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百夜[主fate]

第6章 ☆、章

這真是令我熱血沸騰的一幕啊！

多麽難能可貴的機會，才能剛好遇見這樣一位古老尊貴的王者，又剛好讓他闖入我的心象世界呢？

如果我可以将他的高傲和威嚴據為己有……那想必會是我輪回轉世當中，最值得擁有的珍貴之物吧——

在心象世界中，一切物理法則均不适用，一切神秘學原理也都無跡可尋。

一切都取決于精神、意志乃至于信念的對決。

吉爾伽美什，這位最古之王的執念，仿佛照徹着萬國的火光，永不止息、光焰萬丈。

在古老的巴比倫王國中，一切井然有序、制度嚴明。

我的目光追随着吉爾伽美什，如同窺伺着他的神明，不憚從任何卑鄙的角度去擊破這個人的武裝。

陡然間，我見到了他的內心中若有似無的黑暗之處：那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它恢宏壯闊，每層都以不同色彩的釉磚砌成，每一道門都由各自不同的神獸鎮守着，但它還沒有落成——

人類仍然在不斷地建造它，他們來自萬國卻齊心協力，發誓要将這座塔造到天界之上，将人與神之間的道路打通。

巴比倫的巴別塔——通天之塔。

“愚昧的人類啊……永遠都在追求着生命的極限。”我不禁為這些人發出贊嘆。

吉爾伽美什發出一聲高亢的嗤笑：“正是這種愚昧的追求構成了他們的生命力吧。我允許了他們的請求，是我看着他們一步一步走向絕滅！”

是嗎？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嗎，這些凡人卑微的渴慕永遠不可能到達天界這回事？

……喔，你畢竟是女神之子，比起人類更近似神明的王啊。

那麽，如你所想，我來賜下災禍吧——

首先，讓地上的人們使用不同的語言，讓每個城邦每個區域的人之間難以溝通和理解，讓他們動亂吧！

這樣一來，巴別塔就成為了永遠難以企及的奇跡之路。

然後，讓戰争帶來永遠的死亡和動亂……

“哼！本王是永遠不敗的！”吉爾伽美什傲慢地回答着，熟悉的金色盔甲已穿戴在身，他揮手指引之處，他的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那麽，就讓我帶給您真正痛快的戰争吧！”我愉悅地大笑着，呼喚着我的軍隊——那是來自某一世的，至死跟随着我的人們。

黃金的國度被卷入了波瀾壯闊的史詩般的戰役當中，成千上萬的英魂随着我的指引而奔走作戰，兩支軍隊如同洪流一樣沖撞。

席卷天地的動蕩在這宇宙中擴散出一圈又一圈毀滅的光輪。

“哈哈哈哈哈——不錯嘛，雜修！不是給我帶來了不少愉悅嗎？”王者站立在萬國的榮光之上，逆光而生，桀骜地向我大笑。

“還未來到結局呢！吉爾伽美什——”我挑戰着他的威嚴，像魔鬼一樣，從毀滅和征服當中感受到徹頭徹尾的快|感，“讓我見識一下英雄王的器量吧，若不能将我徹底擊敗退回深淵之中的話，我定會将你從那王座上打落！！！”

我們在荒野中決戰，天上所有雲霧都為此散開，大地上的風呼嘯着來去。

軍隊戰鬥到最後的一兵一卒，古老的號角聲響徹世界盡頭，在最後的尾音當中我們站立在戰場的兩端，中間只隔了一道死亡的河。

我張開雙臂，向他微笑：“既然走到了最後，那就看到死亡吧……看到死亡和絕望吧！吉爾伽美什，我生生世世，所能感悟的最美之物，這就見證我吧——”

吉爾伽美什鮮紅的蛇眸在興奮地收縮着，與我一樣地，他的血液在沸騰了吧，為這世界末日的狂歡！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對死亡的敬畏，在那敬畏中仿佛還有某個人的影子——

啊，是的，吉爾伽美什啊，史詩當中最古老的英雄王啊，也曾有那麽一個階段害怕着自己的死去，不是嗎？我心中這盛大的、無止境的死亡，讓你回憶起了那段過去，讓你回憶起了你的友人、你的半身恩奇都了嗎？

這一瞬間，我觸碰到了你的弱點啊！

然而，吉爾伽美什此時此刻，并不是畏縮的姿态，反而因為這個有着弱點的自己而狂熱了起來——這才是他所追求的、我所追求的，淋漓盡致的生死決戰啊！

“哈哈哈哈哈——很好，我給你這個榮幸，我會記住你的名字！就由本王來見證你！”

“王啊，我名為……‘光中百夜’。”

我輕緩地呼吸，那一瞬間，無可名狀的毀滅自我的心象世界當中誕生了。

那是……歷經萬世輪回，仍如影随形的……死亡……！

陡然之間。

仿佛有一束尖銳的、細小的光闖入了這個風起雲湧的世界。

我的意識驀地沉浸了下去，心象世界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從那遙遠的天際開始崩塌。

我的……我的本體遭受到了攻擊？

在我的心中度過的如此之久的時光，在現實裏不過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但是有人就在這點時間內……找到了我和吉爾伽美什，然後……以物理手段直接阻礙了我對他的攻勢？

猶如從深海當中猛地浮出水面，我喘息着跌落回現實當中。

我摸到胸口處的血跡，那裏還在汩汩地流淌出我的血，這些血代表着我流逝的生命力——這具人類的身體就快要崩毀了啊。

我收回了我的思維觸手，吉爾伽美什亦從我的心象世界當中醒轉。

當那雙紅玉般的眼眸重新燃起光輝時，他緊皺着眉，從裏到外地顯現出強烈的不滿和憤怒：“是誰！是誰竟敢打擾本王的娛樂——！”

哈！娛樂嗎？明明已經準備調動所有的力量，來暢快淋漓地對決了不是嗎，真是嘴硬……

不過，真是可惜……差一點我就能看見那把劍的全貌了。那把劍……

我猛地低頭咳出一片血跡，無奈地坐倒在地上。

嗯，快要死了呢……這個形狀的傷口，應該是在不遠處直接用重型狙|擊|槍惡狠狠地對着我的胸膛來了一發啊！想必是那個黑發黑眼的可惡男人……啧，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出離的憤怒往往令人看起來更為陰鸷，但是吉爾伽美什容貌之華美，竟然能顯出超越一切的張狂美感。

他冷酷地望着那個方向，忽然又向着虛空中伸出手，接住了一個精致的瓶裝物，向我扔來：“接着！”

他以平和的不可思議的目光最後看了我兩秒，忽然邁步化為金光，英靈化消失了。

——難道是去清理那個在暗處打攪了我們的人嗎？那家夥看起來可不老實啊，恐怕早已經轉移了位置，像這樣大張旗鼓的話可是抓不到黑暗裏的蝙蝠的……

我無奈地拿起身上的小瓶，這其中的液體折射着美妙的光芒。

唔，但是……吉爾伽美什也沒有說過這是什麽啊？是讓我喝下去嗎？

……

令人驚訝，小小一瓶液體，竟能救回這具重傷垂死的身體。

應該說，遠古的王的寶庫，還真是有着一切可能性的奇跡般存在啊。

我很愉悅地撿回了一條命來，拖着這具人類身體回去了我的下榻處……嗯，雖然剛結束和如此尊貴的王者的對弈，接下來就馬上為了吃飽飯而奔波什麽的，聽起來有些愚蠢。

但是還是要吃飯啊！

不過，比起享受美食這件事，更令我愉悅的是，Lancer·迪盧木多果然又跟着他的master·肯尼斯回到了這裏。

實在是不錯啊，聖杯這個東西，能夠将古代巴比倫之王吉爾伽美什召喚到這個時代！甚至還有剩餘五位英靈，包括這個凱爾特神話中的絕世英雄迪盧木多，等待着互相厮殺——

沒有錯，這根本就是我最愛的劇本。

看起來和英雄王的一次對弈，直接讓我也興奮起來了啊。

真是不錯，在下一次與吉爾伽美什遇見之前，找點有趣的事情做，調劑一下身心吧。

我愉快地做下了決定，這天晚上時，便向肯尼斯那冷若冰霜又豔若桃李的未婚妻搭讪了。

獨自一人地坐着的索拉似乎很詫異于我的示好，那雙漂亮的眼眸直視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的來歷和目的。

我坐在她的對面，熟練地展開了身為朱雀人最有力的武器——善良美好的微笑：“索拉女士，初次見面，我名叫百夜。”

真不愧是魔術師的後裔，雖然是位并沒有繼承刻印的女性，索拉卻很有戒備地看着我。

“——這樣自我介紹的話，您應該不認識我吧，沒辦法。”我又笑了笑，光明正大地對他說，“但是這個身份您一定知道：您好呀，我正是本次戰争中的servant-百夜，此次以caster的職介現世。”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本調的留言：槍哥快跑啊QUQ 老變态來了！

來自黑調的留言：庫哈哈哈哈有趣！快扒了那只迪盧木多[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