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靈紙牌6
第四天,他心情很好的坐在花園裏修剪花枝,然後和系統懶洋洋的聊天。
【聽聞永晝來了兩個人,一來就要求和蘇黎賭。】
【唔,好像帶了許多黃金與美人。】
【系統,你就不能給點反應嗎?】
系統機械道【給你什麽反應?】
時處笑道【其實我就是想說,現在不想活的人這麽多了嗎?】
系統緘默。
【唉,說會話嘛。】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說說話嘛,你這樣一天說不了幾句話多無聊啊!】
他剪下半截多餘的枝丫,繼續喊【系統?統統?】
【……】
時處繼續锲而不舍的問【你們做系統的,都這麽高冷嗎?】
還是不說話?
好吧,他睡一會。
他看着遠處的噴泉,半眯着眸子想,這陽光真不錯。
他這樣想着,就漸漸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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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眼睛剛睜開就對上一雙含情凝睇的眼。
他在這種目光下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又是這種目光?
他冷着臉往後退了半分:“先生,請你自重。”
那人仿佛才驚醒過來,垂眸收斂了那些熱烈的情感,頗為局促的絞緊了手指:“我……我不是……”
時處不說話,只冷冰冰的盯着他看。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拉他的手,時處厭惡的皺眉。
那人似乎也覺得不妥,但看着時處的眼睛,到底是渴望戰勝了理智,他緊緊抓住了時處的手腕。
“你叫什麽名字?”
時處低頭看着扣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面無表情的說:“拿開你的手,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那人目光貪戀,卻是更加放肆的說:“我剛才看你第一眼就喜歡你。”
呵!
喜歡他的人能排滿整個蘇黎世。
“你是蘇黎的人嗎?我向他把你要來好不好?”
“我會對你很好的。”
時處臉色頓時難看。
是不是現在随随便便誰都可以來折辱他?是不是真的只要蘇黎一句話,他就能立時淪為這些人的掌中玩物?
就算他知道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還是覺得……惡心。
他嘲諷的對系統說【我佩服于這個人的勇氣。】
【他如果真對蘇黎提出這個要求那才好玩。】
系統這次倒是開口了【你讨厭他。】
時處的語氣簡直涼到了骨子裏【讨厭?不,我只是惡心他,惡心這個地方。】
他突然惡意的笑了笑【那我就讓這個人倒黴好了,順帶着再虐虐蘇黎。】
【……】
他慢慢湊近這個人,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笑了開,就像是冰消雪融,連帶着他的眼角眉梢都是一派春和景明。
他緩緩俯身在那人耳畔說:“好啊!”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空闊的大廳內卻是亮如白晝。
巨大的屏幕前只坐着一個男人,他身姿挺拔,面容冷肅,穿着卻是極為考究,身上的襯衣熨燙的服帖,全身上下尋不出一絲褶皺。
可此刻,他卻仿佛極為疲憊,只将後背陷進身後真皮的座椅。
黑色的瞳孔內卻仿佛聚攢了毀天滅地的恨意,整個大廳內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音。
屏幕上不斷重複播放的畫面像是一出無聲的默劇,直到最後,定格在了那俯身微笑的男子身上。
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姿勢真像是一個吻。
本來無聲的大廳卻在這一刻響起了空蕩蕩的聲音,帶了股消沉的溫柔,屏幕上的那個人說:“好啊。”
靠在座椅上的男子,在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仿佛不能忍受,只将手掌覆上了面頰,牢牢捂住了眼睛。
半晌,他彎下腰來,大片的水漬劃過指縫,劃過他的臉頰,而後,一滴滴,落在地面。
時處正翻着一本詩歌集蘇黎就回來了。他繼續不為所動。
系統出聲【合上你的書。】
【沒辦法,文藝青年的人設不能丢。】
【……】
可等了半天,蘇黎只是站在那兒,半晌都沒有動作。
他覺得奇怪,擡頭看去,卻見蘇黎正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着他。
哦,看樣子他大概是知道了他今天做的好事。
并且,應該順利的虐到了他。
時處微笑。
【接下來,就是他虐你了。】
系統及時提醒。
【……】
沒關系。
他重新低頭看詩歌集,對蘇黎連半個眼神都欠奉。
默了一會,蘇黎走過來抱他,淺淺的吻了吻他的唇,時處忍着厭惡沒有推拒。
“我帶了東西給你。”
他附和道:“什麽東西。”
“一個小物件。”
在蘇黎拿出他口中這個小物件時,時處的臉色就變了。
确實是個小物件,還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物件。
一座很可愛的兔子骨雕。
看得出雕刻的很精致,外面不知道塗了什麽東西,整個骨雕在燈光下發着瑩瑩的白光。
系統善解人意的解釋【這是一塊人骨。】
這是今天那個人的半截手骨。
時處忍住嘔吐的沖動,讓自己的面色看上去不那麽難看:“我不喜歡兔子。”
蘇黎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好,那扔了吧。你不喜歡兔子,那你喜歡什麽動物?”
時處覺得胃裏面難受,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偏偏蘇黎還在锲而不舍的問:“你喜歡什麽動物?”
他忍住心底的煩躁,随意說:“貓吧。”
蘇黎淺笑:“好,那下次給你雕只貓擺在床頭。”
……
出乎他意料的,今晚蘇黎并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只是将他圈在懷裏抱着睡。
甚至還心情頗好的時不時同他說兩句話:“你喜歡小孩嗎?今天永晝收了一個六歲的小孩,你若覺得寂寞了……”
時處冷冷的打斷他:“我不喜歡。”
“……好,不喜歡就算了。”
過了一會他又開始說:“今天拍賣場來了一幅古畫,你要去看看嗎?”
時處面無表情:“不去。”
“……好。”
過了好半天時處兀然笑了聲:“我喜歡牌,你會給我牌嗎?”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時處心底冷笑,卻是慢慢撐起半邊身子,然後一只手圈上了蘇黎的脖子。
蘇黎渾身頓時僵硬,眼尾紅了一圈,從喉間滾出低沉的兩個字:“時處。”
時處埋首在他的脖頸,慢慢擡頭,卻是一寸寸移到了他的耳畔,呼出的鼻息就噴吐在蘇黎的耳際:“那我不要牌了。給我一把軍刀吧。”
“萬一哪天我被你逼急了,我就一刀割斷你的喉嚨,你說好不好。”
“好。”
瘋子!
系統嘆為觀止,半晌才幽默的說【高明。】
時處沒什麽情緒的說【你這是在跟我說什麽冷笑話嗎?】
【……】
确實高明,因為今晚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拿到軍刀。
這地方別說是刀了,就連稍微鋒利一點的東西都沒有,他估摸着蘇黎是害怕他自殺。
呵!
如果他偷偷弄一把軍刀也不是說弄不到,但那樣太危險,随時有可能被發現不說,蘇黎這個人瘋起來那可是要人命,不劃算。
更何況,他就是要蘇黎親手把這把刀遞到他手裏,以後他還要光明正大的帶在身上。
這樣才好玩不是。
可如果一開始就提出要軍刀,依着蘇黎的性子不僅不會給,說不定狂暴之下能把他給當場辦了。
所以,他就看情況提出牌的事。
牌嘛,蘇黎能給他才怪了。
他只是想要借牌來提高蘇黎的心理阈值,從而順利拿到軍刀罷了。
說的時候你還得光明正大的說出,要這刀就是為了殺他的。
依着蘇黎的性子,你這樣說,他反而會給你。
他漫不經心的給系統說【古人已經給你說的很明白了,用兵之道,攻心為上。】
【……】
第五天,他去了永晝。
期間有個不長眼的撲在他身上,他幹脆利落的割斷了那個人的喉嚨,飛出來的血濺上他的手腕,他慢條斯理的在水龍頭下沖洗手上的血跡。
幾天不見的十三用槍口抵着他的額頭,語氣卻是十分憐愛:“又一個人,因你而死。”
十三笑了兩聲:“你可真是個災星。”
時處皺眉:“你是準備用一發子彈來給我做見面禮嗎?”
“啧,這樣的美人,我可舍不得。”
“那就收起你的槍,從我眼前滾出去。”
十三笑的浪蕩:“別啊,我只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時處擦幹手上的水漬,轉身微笑:“是嘛。其實我也挺想你的。”
“尤其是在蘇黎的床上,我總是分外的想你,你倒是來看看我啊!”
十三眼神微動,欲要撲過來抱他。
時處躲開,然後用冷冰冰的軍刀貼上了他的脖子,他手下毫不留情,十三的脖子立時見血。
“我可沒有閑工夫跟你在這兒調_情,如果不想死的太早,就不要總是在我跟前晃。不然……”
他說着,手下使力,輕薄的刀刃更深的嵌進十三的脖子。
十三臉上還是挂着笑,只不過這笑比之之前更帶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時處收刀,冷冰冰的說:“滾吧。”
等到十三的視線完全看不見了,他才掏出手帕,慢吞吞的開始擦拭染血的軍刀。
擦完之後又仔細的洗了遍手才回到原來的地方。
【這才是十二級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