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長
s" style="margin-top: 1.6rem;">
山林中傳來的聲音讓人感到害怕，因為還是冬夜一到夜晚就會很冷。
而他們的聲音從下午開始一直響到了深夜，透過空氣傳到村子裏每一戶人家的耳朵裏。今晚誰都睡不着。
有的小孩子被吓得嗷嗷大叫。今晚注定沒有人睡得着。也沒有人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停止。
有的婦人實在受不了孩子整夜的哭泣，只能狠狠得瞪着他們的眼睛說“你再鬧騰，就給你丢到山中鬧騰去。”
他們聽到這句話後立馬吓得抽泣都不敢抽。恨不得直接把臉上挂着的淚水全部都給擦幹。
“灏兒，你說真的有妖怪嗎？”王媽聲音顫抖着。平日裏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熄上了油燈準備睡覺。還有外頭的冷風吹得呼呼作響，讓王媽這個年紀的老人有些害怕。
“有也不會來找我們的。”許灏又點了一盞油燈。這樣的情況下屋內越亮就越有安全感，即使有點費油。
“那他們怎麽一直在叫喚。”她說的他們，就是那一萬個迷失在樹林中的士兵們。他們有的凄慘的聲音有的又歡快的聲音全部一起傳了出來。也不怪王媽害怕。
“得罪了誰吧，畢竟那麽多人去到山上。”許灏找了個理由來安撫王媽，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莫要管他們了。”許灏坐到了炕頭。握住了王媽的手，讓她馬上心安了幾分。
“不過這聲音叫喊得我有些頭疼。”她繼續說道。不過也難免她不好受。
不過很快的聲音就不從山上傳了下來，突然安靜得有些令人害怕。
“他們怎麽不叫了”安靜了之後反而比聲音大的時候還要恐懼。因為誰都不知道山中發生了什麽事，沒準他們是死了。亦或是其他，這樣的一個情緒蔓延到了王媽的心口。總是愛多想許多。
“您就別瞎想了，聲音沒了不是正好讓您睡覺嗎？”許灏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他不願讓王媽瞎想，變着法子的想讓她睡過去。
“說的也是。”聽着許灏一說，王媽也打了一聲哈欠，其實她早就困了。
許灏替王媽蓋上了被子，她平穩的呼吸立馬從中發了出來。
他笑了一聲，眼中帶着放心的神色自己回到鋪着床墊的地上，準備躺下。
在躺下之前他看着旁邊那棵小樹苗，它還是依舊輕輕得搖曳着。
他閉上了眼睛，原以為山中的聲音今晚是不會停了，沒想到居然不再發聲，這讓他有些許開心，因為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從山中上去還是從山中下去，他的腳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雖然他的體質很不錯，不過腿腳還是有點酸痛。
所以他在躺下之前用錘頭，自己輕垂了幾下小腿的地方，可以讓它們放松一分。
給自己拉上了被子，他感覺今晚不是很冷，比起前幾夜來說已經是很暖和了，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已經開春了。
困得人總是很容易睡着，許灏也不例外。
他的鼾聲微微的從他的嘴巴中傳出，一點都不粗暴，只是那般的平穩，如同一個熟睡的孩童一樣。
在他進入夢境的時候，那棵小樹苗以驚人的速度生長着，原本細得可以粗略不計的根須，現在在土中肆無忌憚得蔓延着，它那個看上去晶瑩剔透的樹身也開始有嫩的樹皮開始包裹着。
原本只有一根嫩芽，現在它快速得開始向上挺拔，變得跟拇指一般的大小，但是變化還沒有結束，它的周圍就開始分散出另外的枝條，同第一根母枝一樣的小，它們也在驚人的開始生長。
在它朝着上方生長的同時，它的樹根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一個讓人覺得舒服的光芒，帶着溫度在許灏家窄小的房間裏照耀。
沒有多長時間，它就長得快要兩丈左右，它要是再長就要頂破房屋的房頂了。
快要觸碰到頂頭的時候，它不再繼續。其實它的勢頭還沒有結束，它可以繼續長的，但是它有意識似的停止住了樹身的攀延。
到了後半夜，樹苗整個形态都同白天種下的時候不一樣了，它不再看上去那樣的不凡，只是樹葉中偶然還會散發着一種莫名的清香，其餘的地方都和一般的大樹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見過樹祖本體的人應該清楚，這個樹葉雖然看上去很平凡，但是它的紋路非常的不同，一絲一絲得好像有着規律一般的蔓延着。
不過，凡人是看不出來了。
在夢境中的王媽與許灏，他們臉上在樹苗開始長大的那一刻起，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減少過，因為樹苗的成長分給了他們一些生命力，讓王媽多年以來的暗疾在慢慢得好轉着，也讓許灏的體質變得更好了。
至于為何會發笑，因為他們覺得舒暢。
那棵樹的一個小枝頭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光影，這是一個小人，如同仔細看去它應該是個女體，大概只有一個巴掌那樣的大小。
頭發長長的，精致的小臉上一雙綠色的眼睛好像是這個世界中最富有生命力的東西，最讓人驚奇的是，她的眉間有着一點發着綠光的小點。
這一眼望過去，她同樹祖陸夕，長得一模一樣。
“嘻嘻，是這個人類種下了我嗎。”光影從樹頭點着腳尖飛下，飛到了許灏的頭的旁邊，伸出她那只虛幻的小手戳了戳許灏的臉蛋，小臉滿是驚奇得樣子。
“可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哎。”小光影戳了一會兒感覺這個人類沒有一點反應，覺得不好玩，就嘟了嘟嘴說道。
她又重新回到了樹的枝條上坐着，從窗戶中透過眼睛望過去。
“還是冬啊，我再睡會兒吧。”她發現了外面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對于每一個植物來說，冬日是最讨喜的季節了。
她拍了拍樹身說：“在我睡的期間，你就不要再生長了。”她咯咯得笑着，臉上的笑容從出現的第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少過。
如同那個冰山一樣的絕美樹妖不同。
話音剛落，茂密的樹葉們都像聽懂了她的話一樣開始搖晃着，像是在點頭。
她開心得一笑，因為她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她什麽都不知道。就是個剛出世的嬰兒。
随後一雙綠色的眼睛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許灏，然後虛幻的光影立馬融入了樹梢中消失不見了。
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從東邊的太陽升起來照進屋子裏的第一縷陽光開始，許灏就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從他的地鋪上坐了起來。
這一覺是他今年入冬以來睡得最舒暢的覺了。
等他的視覺全部恢複的時候，看見了昨天夜晚還是小小的樹苗，一夜過去竟長得比他人都要高，他差一點又睡過去認為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你果然不是凡種。”許灏快速得穿上了他的衣衫，随便整理了一番就站到了樹的下面，神色吃驚得撫摸着樹皮。
“只怕你今晚再長，我家就要被你頂破了。”驚訝了一會兒後神情中更多的是擔憂，他可不想這株樹苗被村民們發現。
如果他們淳樸一份的話他倒是不怕，只不過這個村子裏除了武叔跟王媽之外，他對誰都沒有個好感。
等許灏說完這句話之後，樹葉都開始毫無征兆搖晃。
“你是說不會再長了？”他用自己的想法來揣摩樹葉想表達什麽意思。
不過它們不會說話，只是晃動的更厲害些了。
“你聽得到我的話啊”許灏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只見它們搖晃着，一點風也沒吹來，好像是回應着許灏，說着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