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槍弓]紅與藍的聖杯戰争

第1章 序 章

昏暗的天空、懸挂的巨大齒輪、插滿刀劍的赤色大地，以及……彌漫在空間每個角落的蒼涼感，這些是構成英靈Emiya心象風景的全部要素，也是Emiya英靈座上的固定景色。

Emiya，阿賴耶名下守護者、抑止力的代行者，又或者，可以簡單理解為「抹除導致人類毀滅因素」的最高級防禦機制──「清道夫」。

當然守護者也不是全年無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連軸轉的──整天有人牽連着毀滅人類的「大業」，人類這個種族到底該有多悲劇？

偶爾的，總有平靜無波的那麽幾天。

一身紅的守護者會靠坐在劍丘的岩石邊，浏覽他的現世記錄。

這種事情以前也沒什麽，無非藉此打發一下無所事事的時間。然而，最近翻出來的「近期」記錄，內容卻有些……不堪入目？不對，不是這個形容詞……至少從記錄看來沒有不堪之處，反而順理成章到他做本體都不曉得怎麽評價了。

別人家打着打着會打出真火，他的分靈卻跟愛爾蘭光之禦子的分靈無數次打出真情？

「……真別扭……」

這種記錄看多會被催眠吧？鋼灰色的眼挪開視線，記錄被Emiya擱到一邊，和類似的壘成好幾疊。

「……」

這種記錄不能多看、真的！

「……」

這種記錄太奇葩了，醒醒！

「……」

這種記錄……這種記錄到底為什麽他會有強烈的、想要一探究竟的沖動！分靈已經影響到本體真的沒問題？抑止力的修正功能哪裏去了？

Emiya尚未理解，今天的阿賴耶抽風程度很不一般。這邊他還在糾結呢，那邊，理應無人可介入的英靈座出現了第二個身影──

那是一名身材纖細、打扮卻帶有強烈自我風格的勁裝少女。

「我是阿賴耶識分裂體，你可以稱呼我『零』。」她徑自走到他面前，半彎下腰、伸出手，并這樣自我介紹。

「……阿賴耶識、分裂體？」

超乎意料的自我介紹令Emiya擰起眉心，下意識将少女的身份又重複一遍。但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來聽完零的自我介紹，Emiya到底信了幾分？

少女零看樣子倒不擔心自己說服不了人，真金不怕火煉嘛！阿賴耶豈是随随便便阿貓阿狗都能冒充的？

想博取守護者信任，有一個最簡單卻有可能被讨厭的方法：由阿賴耶主體親自上──守護者任務派遣指令造假不了。

果然，這一手祭出，Emiya眉心皺紋更深，嚴肅面孔直接可以解讀成「生人勿近」。

做為抑止力的傀儡雖然仍可以思考，但他的思考完全不重要。他只需要乖乖聽話執行任務，或者不聽話更徹底淪為牽線木偶繼續執行任務。

像今天這麽新鮮，居然弄出一個分裂體，專人前來……Emiya一百個不相信沒有出大事──能使世界意識做出有違常态的運作，肇因必關乎世界。

所以他開口便直白地奔向主題。

「要我做什麽？」

對于賦予奇跡讓他拯救了必死之人，又收取代價，使他死後不得不成為其座下劊子手的靈長類意志集合體，Emiya感覺是真的複雜。

他可以不再後悔，卻無法徹底釋懷……那份難以形容的矛盾，令他完全不想跟眼前自稱「阿賴耶分裂體」的少女，有必要性以外的交流。

Emiya沒有握手的意思，零也不尴尬。她自然而然收回手，轉個身就在他旁邊坐下，伸出一根手指。

「嘛，你就當作員工旅游吧！」

Emiya揚眉，臉上寫着不信，但總算肯轉過臉正眼瞧她，示意自己會洗耳恭聽是怎麽個旅游法。

「總之、次元壁壘衰弱期又近了，這時候最容易有外來入侵者。那些來自世界外側以外，次元不同、維度不同的不速之客有強有弱，其中高端者蓋亞和我的主體會全力防堵消滅。剩下那些不大不小或者特麻煩的漏網之魚，以及被牽連的倒黴孩子，也會開放幾條的世界線專門集中──他們就是交給你現界後，到處轉轉看着辦的了。」

「那妳呢？」

「我？哈、我當然是後勤中心！供魔上不封頂那種！」零指着自己愣住半秒，旋即理所當然的說。緊接着，她話鋒一轉：「吶、吶，所以選擇吧──你是掉了金色的Archer，還是藍色的Lancer？」

「請務必給我藍色的Lancer。」

雖然前面那段話有一半聽得不是太懂，不過後面這句二選一要他挑搭檔的話，Emiya聽得倒明白，也立刻給出斬釘截鐵的答複。

沒錯，金色Archer很好很強大，但一個沒伺候好……對不起，除了惹禍添麻煩，他看不出來最古老的英雄王有其它功能。

以二選一為前提，藍色Lancer不管怎麽想都是最佳選項，根本用不着猶豫──這和他剛才看過哪些記錄一點關系也沒有！對，沒有！

「沒問題。」

零打了個響指，帶來一道召喚的光，Emiya的英靈座于是又多了一個訪客。

依舊是清晰勾勒出肌肉線條的藍色緊身戰鬥裝，依舊是束起的蒼藍長發，依舊是赤色中潛藏着野性的瞳眸──凱爾特的大英雄，庫丘林，大模大樣地到了。

「瞧吧瞧吧。就說一定是選你！」

給人感覺非常不阿賴耶的少女，語氣簡直像在邀功。Emiya都懷疑某些人事先商量過，他這裏不是第一站。

──蓋亞側英靈明明不歸阿賴耶管。

「看過記錄，換老子也只會選紅色Archer。」庫丘林态度倒十分坦然，兼且娴熟地打招呼：「喲，Archer。初次見面、好久不見。」

「……」

所以他應該吐嘈庫丘林的自來熟，還是吐嘈「初次見面」跟「好久不見」互相矛盾？另外能用這種句式理直氣壯打招呼的人，也很詭異好不好！

不過就這麽僵住似乎更不好。

呼出一口氣，Emiya成功壓制住毒舌的本能，二選一，回應道：「好久不見……Lancer，庫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