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關肚仙之異
肚子都大了啊!
就算小天師沒跟女的幹過那檔子事兒,也知道,要倆人到一起滾了床單兒,才能有小娃娃揣在肚子裏。
肚子大了,不就是有了娃兒麽?
他知道噠!
“不是,我跟她不是那個關系。”都四十來歲的人了,于金山愣是一張胖臉通紅:“她是肚子大了,但是跟我沒關系,我跟她最多就是握過兩次手,禮貌性的握手,平時跟她說話,不是錢,就是如何分配遺産,當時我想要的其實是我爸的那套祖母綠的首飾,不過後來他不是給了我大侄子了麽?可他也給了我兒子一筆錢,好歹都是孫子。”
“那她……幹嘛找你?”獨孤浩炎才不信,無緣無故的人家就找上了他:“她怎麽不去找你大哥?你大哥可比你有錢多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珠寶樓開業的時候,她去鬧騰,幸好那地方可是聯警單位,有個風吹草動的,警察就來了,她一害怕就跑了,後來我也叮囑保安,看到這個瘋女人警惕一些,別讓她鬧騰生意。”于金山滿臉晦氣的道:“可她不去珠寶樓了,改去我家了!”
“啊?”獨孤浩炎跟小天師聽的是一頭霧水:“都追去你家裏了?”
“我家在高檔小區裏,那裏的物業可貴了,但是管理的也上檔次,小區保安二十四小時巡邏不說,南北兩道小區門都按裝了電子眼監控,那鐵畫藝術圍欄都有一人多高,上面全都是尖頂,人是跳不進去的,她沒辦法從圍欄進入小區,只能在大門那裏出入,可她不是本小區的住戶,第一次說是找人,我一看是她就沒搭理,保安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根本不讓她進去,第二次她就在我家小區大門口鬧騰,我媳婦兒出門她就跟着,糾纏不休的架勢,我們那個小區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指指點點的媳婦兒受不了那個,加上她那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跟人說我忘恩負義,那架勢就要吐露點什麽出來,尤其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更是容易惹人亂想,沒辦法,只好讓她進門,結果她就賴在我們家不走了,非要讓我給她想辦法,她那情況也的确是吓人的很,肚子很大,而且仔細聽的話,還有人聲!”
“我媳婦兒吓得已經不敢在家住了,我送了她跟孩子回南方娘家探親,這剛上的飛機,我就去了我大哥家,給了我大哥貳拾萬現金,買了名帖過來,不過我大哥說他不收錢,名帖給我,讓我把錢給您送來。”于金山可憐巴巴的道:“我要不是沒辦法了,也不可能舔着臉,上我大哥家的門,求他給名帖了。”
給錢,明顯于金岳也不是缺錢的人。
其實,他們老于家大概是缺德……。
“實在是太可怕了,那肚子那麽大,那女人自己都害怕了,而且她說她是做了夢之後才這樣的,而且那個夢很詭異,她認為是我們老于家的事情牽連到了她,她現在要我負責!”于金山大概是真的害怕了,臉上恐懼的道:“我怎麽負責啊?我什麽都沒幹!”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負責。
要真是懷了身孕,大不了打胎,給錢補償呗。
可是現在,這麽詭異的事情,他怎麽辦?最主要的是,那個女人賴在他們家,不走了,萬一肚子太大了,撐爆了,人死在他們家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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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他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啊。
更可怕的是,不知道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萬一人死了,這事兒還沒完……簡直不能更糟糕了。
所以他一定要解決此事。
“是挺有意思的。”小天師道:“那我們去看看吧。”
“好,好。”于金山就跟溺水的人,看到了救生圈一樣,特別聽話,他開車在前頭帶路,獨孤浩炎開了一輛豪華的房車,他們一起去了于金山家。
于金山家是在一個有名的富豪小區,那裏都是高層,大戶型,最小的也有一百二十平米,最大的兩百多平米,號稱“空中別墅”。
管理規範又嚴格,注重住戶隐私權。
他們進去之後,直奔第九號樓,于金山家就住在九號樓十五層,這棟樓房一共十七層。
他們家在十五層,按照時下流行的說法,十四層一下是灰塵層,十四層以上就是空氣層了,風吹過來都沒有多少塵埃的那種。
而且這棟樓是大戶型,二百多平米,五室兩廳,一廚兩衛。
他們一家三口住着非常寬松。
連帶着保姆都有一個單獨的卧房。
他們進來的時候,家裏的保姆正背着背包,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口,手裏拿着拖布杆,對着斜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就像是防備勐獸的姿勢,只要那女人動彈一下,粗壯的保姆阿姨就要跳起來,揮舞着拖布杆自衛似的。
見到回來的人,保姆阿姨眼前一亮:“先生,您回來啦?”
“張姐啊,那什麽,你先回去吧,我請了人過來。”于金山趕緊道:“給您放兩天假,啊!”
“那行,您當心點啊!”張姐将拖把杆兒塞給于金山,這才背着背包下了樓走人。
他們這樣的福豪小區,電梯都是一梯一戶。
“剛才那位是你家的保姆阿姨啊?”小天師好奇地問他:“很……健康啊!”
其實應該是健壯才對。
張潔,是于金山家的保姆的名字,于金山擦着汗道:“當初我媳婦兒親自去面試挑選回來的人才。”
為什麽挑中這位呢?
第一,張潔年級大,那個時候的張姐三十多快四十歲了,別說什麽徐娘半老了,只有老,沒半老什麽的,滿臉風霜,別說姿色了,能看出一點女性特征,就不錯了。
第二,張潔的身板子粗壯,有一膀子力氣,一般的男人都沒她力氣大。
第三,張潔有個兒子,她丈夫去世了,她一個人要養大兒子不容易,現在兒子正是初中,馬上就要高中了,她需要一份高薪工作。
而且張姐幹活的确幹淨利索,于二太太給了高新,也放心的用這樣的保姆,不會趁機爬上于二先生的床。
在家裏一做就是這麽多年,兒子都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她還是在這個家裏,與其說是保姆,不如說是半個家人。
不然,換成一般的保姆,估計早就跑沒影兒了。
她還能獨自堅持這麽久,夠對得起于金山這個雇主了。
聽于金山說完,獨孤浩炎跟小天師對視一眼,倆人心有戚戚然。
他們想起了獨孤家的幾位女性工作人員,好像都挺大年紀了,長相也沒有什麽美麗啊,豔麗的,都是普通人,胖嬸兒更是胖墩墩,跟胖廚子夫妻相的很。
一看就是那種“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樣子。
他們從玄關進來,還聊了一會兒天,談論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題,沙發上放片兒的關杜娟,竟然吭都沒吭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神志清醒。
“這肚子是挺大了。”獨孤浩炎看了看那女人:“這麽大個肚子,她吃的這麽胖了嗎?”
“不是胖的。”小天師正色道:“她這是夜路走多了,終究是遇到了鬼。”
“什麽意思?”于金山不太明白了。
小天師抿嘴:“問問她自己,虧心事做多了,活着就遭了報應。”
“誰?誰來了?”她好像是睡着了,這會兒掙紮着坐了起來,四肢好像更細了一些,然後顯得肚子大很多。
“小張先生來了。”于金山大聲的道:“你的事情,跟他說一說,或許有辦法。”
他也沒說死,萬一解決不了呢?
“那個小天師?小天師?”看到獨孤浩炎,她瑟縮了一下,但是在看到道淼的時候,渾濁的眼睛,立刻就見到了一絲清明:“救救我,救救我啊!”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小天師對她并不憐憫:“你不修私德,不積福報,如今,作繭自縛了吧?”
“大師,大師啊,你說的那些,我都聽不太懂。”結果小天師白白用成語詞彙數落人,這位根本就是聽不懂:“但是我知道您能救我,救救我吧,啊?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給我實話實說,你這肚子是怎麽回事?”小天師指着肚子道:“剛看到你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是什麽關肚仙,就是個騙子!”
“什麽?”不等關杜娟說話,于金山先炸了:“她不是關肚仙?”
“哼!”說起專業領域裏的事情,小天師就驕傲了:“于先生,不是我說你,你知道什麽是關肚仙嗎?你就請了人回來為你辦事?收錢是一方面,要真的是關肚仙,你這半副身家都得給人家掏出去。”
于金山一臉的冷汗:“我、我就是打聽了一下,都說她辦事不錯……我就想着,反正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麻煩都進家門了,還逢場作戲?”小天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着于金山:“現在,你還逢場作戲麽?”
“不了,不了!”于金山吓壞了,好好的一個大老板,現在也是分了家,獨立經營一座珠寶樓了,還一副慫樣兒,也怪不得,于老爺子生前,從不看重他,只看重自己的大兒子。
當然,也心疼自己的小兒子。
“你說說你,幹點什麽不好,偏偏假裝關肚仙兒。”小天師扭頭看向關杜娟。
“這不是來錢快麽,而且很多人知道是騙子,報了警也沒用,我這打一槍,換個地方的,再說了,我這也全都是騙子,我冒充關肚仙,是因為我會腹語。”關杜娟還委屈呢:“想說什麽說什麽,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也挺能煳弄人的,他們都信這個。”
她的名頭就是這樣闖下來的,其實就是煳弄人的,一煳弄一個準兒。
于金山就尴尬了。
“那你這是怎麽回事?”獨孤浩炎指着她的肚子:“看樣子像是要生了一般。”
他看着眼熟。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做了個夢。”關杜娟道:“我這不是被關在小號裏了麽?每天被教育,煩得很,可又無法離開那裏,就聯系了于副總裁,幫了個忙,在我要出去的那天晚上吧,我就做了個夢,迷迷煳煳的好像是有人在說話,說這是個空房子,根本沒人住,好像還問我,說入住許不許?我那個時候心情不好,煩悶又糟心,而且還有些困,就說随便住吧,免得他們在我耳邊唠唠叨叨,第二天我就出來了。”
“我出來之後,本來挺好的,回我買的那個房子裏,好吃好喝的過了幾日,本來想着,養幾個月,也不着急掙錢,畢竟于副總裁給的錢,其實也不少,夠我什麽都不幹,滋滋潤潤的活個三五年了。”關杜娟委屈的道:“可是我發現,我這身體,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