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花開

第6章 ：電話號碼

“子清，下班了。”陳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招呼方子清。

“嗯，好。”方子清換下工作服，拿着包走出來，發現陳勳還沒走，看上去好像在等自己，就問他。“怎麽還不走？”

“想等你一起走。”

回家的路上，方子清一句話也不說，眼睛平視前方。陳勳覺得氣氛尴尬，就找點話說。

“你家缺錢？”

“不缺。”方子清回答。

“那你為什麽來咖啡店打工啊？”

“我缺錢。”方子清答。

陳勳心想着方子清把自己和家裏分的還挺清楚，繼續問下去。

“你想存錢幹嘛？”

方子清想了半天，回答：“買個手機。”

陳勳覺得完全聊不下去，方子清不接話，還好沒有不回答。可是一直這樣下去顯得自己很是非，難道她就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的信息？

“陳勳。”正想着，方子清開口了，陳勳心裏一個激動，等着她繼問下去。“你家在哪？”

陳勳聽得心裏咚咚跳，這個方子清不開口則以，一上來就是重頭戲呀。

“我家在桃源路237號。”

“那我們不在一個方向。”

陳勳感覺吃了一口黃蓮。

“謝謝你給我介紹這份工作，回頭我的作業給你抄。”

然後又吃了一口蜜糖。

方子清看了好久的手機終于到手了，彩色的，智能的。她将方子言的手機號存進去，變成第一個聯系人。

方子言。

不不，存這個名字太普通了。方子清想了想，又把備注名删掉。她躺在床上，任由臺燈将那一頭長發染成橘色。琢磨了半天以後，方子清将備注改成“言”，她端詳着屏幕上字很久，覺得很滿意。

給那個人打個電話吧，方子清這樣想着，就撥了過去。

漫長的等待過後，電話沒有接通。方子清皺起眉頭，有點擔心了。這個時候方子言應該已經回到家裏了，不是在看電腦就是在玩手機，沒有接通是發生什麽事了麽？越想方子清就越覺得不對勁，繼續給方子言打電話。

好半天電話才接通，但是裏面卻很吵，一點也不像在家裏。

“子言。”

晚上被顧攸寧強行從回家的路上劫走和一些不認識的人在一起唱歌。我一直坐在角落裏不太敢說話，心裏祈禱着趕緊唱完好快點回家，但是我屁股還沒坐熱周圍就圍了一堆人，他們時不時的我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就像認識很久的朋友。

昏暗的場景不會讓我感到尴尬，也漸漸能從中找到自己能插|得上嘴的話題，說到高興的時候還會笑，這時候我就會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顧攸寧，總能發現她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着我。

“子言，唱首歌？”見我看她，她就邀請道。

“我……我不會唱歌啊……”我緊張的有點結巴，讓我在這麽多陌生人面前唱歌，我還真有點不敢。腦子裏飛快的想出幾首歌，也不敢點，害怕它在那大熒幕上公然出現。

“我跟你一起唱，來，過來點歌。”

我跟她一起坐在點歌機前面，顧攸寧撐着沙發背把我固定在懷中，低低的聲音近在耳邊。

“想唱什麽歌？”

“我……”我看着屏幕上的歌，猶豫不決。

顧攸寧順着我的目光選了歌，置頂上去。

跟她一起唱歌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不那麽緊張了，周圍的人似乎也并沒有那麽關注我們的聲音，他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吃東西，還有的玩手機，就跟我剛才一樣。也不知何時顧攸寧已經關了麥克風，我還在忘我的唱歌。

周圍的人漸漸安靜，整個包廂只有我的歌聲。

一曲完畢，得到的是大家的誇獎聲，我的臉漸漸紅了。

“小言，你唱的真好聽啊，再來一首。”

“對啊對啊，再來一首！”

我的心髒咚咚跳，還沒有繼續點歌就看見了自己的手機亮着，好像來電話了。

“我去接個電話啊。”我撐桌子，拿起手機接上了，卻聽見了子清的聲音。

“子清？這個手機號是誰的啊？”我從包廂裏走出來，心裏吓了一跳。我的手機是上大學的時候才買的，按理來說子清應該是沒有手機的。

“我的。”子清回答。

“你買手機了？”

“嗯，存錢買了一個，這樣就能經常給你打電話了。”子清的聲音有些慵懶，似乎躺在床上。

“嗯！太好了！這樣我就能随時找到你了。”我笑了，覺得安心。

“你在外面？”

“嗯，顧攸寧叫我出來玩。”

“嗯，別老是一個人待着，多出來玩是好的。”子清應，她總不放心我一個人待着。

“開始我還不敢說話，後面發現大家沒那麽難相處。我給你說，今天我還在KTV唱歌了。”

“是嗎？唱了什麽歌？”

“就唱咱們都喜歡聽的那首歌。”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我只會唱那個，他們都說我唱的好聽。”

“本來就好聽。”子清似乎笑了，一一囑咐道。“那你玩去吧，別太晚了，不準喝酒，到家要給我發短信，知道嗎？”

“知道了。”我點點頭。“子清，聽你聲音沒精神，今天幹嘛了這麽累。”

“我在外面打工。”

“打工？錢不夠了嗎？要我給你打一點嗎？”聽子清打工我很心疼，恨不得把卡裏的錢全部給她打過去。“你的學習呢？跟得上嗎？”

“年級第一。”

“啊……那你早點睡啊。”我紅着臉，忘了子清的成績一直都很好。心裏想着還是多擔憂一下自己吧，整天上課睡覺……也不知道期末考試能不能過。

“我等你回家再睡。”

“別啊，我或許會有點晚……”

“沒關系。先挂了。”子清就這麽說着，線就挂斷了。

接了子清的電話我就有點坐不住了，想着趕快回家好讓她安心。顧攸寧見我想要走，也拿起風衣穿上要跟我一起走。她的那些朋友好像不樂意，想要留下我們，卻被她擋回去了。

“攸寧，其實我可以自己走。”走在馬路上，我想着剛才她推脫的畫面，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下次你不用這樣。”

“你自己走我不太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了。”

“為什麽忽然想走？”走了兩步，顧攸寧問。

“本來也挺晚的了。”我說。“而且子清還在等我回家跟她說一聲，她是要上課的，我不想讓她等太晚。”

顧攸寧聽後笑了，調侃道：“你這妹妹管的挺多的。”

“要你管。”

“我管也可以。”

我斜眼瞪她：“我是說，不要你管。”

臨上樓的時候，顧攸寧問我要電話號碼，我讓她拿手機出來先把我的記上再給我撥過來，她掏出手機剛記了幾個號碼就停下來了，我看見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的。

“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感覺顧攸寧的臉有點紅，呼吸也有點急促。她在原地怔了一會，然後跟我說。“子言，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要先走。”

“好的。”我點頭，有些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顧攸寧收起手機，就要走。

“那……路上小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顧攸寧怪怪的。

“嗯。”

我有些遲疑的轉身，剛要進單元大門就感覺後面有人沖上來一把将我抱在懷裏了。我一聲慘叫就要掙紮，心想着顧攸寧應該還沒走遠，卻聽耳邊是顧攸寧的聲音。

“別動，讓我抱一下。”她的喘息依舊急促，抱着的手在顫抖，勒的我有點喘不過來氣。“就一下……”

“顧攸寧……你……你這樣子……”我驚魂未定，有些結巴的說。

“怎麽。”

“就好像一只餓了好幾天的狗看見肉包子……”

“你再說一遍？”

我默默閉嘴，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看文不撒花的素壞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