臀,更加放肆地抽送起來……
「嗚……救命……!!」
喜色帳暖,春情無限。點點紅蠟淚落。
道是,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全文完)
【咳咳咳,似乎完結有點倉促?嗷,畢竟是兩年多前寫的,那時候功課重,快開學了,這篇文只用了三天(<( ̄ˇ ̄)/),我一時也不造腫麽修改,以後可能會加番外吧,但是正文就這樣吧=3=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