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雙卡雙待
夏安一大早就被顧攸寧拖出來買手機,雙卡雙待。說是還要再辦一個電話號碼。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說顧攸寧是變态。
“會長,也就你錢多的沒地方花,要不要給我點?”一邊逛着街,夏安發牢騷道。
“可以啊。”顧攸寧笑。
夏安覺得頭上一道晴天霹靂,這個人是顧攸寧?
手機買完以後,顧攸寧請夏安吃了頓好的,夏安全程感覺像在做夢,尋摸着一會再睡個回籠覺。
中午下課以後,我獨自一人整理好背包走出教室,教學樓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個人還靠在門邊上,似乎在等人。
“顧攸寧。”我叫她。
她聽見了,向我走過來,我就見她伸手捏在我的臉頰上。
“痛痛痛。”我疼得眉毛都皺起來了,趕忙掙開她的手。“幹嘛啊?”
“叫我攸寧會死啊?”顧攸寧皺着眉毛,不悅的糾正。
“啊……抱歉,我一時忘了。”我笑着抓抓頭發:“你在等人啊?”
“嗯,等你。”
“等我幹嘛?”
“昨天不是沒有要到你的手機號碼?再問你要一次。”她掏出手機,進入存號的頁面。
我掃了一眼她的手機說:“這好像不是昨天晚上那個?”
顧攸寧僵硬了一會,紅着臉說:“我換了個手機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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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多想,就把號給她了,她的號很快就打過來,我存好,發現她站在原地。
“你還不走?”
顧攸寧咬牙:“你是多想我走?”
一起吃了午飯,我跟顧攸寧晃出校園,走在馬路上。正午的陽光明亮,顧攸寧撐起傘将我籠罩在傘底,我見她明豔的容顏上隴上一小片陰影,雙眼困倦。
“你困了?”我問。
“有點。”顧攸寧打起精神,跟我一起走。
“要不要回宿舍去睡覺?”我站在原地,不再繼續向前走。
“不用了,每天都睡覺,一天不睡覺也不會怎樣。”
“每天中午都睡覺嗎?”我有些羨慕的說。“睡得好嗎?”
“很好。”顧攸寧答。“幾乎一閉上眼睛就沉沉睡過去了,表鈴響了也起不來。”
“真好。”我小步的走着,頂着黑眼圈。
“子言,要不一會我們去你房子吧?”
“幹嘛?”
“睡覺。”顧攸寧笑。
“你不是不睡麽?”我斜她。“要睡現在回宿舍也來得及。”
“我不睡,我看着你睡。”顧攸寧解釋道。“你不是總做噩夢睡不好覺嗎?這回我在你身邊,你想着身邊有人,是不是就能睡好了?”
“不用了吧……”我看着地面向前走。“哪有別人來我家做客,我卻在睡覺的。”
“誰說不能?”顧攸寧說。“如果沒有,我們來造就第一個先例不就好了?”
我總覺得不能在顧攸寧面前說太多話,因為無論我說什麽都會被她繞回原點,一路的争執中,我們已經來到了我的出租屋,我跟她一起站在電梯裏,到了十六樓。
“房間很整齊嘛。”一進屋,顧攸寧就把風衣脫下來,放在椅背上。
“自己住,也沒什麽好亂的吧。”我給她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顧攸寧也不急着坐下休息,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你有室友?”
“沒有。”我回答。
“沒有室友你租這麽大的房子?”顧攸寧斜我。“錢多啊?”
“這裏離學校近,也便宜。”我說。
“要不我來當你的室友吧?”顧攸寧說。
“不用。”我回答。“學校的宿舍住的好好地,幹嘛要花錢搬出來?”
“不花錢啊。”顧攸寧無賴道。“房租你不是每個月都照付嗎?”
“……”
“而且,你要做惡夢了也不用害怕。”顧攸寧走到我身邊。“因為我在。”
“我是害怕做惡夢。”我垂下眼睛,小聲的說。“可是我更害怕把你也卷進這場夢中……我經常會驚醒……尖叫……如果你來了,也沒有辦法安眠了。”
“我不怕。”顧攸寧說。“我不害怕你做惡夢驚醒尖叫,我害怕的是你在夢醒時分孤單寂寞,無人陪伴。”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掉下來了,心裏即痛又暖,難以形容。顧攸寧走到我身邊,将我的眼淚擦掉,然後将我抱在懷裏。她輕輕拍着我的頭。
“方子言,我為什麽這麽喜歡照顧你?”
我只覺得眼淚洶湧,也無法回答她的話。
顧攸寧是十足的行動派,自那次提出跟我住沒多久以後就搬過來了。她來的那天有好多人過來給她幫忙,搬行李的搬行李,收拾房子的收拾房子。我系着圍裙站在一大堆人外頭,覺得插不上手,就下樓去買菜。等一切安頓妥當以後,大家也累了,我借着廚房那一小塊地給大家做飯,不一會飯香味就飄了出來。
“啊呀好香啊。”夏安就這味道使勁聞了兩口。“我說攸寧,你可是有口福了啊?不如我也不住宿舍了,搬過來咋樣?”
“做夢。”顧攸寧端坐在椅子上吃着飯,她吃飯的樣子很好看,握着筷子的末尾端,将食物一小口一小口的喂進嘴裏,有條不紊的。
“你又不是房東,說的不算,是吧子言?”夏安看向我,
“想吃飯的話,随時過來。”我笑。
“啧啧,這賢惠的。”
送走夏安一行人,顧攸寧很自覺的收拾碗筷,開始洗碗。我看着她洗碗的樣子,想起子清。我跟子清從小都是這樣的,爸媽要是不在家,我就去買些好吃的回來做飯,我做飯,她洗碗。我腦海裏有無數個子清洗碗的樣子,小小的子清,長大一點的子清,現在的子清。
“看什麽呢都看呆了?”顧攸寧回頭看我,發現我在愣神。
“沒什麽。”我走上前去幫忙擦盤子。“我想子清了。”
“想她就去打電話給她呀。”顧攸寧說。“碗我來洗就好。”
我站在原地擦盤子不動,被她踹了一腳。
“快去。”
子清的電話接通了,感覺背景有點吵。
“子清?”我試探的叫她。
“子言。”子清回答我,聲音也有點喘。“想我了?”
“嗯。你在幹嘛呢?打工嗎?”
“沒有。”子清似乎心情很好,聲音也輕快。“我剛才在學校打籃球,你猜猜我們隊怎麽樣了?”
“贏了?”
“當然了。”子清得意的炫耀着。“不過你不知道女孩打起籃球有多危險,我的頭發都要被揪掉了。”
“啊……要禿頂了嗎?”我擔憂的扣着桌角。
“禿頂還不至于。”
“方子清你能不能別亂動,胳膊都流血了。”電話那頭還有其他女孩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很生氣,可以聽出子清的情況不太好。
“胳膊被抓爛了?”
“沒事,一點小傷。”子清說。
我的心情低落下來:“要是我在就好了,可以給你包紮。”
“很快我們就會在一起。”子清的聲音溫柔,帶着一份堅定。
“什麽?”
“等我。”子清這麽說着,似乎被一堆人拉着走,不知要去什麽地方。“子言,我還有點事,等我忙完了找你,好嗎?”
“好,你注意安全。”
“子言,我愛你。”子清在臨挂電話前,跟我說。
“我……我也……”習慣性的回答到了嘴邊才想起來屋子裏還有一人在,後來想想,我跟子清從小到大都這麽說,沒什麽好心虛的。
“嗯?”子清察覺到我的停頓,也不挂電話,就在那頭等着。
“我也愛你。”我低低的笑。
“好。”子清聽到後,把電話挂了。
“男朋友?”顧攸寧聽了後問。
“不是,是我妹。”我回答。“我剛不是說了要給她打電話嗎?你忘了?”
顧攸寧不再接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陣子,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