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客,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無妄之災
說是青年可能都有些過分了,或許用美少年來形容對方更加合适。金發碧眼的組合讓他的年齡無形之中又小了幾歲,他像現代男女一般手上一直拿着手機,笑容腼腆。就外表而言,大概也不過只有十六七歲而已。
“額,那個……”綱吉下意識的去看身邊的伊西斯,卻發現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他略有些為難,便見名為俠客的少年也露出一些為難的表情道:“這家店的咖啡很好喝的,只是沒想到周圍已經被占滿了……”
“啊沒關系!”綱吉連忙道:“拼桌而已,沒關系的!額……伊西斯……”
伊西斯品嘗桌上的咖啡,劣質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緩緩道:“沒關系。”
“啊!真是太好了~”俠客坐在了綱吉的對面,朝着女仆裝的店員喊道:“麻煩一杯招牌咖啡,謝謝!”
俠客看向綱吉,露出崇拜的表情:“啊……其實剛剛我也在游戲廳來着,你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呢!那種火焰真的是太好看了!甚至敢和哪個小醜魔術師西索戰鬥,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能力!”
綱吉被對方誇得有些飄飄然,更包含着一股羞澀在內。然而面對俠客那種崇拜英雄一般的舉動,伊西斯卻只是淡淡道:“見到那種場合也毫不慌張,甚至在念的範圍內依舊能夠細致的觀察——你是什麽人。”
“啊,剛剛可能介紹的不太全面,我是俠客,是去年剛剛成為獵人的新人。”俠客将右手的手機換到了左手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右手撓了撓後腦,露出一個少年人的青澀笑容:“雖然獵人協會有派遣師父叫我學習念,不過老實說我對那種理論性的東西不太擅長,所以至今能力也只是平平而已。啊!當然我并不是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大人的下屬,就我的能力而言也不夠格。雖然不知曉先生您的身份,不過我也不打算知曉。畢竟對于我這種閑人而言,知道的太多總沒有好處的。”
伊西斯不置可否。
“那個,我叫澤田綱吉。”綱吉倒很是好奇:“獵人協會……?”
“咦?你不知道嗎?獵人協會可是無數人夢想的地方呢!”俠客似乎被吊起了興趣,開始興致勃勃的介紹起來:“簡單的說,獵人協會就是一個超級大組織,裏面強者雲集。并且每年都會招收一批新血作為補充,我就是去年的一員。唔,這個組織影響可謂遍布世界,并且非常富有。老實說當初我會去考獵人還是因為當上獵人之後賺錢會變得十分容易。”
綱吉好奇道:“那你現在賺錢很容易嗎?”
“唔……像我這種菜鳥的話,老實說不會太多。畢竟保護對象身份不夠高的話,薪資待遇也不會太好呢。”俠客似乎有些苦惱:“不過先不說考取的獵人證如果賣掉的話能得到一筆天價,就是再考試結束後有協會的前輩教授念這一點也很棒了。畢竟念這種東西,可是能否登上天梯的門票呢。”
綱吉忍不住發出贊嘆聲:“哎……感覺好厲害啊。唔,俠客先生,請問您認識西索嗎?”
Advertisement
想到那個紅發的小醜,直到現在綱吉依舊會忍不住顫抖。不僅僅因為對方強大的力量,更多的大概是對方的語氣和眼神帶給綱吉難以忍受的……額……反胃感。
他最害怕這種變态了……QAQ
“西索啊,他被稱為小醜魔術師,是一個強大并且肆意妄為的家夥。”俠客的神情變得凝重,正色道:“聽說他今年考上了獵人證,事實上,他去年就已經參加了獵人考試。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怕,更加強大,現在才知道,他的念能力已經足以位列世界強者之列中。”
“那他為什麽會沒有通過獵人考試呢?”
“為什麽嗎?理由大概是因為,之所以去考試,也不過是為無聊的生活做調劑吧。”俠客皺着眉道:“他看我們的眼神就像狼在看着即将長大的羊羔一樣。而他之所以會落選,也是因為他因為不喜歡考官而動手殺了對方,才會在去年被判定出局的。”
綱吉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難道獵人協會的人不會将他……将西索抓起來嗎?”
“怎麽可能?”俠客異常驚訝:“像他這種級別的強者,獵人協會怎麽可能為一個并不算十分重要的獵人而與他真正為敵?”
綱吉沉默下來。手中的咖啡苦澀而難喝,他只是抿了一口,就再也無法喝下去。腹內是翻江倒海般的反胃感,他強迫自己像以往一樣逃避這并不想接受的世界觀,卻總是忍不住去回想俠客剛剛說的話。
這個從出現開始就讓他覺得莫名違和的少年表情十分真誠,或許對他而言,這真的只是一個同齡人問他為什麽吃飯要花錢一樣。
吃飯要花錢最初的原因是等價交換,而在這個世界殺人似乎也是這樣——他用強大的力量,交換了自己可以肆意妄為随意殺人的權利。
他無法忍受的感覺到冷。
伊西斯的手放在了綱吉的頭上,他淡淡道:“沒關系。”
——沒關系,有我在這裏,不用害怕。
綱吉感激道:“伊西斯……”
他看到金發美少年擺弄着手中的手機,對于這個科技落後的世界,俠客手中拿的手機可以說是十分新的款式了,頓時好奇道:“俠客先生,你的手機感覺很……唔……厲害的樣子。”
“是吧!”俠客高興的搖了搖手中的手機:“這個可是我的興趣愛好,雖然總是被那群家夥說沒用,但是我組裝出來的手機可比市面上賣的要強數十倍哦!”
綱吉尴尬的笑了笑,畢竟對于俠客而言的強數十倍的手機,對于綱吉所生活的時代、更甚至于前不久他還去了十年後那個科技更發達的世界之後,真的就好像是最新款的智能機和老年機放在一起對比的感覺。
然而綱吉還沒有糾結出該怎樣去認同俠客的話,突然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年幼的首領心中微微一顫,豁然起身擋在了伊西斯的身前:“伊西斯……感覺、感覺不太對勁……”
明明是人來人往的廣場,綱吉卻莫名感到那股寒意越來越強烈,甚至慢慢從額角甚了出來。伊西斯微微皺眉,他拉住少年微微發抖的手,皺眉呼喚管家:“萊納,走了。”
管家和身邊的八位黑衣保镖整齊的站了起來。
然而他們起身的瞬間,卻讓綱吉整個人都汗毛倒數了起來,他一把将伊西斯的輪椅朝身後推去,火焰瞬間在額頭燃燒。下一秒,拳套與管家的鐵拳相撞,綱吉被一股巨力打飛出去,落地之後竟是連退了數步才勉強停了下來。
年幼的首領擦去唇邊的血絲,朝着俠客低聲道:“俠客先生,請您護送伊西斯到麥佳妮酒店。之後一定會付給您酬勞。”
尚站在咖啡桌前的金發美少年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了一般坐着不動,索性那十一個人中沒有一個人将矛頭對準他。眼見對方并沒有說話,綱吉微微皺眉想要重複一遍,便聽對方輕笑道:“哈哈哈哈哈!澤田綱吉你真的是超級的可愛啊!明明擁有這樣強的力量卻是這麽的天真單純,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環境才能養育出你這樣神奇的孩子。”
對方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十分有趣的事情,笑得十分開心,管家和保镖組成一道圍牆,将俠客和綱吉二人完全隔離開,成包圍之勢。周圍的行人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整個空曠的廣場中似乎只有他們幾人存在。
俠客道:“擁有良好的禮儀和教養,善良的性格,對死亡萬分抵觸,又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對這個世界連三四歲的孩子都清楚的事情一無所知,實在讓人感到很好奇。我很确定你并不是流星街的孩子,流星街可養育不出你這樣的孩子。還真是——沒有任何威脅和危險,直接就能下手捕捉呢。”他笑道:“啊對了,忘記說,我已經快要三十歲了呢。”
雖然有聽聞過念能力者的青春會比普通人長得多,然而這樣的意外還是讓年幼的首領很很震驚了一把。
然而就是這片刻的失神,管家連帶三名保镖又一次攻上!綱吉淩空翻身躲避,四人中的兩個人是普通的強者,他借助翻身的瞬間雙手觸碰到兩人的肩膀,火焰噴湧之中年幼的首領低喝道:“死氣零地點突破·初代式!”
五彩的寒冰快速的蔓延而上,急速的封住了兩人的行動。然而剩下的兩人卻難對付的多,他們都是念能力者不說,後面的四個人也陸續沖了上來。螞蟻咬死象,面對這樣的群攻,年幼的首領卻無法下重手,在保護身後伊西斯的同時很快的捉襟見肘。用大空披風擋住一波攻擊之後,火焰燃燒的眼眸怒視在後方優哉游哉喝咖啡的俠客,年幼的首領手中火焰噴湧旋轉,在擊退了衆人的剎那朝着俠客飛沖而去!
“啊——————!!”
恐怖的慘叫聲讓年幼的首領瞬間回頭,只見管家身邊的黑衣保镖已經将自己的手插|進了自己的腹部!鮮血汩汩而下,然而慘叫的人卻一般嘶嚎着一邊用力翻攪自己的內髒。綱吉在那一瞬間幾乎要将自己的飯都吐出來,然而事實上,現實根本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
就是這片刻的失神事情已成為定局,管家右手握着一把銀質小刀,朝着遠處的伊西斯飛奔而去!
綱吉回身救援,卻不料有一個人一邊沖向他一邊将手中的刀捅進自己的胸腔後拔出!飛濺的鮮血染後了綱吉的面頰,又被大空火焰迅速的燃燒成灰燼。然而無法否認的是年幼的首領再度被耽誤,這一次,他根本來不及去救援伊西斯!
“伊西斯——!!!”
有誰……有誰……有誰能來幫幫我!救救伊西斯!!
——綱殿下!
【指環銘刻我們的光陰】
一直微笑着的俠客那雙美麗的碧色雙眼微微睜大,他看着沖向伊西斯的管家速度變得非常緩慢,而被人牆攔住的孩子的右手手背卻發出了耀目的紅光。
“我以令咒命之——迪盧木多!來到我的身邊!”
☆、沖突
—家教世界·日本·秋名山—
秋名山繼賽道幽靈的傳說之後,再度熱鬧了起來。起因是這裏新來了一個外國人,作為一個開着黃金色的高級跑車的高調男人,吉爾伽美什引來了秋名山幾乎所有賽車愛好者的關注。
這個高傲的男人總是嘴角帶着不屑的笑容,戴着紅色的美瞳眼睛,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看着別人,用完全侮辱性的言語稱呼別人,幾乎一度引起了公憤。然而這個不算非常高大的男人卻擁有堅持超乎人想象的力量。在他一腳将比他還要高十公分的男人踹的橫飛出去的時候,再也沒人敢惹惱這個煞神。
而今晚,這個煞神卻有點……不同于平常。
“怎麽了,英雄王?”藤原拓海從車上下來,他看着金發英靈,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去:“這裏……沒有什麽啊……”
“哼,誰準許你揣測本王的心思?”吉爾伽美什轉身冷笑道:“這場比賽,勝利者可是本王。”
“唔……”雖然作為秋名山的神話被踢館成功給藤原拓海周圍的朋友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但是作為拓海本人而言除了不甘和第一次真正想要“贏”的心之外,他并沒有太多的怨恨和負面情緒,甚至吓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他和這位高傲到狂傲的金發外國人成為了朋友:“雖然這麽說,但是,你從比賽開始前就一直在看這個方向。”
“……呵,藤原拓海,這個時候還是安靜會更好一些。”吉爾伽美什雖然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平靜,平靜的甚至讓人感到心驚:“本王可不會一而再的原諒你的放肆。”
拓海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但是介于對方此時明顯非常不好的心情來看,他還是聰明的保持了沉默。
秋名山的秋天是寒涼的,雖然不過是初秋,但是拓海還是被風吹的抖了抖身體。被風帶來的除了寒冷之外,還有秋名山新的賽道神話的聲音:“令咒嗎……”
“哼,野狗終究只是野狗。”
拓海眨了眨了,在心中默默疑惑。
【名叫‘令咒’的野狗嗎?還真是……奇怪的名字。】
——獵人世界·友客鑫城市·大型商貿街——
那是一種令人驚嘆的神奇力量。
俠客對自己的念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無論是在生死之中學會的念能力的各種技能,還是他依靠媒介操縱他人的力量。面對管家這種在他眼中不算強大的念能力者,他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還能大幅度的提升對方的能力。當然這對身體有什麽後遺症完全不在俠客的考慮之中。
所以他十分确定的是,管家并沒有脫離他的掌控讓自己的速度變慢,而面前的少年也并沒有使用念能力制止住沖向十老頭之一的下任繼承人的管家,但是現在的事實是,管家的速度變慢了。
變得很慢很慢,每一個跨步都像是被減緩了的時間一樣,慢的即使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都可以看清他的一舉一動的地步。
——這是那個孩子的能力?
果然如同之前在游戲廳所見的,這個孩子的能力是無法被“凝”所看透的能力。俠客暗暗想着,他甚至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念能力嗎?
然後在下一秒,年幼的首領右手手背上紅光讓俠客生出了一股不詳。
“以令咒命之——迪盧木多,到我的身邊來!”
那一刻,紅光驟然放大,朝着天際快速延伸,以俠客的眼力來看甚至無法看到這到異常光線的盡頭究竟是在什麽地方!然而片刻之間,那麽紅光驟然變粗變大,在空中形成一層耀目的紅色薄膜。那薄膜就像是連接兩界的門,扭曲、模糊、其中的詭異力量讓近距離接觸的俠客在那一瞬間竟然感到毛骨悚然!薄膜被一道綠色的身影驟然沖破,來人手持一紅一黃雙槍,在半空中肌肉比例近乎完美的身體驟然彎曲,借以加速度在空中以雷霆之勢飛沖而下!
——遭了!
在神棄之地磨練出的直覺讓俠客立刻飛身後退,并讓層層人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見那道綠色的身影将管家踩進地下的瞬間投指出手中的雙槍!紅色的□□讓周圍衆位念能力者的念力屏障瞬間消失,緊接着黃色的□□穿刺而來,它的速度太快太快,快的俠客已經立刻翻身,卻依舊被紅色□□的餘威破除了右臂的“堅”,跟随而來的黃色□□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的右臂。
俠客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立刻利用手中的手機命令人牆将自己牢牢擋住,一邊捂住手上的手臂開始快速考慮撤退的道路,很快,他發現了不對之處——
手臂的鮮血止不住。
身為念能力者,念這種神奇的東西有諸多實用的衍伸技能。作為非戰鬥人員,俠客更加感興趣的是一些能夠利用念能力緊急治療和保命的方面。将念集中在傷患處實用“堅”形成壁障,這種生命的能量在快速之血的同時也能迅速的治療傷口。俠客曾經多次憑着這種力量在那個神棄之地活下命來。但是今天他發現,沒有用。
傷口被類似于“念”的詭異能量包着,無論用多少念能力去治療自己的傷口,在這種詭異能力的隔絕下,無論他使用多少念能力去止血幾乎都沒有任何用處。
年幼的首領即使處于火焰狀态下,他的聲音也因為過于激動而微微顫抖:“迪盧木多……你、你來了啊……”
“萬分抱歉,我主。在您需要我的時刻,我居然現在才趕到您的身邊。”迪盧木多将少年牢牢保護在背後,他看着俠客的琥珀色雙眼宛如利刃,但是對少年的聲音卻是宛如寧靜湖泊邊的微風一樣溫柔:“請您後退休息片刻,我會立刻帶地方的收集來彌補我之前的無能。”
年幼的首領不自覺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迪盧木多……沒有什麽抱歉,我十分感激你能在此時來到我的身邊。”
槍之騎士的嘴角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随機他将手放在背後的短劍劍柄上,他矯健完美的身軀每一寸肌肉都是天神的傑作,在即将展開攻擊的現在蓄勢待發——這是一場殺戮錢的信號,也是一種美的絕佳表現。
他的笑是最完美的藝術品,足以讓任何看到的男女為之陶醉:“萬分感謝您的仁慈,我主。”
“啧,真是失算了。”感覺到自己已經被綠衣的其實完全鎖定,俠客有些懊惱,他朝着擋在少年面前的男子道:“喲,你是澤田綱吉的同伴嗎?雖然時機不太對,但是我實在是很好奇吶,你,不是人類吧?”
綠衣的槍之騎士拔出背後的短劍“微小的葬禮”直指俠客,不屑一笑道:“與你無關。既然敢傷害吾主,那麽就要有留下生命的覺悟。”
盡管俠客的表情很冷靜,但事實上他的心裏并不輕松。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奇怪男人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雖然這種新奇感讓俠客感到高興,但是同樣的他也感到危險。他自認看人很準,那個孩子絕不可能對他下殺手,而對孩子異常尊敬的男人也不會。但是他知道那個孩子身後的伊西斯究竟是什麽人,自然也知道對方一貫而來的手段,自己如果落在對方手上可絕對是個麻煩至極的事情。
沒有破綻,這個綠衣的男人是絕對的強者,即使自己開啓超級模式,也絕無法逃出生天。
——麻煩了。
俠客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機,這是操控所有傀儡的指令器。在否決了第一種逃跑方式之後,他幾乎轉瞬就想到了第二種解決方式。然而就在他準備立刻實行的剎那,突然聽到年幼的首領道:“俠客先生,你打算利用這些被你操縱了的人自殘來制造混亂嗎?”
俠客笑道:“在你眼中我是這樣過分的人啊……”
綱吉只是道:“我放你走,但是相對的是,你必須解除所有人身上的念力,并且答應我絕不再打伊西斯的主意。”
俠客笑道:“真是好孩子啊……不過澤田綱吉,你真的認為你身後的人需要你保護嗎?”
綱吉不答。
“相較于我,其實這個世上最希望他死的,恰恰都是他的家人呢。”俠客似笑非笑道:“我十分中意你哦,雖然沒能帶你走很遺憾,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告訴你一個善意的消息——別太相信陌生人啊。”
伊西斯沒有說話,更沒有辯駁。他只是靜靜地看着綱吉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年幼的首領淡淡道:“俠客先生,你才是真正的陌生人。”
俠客只是笑了笑,他揮了揮手轉過身,似乎完全不擔心綱吉會毀約,潇灑的離開道:“那麽後會有期,我想澤田綱吉,我們總會再見面的。啊對了,我已經解除了他們的控制了。”
随着俠客的話,周圍站着的黑衣保镖和管家同時倒地,并發出了細細的呻|吟。
直到俠客完全離開,綱吉的神色也并不好。他閉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麽,突然道:“迪盧木多,他們的脖子後面有異常。”
“是,綱殿下。”
迪盧木多微微颔首,他突然飛身至第一個人面前,在對方暴起攻擊的剎那先一步用紅薔薇刺入了對方的脖頸,那是近乎神乎其技的能力,紅色的槍尖不過剛剛刺入這個暴起的人的皮肉便輕輕上挑,□□——紅薔薇特有的破魔的能力發動,那個特殊的細小天線在瞬間便化作了飛灰消散空中。
年幼的首領皺了皺眉,他緩緩解除了死氣模式,變回了那個一臉疲憊又有些怯懦的少年。少年的眼中倒映着天空,而這一次,這片天空也被霧霾所遮掩,顯得朦胧不解:“迪盧木多,伊西斯……俠客先生,為什麽要騙人呢?”
綱吉無法理解:“他明明都已經徹底離開了,我、我也說了放他走啊?”
“為什麽?”
☆、間幕
看到少年迷惘的樣子,原本嘴角帶着高傲笑容的槍之騎士立刻變得無措起來。他半蹲下身與少年平視,急忙安撫道:“請不要擔心,綱殿下,那種毫無信義之人不值得您煩擾。若有任何難題我都願擋在您的身前為您為您解決,所以請……”
他露出一個憂郁的表情:“請不要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
迪盧木多的外貌毫無疑問是無比完美和美貌的,這樣憂郁的表情讓看到的人無端都會覺得難過,甚至無關于觀者的性別與身份。這對于綱吉而言無疑也是非常有用的,原本感到困惑的少年立刻回過了神來,連忙将槍之騎士從地上拉起道:“別突然跪下啊!啊不對,不是說了不用跪的嘛!我、我只是有些不能理解,我……只是覺得、覺得……”
少年形容不出自己複雜的心情,他只是無法抑制的想起當時一世對他說的話。
——這就是灰色?無關于對與錯,無關于黑與白,俠客對他的防備理所當然,畢竟他完全可以小心的留下退路,防止他突然反悔甚至是欺騙。但綱吉即使明白卻仍舊忍不住感到難過,甚至對未來會面臨的灰色之路感到恐懼。
做永遠比說要難得多,更何況他一直都是一個廢柴。
“沒有誰能一生都擋在另一個人的面前,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伊西斯坐在輪椅上淡淡道:“這樣的保證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綱殿下賜予我生命,我的一切都來源于綱殿下,甚至吾等精神相連。”迪盧木多居高臨下看着輪椅上的伊西斯,冷冷道:“你沒有資格去質疑吾與綱殿下之間的關系。”
伊西斯沒有去反駁迪盧木多,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綱吉輕聲道:“阿綱,你覺得這種好,是對的嗎?”
眼見槍之騎士琥珀色的美麗雙眸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意,綱吉連忙拉住對方溫熱的手掌,大型忠犬瞬間被安撫下來。他朝着伊西斯道:“請不要這麽說……迪盧木多對我而言很重要,非常重要,他這樣對我,我真的很高興。”
……但是,有時候也會覺得惶恐。
其實伊西斯的這些話,Reborn很早之前就對他說過。
剛回到自己世界的時候說過,在西蒙戰他險些受傷指環被毀時迪盧木多怒而使用神劍“偉大的葬禮”險些殺死炎真并且毀了城堡時也說過,甚至就在不久前,迪盧木多去國外工作的時候,Reborn也說了,說的一次比一次認真。
【過度的寵愛就叫做溺愛,當你認為所有東西你都理應不勞而獲的得到的時候,你就徹底完蛋了,蠢綱。】
在他拿到迪盧木多送給他的限量版金殼游戲機以及《星際英雄IV》的珍藏限量版游戲的時候,Reborn嚴肅的對他這樣說。
其實他也覺得惶恐,卻不是因為Reborn的意思。他更加惶恐的是自己付出和對方所給予的遠遠不能相比,也恐懼自己并不能達到迪盧木多所期望的那樣優秀。
迪盧木多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年幼首領的低落,他微微蹙眉,低聲道:“綱殿下,您……”
“啊?我只是擔心,迪盧木多給我這麽多東西,可我除了感謝之外,什麽都不能給你……”
迪盧木多微微一愣,随即他笑道:“不……您将我從深淵之中拖出,給予我活在您身邊的權利,信任于我,這就值得我用一生去為您而戰。只要您始終相信于我,那麽這就是對我而言最珍貴的回報。”
“……說的也是。”綱吉忍不住笑道:“果然想的太多什麽的,不适合我啊。”
迪盧木多微微颔首,他看着遠處趕來的黑衣人,突然化作光點消失在衆人面前,沉聲道:“綱殿下,請您先回到您的據點,之後的事情等待那時再詳談——這個世界,比起聖杯所在的世界,甚至您的世界更加的危險。”
綱吉鄭重的點了點頭,随即驚訝道:“迪盧木多,你不是已經擁有肉身了嗎?為什麽還能……隐身?”
迪盧木多沉默了片刻:“綱殿下難道一直沒有發覺,您現在所擁有的,并不是實體?”
“!!!”
——日本·并盛·吉爾伽美什宅邸——
将迪盧木多昏迷過去的身體放在窗邊的沙發上,澤田家光揉着肩膀抱怨道:“這家夥一身的肌肉,真的是好重啊……”
“随便扔在地上也無所謂。”Reborn嗤笑道:“難道你要讓一個嬰兒來搬嗎?”
“你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自稱嬰兒。”澤田家光嘲道:“不過綱這個小子,帶回來的人一個兩個都這麽難搞。”
Reborn拉了拉帽檐:“如果說吉爾伽美什是狂傲到完全自我,言峰绮禮就是狂熱到失去自我,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麻煩至極的東西呢。”
“東西嗎?哈哈!”澤田家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麽說來,你倒是完全不擔心迪盧木多會讓綱更加的沒有鬥志啊。”
“雲雀恭彌,六道骸,白蘭·傑索,吉爾伽美什,言峰绮禮,迪盧木多·奧迪那,甚至連Xanxus也被他所吸引。而山本幾人以及西蒙家族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未來勢必成為一大助力,這一點我已經在十年後的世界認證過了。”Reborn緩緩道:“蠢綱一直都很有吸引別人的魅力,盡管是個蠢貨,但他的确是最接近于一世的Vongola子孫。我想我還是應該相信一下一世的眼光,相信這個能得到一世贊揚的蠢材能夠走到哪一步。”
“哦……能從你嘴裏聽到這些話,真是讓我意外啊老朋友。”澤田家光忍不住驕傲道:“這可是遠超過迪諾·加百羅涅的評價啊。”
“對于一個首領而言,自己本身的沒用于我而言并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缺陷。”Reborn似笑非笑:“只要他能夠吸引到最強力的幫手,并有足夠的資本留住他們,可以完全的掌控他們駕馭他們使用他們,自己做不到不能做的事可以輕易的找出能解決的人去做,那麽他就是一個合格的首領。”
“比起本身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禦下的能力嗎?”想到自家的廢柴兒子,澤田家光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禦下……啊?”
嘛,雖然說過程很是慘烈,但是最終也能驅動下屬去完成某事……他的兒子就某方面而言,也算是微妙的……合格了吧?
Reborn問:“現在幾點了?”
“23點47分。”澤田家光看了看表:“還有13分鐘就能讓安哥拉強制将阿綱召回了。”
“嗯……”Reborn看了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蠢綱回來還有一堆的問題要解決呢。”
“Varia和言峰绮禮嗎?”說道這個,就連身為Vongola門外顧問的澤田家光也頭疼了起來:“看來阿綱回來可又要辛苦一陣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又加班到10點多,本來躺床上想要寫個請假條,結果寫着寫着就直接睡着了_(:з」∠)_
本某位親的詛咒說中了,今天我又加班了_(:з」∠)_我已經累計了許多假期可以早點回家過年了哈哈哈哈……QAQ
不過好在只加班半天,早晨10點去下午4點回,報告徹底發版,再也不用加了哈哈!
然而悲劇的是回家樓上暖氣管漏水牆皮已經鼓起來了_(:з」∠)_明天還要陪房東去找樓上解決損失orz
不管怎麽說不加班就是好事了!
********
ps:寫迪盧木多時我是依照對他的言行推測出來的,看肯主任就知道迪盧木多的忠誠說不好聽點就是愚忠,依照回家的發展對綱吉就完全可以說是溺愛了,如果真的有一天綱吉成了“壞人”,那麽我想,即使槍兵會勸誡,也會很是蒼白無力。【當然這是我自己所理解的】
現實的話,大部分人都會希望身邊有個迪盧木多這種人,但即使是成年人都有可能會迷失自我,更別說是孩子。
所以說槍哥的愛與忠誠是一柄雙刃劍。Reborn當然不是黑槍哥,他只是想要給27時刻潑潑涼水,讓27不要有得意忘形的想法。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有這種絕對忠誠的強大氣勢在綱吉身邊Reborn絕對是樂見其成的。
大概就是這樣。明天不加班,賠償問題有房東出馬,所以明天開始日更!大家麽麽噠~
☆、離開
綱吉現在很混亂。
他抓着頭發,近乎于迷茫的被伊西斯牽着手一路領回了霍爾德家的別墅,直到迪盧木多再次顯現出身形他都沒能回過神來。
伊西斯淡淡道:“阿綱,冷靜一點。”
——怎麽冷靜啊?突然變成了幽靈讓我怎麽冷靜啊啊啊啊!!
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