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7
阿蕪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
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像是一個世紀,寒冷,饑餓,恐懼,所有的感官都讓時間顯得那麽漫長,而白潇楠出現的并不規律,他沒有辦法通過白潇楠來看他的頻率來判斷時間,而每一次他的出現,都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孤獨的在這個世界上過了一輩子。
人生太漫長了,而他唯一能欺騙的,就只有白潇楠的到來。
他的到來意味着屈辱,可也同樣意味着他唯一能得到的溫存。
他的人生是一片荒蕪,這句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在這段看似比永恒更漫長的時間裏,阿蕪試圖尋找讓自己堅強的理由,最後悲哀的發現,他沒有。
除了疤哥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的人生竟然沒有一點點值得留戀的內容。
而白潇楠呢,他是個騙子,他說他永遠不會放棄的,結果只要這麽一點點反抗,就讓他沒有了溫柔下去的耐心。阿蕪絕望的想到,如果他能再對自己好稍微那麽一點點,也許他就不會再掙紮了,只要一點點,讓他給自己找一點點活下去的意義。
白潇楠把電腦合上,看了一眼手表,距離他把阿蕪自己一個人關在樓上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這小子嘴還真硬,不知道跟自己給他的那個口塞有沒有關系。
他上樓,打開門,把室內的燈光調的稍微亮了一些。這次阿蕪沒有睡着,他聽到動靜很快就擡起了頭,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眼中悄悄的流下了一滴眼淚。
那滴眼淚順着他的臉頰無聲滑落,阿蕪的眼睛稍微有點紅腫,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眉眼的精致,反而有種更加令人難以抗拒的美。
他的臉色蒼白,無力的跪在地上,被迫将雙手高高舉起,身體的重量大部分都挂在手腕上,雪白的身體上有幾處泛紅的傷痕,這一切都讓他顯得更加動人,脆弱的讓人想要呵護,又想徹底破壞。
白潇楠看着他愣了一分鐘,他緩緩的走過去,阿蕪目光絕望的看向他,随着他的接近,他眼中的水光越積越濃,白潇楠輕輕的擡手碰了他的臉,他就像被碰碎了一般,淚水刷的灑了出來,無聲的哭泣。
白潇楠撫摸着他的頭發,解開了他腦後的扣子,把他嘴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阿蕪本來覺得臉已經麻了,現在一動就加倍的疼,白潇楠幫他揉着下巴,慢慢的幫助他練習張嘴閉嘴。
等到他差不多可以自己控制臉部肌肉的時候,白潇楠一手拉開了褲子拉鏈,輕聲問道:“想明白了?”
阿蕪哭着點點頭,白潇楠又把他一只手解了下來,阿蕪顫抖着幫他解開了腰帶,哭着張開了嘴。
白潇楠按着他的頭,沒有用力,只是幫助他把握節奏,阿蕪哭的身體有點抖,但是他小心的沒有咬着他,雖然還很生疏,可他閉着眼睛,做的很認真。
頂點快要到來的時候,白潇楠輕輕擡起了他的頭,讓他睜眼看着自己,阿蕪睜開眼睛,淚眼朦胧,卻已經不再抗拒。
那雙帶着淚的眼睛亮的驚人,白潇楠看着他的臉,發出一聲低低的長嘆。
白潇楠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又像是陷入了某種莫名的情緒,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給阿蕪解開了手铐和膝蓋上的束縛,阿蕪晃了兩下,手臂向前揮舞着想抓住什麽,向前倒了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白潇楠及時接住了他,他把阿蕪放在地上,阿蕪脫力的倒在地上,動也不能再動一下,只剩眼中還有些許的淚光。
白潇楠蹲下身看着他,半晌,他勾起嘴角笑了一聲,阿蕪顫抖着看着他,幾乎是哀求的看着他,只看到他笑道:“可以啊,臭小子,吃硬不吃軟是吧,早知道我就沒必要對你那麽好了。”
阿蕪閉上了眼睛,默默的搖着頭,低聲啜泣起來。在地上抱住了自己,把自己變得很小,像是嬰兒在母親子宮中的姿勢。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因為這個。
可是他太累了,他的臉頰肌肉僵硬而疼痛,況且,他也想不出任何說法,能讓白潇楠相信他。相信他不是因為害怕和疼痛才屈服的。
白潇楠觀察了他一會兒,輕輕的把他抱了起來,手很輕,語氣卻一點也不客氣,簡單的說道:“今天晚上你可以先休息,明天早上規規矩矩的來叫我,該幹什麽你心裏有數。”
阿蕪略略張了張嘴,很快就閉上了嘴,安靜的被他抱起來,他的臉貼在白潇楠胸口,白潇楠沒有低頭,感覺到自己胸前濕了一點。
他把阿蕪抱回自己的房間,有些粗暴的把他扔到床上,阿蕪身後的傷還沒好,他低低痛呼了一聲,咬緊了自己的嘴唇。
白潇楠沒有立刻離開,阿蕪擡起頭,帶着期待的望向他,只見白潇楠不屑的笑了笑,無情的說道:“想讓我安慰你?想想你有什麽能拿來換的吧,你不值得我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阿蕪眼中的淚光才剛剛收起就瞬間又溢滿了眼眶,他忍着沒讓自己流淚,幾乎是震驚的看着他,失望,而又不願相信,嘴唇微微的顫抖。
白潇楠看着他可笑的樣子,沒有多給他時間思考,哼笑了一聲,關燈離開了。
阿蕪聽到他把門關上的聲音和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失落的翻身躺在了床上,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床頭有燈,但他沒有打開。
他從來沒有這樣鄙視過自己。
白潇楠輕而易舉的讓他明白,他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的時候阿蕪就坐了起來,他覺得挺神奇,他被綁起來難受的渾身都疼的時候每天都睡得很沉,終于被放了下來,躺在柔軟的床上,蓋着被子,可以自由的伸展手腳,他反而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似乎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就連他自己的身體也開始不聽自己使喚了。
阿蕪頭腦昏昏沉沉的,他摸了摸腦門,感覺自己可能發燒了,但是他不敢繼續躺着,起床去了白潇楠的卧室。
現在時間還早,他可以去那裏等白潇楠睡醒,或者等到天大亮了把他叫醒,他不想冒險被人看見。
一坐起來,阿蕪意識到自己可能燒的不低,後背和大腿上的傷雖然好了不少,但是碰到了還是會疼,還有那個不能言說的部位,之前他身上各處的難受太多了,他沒有注意到,現在別的地方漸漸好了起來,那裏有異物的感覺分外的明顯。
阿蕪皺皺眉,勉強下了地,打開門探頭,确定沒有人在樓道裏,迅速的蹿到了白潇楠的房間裏,這次他沒有敲門,他估計白潇楠不會這麽早就起床,他不想意外把他吵醒。
他不确定白潇楠起床氣大不大,但是想來不會太好。
進了屋,阿蕪悄悄的推開他卧房的門,确定他還在睡着,胸膛有序而緩慢的上下起伏,稍稍松了口氣,走進去坐在了他的床腳邊上。
白潇楠醒過來的時候,阿蕪正坐在地上,頭靠着他的床沿睡的正香。
白潇楠擡腳不輕不重的踹了一下,阿蕪頭往前一點,猛的醒了過來,一回頭發現白潇楠正撐在床上看着他笑的耐人尋味,立刻坐直了身體,緊張的看着他。
白潇楠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很漂亮,看什麽人都好像含情脈脈的樣子,只是他這個人的氣質太狠戾,就算是這樣漂亮的一雙眼睛,笑起來依然叫人膽寒。
“我讓你來叫我起床,你來幹嘛了,□□?”
他的語氣帶着些調侃,阿蕪臉一紅,略略低了頭,小聲的回答道:“我醒的太早,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你倒沒拿自己當外人。”
白潇楠的語氣太過諷刺,阿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攥着拳頭咬着牙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白潇楠倒也不生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掀開被子,被子下面直接就是他健壯結實的身體,他一貫裸睡。
“既然沒能及時叫我起床,是不是應該過來彌補一下啊?”白潇楠悠哉的說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阿蕪看着他,知道這是每個男人早上都會有的正常反應,而且他也不是沒碰過,但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他僵在地上沒有動,白潇楠也不着急催他,只是篤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顫抖着跪在床邊,默默閉上了眼睛。
白潇楠坐了起來,這個姿勢他更容易控制,他抓住阿蕪的頭發,沒有太用力,但還是能感覺到阿蕪瞬間的緊繃。
“你發燒了?”
眼前這個人身體的熱度和面色的紅潤程度都很不正常,額頭冒着薄汗,嘴唇略微起了一層皮,幾绺劉海粘在額頭上,有種病态的美感。
白潇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經了,他以前從來不欣賞什麽所謂的病态美,他甚至連歲數小點的都不喜歡,他的喜好曾經非常直接,男的要肌肉線條流暢女的要胸大腰細膚白貌美,在床上他更喜歡主動一些,有點經驗的情人。
阿蕪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的第一天,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