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愛與不愛
堯光整日待在府裏着實要發黴了。她越發惆悵，就越脆弱。她站在窗前，無神的盯着外面。
她的腦海裏湧現了一張臉。那個時候，她剛要逃出去，就看見來送藥的衛松羽。現在想想，心還是如當初那樣悸動。
可回憶，永遠是沉重的……
堯光也漸漸學會了虛僞，或者說為了自己所想的，所堅定的，不惜放下自己原本的模樣。
為什麽這麽說呢？堯光從來不會對自己讨厭的人示好，即使這個人對她示好，她也會白眼相對。
如今，為了讓宋雅蝶快點好起來。她總會讓闌珊去醫館抓些補藥，去送給宋雅蝶。還務必告訴宋雅蝶，這是堯光送的。
堯光這麽做的目的只是因為，進宮！而宋雅蝶卻以為，是自己的那些話，将堯光說通了。但是，即使送的藥材再名貴，堯光本人也始終未來瞧瞧她。
沒別的，就是不想花心思面對那張臉，那張嘴。
堯光也不是見不到衛松羽，可每次碰見了，她都要繞着走，避開他。衛松羽不是不知道，他也将堯光當做空氣，無視她。
可堯光不知道，她之所以能看見衛松羽，全是因為衛松羽想讓她看見。否則，堯光一眼也見不着衛松羽。
衛松羽也不知道，堯光在府裏轉悠的勤快，完全是想看見衛松羽。不然，她在屋裏待上三天三夜，都可以不出來透氣。
“靈芝，去幫我喊大将軍過來，我想他了。”
“是。”
靈芝四處問人，可否見着大将軍。有的人搖頭擺手繼續幹活，有的人遠指一個方向說着不用謝。
終于，靈芝找到了衛松羽。他正在池塘邊背着手靜靜地站着。他目視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大将軍，夫人找你。”
衛松羽緩過神來，剛要拒絕，卻看見不遠處的堯光停下了腳步。兩人對視着，眼裏有寫不盡的味道。
衛松羽轉過身，對着靈芝說：“走吧。”
堯光的心頓時涼了一截，衛松羽才出來多久，堯光心裏有數。這才一會工夫，宋雅蝶又找他。然而他，真的去了。
說到底，堯光還是很介意的。可介意來介意去，也不知道在介意什麽。
堯光不等衛松羽走近，就自覺的朝着反方向離開了。也就是說，為了避行同路，堯光要繞一大圈，才能回屋。
衛松羽看出了堯光的心思，沒有道破，步伐輕快而又緩慢的離開了。
兩人離得遠到看不見對方，堯光這才放慢腳步。
“闌珊，你知道愛一個不能愛的人，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假裝守着一個愛你的人，有多內疚嗎……”
跟着堯光這麽些日子，堯光的小心思，闌珊早已看穿。只不過，堯光待闌珊如同朋友，并沒有當做下人，所以闌珊也是忠心耿耿。
堯光不傻，闌珊是衛柏承的人。她對她說這些，闌珊很可能告訴衛柏承。不過，兩人相處久了，有了感情，闌珊為人怎麽樣，堯光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她斷定闌珊不會告訴衛柏承，才會放心和闌珊說這些。
她也想守着這些秘密直到死去，可是，她就怕該辦的事還沒辦完，就因為這些事情憋死了自己。
“闌珊不懂，闌珊從未嘗過愛情的滋味，所以，幫不到堯姑娘……不過，堯姑娘，以後這些話也只能在我跟前說說，千萬不要讓別人聽見了。”
堯光笑了笑，望了一眼闌珊。
“都相處這麽久了，還叫我堯姑娘呢？叫我堯兒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這麽叫。之前還在顧忌要不要這麽叫你，現在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堯光又笑，闌珊這小丫頭還是蠻可愛的。雖然話不多，但是聊起來的時候，還是挺聊得來的。
“闌珊，女人這一輩子沒有好好愛過一個人，真的是枉為女人了。你一定要找個如意郎君，好好照顧你啊！”
“堯兒，瞎說什麽呢！闌珊還小呢……”她羞得臉通紅，微微低頭，看起來惹人憐愛。
“你要是還小的話，那我就是老太婆了！”
闌珊被堯光逗笑了，堯光也被自己逗笑了，兩個人不顧旁人的目光，在路上哈哈大笑起來。那一刻，堯光好像找到了自己。
但很快，她有失去了自己……
大概是宋明之說了黃茍什麽，只見宋明之領着黃茍，來到了蘭月容面前。蘭月容餘光看見兩人，故意裝作沒看見，無動于衷。
宋明之松開黃茍，潇灑的打開扇子，輕輕地扇起來。
黃茍別別扭扭的，宋明之不耐煩，催促一聲。
“快點！”
黃茍無奈，慢吞吞的走到蘭月容面前。
“那個……那個……哎呀，對不起！”
“誠意，誠意！”
“蘭月容姐姐，對不起！”黃茍深深地鞠了個躬。
蘭月容目光微微斜到黃茍身上，但還是不說話。宋明之見沒有效果，便讓黃茍開啓了死纏爛打的模式。黃茍一個勁的道歉，蘭月容則一直翻白眼。
終于，蘭月容還是老了，鬥不過小孩子，妥協了。
她站起來，目不轉睛的盯着宋明之，走到他跟前。
“現在輪到你了。”
“什麽？”宋明之一頭霧水。
“你罵了堯光，道歉！”
“不是，你有病吧？我又沒罵你，你管那麽多幹嘛？真是的，麻煩的女人！”
蘭月容咬牙切齒，黑溜溜的大眼睛，好似會發光，狠狠地瞪着宋明之。
“你道不道歉？！”
“我不！”
蘭月容見宋明之不吃硬，但她也絕對不可能給宋明之吃軟。于是，蘭月容一把搶了宋明之的扇子。
宋明之瞬間就慌了，蘭月容心想搶對了，宋明之很看重這把扇子。
“還給我！”
“就不！”
“你到底要幹嘛？好玩嗎！”
“我不想聽你廢話，快道歉，不然我撕了。”
蘭月容做出要撕扇子的架勢，宋明之徹底慌了，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扇子落入她人之手。
最要命的是，這扇子還不能搶。要是動用蠻力，這扇子就一命嗚呼了。
“你別激動，有話咱好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