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一樣了
正在此時，齊婉身後有人說話了。
“老板，我過來上班了！”
謝靈一怔，關門的手便停了下來。
果然是顧曉松。
只見他站在那女子身後五六步外的地方，見她望過來，便對她微微一笑，很是溫柔。
謝靈是第一次發現，顧曉松的笑原來這麽溫柔。
從前的他不都是低頭順目的坐在桌子後面，不是玩手機就是看書，不然就是拿着她那些賬單在算，似乎從來沒有這麽與她這樣對視過。
似乎，哪裏不一樣了呢！
“不是說最近要準備論文，不過來上班了嗎？”
謝靈有些吃驚，忍不住問道。
“已經結束了，而且，我不過來，誰辦你賺錢啊，老板看着也不像是會做生意的！”
顧曉松淡笑着開口道。
謝靈面色微赧，打開了大門。
“看來，這位就是這裏的員工了，我也不用改日再來了，是吧？”
齊婉見顧曉松繞過自己進了舊時居，便笑着說道。
顧曉松站在門內回頭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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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不知齊小姐對哪方面的比較感興趣？”
顧曉松連包都沒放，便指着屋內那些博古架上的東西開始招待起齊婉來。
齊婉眼風一掃，将舊時居裏的陳設都掃了一眼，用餘光瞄着走向後院的謝靈的背影，看似随意的問道。
“這人是誰呀？”
顧曉松扭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謝靈白T的影子一晃，那個背影便拐進了門內再也不見了。
“這是我們老板！”
“這倒奇怪了，哪有老板會将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
齊婉詫異不已，嘀咕了一句。
顧曉松陪着笑了兩聲，沒有接話，只帶着她在博古架前看東西，邊将她感興趣的取下來，邊開口說道。
“不知是哪位朋友介紹齊小姐過來的，若是下次碰到這位朋友，我也好對他表示表示！”
齊婉指着一個元青花八角梅瓶，對顧曉松說道。
“他也不過是随口一提，哪裏就值得你鄭重其事的去謝了。這個梅瓶倒有些意思，幫我搬到那邊陽光下我看看。”
顧曉松點點頭，走到桌前将包放下，又從抽屜裏取了手套戴上，這才走回來将那個梅瓶小心翼翼的搬起來，放在了裏間靠着窗戶的一張書桌上。
齊婉慢慢悠悠的跟過來，目光一直朝通往後院的那扇門裏望去。
“這裏全都是你一個人負責，你們老板就不管？”
顧曉松站在桌前點頭。
齊婉擡手在那尊梅瓶瓶口上輕輕一拂，随後攆了攆指上的灰塵，曼聲問道。
“那要是我需要找一樣東西，你一個人也能幫我搞定？”
顧曉松淡然一笑，朝外一指。
“舊時居歷來都是看貨交錢，沒有訂貨的規矩，齊小姐要是想要預訂什麽寶貝，出門出了巷子右拐，那邊天橋下有的是人搶着跟你做生意。”
齊婉被他這麽一說，臉色卻也不變，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擡手在梅瓶一寸外的地方虛敲了一下，說道。
“開個價，這個我要了。”
顧曉松從桌上取了個計算器，在上面敲了兩下，然後遞給了齊婉。
“三十五萬？元代古饒州出的青花梅瓶，要是到代了，三十五萬是不貴。”
“一口價。”
齊婉忍不住笑了。
“你們舊時居果真是有些本事，賣古董一口價，有幾個人會願意？”
“願不願意都是別人的事，與我們舊時居不同，齊小姐要是有意，可以考慮考慮。”
顧曉松不卑不亢的對她說道。
齊婉擡眼望着他。
“你只是這裏的員工？”
他點點頭。
“我看你挺像老板的。包起來，我要了。”
“多謝齊小姐謬贊！齊小姐不再多考慮考慮？”
顧曉松善良的提醒道。
眼前的女子眼也不擡的在支票上刷刷寫了數筆，然後動作流利的撕下那張紙來遞了過來。
“三十五萬，你确定不讓你們老板過來看一眼？”
顧曉松搖搖頭，沒有接她的支票。
“對不起，我們不接受支票，齊小姐可以用現金或是銀行轉賬的形式支付。”
齊婉明顯愣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張支票，又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卻有着溫柔面容的少年。
“給我銀行卡號，我這就通知人轉賬。”
“稍等。”
顧曉松微微一躬身，轉身從桌子的抽屜裏取了一本小冊子，然後翻開，遞給了齊婉。
齊婉接過來看了一眼，便拿出電話朝外走去。
不過片刻，她便又走了回來。
“馬上到賬。”
“需要我幫你搬出去叫車嗎？”
顧曉松指着已經放進錦盒妥善包裝好的梅瓶問齊婉。
齊婉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
顧曉松便填好收據，将顧客聯撕下來遞給了她，然後錦盒蓋子蓋好，提了上面的錦繩，送她出門。
待送完齊婉回來後，他拿着那張收據便進了後院。
後院裏沒有人。
他站在堂屋裏，目光緩緩掃過那些似乎蒙了層塵世煙火的桌椅，還照着舊時的模樣擺放着，神情怔然。
不知站了多久，他轉過身來，在檐下那張搖椅上坐下，慢慢的閉上了那雙溫柔的眼睛。
十月初的秋陽，透過古老的屋檐灑在檐下，靜谧而安詳，一如曾經的歲月。
雕梁畫棟的正堂裏檀香袅袅，兩米多高的未來佛端坐蓮花臺上，四大皆空的笑，謝靈站在門外的臺階下望着他，他便也望着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不過片刻，謝靈便轉身下了臺階，朝着重檐的廟宇後面的小路走去。
栖霞山是N市有名的旅游景點，一到秋天楓樹紅葉的時候，便是漫山遍野層林盡染，吸引了不少的游客，盡管現在才十月初，還不到賞楓的最佳時候，進山的游客還是比往日的時候多了兩三成。
謝靈避開那些大道，專挑林間的小路鑽，不多時，視野能及之處便只剩下她一人的身影。
她輕輕的籲了口氣，在一棵紅了頭的大楓樹下坐了下來。
才爬到半山就有些吃力，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身體似乎沒有從前那麽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跟最近動用了太多力量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