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假關肚仙
“我發現我吃飯總覺得吃不飽,還有就是這肚子,我是胖,我是貪吃,但是我這體重長得好快,幾乎是一天漲一斤!”關杜娟道:“還有就是,嗜酒如命,我這肝兒不太好,有點脂肪肝,而且我也不太喝烈酒,只喝一些紅酒啊,葡萄酒之類的,白酒也就裝神弄鬼的時候,喝那麽幾杯,加起來也不夠一兩。”
酒盅就那麽一點點酒,十盅八盅的都不醉人。
“我現在一天不喝一瓶二鍋頭,我就受不了,饞的要命,吃飯都沒胃口。”關杜娟愁眉苦臉的道:“還要吃肉食,不愛吃素,我這身體我吃肉等于慢性自殺啊!”
是啊,一個有着輕微脂肪肝的人,頓頓不離肉,早晚吃出毛病來。
而且還加上酒,她身體不舒服,就睡眠不好,又有心理負擔,人快速的消瘦了下來,可是肚子卻越來越大。
并且她本人感覺到,裏頭有個活物兒!
“是真的活物啊!”關杜娟驚恐的道:“救救我,救救我啊!”
“你确定不是懷孕了?”于金山一臉黑線的問她:“你是個女人,沒點逼數嗎?”
“你懷孕了不到半個月,每天長一斤的肉啊?何況你看看我這歲數,老娘也沒跟哪個野男人睡過,我又不是母雞,能自己下蛋!”這老娘們兒頗為不忿的道:“我也懂一點那歪門邪道,我知道,我這是沾上晦氣了,最近我參與的最晦氣的事情,就是你們家那檔子事兒,要不是倒了血黴我能攤上這事兒嗎?”
她面對于金山可是非常潑辣的,但是對小天師他們倆就态度謙卑又可憐:“這昧良心的錢,以後絕對不賺了。”
“你也該賺的差不多了。”小天師卻不吃她那一套:“你當初既然學了腹語,敢冒充關肚仙,就該知道真正的關肚仙是個什麽東西,你腹內空空,以人言冒充鬼語,夜路走多了,終究是遇到了鬼。”
“我、我、我這、關肚仙不也是那麽回事嗎?”她還不承認自己這是報應。
“那麽回事兒?”小天師都給氣樂了:“你知道關肚仙是怎麽一回事嗎?”
“腹語麽。”她也就會這一個招式,還百試百靈。
“所謂”肚仙”就是靈人召仙人或亡靈入腹,用腹語的形式告知來”關肚仙”的親屬關于逝去之舊人所要交代于在世之人的語,說白了,就是招魂入體。”小天師道:“說的是鬼話,你可倒好,腹內空空,也敢冒充裏頭有東西,平時還好,煳弄煳弄人,可這次于家的事情,你這是煳弄鬼呢?”
這就是真假關肚仙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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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獨孤浩炎沒見過關肚仙這種人,所以好奇啊,他現在也是藝高人膽大,見的多了他也就不怕了。
“她這是謊話說多了,自己都信了,何況她時運太低,又遇到了于家這種新喪人家,她又不修功德,加上随後就被關去了小號,那地方,都是一些不好的人才進去的,不說藏污納垢,可那裏的氣氛也肯定不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關押她的地方,以前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那個第七關押所,聽說以前是僞滿時期的一個關押重犯的地方,不少人都屈死在那裏頭,後來改建成了關押所,只關押一些短期的犯人,不超過一年的都在那裏關着,還有人每日給他們上政治課。”于金山道:“我知道那個地方,我父親以前說過,僞滿時期,好像我們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就是死在那裏頭的,所以我知道那裏,更主要的是,那裏挨着的是第三煉人爐。僞滿時期,裏頭死了人,直接拉去燒掉,骨灰沒人要就丢去江裏,有人要就讓家屬交錢領骨灰,現在則是關押所,隔壁的煉人爐也重新更換了新設備,就是那地方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嗯,地理位置也湊巧,那種地方,怨氣重,所以才有關押所在,好歹鎮壓一下邪氣,另外,煉人爐所在地,正是陰陽交彙的地方,她又時運不濟,被一些孤魂野鬼近身很正常,偏偏她又是個沒腦子的,被孤魂野鬼鑽了空子,如今寄居在她的腹內,她當然難受了,不是那塊材料,就別當那個容器,攬了個麻煩在肚子裏。”小天師其實不想救她了,這女人純粹是自己作的:“非炎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好對啊!”
“他能說什麽好話?”獨孤浩炎對蠢弟弟其實不看好,小年輕一個,整天折騰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都看不上眼。
“Nozuonodie!”小天師說的還挺正宗。
獨孤浩炎知道這個時候笑,不太合适。
但是他沒忍住:“呵呵……。”
低沉的笑聲,顯示他的心情很好。
兩年多前的小天師,像是一個剛從土裏冒出來的小騙子,現在的他,卻能說一句非常正宗的美語口音的俚語。
是不是很有意思?
于金山有點害怕的道:“那現在怎麽辦?”
“救救我啊,救救我!”關杜娟出熘到了地上,不過她非常聰明的沒有撲過來抱着小天師的大腿,而是抱住了于金山家客廳裏,那紅木茶幾的腿兒。
紅木家具一向是沉穩貴重的,茶幾的腿兒有成人手臂那麽粗,重量也很可觀,她抱着這個茶幾,他們想要将她弄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這就是她那不太聰明的腦袋裏,能想到的唯一辦法,死賴在于金山家不走,她是沒本事解決這種詭異的事情,但是于家肯定有辦法,只好賴在這裏不走,說實話,她也心虛的厲害。
看她那舉動,于金山的臉又黑了:“你求救就求救,你賴在我們家,我這招誰惹誰了。”
“要不是你們家的破事兒,我至于這樣啊?”關杜娟女士反正是賴定他了。
三個人是無法跟一個毫不講理的老娘們兒合理溝通的,只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于金山就眼巴巴的看着道淼。
“行了,我知道了。”小天師掏出來一張黃表紙,上頭用鮮紅色的朱砂畫了一個符篆:“去拿個新的碗過來,沒有用過的。”
“哦哦!”于金山趕緊跑去他的書房。
“哎哎,找碗不是去廚房嗎?你去書房幹什麽去?”獨孤浩炎想攔住于金山,結果沒攔住,這家夥現在身手靈活的很。
“我們家廚房我哪兒知道哪個碗沒用啊!”于金山道:“我書房裏有別人送的一對精美的青花瓷大碗,那個肯定沒人用!”
“那你就都拿出來吧。”小天師道:“一對兒拆開了也不好看。”
“哦哦。”于金山麻利的去辦。
別人送的東西,其實也就是一個面子問題,是一個紀念品,他随手帶回來,放在書房裏,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會被媳婦兒送給張姐。
或者是作為伴手禮,送給別人。
小天師看着關杜娟:“一會兒處理完,你就出去,找個公共洗手間去。”
“幹什麽?”關杜娟莫名其妙:“這裏也有洗手間啊。”
而且超級豪華,并且不止一個。
“去那裏拉肚子,把你肚子裏的玩意兒拉出去就好了。”小天師道:“然後沖走,你就好了。”
“哼哼”的聲音,突然從她肚子裏傳來。
關杜娟吓了一跳:“活了!活了啊!說話了,又說話了!”
“你可沒說你這肚子還會說話。”獨孤浩炎什麽人?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沒說實話。
“我、我怕你們害怕……。”她有些支支吾吾。
“是你害怕我們不管你吧?”小天師撇嘴:“行了,把肚皮露出來。”
這女人倒是利索,将衣服快速的揭開,大肚皮露了出來。
小天師手裏頭拿了一只狼毫朱砂筆,直接就在她的肚皮上畫了一個符篆。
一筆而就,那符篆很奇怪,畫上去之後,肚子竟然動了動,獨孤浩炎甚至在肚皮上,看到了一個小腳丫子凸了出來。
正好趕上于金山從書房出來,吓得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是怎麽回事?”
“沒事兒,東西拿來。”獨孤浩炎板着臉:“快點,解決完了我們好去吃飯。”
“哦哦,來,這兩個大碗。”小天師非常簡單的拿了一瓶他們家的茅臺:“好酒。”
于金山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我那茅臺……三千多塊錢一瓶呢!”
那可是金牌茅臺。
“現在還在乎什麽酒啊。”獨孤浩炎淡淡的道:“趕緊的送這個家夥滾蛋吧。”
“是,是!”于金山舍不得酒,也沒辦法。
小天師将茅臺酒,倒進來大碗裏,黃表紙墊底,然後他将黃表紙抽了出來,黃表紙上,卻什麽都沒有。
大碗裏清澈的酒液,竟然飄着紅色的字符,明顯是在黃表紙上滑下來的,這一手,只能有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神奇”!
小天師将大碗往關杜娟跟前一放:“喝了它,然後穿好衣服出去吧,找個公共衛生間,上個廁所,大概會拉肚子,記住,什麽時候你肚皮上的符文印記消失了,你什麽時候就好了,估計就不用拉肚子了,給自己準備一卷手紙。”
那邊,于金岳已經快速的拿了一提手紙過來,裏頭三個長卷手紙:“給你,拿好啊,原生木漿,雪白柔軟。”
關杜娟女士幹掉了一大碗東西,聽了這話還有些猶豫:“這就完事了?”
“等你拉完肚子,才算是完事。”小天師不耐煩的道:“快點,一會兒你就要拉肚子了。”
關杜娟是個騙子,但是她知道小天師是有真本事的人,他的話應該沒錯。
那邊,于金山又給了她一打大概幾千塊錢的現金:“走吧,你要是不好,你再回來鬧,啊?”
主要是把人送走,他就直接去找媳婦兒,然後全家出國旅游去,不過三五個月不回來。
關杜娟眼珠子一轉悠:“那您能送我出去麽?找個公共衛生間。”
得,這是不賴到底不罷休了啊。
沒辦法,于金山只好帶着他們找了個公共衛生間,其實就在他們小區一出西邊路口的一個地方,那裏是個噴泉廣場,有七八個公共衛生間呢。
他們去的是最近的一個。
剛到地方,關杜娟就急忙往裏頭跑,拎着一卷手紙的樣子,像是一個拉肚子的病人。
她進去不到三分鐘時間,有兩個女孩子從裏頭出來,皺眉嘟囔着:“這人吃什麽東西了?放屁叮當響不說,上個大號特別臭!”
“你可別說了,我都惡心了。”另外一個幹脆拿出來便攜式的香水瓶子,往身上噴了好幾下:“你要不要用點?”
“要!”
倆人走出去挺遠,于金山才從駕駛室搖下來車窗,對獨孤浩炎道:“她是去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