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東宮
等了三四天,辛絡繹終于醒了,頭腦昏昏沉沉的,他醒來的時候,跟前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着他,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股時過境遷的感覺,看他醒過來,風夜一巴掌的拍在他的頭上,張口就罵道:“你個小不死的,趕緊把錢還給我,要不然你下次死了,老子找誰讨債去?”
辛絡繹揉了揉額頭,道:“你可以去閻王殿找我讨債,我一點也不介意,反正老子是不會還你錢的。”
微恒文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上,錘得辛絡繹眼冒金星,恨不得弄死微恒文,微恒文看到這樣,更加好氣的笑道:“恭喜呀,禍害遺千年,你又活過來了,咱們以後又可以去禍害別人了,他祖宗的,這個世界上終于不止我一個禍害了……”
“你終于承認你是一個禍害了?”辛絡繹調笑反問道。
孤鸾抱着劍站在病床前,看着辛絡繹醒過來,眼色不變,淡定從容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一只手拉着微恒文,一只手拽着風夜,冰冷的嗓音響了起來:“走吧,絡繹現在最想看到的不是你們兩個。”
辛絡繹正要感慨這才叫兄弟的時候,孤鸾順手把梨杉枬也給扶了出去,回頭還沖着辛絡繹冷酷的笑:“剛醒過來,好好休息,我們都不打擾了。”
然後屋子裏就剩下了他一個人,辛絡繹那才叫一個憋屈呀,把風夜與微恒文這兩個禍害給弄走了也就罷了,為什麽會把梨杉枬也給弄走了。
當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腿上傳來劇痛,梨杉枬推門而入,當然還有桃燼跟着梨杉枬。
辛絡繹不知道為什麽桃燼會一直跟着梨杉枬,以前桃燼就在暗處,只要梨杉枬不出聲,桃燼就不會出來,但是現在,桃燼似乎寸步不離梨杉枬,而且,梨杉枬處理事情的時候,都是桃燼念給梨杉枬聽,梨杉枬下達命令的時候,都是桃燼執筆寫字,更多的時候,桃燼就差一點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近梨杉枬了。
看着桃燼,辛絡繹欲言又止道:“桃兄,這屋子太小了……”
桃燼沒有說話,等待着梨杉枬的命令,梨杉枬揮揮手,一轉眼,桃燼就不見了。
這速度……快得沒邊了,看來桃燼也實在不想看這兩個家夥在秀恩愛。
梨杉枬的手還沒有落下,唇邊就被辛絡繹給咬了一口,辛絡繹看着梨杉枬,懲罰性的用了一種非常霸道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我吃醋了。”
“想死麽?”
梨杉枬冷淡得出奇,看到梨杉枬那雙本來深邃如水的眼眸此刻毫無神采,甚至是一片混沌,辛絡繹臉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胡杏林已經說過了,梨杉枬的眼睛看不清什麽,如果不依仗着桃燼,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處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辛絡繹又忍不住嘴賤了一句,在梨杉枬發作之前立刻假裝成好學生似的問道:“這次狩獵誰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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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這個問題本來就是毫無疑問的,辛絡繹受傷,其他三家勢均力敵,太子的實力是最強的。
辛絡繹笑了笑,什麽話都沒有說,拉過梨杉枬,笑得一臉不老實,“杉枬,晚上我帶你去看一件東西。”
梨杉枬沒有理他,只是淡定的說道:“這次你跟太子之間只差了八百兩白銀的價格。也就是一只雪狐的市井價格吧。”
辛絡繹笑道:“杉枬,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晚上我要帶你去看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辛絡繹故弄玄虛:“看了,你就知道了。”
梨杉枬這個時候已經不想理辛絡繹了,辛絡繹這個家夥最喜歡賣弄玄虛的,也最喜歡去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雖然每一件東西對于梨杉枬來說都是一種感動一種奢望一種難以承受的痛,可是辛絡繹這個家夥為他做的實在是太多了。
夜,月黑風高。
馬車行到浮屠山腳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黎明前的黑暗淡無天際,有時破殼而出那麽些許光明還是被黑暗驅散,到了山腳的時候才是最難走的時候,梨杉枬走起來異常的艱難,最後辛絡繹看不過去,一把抓住梨杉枬,背着梨杉枬上山。
浮屠山雖然并不陡峭,但是荊棘叢林很多,尤其是這樣的夏季,更有野獸毒*物出沒,辛絡繹中毒未愈,再加上背着梨杉枬,走起來也非常的慢。
“把我放下來吧。”梨杉枬說道,他聽着辛絡繹累着喘氣。
“我要背着杉枬你一輩子呀,背完這輩子,還有下一輩子,背完了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就這樣一直背下去。”
梨杉枬一般不想回答的時候就靜靜的不說話,辛絡繹背着走走停停,走到最後,就在一旁的草叢旁邊累得爬不起來了,他仰躺了一會兒,就不想站起來。
梨杉枬坐了半天,終于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要帶我來看什麽”
辛絡繹這個時候忍不住罵道:“微恒文那個蠢貨,讓他藏點東西,他娘的藏得那麽遠……真是……”
休息了一會兒,辛絡繹繼續奮勇前進,背着梨杉枬繼續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終于到了一處雪地的邊緣,阿曈守在那裏,在雪地的山洞裏,有雪狐的叫聲。
梨杉枬十分驚訝,原來,辛絡繹本來是可以贏的。
“杉枬,我偷偷藏了五只雪狐,等待冬季來了,就把它們的毛皮扒了給你做披風。這樣,你就再也不冷了。”
真是纨绔子弟,梨杉枬此刻對辛絡繹這種纨绔子弟也無語了,這種敗家的纨绔,真是令人頭疼,大費周折的參加狩獵,本來可以贏的,卻給他藏了五只雪狐,這傳出去,可是欺君的大罪。
梨杉枬伸手揉了揉眼睛,本來看得不是很清晰,此刻天黑,眼前竟然有一片的黑暗,以前的眼睛還能夠看得見辛絡繹的輪廓,如今,他連辛絡繹的輪廓都看不清了,他想要伸手去摸摸辛絡繹的輪廓,可是他怕辛絡繹又要為他眼睛而操心。
辛絡繹看梨杉枬拿手揉眼睛,沒好氣的握住梨杉枬的手,氣悶罵道:“以後不準拿你的手揉眼睛,要揉也得經過我的同意,要不然,我只能找繩子把你雙手綁住。”
梨杉枬好笑道:“憑什麽要經過你的同意?”
辛絡繹也不生氣,調笑道:“因為,我是你男人,你是屬于我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我……”
聽到男人兩個字,梨杉枬臉緋豔如霞,這個時候,冷清的夜色慢慢的褪掉了顏色,遙遠的西方依舊沉浸在黑暗之中,而近處的東方好像被光芒撕開一樣,慢慢的滲透,天邊漸漸的亮了。
梨杉枬也沒有跟辛絡繹争什麽,後來提醒道:“明日東宮有一場宴會,慶功宴。你不僅要去,而且要漂漂亮亮的去。再過兩日,是你母妃的壽誕,這個你是萬萬不能缺席的。”
“切,我哪一天不漂亮?我可是迷倒萬千少女的英俊公子哥,想不漂亮都難。”辛絡繹沒好氣的說道:“你去嗎?你不去拉着我點,我怕我會跟我那兩位兄長打起來。”
辛絡繹那個家夥是真的令人頭疼,從頭至尾梨杉枬都沒有見過這麽讓人頭疼的人。
建元十六年七月初八,東宮的宴會就是氣派,就差撒點銀票告訴大家,他娘的有錢,這才叫他祖宗的氣派,王公大臣分別羅列在兩邊,像栽紅薯一樣,一排排的過去,負責迎賓客的尖嗓子太監仰天長嘯:“五殿下到。”
所有的人,齊刷刷的看過來,就好像看到孫悟空與唐和尚的結婚典禮一樣驚訝,人聲鼎沸的大殿上除了宮女與布置的太監依舊堅持着自己的工作外,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辛絡繹,停頓了一瞬間,然後繼續扭過頭來,該他娘的客套就繼續客套,該拍馬屁的就繼續拍馬屁,片刻後,太監又接着喊了一聲:“玖雪王世子到”,動作又重返往複。
這兩個人放在一起,那可是絕配,辛絡繹明黃色衣衫張揚跋扈,放蕩不羁,只是轉身看梨杉枬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不像常人的那種溫柔,溫情,而梨杉枬清冷華貴,血玉泣血。辛成訊暗自攥緊拳頭,看着這兩個絕世少年奪走了他所有的光榮與光彩,看着梨杉枬的眼睛目不轉睛,不由自主的指甲嵌入手掌裏才讓他緩和了一下,他緩緩的看向梨杉枬,尋着那抹清冷的背影看過去,看得自己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的恨意慢慢的浮現上來。
辛絡繹往他前面一靠,打了一個響指,得意的炫耀道:“好看嗎?看完了吧,看了該掏錢了,這是我的人,一百兩銀子一看,您欠我一千兩了,給錢吧,太子大哥。”
辛成訊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等着。”
辛絡繹笑道:“我等着,拿到錢了,回頭請你吃糞。”
辛絡繹停了一會兒,高着嗓音,英朗挺拔的身姿,雍容華貴的氣質,完全脫離了年齡的張揚與跋扈,故意大聲對着太子說道:“臣弟恭祝太子殿下,恩……發大財。”
席間,大家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以辛絡繹的幽默風趣,很快讓整個桌子的大臣都過來跟他攀談,本來正桌子上坐着的都是皇子,大闕王朝未來的權貴都在這裏了,所以這一桌子異常的熱鬧,幾乎每一個大臣都要過來拍兩下馬屁,而到了梨杉枬這裏,因為梨杉枬本身都不愛說話,所以氛圍驟然變冷,辛絡繹與梨杉枬分開,上宮星閑正好借機獻殷勤,辛絡繹暗自裏把上宮星閑淩遲了一萬遍。
太子在席間一個個的敬酒,本來是他勝利了,這樣敬酒未嘗不是一種炫耀,到了辛絡繹的時候,太子喝了一點酒,本來就有點昏沉,到了辛絡繹的身邊。
辛絡繹擡腳,辛成訊沒有看到,直接往前一走,一下子被絆倒,頓時摔得狗啃泥,幾乎是雙腿跪在地上,在場的所有人看見,吓得立刻叫太醫,但是都被辛成訊給阻止了,辛絡繹一臉擔憂,那戲演的十分的逼真,伸手去拉辛成訊,笑道:“太子大哥,您實在是不小心了,給臣弟敬酒,怎麽用這麽大的禮儀,臣弟惶恐,不就是欠了一點錢嘛,您實在是沒錢還,那就不還了,沒什麽打緊的。”
太子瞪大眼睛,這個時候,酒醒了一大半,又看看辛絡繹,看看辛絡繹友好的笑容,伸出來的手,半晌猶豫的遞了過去,站了起來,可是剛一站穩,辛絡繹迅雷不及掩耳擡腿用膝蓋狠狠的撞擊在太子的腹部,太子悶哼一聲,又跪在地上,周圍所有的大臣張大了嘴巴,所有的人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幕是怎麽發生的。
辛絡繹笑道:“太子大哥,您喝醉了,來,臣弟拉你起來。”
看着太子兩次跪在辛絡繹的面前,所有的大臣都瞪大了眼睛,辛絡繹端着酒杯,坐在太子的面前,與他撞擊一下,一飲而盡,低聲附耳說道:“這是你欠杉枬的。”
拽着太子站了起來,辛絡繹扭頭對着滿桌子的兄弟笑道:“大家吃好喝好,太子沒事,只是喝暈了。”
太子身邊的心腹太監看不過去了,辛絡繹一來,就搶走了所有的太子所有的風頭,本來還算有風頭的兩個人,被辛絡繹這麽一攪和,所有的目光全部轉移到辛絡繹身上了。
于是,太子身邊心腹太監沒好氣的上來倒酒,一不小心倒在辛絡繹身上,明黃色的衣衫頓時黯淡一片,辛絡繹此刻已經喝得醉眼朦胧,看着那太監,一下子勾過太監的肩膀,勾肩搭背的,絲毫不介意對方的身份低微,他笑得比花燦爛:“你說你貴為東宮一打雜的,倒個酒都倒不好,本殿要是你,直接去跳護城河了。”
辛明朗在一旁冷哼一聲:“五哥,只是一個不小心,你何必拽着一個小人物的人發火呢?這不符合您的皇家風範。”
“他潑你一身,叫符合皇家風範嗎?”辛絡繹冷笑,拉過那個太監:“來,現在潑六殿下一身,老子就不讓你跳護城河了,做人要厚道,好歹我跟老六也算是雙生子吧,潑了一個不能忘掉下一個。”
辛絡繹這人一向是蠻不講理的,梨杉枬坐在一旁似笑非笑,這一旁的皇子的一桌子異常的熱鬧與尴尬,辛絡繹這麽一怼,辛明朗異常的尴尬,看着辛絡繹,辛絡繹也瞪着他,眼睛還瞪得比他大。
辛易桑喝着酒,臉上皮笑肉不笑,辛絡繹一發瘋起來就像是瘋狗,他冷不哼的哼出聲:“真是一條瘋狗。”
“別急,待會兒就咬你。”辛絡繹目光溫和,人畜無害,十分溫柔的看着辛易桑,這麽一看,辛易桑心裏發怵,後背有點隐隐發寒。
這麽一說,酒到中旬,一桌子的皇子都喝得昏昏沉沉,辛絡繹喝得也有點多,實在忍不住,就跑到後院去吐了。
才一吐完,後面就站着一瘟神,太子也坐在花壇的旁邊使勁的吐,看到辛絡繹這樣,笑得嘴角都彎了,張口就罵了一句:“你活該……”
辛絡繹也回了一句:“我沒輸,如果不是老子讓你,太子大哥,你能贏得了這場狩獵嗎?其實贏不贏對我來說無所謂,如果是我贏了,沒有一個人會在乎……”
“老五,跟你商量一個事情……”
辛絡繹扭頭就走。
“關于杉枬的。”
辛絡繹站住了腳,淡淡轉過來,瞪着辛成迅,調笑道:“怎麽着,你要還我錢?”
“你是不是掉在錢眼裏面了?”
“對呀,就是掉在錢眼裏面了,太子要還錢的話盡快呀,以後我那孤家軍與夜客署錢財不夠用,我就帶着杉枬到東宮多走幾圈,別忘記了讓我還錢呀……”
“辛絡繹,你到底講不講理呢?”
“全天下都知道我不講理的。”
辛絡繹扭過頭來對着太子嘿嘿的笑,這麽一笑,酒勁上來了,又吐了兩口,太子四仰八叉的坐在花壇旁邊嘿嘿的笑。
“如果江山與杉枬放在你面前,你選哪個?”太子笑了笑。
“不瞞你說,遇到杉枬之前,我确實想着江山,為什麽你們都可以去争奪最高的權勢,而我卻不可以,為什麽你們生來都住在最好的宮殿,而我就要被趕出皇宮,為什麽你們能夠被捧得高高的,而我卻要被踐踏到泥土裏。所以我不甘心……遇到杉枬之後,我才發現,這個世界還算是公平的,奪走你一切的東西,讓你受盡磨難,原來,只是為了磨煉你,在最好的時刻,遇上了對的人,所有的一切,只不過為了那一瞬間的遇見……所以無論如何,江山随便你們去争,杉枬,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所以本宮才羨慕你……你是咱們所有的兄弟裏面最聰明的一個……”
“可是,你們還不是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辛成迅想了想,晃了晃腦袋:“本宮可以給你一條路,你助本宮登基,本宮登基之後,會将梨家在大闕之上連根拔起,到時候,杉枬就沒有什麽顧及了,你帶他走,去哪兒無所謂,但是本宮只有一個要求,你要對他好,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你都要無條件的服從。”
“你會那麽好心?我可是記得,你前幾天要我命來着。要不是你跟老二,我也不會中毒,杉枬也不會求你。你他娘的兩邊跑,你也不嫌累?”
“老五,你跟老二不一樣。”辛成訊冷笑一聲:“你有野心,你的野心不是惦記着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惦記着你拿在手裏的東西,老二呢,從某一方面說起來,他确實也有野心,他的野心是看不清自己,他總是想着要跟我争皇位,因為他把那個位置看得太重要了,所以不允許別人忌憚它,因而,你……成了我跟他聯盟的目标。”
辛絡繹冷笑一聲:“所以呢?”
“沒有所以,沒有你,那個位置也是我的,我這麽幫你,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心甘情願,因為杉枬,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希望他有,我希望他能夠好好的,但是我知道,只要梨家還在一日,只要他還是玖雪王世子,他永遠都會在這個位置上透支掉自己的生命,永遠的都那麽累。其實,那一晚,我也得到情報,說你要帶杉枬離開,禁衛軍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愣是沒有讓他們出發,我是真心希望,你那晚把杉枬帶走,再也不要卷入這個權利漩渦之中了。可是最後……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希望我幫你,拿着杉枬當借口,你的這個借口與理由選得卻是很好,我很喜歡。”辛絡繹笑了笑,看到二殿下從遠處的走廊走到往着茅坑的方向走,立刻對着辛成訊說道:“大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咬一個人……”
等了一刻鐘,辛絡繹回來了,頭上帶着汗,看來是累的不輕,太子冷笑道:“你把他怎麽了?”
“我把他打了,累死我了,看看,這才叫英雄,你們背後放冷箭的那叫孬種。”辛絡繹繼續坐在花壇旁邊,對着辛成訊說道:“剛剛到哪兒了?咱們繼續……”
“你可以想一下。”辛成訊冷笑道:“反正你也不喜歡當皇帝……”
“這個條件很好,好的我都想接受了。”辛絡繹冷冷道:“你不愧是太子,這種借口與想法,只有你能想得出來,自己放手,來成全喜歡的人……多他娘的高大上,說出去,別人會多麽歌頌太子殿下的癡情。不知道的以為你毒殺自己的結發妻子也是因為杉枬呢?”
“你是答應了嗎?”
“正因為是這樣,我才不能答應,你當了皇帝,第一件要幹的事情就是處理掉我這個不詳人,然後用我的命把杉枬留下來……少他奶奶的說得冠冕堂皇,太子大哥,咱們是兄弟……咱們骨子裏留着一樣的血,一樣的想要得到某一種東西就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如果在此之前,我想我會答應,可惜了,你今晚看杉枬的眼神……出賣了你。你是想把我賣了,然後還想讓我幫你數錢,門都沒有。”
如果人生至此,非要站到衆人的頭頂,非要把所有的人捏在手裏才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麽辛絡繹也一定不會認輸,有些東西是需要一輩子去守着的,如果只有得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才能得到一切的話,那麽,辛絡繹寧願把所有的人給踩在腳下,只為了守護那麽一個唯一……
辛成訊冷笑,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那你得守好了。”
“這你大可以放心……記得掏錢呀……”
“為你掏,還是為杉枬掏……”
“反正不是為你掏。”辛絡繹笑道:“你放心,我雖然不會幫你,但是我答應過杉枬,不會對你出手。你如果再對我放冷箭,老子就把你紮成馬蜂窩。”
等辛絡繹酒醒了一會兒,再看向四周,哪兒有梨杉枬,這家夥,又不等他,真是……
回到淇水湖畔的時間,梨杉枬已經入睡了,他蹑手蹑腳的走過去,悄悄的關上門,梨杉枬已經醒了,冷冷的問道:“架打完了?”
“打完了,真他娘的爽。今天上門如果不是為了打這一架,我就不去了。我這人可是有仇必報的,誰讓老大與老二合起夥來整我的。不把他打出屎來,真對不起我吃了那瓶解藥。”
梨杉枬沒有理他,繼續扭過頭來睡覺,他這幾天昏昏沉沉的,異常的累,沒有那麽力氣去管辛絡繹,辛絡繹立刻撲上去,還沒親到,一聞自己滿身酒氣,渾身難聞就自動的退了出去,乘着酒勁兒,直奔水裏,洗的幹幹淨淨,連褲子都來不及穿,目的地明确,直奔床上。
一上床,就把梨杉枬給摟在懷裏,梨杉枬正要伸手去推,才發現,辛絡繹全身光溜溜的,什麽都沒有穿,才一碰到,他臉色緋豔如霞,辛絡繹乘着酒勁膽兒就大了,伸手去脫梨杉枬的衣服,梨杉枬就穿了一件亵衣,異常的好脫,随手一錯,白皙的春光流露出來,看得辛絡繹心神蕩漾,冷不防就沖着那一片白皙的霞光細細的啃咬。
梨杉枬全身如火燒一樣滾燙,辛絡繹啃着就覺得懷裏抱着一把火,把自己給燒着了。
梨杉枬幾乎僵硬在那裏,他看得不是很清楚,辛絡繹順着他的鎖骨啃咬到他的嘴唇,他的手摸到他的後背,然後上下撫摸。
“杉枬……我……”
辛絡繹壓抑着嗓音問道,看着梨杉枬,那種異常冷清,異常的冷淡,可是卻十分情動的臉龐,越是看到梨杉枬這樣面容,他越是難以忍受,□□腫*脹的欲望抵着梨杉枬,尤其是什麽都沒穿,抵着梨杉枬就如同快要脫缰的野馬,當把梨杉枬的衣服給厮摩得挂掉在身上的時候,皮膚與皮膚的摩擦,肉體與肉體的接觸讓這把火點燃如同烈火在燒。
“杉枬,我……難受,不想忍了!”
說完,辛絡繹開始去咬着梨杉枬的嘴唇,細細的描摹,然後一只手摟過梨杉枬,看着梨杉枬那副面容,摟着梨杉枬的身體跟自己貼得更近,幾乎要把梨杉枬揉在自己的懷裏,細細的摩擦。
梨杉枬攀上了辛絡繹的肩胛,辛絡繹去吻梨杉枬的時候,舌頭攪在梨杉枬的嘴裏,仿佛要把他胃裏的空氣給吸完了一樣,梨杉枬偶爾也會回應一下。
梨杉枬扭動一下身體,因為辛絡繹壓在梨杉枬的身上,梨杉枬一扭動,就在他的懷裏動了一下,柔軟的就如同絲綢攪動着水,柔和得他想死,冷不防的使勁的咬了梨杉枬一口。
“嗚……”梨杉枬被咬的疼得哼了一聲,終于在辛絡繹的虎口裏面掙脫出來,惡狠狠的帶着一點情*色的暧昧的味道冷厲的說道:“你再咬我試試……”
辛絡繹咬梨杉枬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他都不是很想咬梨杉枬,只不過因為梨杉枬實在是太香了,他一個忍不住,吻着吻着就咬了上去。(具體的請想象一下吃雪糕,舔着舔着,就忍不住咬了。)
“不咬,不咬,我只是忍不了。”
辛絡繹說着,又去吻梨杉枬,下半身的欲*望抵着梨杉枬,在梨杉枬下面慢慢的摩*擦,将所有的欲望都推到制高點,梨杉枬不安的在他的懷裏動了一下,他就吻得更加深沉,恨不得把梨杉枬給拆了送到肚子裏吃了。
他的手伸到梨杉枬的身後,在最銷魂的地方輕輕的按壓,巡回,驚得梨杉枬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動*情,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能放過,修長的手指更加賣力的插入一根,內裏的溫度異常的高,仿佛連手指都快融化在梨杉枬的體內了,于是他也吻得更加霸道而蠻橫,讓梨杉枬有那麽一瞬間的頭腦空白。
“杉枬,我的杉枬呀……”
辛絡繹一聲聲的喊着,喊得魅惑入骨,帶着一點□□的味道,當他的手出來的時候,跨下腫脹的欲*望抵着梨杉枬的身後,他将梨杉枬的雙腿分得更加開了一點,雙手将梨杉枬摟的緊一點,再緊一點,誘惑性的說道:“杉枬,我進去了……”
梨杉枬目光一滞,下一刻就突如其來的疼痛從下半身傳到全身,一直的蔓延蔓延……梨杉枬全身身體緊繃成了一條弓,辛絡繹能夠感受到自己懷裏的身體帶來的陣陣戰栗,就異常的溫柔去撫摸梨杉枬,他胯&下的腫脹還只是進去了一半,許是因為梨杉枬實在是太疼了,所以他就暫時停住了,給梨杉枬放松的片刻,可是那可是一種折磨,梨杉枬的體內不知道為何溫度異常的高,插*在裏面的欲&望仿佛被火燒一樣,溫暖滾燙得他想要發洩,可是還有一半孤零零在梨杉枬的外面,他又不敢亂動,梨杉枬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梨杉枬全身疼得難受,從下半身開始就好像被撕開了一樣,疼得他覺得連動一下就是折磨,辛絡繹那腫脹的東西還在他身體裏,将他撐開,就算很疼,卻是很充實,于是,辛絡繹吻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辛絡繹一邊的去吻梨杉枬,一邊的慢慢的往更深的地方擠,讓梨杉枬能夠在疼痛之中找到一絲的快感。
在梨杉枬适應好了,開始慢慢的出來,然後慢慢的擠進去,在意亂情迷之中淪陷。
“恩……”梨杉枬在短暫的哼出聲之後,辛絡繹聽得異常的開心,那種在情*欲之中淪陷的不由自主發出的聲音簡直宛如天籁,銷魂蝕骨,梨杉枬仿佛意識到自己發出了一種難以啓齒的聲音,立刻咬緊牙,任憑辛絡繹怎麽去引誘他開口,他就是不出聲,可是呼吸聲還是出賣了他,每次當辛絡繹直指所在的時候,梨杉枬就不由自主的痙攣,帶動着後面的收縮吮吸,而體內異常的滾燙,爽得辛絡繹每次撞擊得更加賣力,酒勁兒還沒過,完全就是一匹脫缰的野馬。
在後半夜,梨杉枬累得沉沉睡過去的時候,辛絡繹還抱着梨杉枬,他喝得醉醺醺的,此刻也累得不行,抱着梨杉枬睡着了,梨杉枬睡了一會兒,總是睡得不踏實,下面粘稠潮濕,還有東西不斷的流出,可是卻疼得他不敢動,辛絡繹此刻睡得真熟,雷打不醒,梨杉枬翻身疼得直吸氣的時候,他才半夜驚醒,摸了摸梨杉枬的額頭,确實有點滾燙,伸手探了探梨杉枬的下身,這次出來的血絲比上次多,已經幹了的白色透明的液體上粘着紅色的血,看的他觸目驚心,,立刻驚醒似的下床去打熱水來清理。
一出門剛好看到風夜,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看到辛絡繹這樣,沒好氣的罵道:“又當畜牲了?”
辛絡繹被這麽一罵,心裏雖然有點擔憂,還是美滋滋的看着風夜,伸手捂住自己的下半身:“你個老不死的,沒事幹嘛聽牆角?”
“別捂了,你小子穿開裆褲還是老子帶着你到處跑呢?”風夜看着辛絡繹的樣子罵道:“大夏天的,最好用捎帶點涼的溫水,被子也別捂得太厚,很容易捂得發炎。”
“你怎麽什麽都明白?”辛絡繹有點驚訝。
“你個小兔崽子,還不快去。”
風夜的話一說出口,辛絡繹就好像反應了一點什麽似的,立刻出去,好不容易把梨杉枬安置好,已經快要天亮了,辛絡繹累得快要癱了,但是梨杉枬身體的溫度不僅沒有下降,反而上升了,被這麽一急,他又睡不着了。
風夜看到這樣,拍了拍辛絡繹的肩膀笑道:“你還是去睡一覺吧,你母妃明日大壽,為人子女,無論如何你都是要去的。”
“老不死的,說句實話,我覺得你更加像我親娘。”
辛絡繹的話一說出口,立馬被風夜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辛絡繹冷哼一聲:“剛說你是親娘,你就想當後娘,看來,我對你這個親娘還是太仁慈了。”
“老子就算有兒子也不會是你這個讨債的。”風夜冷哼一聲:“你入宮的時候,順便讓阿瞳帶幾個禦醫過來,如果今天晚上之前還是昏迷不醒的話,那我也只能說阿彌陀佛了。”
“杉枬很嚴重嗎?”
“高熱。會燒死人的,更何況,他現在還燒得昏迷不醒。”
一聽到這裏,辛絡繹立馬握住杉枬的手,打死也不走,十分的愧疚的守在梨杉枬的身邊。
“他之前去東宮求太子的時候,就已經感染高熱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風夜說出來的時候,辛絡繹十分驚訝,因為當時,他身體的溫度也很高,握着梨杉枬的手感覺不到,可是現在握起來,簡直燙的不行,他淡淡的看着梨杉枬,目光少有的愧疚與擔憂。
梨杉枬這人實在是太隐忍了,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隐忍着不說,一方面是怕辛絡繹擔心,另一方面,他的驕傲從來不允許自己有那樣脆弱的時候。
所有的人把他當做神,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梨杉枬的身上,其實很多時候,辛絡繹是真的想讓梨杉枬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只為了自己而活。
“你先入宮吧,風大人會在這裏。”梨杉枬嗓音有點嘶啞,淡淡的,依舊冰冷的沒有溫度,他是被辛絡繹與風夜對話吵醒的。
“聽到沒,你這次如果不去,會有多少人在這裏做文章,你這個小情人我先幫你看着,別介……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自己,小枬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以後逛妓院進賭坊找誰借錢去?”風夜冷冷的看着辛絡繹:“人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你去休息一下,準備入宮吧。”
辛絡繹吻了吻梨杉枬,把風夜給惡心得想要把前天晚上吃的飯都給吐出來,之後很乖巧的走到旁邊的靠椅上開始休息,風夜很少能看到辛絡繹有這麽乖的時候,這種妻管嚴是一種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