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十一的今天,大家剁了多少?
我想哭,因為前兩天着急買了,回頭一看都降價了第二天是霍老爺子的喪禮,已經決定要去參加的楚楦,拿出自己買好的黑西裝,一件一件地套上,然後在頸間打上一個黑色的領結。
鏡子裏的他,身材挺拔,神情肅穆。
這不是他第一次參加長輩的喪禮,卻是第一次參加不是自己血緣長輩的喪禮。
“先生這番模樣……也讓人,情不自禁。”霍雲深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到來,他的胸膛服帖着楚楦的背脊,手臂從楚楦的腰側兩邊穿透而過。
他冷清的眸子,在鏡子中直勾勾看着二人交疊的身影,舌尖,在楚楦耳尖舔舐。
“好了。”楚楦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施以力道地警告道:“現在是白天,請你尊重點。”
那鬼和他僵持了片刻,收回手來,垂下眼眸,自動後退了半步。
“走吧。”楚楦轉身出了卧室,司機趙哥在樓下等他。
霍雲深仍然是一身米白色搭配淺藍色的暖色系,坐在他旁邊的楚楦瞥了一眼,張了張嘴唇,想說,你爸的喪禮你就穿個暖男裝?
但是想了想,就咽了回去。
畢竟如果不是這只鬼的話,這喪禮也不會發生,所以……還是算了吧。
來到霍老爺子舉行喪禮的會場,門口外面擺着無數花圈和挽聯,可見裏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楚楦送上自己的花圈,前往登記,然後跟前來參加喪禮的客人們一起在偏廳等候。
這裏來往的都是官商,楚楦混在其中顯得很唐突。
他的身份認真算起來本應該是親屬,但是霍雲龍卻沒辦法将他安排在親屬行列。
又過了十多分鐘左右,追悼會終于開始。主持喪禮的主持人,讓大家前往靈前,對遺像默哀。然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出來致詞,緊接着長子霍雲龍致詞。
到了瞻仰遺體的環節,楚楦默默走在人堆裏,跟随着前面的隊伍走了上去。
霍老爺子是出車禍死的,遺容經過化妝師的處理之後勉強還能看。
楚楦卻不敢多看,他的心情甚至很緊張,擔心霍老爺子會突然變成厲鬼。
“他身前壞事做盡,有損陰德,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霍雲深仿佛知道楚楦的想法,他一直跟在楚楦的身邊。
“不會就好……”
喪禮結束後,楚楦才見到有空理會自己的霍雲龍。
“節哀。”他走上前,心情複雜地說了句。
才剛才的哀悼會上,看得出來霍雲龍很傷心,掉的眼淚不是假的。可是霍雲深卻說,他知道霍老爺子是怎麽死的,那他……難道心裏真的不會有芥蒂?可能嗎?
“楚楦,謝謝你能來,大哥他……也來了嗎?”霍雲龍的眼睛,悄悄在四周觀察,無論多少次見霍雲深,他還是很緊張。
有時候真的佩服楚楦,究竟是怎麽适應跟一只鬼長期在一起的。
“來了。”楚楦瞄了瞄身邊,抿嘴一笑。
霍雲龍點點頭,指指外面:“走,跟你說件事情。”
“好。”楚楦答應下來,在後面跟着他,兩人邊走邊說話。
“最近,雲剛在調查我父親的死因,他不相信我父親是單純的車禍死亡。”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那天的司機師傅親眼目睹了一些事情,他透露給大家的一個消息就是,有鬼作祟。霍雲龍說:“他有可能會去請人,繼續追究這件事,我不敢保證他不會懷疑你。”
說到這裏,霍雲龍回頭看着他:“反正最近,你自己小心點。雲剛的事情,我這邊會盡快處理。”
“好,謝謝霍先生提醒。”楚楦臉色沉重地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一天不落幕,他的心就一天不能安。
“不必客氣,我也希望這件事情快點過去,不要再起波瀾。”霍雲龍嘆息。
“會的。”楚楦說道,是說給霍雲龍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一切都會過去,只是心裏那個沉甸甸的未來,是否是自己期待的未來,他不清楚。
“我這邊也很忙,就不多留你了,有空在找你……一起吃飯。”霍雲龍将他送到路邊,司機開着車就在路邊等待。
“沒關系,你忙,我們先回去。”楚楦和霍雲深上了車。
避開不算強烈的太陽,回到車上,霍雲深現出形來,臉上的膚色如同透明。
“等等。”楚楦喊住即将開車的司機,讓他稍等一下,然後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下車之前他對車裏的霍雲深說:“在這裏等我。”
“……”霍雲深望着他下了車的背影,聽話地沒有跟上去。
不一會兒,楚楦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發現霍雲深疑惑的目光,他坐下來笑道:“我沒有打傘的習慣,不過看來以後要把這個習慣培養起來。”
霍雲深先是一愣,然後心裏一甜。
他都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
“先生對我很好。”
到了小區樓下下車的時候,楚楦率先下來把傘打開,遮着自己和霍雲深,一路走進小區。
霍雲深就說了這句話。
“替你打打傘就叫做好了?那你也未免太容易滿足了。”楚楦聞言就笑道。
大概這只鬼沒有見識過二十一世紀男孩追女孩的各種招式,否則就不會覺得這樣叫好了。
要知道現在追個女朋友比登天還能,像霍雲深這樣主動倒貼的還真不多。
不過霍雲深這樣的……估計倒貼也沒幾人受得起……楚楦心想。
“我容易滿足?”霍雲深幽深地笑了笑,很氣人地道:“先生什麽時候滿足過我?”
“……”楚楦一個趔趄,幾乎整個人摔下去。
“家裏不是買了公雞嗎?放多點補腎益氣的藥材,好好補補。”霍雲深還在繼續說。
“你夠了……”楚楦的臉早已爆紅。
什麽跟什麽,這是他一只鬼能抱怨的事情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無底洞……
霍雲深跟他肩并肩地走着,目光緊随,就果真像一個無底洞般,要将人連皮帶骨地吞下去。
每次面對這樣的眼神,楚楦都是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家裏有藥材嗎?”那鬼不依不饒。
“用不着你操心。”楚楦就差惱羞成怒。
“喜歡先生羞惱的樣子。”
“閉嘴。”
霍雲深側頭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看不夠他心愛的先生。
假如一個人一生只能得到一件奢望的東西,那麽霍雲深覺得,自己要的肯定是這個人。
即便是拖他下地獄,也要他陪着自己。
“先生……”
楚楦趕緊說:“如果是讨論藥材問題,請你閉嘴。”
“呵呵。”
走進室內,楚楦把頭上的傘收起來,伸手按了一下電梯。
這個時間點,外出和回來的人都很少,四周圍靜悄悄,連下來的電梯也沒有人。
楚楦走了進去,按下八樓。
突然想到一個念頭,就問道:“經常在電梯裏發生的靈異事件,是真的嗎?”
那鬼幽幽說:“你想試試?”
“不不,我不想。”楚楦連忙擺手,同時後悔自己多嘴,問這麽多幹嘛。
“但是,我突然想試試呢。”
随着那鬼的聲音,電梯上到八樓,不動了。兩扇門就像封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楚楦走過去按了按開門按鍵,沒反應,他說:“霍雲深,又是你在搞鬼?別玩了行嗎?”
回頭看見,那鬼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幹嘛,楚楦頭皮都發麻了,連忙貼着電梯門說:“電梯裏面有監控的,你別亂來。”
“掃興。”霍雲深輕蹙着眉頭,想了想,唇角又彎了起來:“先生親我一下,我給先生開門。”
少見的孩子氣的動作,令他看起來更像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趁火打劫。”
“火也是我放的。”
那鬼拽得跟什麽似的,楚楦沒辦法,不情不願地走過去,親了他一下:“可以開門了嗎?”
霍雲深眼神一暗,捧着楚楦的臉,重重地吻了上去。
“唔……”黑色的傘,從楚楦的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他被摁住往後退,背脊再次靠上了電梯門,而那只鬼緊緊地壓在自己身前,索取掠奪。
楚楦感到嘴很痛,還有肺部裏的空氣被吸幹的感覺,整個人呈缺氧的狀态。
“不行……放了我……唔……”
霍雲深還在繼續吻,雖然他知道自己該放手了,但是仍在繼續。
受不了的楚楦,用力地推開他,靠在電梯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唇紅眼也紅,看起來可憐兮兮地。
“站穩,我要開門了。”霍雲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最近是不是有病?”以前不是這樣的。
楚楦抹着自己麻木的嘴唇,上面還殘留着被用力吸吮的感覺。
“嗯,得了先生給我的病。”霍雲深笑了笑,伸手把楚楦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打開電梯的門。
他們步出電梯不久,一個住戶便從家裏走出來搭電梯。
“……”楚楦心裏面暗暗地慶幸,還好自己脫離魔掌得快。
“看什麽?”那住戶是個年輕女子,霍雲深瞥了一眼,伸手将楚楦的腦袋掰回來:“先生不要看她,我會嫉妒。”
楚楦特別無奈:“我跟別人毫無交集,真不知道你嫉妒什麽。”
霍雲深說:“我嫉妒她活着。”
楚楦無話可說,趕緊掏出鑰匙打開家門,随手把黑傘放到玄關旁邊的桶裏,裏面已經有好幾把各式各樣的傘具。都是在外面下大雨,楚楦臨時買回來的。
“先生,我去泡浴缸。”那只鬼進來屋裏,直接飄往浴室。
“你要泡就泡,我先去炖只雞……”楚楦臉上一熱,挺惱火地去開冰箱,把昨天晚上買好的雞肉拿出來,至于血已經給那只鬼喝了。
大白天地,泡什麽浴缸……楚楦一邊嘀咕,一邊洗鍋子炖雞。
拿了好幾種藥材,傳說中的補腎益氣的。
等他忙完這些,時間接近中午。
想了想,楚楦挽起袖子,順便淘米煮飯。
半個小時之後,那只鬼披着衣服飄過來,在門口探頭。
“幹什麽?”楚楦沒好氣地瞄了瞄他。
“楚楦,先吃我還是先吃飯?”霍雲深噙着笑,端麗的臉龐在汽水的作用下,竟然有一份水靈的感覺。
楚楦按下心裏頭那股欣賞,覺得自己看錯了,鬼怎麽可能水靈,死得透透地了,就差沒化成灰。
“在做飯呢,你有點時間概念行嗎?大中午地搭讪我,就是長得跟天仙樣,我也沒感覺。”他一手打着蛋,一手拿筷子,快速攪拌。
今天中午吃洋蔥肉沫荷包蛋。
霍雲深飄過來,往他背上貼,暖暖地,說:“擱着,等會兒再做。”
楚楦也回他一句:“擱着,等會兒再做。”
“好。”那鬼眼睛都不眨,一下子就答應了。
認真做飯的男人,半天沒回過味兒來。等他明白過來,拎起筷子,用筷頭敲打了一下那鬼的腦袋:“算計我,你行啊你?”
挨打的霍雲深,甘之如饴。
唇邊淡淡地笑着,好似不痛不癢,巴不得楚楦多敲兩下。
“滾邊去。”楚楦才不敲他,就算筷子敲斷了,他不會感覺到疼。
“這樣多好。”那鬼嘆息着,突然說。
“小老頭似的。”楚楦心裏一滞,把第三個蛋的蛋殼,不小心弄了一點下去。
還得用勺子撈起來,操作難度特別大。
霍雲深說:“我确實是老頭,如果我還沒死,就是你的長輩。”
比楚楦年長二十二歲,這段時光的距離,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
如果不是霍雲深死了,他跟楚楦,當真是沒有交集。
就算真的有交集,雙方見到了面,也不可能萌生在一起的想法。
“想當我長輩啊,下輩子吧。”楚楦靠着過硬的技術,順利把蛋殼撈了出來,拿起筷子繼續攪拌。
“不,下輩子,我不要做你的長輩。”霍雲深抱着楚楦的腰,眼神平靜溫柔,跟偏執瘋狂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那你做我的同輩,比我小幾歲。”楚楦的口吻很溫柔浪漫,很有心:“我住在你隔壁,看着你有一雙疼愛你的父母,最好上頭還有個大哥。你學習成績可以不好,但是身體健康……”
“那先生自己呢?”霍雲深微笑地瞧着他。
“我?我肯定是個學霸,這個幾輩子都不會變的,智商高嘛。”楚楦自己笑道:“你父母擔心你的成績,讓我給你做課外輔導。”
霍雲深點頭說:“先生肯定是個好老師。”
“不,我對孩子沒耐心,特別是熊孩子。”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我不熊。”
“呵呵呵……”
初冬的中午,暖日融融,小廚房,溫聲并着笑語。
那些幻想中的光景,是很美好,但是難以實現,或者說永遠無法實現。
它只是一份……用來聊以慰藉的幻想。
在人傷痛的時候,拿出來悄悄地安慰一下自己,那些求而不得,要而不到的苦痛。
最大的無奈莫過于……身體泡暖了對象卻說要先吃飯。而吃完飯之後,身體已經涼了。
楚楦實在受不了霍雲深那種‘怪你’的眼神,他撇開眼睛,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今天的荷包蛋真不錯。”
“看來先生喜歡荷包蛋多于我。”霍雲深撐着下巴,眼定定地望着他說。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你了?”楚楦小聲地嘀咕:“真不害臊。”
“是啊,先生從未說過喜歡我,而我卻說了無數次喜歡先生,這不公平……”那鬼歪頭看着他,眼中含着委屈。
就好像楚楦欺負了他一樣。
開玩笑,兩個在一起,到底是誰欺負誰?
知道對方慣會裝可憐扮溫順,楚楦嗤笑了一下,繼續吃自己喜歡的荷包蛋。
“……”被徹底無視了。
“去吧,半個小時後見。”他低着頭,頭也不擡地說。
霍雲深的笑容一下子溢出來,喃喃道了句先生,對方卻并不理會他,這讓霍雲深的笑容更燦爛好看。
半個小時後,又一個小時後,雲雨方歇。
楚楦抱着尚有餘溫的身體,在懷裏親了親,然後放開他,閉着眼睛對他說:“我睡個午覺,你自便。”
做完之後又困又累,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霍雲深凝視着枕邊人的睡顏,眼裏頭聚攏了一層,越來越濃的悲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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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休息了一個白天,楚楦第二天仍然要上班。
葬禮過後的第二天是個陰天,而且還刮着風。到了下午五點半,天上陰雲不散,有下雨的跡象。
楚楦匆匆出了公司的門。
他擡頭看到,平時在路邊等候的司機趙哥和車子都不在。
“楚先生走得那麽急,是心虛嗎?”霍雲剛的身影從一旁的柱子邊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有一輛開着車門的轎車,顯然是在等楚楦:“請上車吧。”
楚楦看見是他,心裏立刻想起霍雲龍的提醒,心裏一咯噔,說:“霍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當然是有事,請上車再說。”霍雲剛再一次對他說請。
“……”楚楦下意識地往後了兩步,回頭看了看。
霍雲剛以為他在找幫手,冷笑着說:“這是霍家的公司,人都是霍家的,他們沒空管你,我看你還是乖乖地跟我上車吧。”
“我跟霍先生無冤無仇。”而對方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楚楦再傻也不可能乖乖地跟他上車:“有什麽事何妨在這裏說。”
“既然無冤無仇,你又何必害怕?我再最後請你一次,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霍雲剛面露兇态,楚楦馬上調頭拔腿就跑。
“站住!”霍雲剛馬上追上去,他伸出手想去抓楚楦的衣領。
一陣陰冷的風向他撲面而去,是護在楚楦身邊的霍雲深。
“你找死!”霍雲剛突然從手掌心裏翻出一張金符,向前打去。
這張金符是成師傅叫他去找出來的,無論是惡鬼還是厲鬼,只要見了這張金符就不敢近身。假如被金符打中,那鬼肯定是元氣大傷。
現在是白天,加上霍雲深早已外強中幹,對付這種壓迫性的符咒毫無辦法。
“先生,快走!”他在消失之前,只來得及對楚楦大喊。
“看見了嗎?”霍雲剛冷笑了出來,對楚楦說道:“你別以為身邊有只鬼就了不起,我告訴你,你再不跟我走,我就讓那只鬼魂飛魄散。”
“你!”聽見他拿霍雲深來威脅自己,楚楦頓時有點束手束腳。
“跟我走!”霍雲剛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帶着兩個黑衣保镖,在楚楦還沒走出公司之前,那些保镖分散在兩處守着,以防楚楦逃跑。
“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我?”楚楦被兩個保镖押着,反抗不能。
“是又如何?”霍雲剛說:“把他帶走。”
幾個人上了車,用膠帶把楚楦的雙手反綁起來,嘴巴也用膠帶捂住。
口袋中的錢包電話也都被搜掉了。
遠遠跟着附近的霍雲深心急如焚,卻靠近不了有霍雲剛的車子。
這輛車不一會兒就開出了城,去到郊外地區。
最終車子開進一個植物園的裏邊,道路兩旁樹木郁郁蔥蔥,越往裏面光線越暗。
楚楦冷靜下來,不但記住了路線,更是仔細留意周圍,他還是想逃出去的。
同時心裏很擔心霍雲深,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
“到了,把他帶下車。”霍雲剛坐在前面,率先下去。
楚楦被兩個保镖推搡着下了車,他立刻東張西望觀察四周的環境……
“別看了,再看你也沒機會逃出去。”霍雲剛冷哼着對他說道,回頭往樹林深處的屋子走去。
裏面的光線更黯淡,而且還有一種讓楚楦感到很熟悉的味道。
然後他睜大眼睛地看到,前面放着一具類似屍體……沒錯,就是屍體,現在自己嗅到的就是屍臭的味道。
站在楚楦的身邊的霍雲剛,說出了一句讓楚楦很驚悚的話:“成師傅,我将人帶來了,你盡情享用吧。”
楚楦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那具屍體是成利明的?
他怎麽會變成鬼?霍雲深不是說過……不會的嗎?
“跪下!”楚楦被兩名保镖強制性地按住,迫使他跪在成利明的屍體面前。
一種刺骨的陰冷,頓時從楚楦的膝蓋開始爬上他的身體,這時候他幾乎要絕望了,只希望自己死了以後也能變成鬼……
如果能的話也很好。
“霍雲深……那樣我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趕過來聽見這句話的霍雲深,他即便是現在就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