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通了這一點我連忙對胖子喊:“胖子你快找找!這裏頭肯定有機關!這洞是小哥打的!他是從這裏頭朝外打的!說明這裏有暗道!你快找找!”
胖子聽我這麽說立刻趴在地上一寸寸的扣,終于在拐角處一個特別隐秘的地方發現了端倪,他大吼:“找到了!”
“快打開!撐不住了!”蛇已經成堆的湧了進來,關根好像很會對付這些蛇,最後幹脆丢開小鏟子上手掐。
那個小機關很重,胖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機關拉起來。機關帶動了牆壁,牆裏發出轟隆轟隆的響聲,自角落裏開了一扇小門出來,小門裏是一排朝上的樓梯。
我們連滾帶爬的剛一進那門,小門就咔吧關上了,大批湧上來的蛇被阻絕在了門外,幾條跑的快的被門夾斷,蛇頭還沒死透,在地上蹦跳。
我癱在地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短暫的慶祝我們劫後餘生。剛剛跑進來只想着怎麽躲蛇,沒想過這地方是幹嗎用的,悶油瓶是從上面下來然後打盜洞出去的,說明這上面不一定安全。
現在已經進來了,再想那麽多也沒用,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朝前走。我們仨分配了一下所剩不多的資源,尤其是照明的設備嚴重不足。我的手電筒早就壞了,關根的手電筒在逃跑的路上掉了,三個人只剩下胖子的一個手電筒,十分可憐。
武器按照戰鬥能力分配,大白狗腿被胖子拿了過去,用他的說法人來砍人鬼來砍鬼。說來也是心酸,這刀居然成為現在我們三個人中唯一的殺傷力武器,我當初為了應急留下的兩把小鏟子也不得不挑起重擔。
我在心中發誓,這次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去花鳥市場買它千八百條蛇,趁着天黑扔進吳三省那老小子的院子裏,我說到做到,全買毒的,七步蛇那種檔次的我都看不上眼。
這個樓梯做的很陡,用料結實穩固,光源受限看不到樓梯的盡頭,這麽窄小的樓梯真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胖子大刀闊馬的一立,前後都甭想過人了。
為了以防萬一胖子讓關根走在最前頭,他殿後,我們都傷的厲害,誰也爬不快,只能扶着牆一步一歇。我無意中瞄了一眼牆壁,發現我們的手一撐就是一個血手印,順着牆壁蔓延而上,像恐怖故事。如果以後還有人進到這個墓裏,看到這些手印會想什麽呢?
樓梯越爬越長,而且一直向上走,我猜不透這個樓梯到底是幹什麽用的,難道這個墓室還有兩層嗎?加上我在地下呆了太長時間,方位很錯亂,這個地方的位置我已經不能确定了。如果真的通到上頭的話,豈不是直接到山肚子裏頭去了?還是說這其實是墓的出口,我們走到頭就會發現越來越亮,一探頭發現我們出現在老鄉的水稻田?
說起來悶油瓶知道這裏有蛇嗎?胖子說我們進來的那條盜洞是他打錯的,走到頭是死路。悶油瓶應該知道這事啊,走到頭是死路所有的人都會調頭出去,為什麽悶油瓶要大費周章把我給踢下來?他神經病啊?
我問胖子:“你還剩多少雷管?”
胖子掏了掏兜,無奈道:“咋地,你想舍身炸碉堡?就剩最後一顆光榮彈了,誰叫這小子那麽窮,出來混也不多帶點,忒摳門,跟你小子一個德行。”
關根咳嗽了一聲:“呸,你自己不會節儉,真當炮仗那麽點,家底再厚也能叫你這個死胖子折騰光了,還他娘的怪上我了,不會用就還給我!”
胖子道:“你個白骨精別嫉妒胖爺一身神膘,你這輩子也沒我這豐腴體型,麻溜的朝前走,給你把小鏟子就夠看得起你了,別逼逼了。”
我還在想悶油瓶到底跑哪兒去了,沒心思摻和他倆的扯皮鬥嘴,爬樓梯枯燥無味還要對抗地心引力,我的內髒和耳膜又還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每動一下我都疼的咬牙切齒。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說這麽多話,也很讓人敬佩。
好不容易爬到沒路,卻出口就在我們頭頂上,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頂上壓了一塊類似封石的東西,關根嘗試頂了一下就放棄了:“不行,太重了。”
胖子拽着我的肩膀把我朝後揪,拼命的朝前擠想到前頭去,我被他一身肥肉擠的差點斷氣,他一邊走還一邊咋咋呼呼道:“說你丫沒用你還不承認,一塊小石頭而已你看你慫的,真配得上你那名,是男人不是!閃開閃開,讓胖爺我來!”
關根可不想被胖子壓扁,提前給胖子留了路,但胖子路過他的時候故意擠了他一下,他也沒比我好過多少,捂着胳膊嘶嘶抽氣,罵胖子。
胖子朝手心呸了兩口,把破破爛爛的袖子往上一撸,大吼一聲朝上一頂。那封石不知道有多少斤,胖子一身神力也算一牛逼人物,這猛一發力居然沒頂開,只朝上頂起了十來公分就撐不住了,封石一聲巨響又砸回來,震得胖子一身土。
關根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悠悠然道:“二師兄,你最近腎虛,得喝點腎寶補補咯。”
胖子很不服氣:“這是手滑!胖爺我剛才放了個屁沒發揮好,娘的這幾天天天啃壓縮餅幹,肚裏沒食,天真,你帶啥吃的沒,給我口填吧填吧。”
我兩手一攤:“我是來考古的,看一眼就回去了,你覺得大學會給我配吃的?”
我那包裏就兩瓶水,來的路上就喝完了,剛才他那一個二踢腳啪啪兩下響,我原本的背包已經爛了很大一個洞,東西掉的七七八八。我現在身上的這個背包是關根的,我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時間太緊迫,還沒來得及搜他的包。
胖子就去看關根,關根也兩手一攤:“別看我,我沒打算在這裏呆太久,沒帶什麽吃的,這唯一能吃的就咱們仨和底下的那堆蛇。”
胖子嫌棄的揮揮手道:“你這小身板子還不夠胖爺塞牙縫,誰稀得吃你,下面那些蛇你有胃口你吃,胖爺不跟你争。”
我無奈的說別扯這些有得沒得了,現在該怎麽辦,雖然這裏暫時是安全的,但是沒水沒糧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小哥現在不知所蹤,估計是指望不上了,還得靠自救。
胖子說那不還得我來救嗎,你倆這體格的再把自己撅折了。我看看關根又看看自己,知道他這話不錯,這種向上頂的重量很需要爆發力,一般人都做不到。
這麽重的石頭壓在這裏,是怕什麽東西出來,還是怕什麽東西進去?我有點不寒而栗。
胖子還剩顆二踢腳,問我能不能把這石頭給炸飛,我立刻搖頭,這地方這麽窄,沖擊波會把我們三個先炸個底掉,絕對不行。
胖子很可惜的摸了摸他的破兜,我們三個坐在臺階上休息,為了省電把手電筒關了,完全的黑暗讓我很不适應,總覺得自己好像是瞎了一樣。
“天真,不怪胖爺我說,你三叔也太不靠譜了,什麽情報網啊,這樣的鬥都敢讓你一個人來,你這小體格還敢當戰鬥兵種,他真不怕你折這。”胖子是個閑不住的人,他懶得去管還有關根這個外人在,直接就說。
“你他娘的不也單槍匹馬來的?我這邊還有十二個人呢,我還有小哥呢,我還有小鏟子呢,你他娘的有啥?一身肥膘兩手空空,你來英勇就義喂蛇啊?”我捶了捶膝蓋,感覺兩條腿重的跟灌了鉛一樣,得虧我這段時間減肥跑步,沒把在鬥裏練出來的體力頹廢掉,不然這麽一番下來,我肯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胖子說道:“說來慚愧,其實胖爺我得到的情報也說這鬥安全的不得了,還是革命危機意識不夠高,我忏悔還不行嗎!誰知道有這麽多黑毛蛇冒出來,真是見了鬼了,那是啥蛇啊到底。”
一直沒說話的關根開口了:“那是閃鱗黑毛蛇,類似閃鱗蛇的亞種,有劇毒,還有一種紅色的亞種,應該就是這種蛇和別的蛇雜交出來的,叫野雞脖子的。”
我和胖子同時操了一聲,感情這玩意和野雞脖子是親戚,那他娘的這玩意不會也會說話吧?
我不禁想起了那條像龍一樣巨大的母蛇,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如果這鬼地方也有那樣粗細的蛇,那真的是啥也別說了,上次能逃出來已經用了八輩子的運氣,再遇到一條生還幾率真真為零。
胖子顯然跟我想到了一塊去,他道:“天真你可千萬別瞎想,你那鬼體質想啥來啥,那種蛇哪能哪兒都有啊,千萬別想啊!”
我說這能是我想的嗎,這是客觀存在的,如果沒有我想也不來,如果有我不來也有,你不能把所有出現的怪物都賴在我身上。
胖子給我舉了好些例子,振振有詞的表示那些東西就是我招來的, 沒跑。他道:“這次小哥為啥敢帶考古隊來,說明他覺得這裏很安全,小哥都覺得很安全的鬥那就肯定是安全的,但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個變故,你知道是什麽嗎?那就是你也來了,你一來他一拍大腿想完了,這家夥也來了。他為啥把你單獨踹下來呢?因為他知道你在的地方必然有危險。”
我當即踹了他一腳,沒把握好方位不小心踹牆上了,疼的自己抱腿嘶了半天:“放你娘的屁,你以為小哥跟你似的?別扯淡了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