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危機
他是在街頭打架長大的,但那是跟混混一起打架的範疇,跟這種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的功力一比,那就跟秀才遇到了兵,不跑還等着他來殺他不成。
但就算他的腿再長,也比不過人家練過的,厲嘉澤還沒跑出路口,便被身後的人給攆上了。
厲嘉澤站在原地,對那人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笑道。
“閣下要是受人所托,在下願出一倍的價,還請這位英雄高擡貴手!”
示弱可以拖延一點時間,這附近有他的人,樓上還有謝靈,只要拖到有人過來就可以了,但,這要看對方上不上道。
厲嘉澤的話一落音,對面便傳來一聲冷哼。
喲,蠻有個性嘛!但他手裏的劍卻是仍擡在空中,并沒有馬上朝他刺過來。厲嘉澤在心裏笑了一聲,又繼續說道。
“一倍不夠的話,兩倍!”
要是有人出錢買他的命,出價只高不低,他現在将這個價格提高到了兩倍,對一個職業殺手而言,拿到國外去,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我只要你的命。”
六個字,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冷冷清清的,确實讓厲嘉澤怔了一下。
他朝路邊看了一眼,這條路雖不是主道,平時就算是半夜,也不是沒有車經過,但奇怪的是,這個人出現到現在,竟然連一輛車都沒有。
這就意味着,要麽他運氣好,他的手下現在從張鈞哪裏撤下來,要麽謝靈大功告成,從樓上拿到了賬冊過來找他,要麽,他就在這裏等死了。
這三種可能,前面兩種都是靠運氣的,從概率學上講,運氣好,不過是碰到了這十分之一或是十萬分之中的其中一種可能,然後這種可能讓你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這也說明還有十分之九,或是十萬分之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種的可能,這些可能會讓你與成功失之交臂,或是遺恨千年。
厲嘉澤知道自己一向運氣好,從小時候在街頭打架,到後來從一堆死人骨頭裏摸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再到後來的環球,差不多每次都能逢兇化吉轉危為安,盡管沈茂時一直提醒他,人品也有透支的時候,讓他悠着點,但這次,他還是相信,關注了他多年的幸運女神是一直在線的。
只是,他的篤定對他的處境沒有絲毫幫助,就在他再次準備提出用三倍的價格賣下自己的這條命時,對方的劍已經畫了一個半圓,白色的刃光在路燈下如煙花一般劃過黑夜,他的雙眼就看到了看到了不到兩指寬的劍尖已經近在咫尺。
有風骨……
他咬牙贊了一句,想要躲閃,一擡腳,卻發現自己的腳像是膠在了地面上一樣,半寸都動不了。
兵刃刺進皮膚的感覺,比冬天的雪還讓人覺得冷。
我靠!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厲嘉澤怒了。
但他的怒火還沒來得及冒出來,突然砰的一聲,握劍的人手中的長劍一頓,随即便看到他抽出了長劍,捂着胸膛一頭紮進旁邊的小區裏,逃了。
“小……”
厲嘉澤心中一喜,扭頭看向來人。
黑色襯衣黑色長褲,不是沈茂時又是哪個?
他心中突然有些失落,又朝謝靈進去的那塊草地看了一眼,便對跑過來的沈茂時問道。
“你怎麽?”
“有人說你在這兒,讓我趕緊過來看看。”
厲嘉澤聞言挑了挑眉,哦了一聲,任由他扶着自己在一旁的花壇上坐了。
“不是回家休息了嗎,怎麽到這兒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沈茂時伸手按住他的傷口,看了他一眼,埋怨了一聲。
厲嘉澤卻擺了擺手,眼睛望着前方,說道。
“小靈說要過來看一下,我就陪她走了一趟。”
沈茂時順着他的目光望那片草地看了一眼,蹙緊了眉頭說道。
“最近一直不順,說不定都是因為她。”
厲嘉澤看了他一眼,伸手道。
“煙!”
沈茂時猶豫了一下,勸道。
“我先送你去阿宋那邊去,你要抽煙找他要!”
厲嘉澤卻笑道。
“打個電話讓阿宋去我那裏等着就行,這麽點傷,死不了人,去附近買包煙。”
沈茂時的一張臉頓時變得又黑又臭。
“張鈞家我們早就搜查過了,她這一去,擔心張鈞狗急跳牆。”
聽了他的話,厲嘉澤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厲害了。
“那就讓他跳好了!”
沈茂時一怔,才發現厲嘉澤的一雙眼睛望着他的身後彎了起來。
“大功告成?”
謝靈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不虛此行。你怎麽啦?”
謝靈剛翻過圍牆,朝他跑過來,便看到蹲跪在他身前的沈茂時,待走得近了,才發現他肚子上的那個血口。
“怎麽回事?”
謝靈将懷裏兩本厚厚的賬冊放到沈茂時膝蓋上,然後蹲下來問道。
“不知道誰家的狗,這麽晚了還放出來咬人。”
謝靈撩起他的上衣,低頭查看了一番他的傷口,輕聲道。
“這不像是狗咬的啊!”
厲嘉澤聞言笑了笑,目光掃過那兩本賬冊,對沈茂時眨眨眼道。
“現在,就怕他不跳了,送我回去吧!”
沈茂時捧着手裏的賬冊,站起身來,又盯着謝靈蹲在地上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
三人回到郊區的別墅時,已經過了兩點,花語正與周公纏綿,蘇青卻在他們靠近的時候就接到了通報,連忙起來給他們開門。
宋志義沒過來,沈茂時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手術臺上奮戰,謝靈便讓蘇青準備了一些消炎的藥水,準備動手給厲嘉澤清理傷口。
沈茂時想阻攔,卻在觸到厲嘉澤的目光時,對蘇青交代了一句,一切聽謝小姐的安排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謝靈脫了他的上衣,讓他坐在凳子上,仔細查看了傷口,然後擡頭對他說道。
“好在傷得淺,沒有傷到裏面的內髒,只要用點止血和消炎的藥就可以了,只是在結痂之前,你不能洗澡了。”
厲嘉澤對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滿意,眼角始終挂着一絲笑意,對自己的傷口并不是很在意。
“你說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