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來還在顧及到湯子晨的面子的戚絨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被突然這樣粗魯對待的湯子晨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诶!”更想喊住戚絨卻發現她身上莫名有股怒火。
戚絨踩着高跟鞋,步子跨不大,但是每一步都用了很大的力氣,在地上發出“噔噔噔”的響聲,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神裏都泛着冰冷,氣場也變得嚇人。
“喂!戚絨!你幹嘛去!”
湯子晨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但戚絨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眼前的人身上。
符傾卿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來酒吧還特意來的高級酒吧,也能碰到這種性騷擾的事情。
她剛進酒吧,只想喝點酒感受一下所謂借酒消愁的滋味,趁着自己要去向邵慕寒低頭前先放縱一把,不管結果如何總要把心口裏的氣給出了,否則她以現在這種狀态去見邵慕寒的話可能會想把他那層虛僞的外表皮囊全部撕破,可是她卻不可以。
連兔子被惹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她這種情況真的特別嚴重,邵慕寒幾乎毀掉了她的正常生活,只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便可以各種下流手段無所不用極,她反抗不了,但不意味着她就會從心裏順從他。
符傾卿看了一下單子,也不敢點度數太高的酒,畢竟她沒有喝過,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怎麽樣,而女孩子點東西都喜歡看名字,名字好聽便喜歡。
在單子上,她的手指擺在了一款叫做“羅格榛子”的啤酒上面,度數不太高,她喝應該沒有問題。
羅格榛子這款酒,看起來度數好像是不太高,但是短時間內會特別上頭,初入口中,除了傳統啤酒的苦澀外還會伴着榛子的清香,甚至會帶有花蜜的香甜口感,最後是像巧克力般的苦澀的回味感,不論從哪裏來看,都是一款不适合新手的酒。
符傾卿不熟悉這個酒,只是仗着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和電影,學着裏面的人閉着眼往裏面肚子裏灌酒,咕嚕咕嚕一杯酒就下肚,感覺沒有什麽反應後又倒了第二杯,緊接着是第三杯,她不記得自己究竟喝了幾杯最終才停下來。
剛喝完她甩了甩頭,感覺自己還比較清醒,但是因為喝得過多所以想要去趟廁所,當她扶着位置慢慢撐着自己的身子站起來的時候,看向地上的感覺就有點眩暈。
而她需要走下臺階才能走在平地上。
符傾卿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飄散,又狠狠的甩了甩頭想要保持自己的大腦清醒,生理反應一向不等人,便直接走下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明明注意了這麽久,居然還能夠一腳踏空。
臺階邊緣的地方酒吧還特意裝了個東西放着顧客被尖銳的角給刺傷,可是這就造成了沒有踩穩當的人特別容易滑倒,而一般人怎麽會滑倒,只有像符傾卿這樣子喝的半醉迷迷糊糊的人才會一腳塌歪導致滑倒。
大概就是符傾卿心裏暗叫“完了”的時候,預料好的疼痛感卻沒有傳過來,傳來的是非常輕微的悶哼聲,因為恐懼她早早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空氣裏滿滿都是尴尬的氣息。
自己撞到了一個人的手臂上。
當她悄悄睜開眼睛往對方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人家正一臉看笑話的表情望着她,而自己的半個身子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剛等她有點慌張的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的時候,一個從遠處飛來的LV包狠狠的砸在了男人臉上,“砰——”的聲音在符傾卿的耳邊爆裂開來,條件反射的讓她立馬緊緊閉住雙眼,LV包掉落在地上的時候甚至砸到了符傾卿的腳上,她不由得因為疼痛驚呼出聲。
“喂!我說你這人有病吧?怎麽随便丢人家的東西啊?你知不知道我這個包包多少錢啊?”被砸的男人現在還是一臉懵逼,而不遠處的女人率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罵道。
戚絨雙手抱在胸前,有些冷的瞟了滿臉忿忿不平的女人,便在沒有用正眼看過她。
在這個世界,戚絨最不缺的就是錢。
“你的這個LV我看也是好幾個季度前的老款了,現在的市場價估計也就八千左右吧再高就離譜了。”作為明星經紀人,她也跟着見過了很多時尚界的大咖,即使自己可能一個月的工資才能剛好抵一個包包但這也不排除她對這個行業的喜歡。
女人的臉因為戚絨的話不由的漲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輕飄飄的說自己擁有的最貴的包是老款,羞憤更甚,拿着手指指着戚絨說
“你他媽什麽人啊?我的LV包你買的起嗎就這麽拽,還說我的是老款,我看你老款怕也是背不起吧!”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尖銳,聲調上揚,儀态全失。
戚絨最讨厭別人用手指着自己,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來想要打掉自己面前的手的時候,一雙手将指着自己的手用掌心包住,湯子晨笑嘻嘻的聲音在戚絨身邊響起來。
“哎,這位小姐,不要生氣嘛,我們戚絨她不是故意的。”
其實說實話湯子晨真的有讓人發不了脾氣的資本,當一個帥哥對着你笑眯眯的嘴巴裏的話還說的特別甜蜜蜜,女孩子不管是多大的脾氣這個時候都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根本無法發怒。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這人是個帥哥可能更打不了了。
女人本來的臉紅可能是因為生氣,而此時更多的可能是害羞,有點不好意的垂下了眼眸不敢看眼前的的男人,而戚絨只是嗤笑了一聲。
“你的包我給你賠十個,借我用一下你等會還可以帶回家。”
戚絨剛要邁開步子就被湯子晨拉住了手腕。
“幹嘛?放開我。”戚絨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湯子晨,想要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可卻不得章法,無論怎麽拉扯好像都被死死的禁锢住,湯子晨本來嘻嘻哈哈的臉色突然變得正經起來。
“你要幹嘛去。”
“關你屁事。”戚絨一把拍開湯子晨的手,快步走到了符傾卿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腕,将愣在原地的人給撈出來,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氣勢洶洶的戚絨心裏有點發麻和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道歉。”
戚絨的聲音又冰又涼,說話根本不帶一絲感情,男人有點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在說什麽啊?”
而戚絨此時根本不想聽男人的道歉,又複述了一遍:“道歉。”
“聽不懂嗎?”
符傾卿站在戚絨後面,有點尴尬的瞟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裏默默給他到了個歉,又拿自己的手死死的貼住戚絨的手臂,不讓她動。
戚絨本來扯了扯自己的手,卻發現符傾卿幾乎是整個人都使上了力氣。
如果說剛剛符傾卿還有點懵逼,酒上頭的感覺一下子就被這樣的事情全部吹散,無論從那個方面錯的都是自己,大叔太無辜了。
“戚絨,你誤會了。”
聽到符傾卿這麽說的戚絨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明明白白擺在自己眼前的東西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誤會,她不是傻子,也只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東西。
你看那男人的手都快蹭到符傾卿的胸口了,這還不是在耍流氓是什麽?明明在耍流氓卻還要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她戚絨不是無腦人,不會被表象給欺騙了。
“傾卿,你不要再為他辯解了,我都看到了,這種事情你不要不好意思說出來,錯的又不是我們,不心虛的。”
戚絨幾乎是鐵了心的認為符傾卿說的誤會是因為符傾卿不敢把這樣羞恥的事情在大庭廣衆下面說出來,所以就一直拉着她不讓她出頭。
符傾卿肯忍下來,但是戚絨忍不了。
耍流氓這種事情明明就是對方該承擔的責任,受害者為什麽還要為此感到羞愧?
她拍了拍符傾卿的手,沖到男人面前,揪住他的領子惡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說:“你他媽耍流氓不清楚嗎知不知道做錯事情就應該道歉?”
而符傾卿有些慌忙的摟住戚絨的腰把她往後面拉,“戚絨,你真的誤會了,你聽我解釋一下!”攥在自己腰間的手死死的把戚絨往後拉,卻死活拉不動,符傾卿急得都快要哭了出來。
“戚絨!!!你聽我的好不好,你再不聽我的我要生氣了!!”
符傾卿的語氣裏都帶上了哭腔,整個人都在發抖,感受到身後人的不對勁的戚絨這才反應過來轉身看向符傾卿。
本來圈在腰間的手也無力放下,符傾卿有些挫敗的蹲在地上,整個人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本來還只是小聲的啜泣不過了一會就變成了放聲大哭。
其實戚絨最怕看到女孩子的哭了。
她根本沒有處理這方面的經驗,只能有些手足無措的在衣服上搓來搓去,也蹲在符傾卿面前,輕輕的在她背上拍打着。
站在一旁的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看到這幅場景自己也不好開口責怪,但又氣不過,暗暗的罵了一句“神經病”,即使很小聲卻還是被戚絨聽到了,冷冷的瞥了男人一眼,男人就有點慌張。
真是見了鬼了,自己今天是走了什麽倒黴運碰上這樣的娘們。
感受到戚絨的敵意的男人嘟嘟囔囔的離開了,邊走還邊往之前符傾卿的位置看,滿臉都是不樂意。
而在男人離開後,戚絨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