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百夜[主fate]

第7章 ☆、章

“您好呀，我正是本次戰争中的servant-百夜，此次以caster的職介現世。”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可不乏惡意，但是實際上還是要保持一下彬彬有禮的僞裝的。

索拉比我想象中還要吃驚，似乎一瞬間就做好可能會被我偷襲的準備的樣子。

不過我意不在此，于是也就任由她完成了一個防身的魔術，在她似乎準備向Lancer或者肯尼斯求助之前，我不得不打斷她道：“抱歉，索拉女士，您難道看不出來我并沒有任何動用武力的打算嗎？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就算動用武力我也是輸家。”

是的，這個地方已經被肯尼斯和她布置下了了不起的魔術；如果硬要在這樣的場地下戰鬥，他們對付任何servant都是有一定的勝算的。

……盡管他們不知道，我是servant中的異類，一個并沒有攻擊能力的英靈——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為雨生龍之介那似是而非、為所欲為的魔法陣将我誤打誤撞地召喚了來吧。

我張開雙手，示意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一臉真誠地請求談話的外表：“不能談談嗎？索拉，其實我們是有共同利益的人啊。”

“哈，別說笑了，caster。”索拉冷冷地對着我，“身為聖杯戰争的兩個陣營，同樣以獲得聖杯為最終目的，你以為我們哪裏有所謂的‘共同利益’？”

雖然說出了冷酷的話，但她似乎也考慮到兩個陣營聯手的可能性以及現在的情勢，而暫時沒有挑起戰鬥。

“我并不需要聖杯，對那種愚昧的東西我并不渴求，甚至也不感好奇。”我誠實地告訴她，“而且，恕我冒昧，你所想要的——也真的是聖杯嗎？”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地望進了她的眼睛，從那瞳仁深處我看到了微不可查的動搖。

啊，被我猜中了的樣子，看來她會願意聽聽看我的話的。

“您是索菲亞莉家族的千金吧，時鐘塔某位部長的女兒，索拉小姐。”我以一個平穩的語調開始了這場對話，“因為不能繼承魔術刻印的緣故，被許配給了肯尼斯閣下，作為政治聯姻嗎？”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她毫不客氣地說。

“或許沒有吧。”我友善地對她笑笑，“其實我在這裏已經觀察了很久，關于你，關于肯尼斯先生。這是一樁并不那麽幸福美滿的婚姻啊，索拉，你沒有考慮過和他——”

“挑撥離間的話就到此為止吧！”索拉冷漠地面對着我。

敵意真的很強啊，沒有辦法。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現在我們是在某個包廂當中，只要注意一下的話就不會被大堂中的其他人發現。

于是我卑鄙地使用了一個朱雀人的慣用伎倆——我們叫它“翅膀戲法”。

那就是将思維觸手轉化成一對巨大的、潔白的羽翼，就像天鵝那種生物的羽翼一樣，當然面積上要更大一些，能夠帶動一個成年人直接進行低空飛行。

人類總是很容易被這樣的表象所迷惑，他們稱呼我們為——

“天使？！”

真是熟悉的錯誤稱呼。

我拍打着新舒展開來的兩只羽翼，将它們微微收斂在身後，巨大羽翼的末端卻仍能向着索拉的方向包圍過去。

“以servant的身份現身的英靈啊，可以是歷史上實際存在的英雄，也可以是神話當中被杜撰出來的存在……”我按捺住內心卑劣的偷笑，睜眼說着瞎話，“再次地自我介紹，索拉女士，我的真名是‘光中百夜’ 。”

因為這一次使用了朱雀語的關系，顯然對方并不能聽懂我說了什麽，于是我興高采烈地再次欺騙了她：“在人類的語言中，這個名字也可以叫做‘米迦勒’。”

嗯，對不起了米迦勒，你的名頭在天使當中也算鼎鼎大名，先借用一下……

坐在我對面的冷美人似乎受到了相當震撼的樣子，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這就是你的真身，caster？在這裏暴露出來，是想說明什麽？”

“只是想說明，我沒有辦法再目睹像您這樣美麗的靈魂深陷在人類的政治戲碼當中……”我彎下身，向她施了一個吻手禮，身後的羽翼簌簌帶動着細微的風，“如果我幫助你，達成你的願望的話，你是否願意與我共度一段美好的時光呢？”

索拉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的樣子，她重新換了個端正的坐姿，用依然難掩情緒的眼神上下地打量我。

我安然地微笑，微笑可是朱雀人最強大的武器之一。

很快索拉的口吻有所緩和下來——她像大多數人類一樣，對天使這個種別的幻想生物有着固定刻板的印象：“你……只是為了這個？天使也會做誘惑別人的未婚妻的事情？”

“請不要誤會，我并沒有受到情|欲這樣低等需求的驅使。只是喜歡你的靈魂而已，索拉……”我打開我的雙翼，像要用它們庇護起索拉纖細的身軀，“我知道你渴求着一個解脫——從聖杯戰争，從不被期待的婚姻中——你有着真正想要的東西吧？告訴我……”

她的嘴唇用力地抿着。

我用輕柔的聲音唆使着她：“告訴我吧索拉，無論是什麽樣的願望……我都可以幫助你。而你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在你的這段人生結束之後，以你純潔無暇的靈魂為我歌唱……我只索取你死後的十個月，連這樣也不可以嗎？”

她好像在劇烈地掙紮，她的臉上顯出了回憶的神色。

我知道那是什麽：她想到了自己強烈地渴望着的愛情，那個忠誠禁欲又充滿着誘惑的男人……

我無聲地在她面前單膝跪下，仰起頭看着她——我知道這樣高傲的女性最無法抵抗的是什麽姿态——我用虔誠純淨的目光仰視着她，展露出帶着憂郁又帶着聖潔的笑容：“我們天使是無法撒謊的種族，希望你至少相信這一點……但是，如果我如此地讓你讨厭的話，就請忘記我吧。”

她忽然受到了驚動，臉上帶着薄薄的紅暈，語調急促了一些：“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于是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我知道自己得手了。

幾個小時後，我和索拉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隐蔽房間中，這時我們已經将各自的情報差不多進行了交換。

為了取得索拉的信任，我甚至告訴她：作為光之天使“米迦勒”，我無法忍受自己的master是個殺人狂魔，所以已經親手送他進了牢房。現在我沒有目标也沒有束縛，只是徘徊在這個世間，看護着這裏的人類……

如果索拉願意的話，甚至可能花費巨大代價挖出我那個master，這樣就能使用令咒來控制我，這就是更安全保險的結盟方式了。

半真半假的謊言總是這麽美妙，索拉看起來認為自己對我的了解已經頗深了的樣子。

她也告知了我她的處境：她和肯尼斯同時作為Lancer的master存在，肯尼斯掌管着令咒，而她負責向Lancer提供魔力。雖然她是肯尼斯的未婚妻，但對他并沒有感情，卻反而被Lancer-迪盧木多所無法抵擋地吸引了……

“你會認為我是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嗎？”索拉冷若冰山的形象似乎在我面前略有松懈——這也許是任何人類女性都不可避免的、希望追求者永遠視自己為崇高女神的心态吧。

我當然不會讓她失望，甚至溫柔地撫慰着她：“索拉，你身上流淌着高貴魔術師家族的血液，抗魔力非同一般的你應當不是受到迪盧木多那‘魅惑的淚痣’影響，而是真心實意地愛上了他吧……這沒有什麽可羞恥的，愛是上帝賜予人類的最美麗之物。”

也許她的愛确然已經持續了太久，孤寂了太久，卻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她傾訴；索拉的眼中隐隐噙着淚，已經對我産生了一絲依賴的樣子。

陷入愛情的女人，總是輕易被相似的愛的光芒所蒙蔽呢。

愛的力量确實如她們所想的那樣偉大——當以愛為名，從她們身上盡情地掠奪時也是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來幫助你達成你的願望吧，索拉。”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輕柔地在她耳邊說話，姿态一如古老的油畫當中宣揚着福音的天使，“我來将迪盧木多你的愛、将Lancer的令咒交到你的手中……”

“要怎麽做？米迦勒……”

索拉卻并沒有意識到，與她說着話的是個十足的魔鬼。

哈！真是令人興奮啊！很久很久沒有這麽快樂地蠱惑人類與我訂立契約了……

此刻沒有人會注意到我臉上帶着什麽樣的邪惡表情，我盡情地咧開嘴，極盡愉悅地笑了起來：“我知道魔術師有一種絕對無法違背的契約……使用那個契約吧，索拉，我來幫助你，你可以巧妙地從肯尼斯手中取得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