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的
“你小子大老遠的把我弄回來,到底想幹嘛?”胡杏林一大早的就開始咆哮,他的咆哮聲漸漸的變大,他明明在江南水鄉數姑娘數的好好的,二話不說被辛絡繹這個沒天理的小毛頭讓那個狼人把他扛回來。
到了這裏,胡杏林甚至對那個狼人小孩有點心裏恐懼的陰影了。
辛絡繹十分的詫異:“你沒有收到信?”
胡杏林怒道:“什麽信?”
辛絡繹問阿曈,“我寫給胡禦醫的信呢?”
阿曈不會說話,大致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說,信在水裏泡化了,因為阿曈不懂人話,也不懂得去乘船,而胡杏林想到什麽就會去做什麽,總是繞着湖轉圈圈,阿曈只得游泳去找他,但是問題還是出現在但是上,游泳的時候那個信就在阿曈的懷裏,後來一上岸,好家夥,他連衣服都沒有了,別說信了,找不到信物,而胡杏林聽不懂他比劃,他也實在沒辦法,從江南把胡杏林給扛回來。
胡杏林趴在地上,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瞪着辛絡繹:“你想我死就直說呀……”
辛絡繹笑道:“放心,我現在還舍不得你死。”
梨杉枬走過來,問道:“怎麽了?”
胡杏林還沒有訴苦,上宮星閑與辛絡繹很有默契的捂住胡杏林的嘴,這事如果被梨杉枬知道,他們這兩個家夥一定會被梨杉枬往死裏訓,為了不被梨杉枬罵不尊敬杏林翹楚,他們兩異常的有默契,這是辛絡繹第一次覺得上宮星閑不那麽讨厭。
上宮星閑也是第一次覺得辛絡繹這家夥看着順眼,其實辛絡繹把上宮星閑這個暖男給帶壞了。
“發生了什麽事?”梨杉枬問道。
“沒事,能有什麽事呀,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杉枬,阿曈明天就回來了,咱們要做好迎接胡禦醫的準備。”
辛絡繹這家夥一邊說,一邊扶着梨杉枬往門外走去,胡杏林瞪着雙眼看着梨杉枬在自己的跟前走過去,辛絡繹還跟上宮星閑眼神交流了一下,上宮星閑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怎麽樣?能不能治?”
在胡禦醫平複了心情,辛絡繹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着期待,可是他雙手緊緊握着拳頭,又充滿了緊張,他有點害怕梨杉枬會看不見,像梨杉枬那麽冷傲的一個人,就算他表面上雲淡風輕,可是實際裏,他真的就像易碎的雪花,一不留神就碎的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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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我只能按照之前那個鄉野郎中的辦法幫他去治療,只是,我得提前說好了,就算他能夠看得見,也不會看得那麽清楚,只能說看得見人影,看不真切,所以你們得有心理準備。”
“只要看得見就行。”梨杉枬在辛絡繹打算強人所難之前說了這麽一句話,辛絡繹正要開口的時候被梨杉枬握住手:“禦醫不是神仙。”
辛絡繹拍了拍梨杉枬的手背,溫柔的說道:“我知道。”
在治療眼睛的過程中,梨杉枬一直都是睡死過去的,上宮星閑與辛絡繹這幾天幾乎把屋子外面的木板都踏碎了,可是屋子裏不能有光,他們給胡杏林送飯的時候都是擠着小縫隙進去的。
胡禦醫出來的時候,辛絡繹帶着急切的心情問道:“怎麽樣了?能看得見嗎?”
胡杏林的面部表情很古怪,古怪的看了辛絡繹一眼,之後回頭看了黑暗的屋子裏一眼:“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他能看得見,只是看得不是那麽真切,以後讓他少用眼睛,适當的話,就多修養修養吧,身體都是養好的,眼睛也一樣。再有,眼睛流血可不是鬧着玩的。還有,我到底數了多少個姑娘?你說你知道的。”
“兩百五十個。”辛絡繹堅定的說道。
辛絡繹說完就跑去看梨杉枬了。
胡杏林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真的是兩百五十個嗎?他不記得了,他已經活了□□十歲了,一生之中的姑娘多得數不清。其實辛絡繹也不知道,随便編了一個理由騙胡杏林,胡杏林看了屋子一眼:“哪兩百五十個來着,我忘記了,到底有沒有那個長得像丁香花一樣的姑娘呢?”
只是沒有人回答他。
辛絡繹忽然湊近梨杉枬,盯着梨杉枬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無波無瀾的眼睛裏映出了自己的倒影:“杉枬,看我有沒有變帥?”
梨杉枬沒有理他,辛絡繹那家夥一天到晚總會閑的沒事找事。他當然不會跟辛絡繹一般見識。
“咯,為了慶祝你能看得見,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的禮物。”辛絡繹神秘兮兮的說道。
梨杉枬眯着眼睛仔細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臉,冰冷的手就在辛絡繹臉上摸了一下,他正要拿下來,辛絡繹忽然按住梨杉枬的手貼着自己的臉頰。
“禮物呢?”
“在你手裏。”辛絡繹笑着說道:“看我多愛你,我把自己都送給你了,這個禮物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禮物呢,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好好的保護,千萬別弄丢了,你如果要弄丢了,我會咬死你。”
梨杉枬笑道:“我可以不要嗎?”
“送出去了就送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記住了,你可得好好的保護,細心的愛護,如果有可能的話,多親親多抱抱就好了。”
上宮星閑就在旁邊站着,看着,無動于衷,偶爾苦笑一下,分辨不出什麽表情,他只是這對情侶的陪忖,可是他看到梨杉枬好了,自己就安心了。
梨杉枬站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正要伸手去揉眼睛,辛絡繹忽然攔住他。
“外面怎麽這麽黑?”
辛絡繹看了梨杉枬一眼,外面晴空萬裏,陽光正好,百花齊放。
“杉枬,外面天氣确實不大好,陰沉沉的。”辛絡繹溫柔的着看着梨杉枬,心裏不知道是失落多一點還是痛苦多一點:“你眼睛沒好,就不要到處看了,如果累了的話,就去躺一會兒。我會在這裏陪着你,守着你的。”
說完,辛絡繹握住梨杉枬的手,十指緊扣,另一只手慢慢扶着梨杉枬的肩膀,把他扶回榻上,用一只手緊緊的捂住梨杉枬的眼睛,整個人擁着梨杉枬靠着榻上:“別太心急了,會好的。”
辛絡繹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多一點還是安慰梨杉枬多一點,整個過程,辛絡繹比誰都緊張,最終的最終,梨杉枬還是睜開了眼睛,還能看到這個花花世界,還能陪着他,就這樣躺着,一直躺到白發蒼蒼。
梨杉枬拿開辛絡繹蒙着自己眼睛的手,坐了起來,靠着镂空雕花窗戶,微微的一笑,伸手摸了摸辛絡繹的臉,雙手冰冷的令辛絡繹為之一顫,但是看着梨杉枬的笑容,他有點愣住了,淡淡的看着梨杉枬,雖然沒有任何的語言,但是那種微笑給人一種很心安的感覺,辛絡繹本來為梨杉枬沒辦法看清世界而悲傷,可是看着這種微笑,他從心底蔓延出了一種濃濃的疼痛,揮散不去。
“沒事,我還能看見你……”
人的一雙眼睛不需要看得見太多,能夠看得見百花璀璨,看得見白雪飄飄,看得見花燈妖嬈,看得見萬水千山……這就夠了,最重要的是能夠看得見你……
這麽一想,這雙眼睛裏只剩下了最美好的東西……
梨杉枬的神色平靜,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疼的是他,苦的是他,因為眼疾看不清世界的也是他,可是他卻去安慰辛絡繹,給人最心安的感覺,他那一笑,絕豔出塵,身上那豔麗的血玉忖得他冷麗的容顏帶着幾分的柔光,七分柔,兩分傲,還有那麽一分執着……
此刻的梨杉枬沒有了面對世事的冷硬的面容,也沒有了運籌帷幄的那種孤高冷傲,在辛絡繹面前,他給了辛絡繹最好的柔情,最溫柔的愛情。
他能給的,也就是自己的全部。
辛絡繹忽然一笑:“是呀,杉枬,還能看得見我……”
悠然,辛絡繹湊到梨杉枬的面前,面帶着微笑,握住梨杉枬的手,“看我有沒有變帥,這可是迷倒萬千少女的臉呢,免費送你了……”(這孩兒連臉都不要了)
“你自己留着吧。”梨杉枬懶得理他。
……
天朗氣清,時間過得可是真夠快的了呢,轉眼間就到了夏季,夏季是一個熱烈的季節,而這個季節在大闕的史上有着最慘烈的東西,那就是皇家狩獵。
皇家狩獵,是考驗每一個皇子的決策力,領導力,武力的重要考證,是每一個想要出色的皇子必争之地,一般的世家子弟都會參加。
辛絡繹跟着梨杉枬回宮複命之後出來被淑陽宮的人攔住了,那老嬷嬷看見辛絡繹,恭敬的喊了一聲“殿下”,辛絡繹愣了半晌,沒有說話,後來正打算繞過去的,那老嬷嬷又攔住他:“娘娘想殿下了。”
“想我幹什麽?我又不是辛明朗。”辛絡繹笑道,帶着杉枬正要繞道,可是又被攔住了。
“殿下,娘娘好歹也是您的母親,一個母親想要見自己的兒子,求您體諒一下她。娘娘這麽多年來,也有自己的苦衷,她一個深宮女子,能夠依靠的只有陛下,而後宮之中,最害怕的也就是瘋言瘋語,更多的時候要靠自己,就算再怎麽小心翼翼,在後宮之中活下去還是那麽的艱難。娘娘确實虧欠殿下,但是,她作為一個母親,能夠盡力給您的,她都已經盡力了,她也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您雖然不在她的膝下長大,但是她給您送去的吃的穿的,都是她親手做的,她時常面對着六殿下掉眼淚,也時常對着六殿下說對您的虧欠,甚至,在您很小離宮的時候,她還偷偷的打扮成宮女的樣子溜出宮去風大人的府邸看您。天底下,有哪個母妃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呀!”
辛絡繹張揚的眉梢一挑,确實,淑妃雖然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确實算得上是一個仁慈的母親,至少每次在為辛明朗慶生之後會深夜默默的出宮看望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
“杉枬,淑陽宮離這裏有點遠,你眼睛才好,不要太累了,你先到禦花園的茶花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好。”
建元十六年,五月初五,淑陽宮。
桌子上擺着一碗蓮子羹,淑妃看到辛絡繹過來,臉上露出一點欣喜,眼中閃現了一種叫做母愛的光芒溫柔的看着辛絡繹。
辛絡繹看了淑妃一眼,既不行禮,也不叫她母妃,帶着一種陌生的感覺,他一年之內能見到這位親生母親的面恐怕也不過兩三面吧,能說上的話也不過兩三句,更何況,在皇家,親情這個東西本來就淡薄。
“來,坐,絡繹,你為什麽不常進宮來看看母妃,如果母妃不找你,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進入母妃的淑陽宮了?”
辛絡繹魅惑入骨的一笑,吊兒郎當的喊了一聲:“母妃。”之後,便看了看屋子,驚訝道:“辛明朗不在?”
“辛明朗,辛明朗,那是你的親弟弟呀。”淑妃一聲嗔怪:“你喊自己的親弟弟都是直呼其名嗎?母妃還指望你們兩能夠和睦相處,将來給母妃生一大群皇孫,母妃就高興了,天天抱着他們玩兒,再也不管後宮這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打住,母妃,您要抱小孩兒讓辛明朗給您生,我呢,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辛絡繹喝了一口茶,得意的笑了笑:“您別指望我了。”
淑妃的臉色一沉,當初在辛明朗的生日宴會之上,她看到了那塊血玉,那血玉在梨杉枬的身上。
……
“殿……”太監剛要喊出聲,辛明朗忽然止住了太監的聲音。
他就站在回廊的位置看着茶花園百花掩映叢中坐着一個雪袍寬帶,錦衣華貴的少年,少年安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好像一個玉雕,花瓣層層的飛舞,落在少年的手邊,衣上,發上……
仿佛整個世界就是他的背影,又仿佛,他剛剛從畫裏走出來,絕豔出塵的令人難以忘記,不想忘記,根本沒辦法忘記……
這個時候,辛明朗是多麽慶幸自己在南書院遞了奏表之後來到這裏,他又是多麽的慶幸,自己當時的心情不好才會想要散散心,才會不知不覺的走到這裏,才會在這裏碰到這個人……
“別藏了,出來吧。”梨杉枬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聽着風吹,聽着花落,神色淡然,處事不驚,冷淡的就好像要随着茶花一起零落,孤傲得卻令人不敢觸碰。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世子,世子別來無恙,上次宴會上匆匆一別,聽說世子身體染恙,本來想要親自上門看望世子的,只是後來瑣事太多,沒有親自登門,還望世子恕罪。那日宴會,真是本殿的失職,也是本殿的錯,早知道世子酒量不好,就不應該找世子來玩那一場比試,如此諸多事情,還望世子海涵。”
這果然是親兄弟,就連說話的口氣都是一模一樣,只是辛絡繹說出來的時候,語氣總是帶着一點真誠一點吊兒郎當的,沒有辛明朗這樣的盛氣淩人帶着與生俱來的命令與施舍的口吻,或許是辛明朗在皇宮之中善于發號施令才會導致他說話帶着一種天之驕子的傲氣。
“殿下嚴重了。”梨杉枬坐在那裏沒有打算離開。
辛明朗看見梨杉枬沒有離開,他也就坐了下來,坐在梨杉枬的對面,毫不掩飾的帶着一種他鄉遇故友的親切口氣對梨杉枬說道:“世子很喜歡血玉?我收集了很多血玉,無論是香山的,還是遠海的,都有幾塊,如果世子喜歡的話,我可以……”
“不用了。”梨杉枬冷冽的拒絕,他做事向來很直接,不需要拐彎抹角。
辛明朗的眼神裏帶着淡淡的失落,之後又開明的笑了笑:“本殿有點稀奇。”
梨杉枬:“哦?”
……
桌子上擺放着蓮子羹,這個季節,蓮子羹可是上好的降暑的補品,只是清香四溢的蓮子羹孤零零的擺放在桌子的中間,母子兩面對着久久無話。
“絡繹,聽母妃一句話,這是一條不歸路。”
“不歸就不歸吧。”辛絡繹笑道:“至少,這條路上還有人陪着我,只要有他陪着,就算是血腥地獄,我也會去的。”
淑妃正打算張口要說着什麽,看在一旁的老嬷嬷忽然開口道:“娘娘,蓮子羹這個時候吃起來正好。”一旁的老嬷嬷給辛絡繹盛了一碗:“殿下,您嘗嘗,這可是用蓮心熬出來的羹,蓮心味道有點苦澀,娘娘用慢火熬了近五個時辰,才将一點點的苦澀給熬下去,償起來竟然有點甘甜呢。娘娘知道殿下要來,就細心準備着,希望殿下能夠體諒娘娘的一片苦心。”
“蓮心?”辛絡繹嘗了一口,确實有點甘甜,飛揚的眉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放下那蓮子羹,深邃的眼睛帶着一絲的桀骜,被這麽一看,淑妃內心裏帶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失落。
“母妃,有話直說吧。”
……
花落的太急了,滿園的茶花飛揚起來就好像雪飄一樣,難怪風夜會那麽的喜歡茶花,這種茶花飛飛揚揚,光問着鼻子前的花香聽着花飛,就一種乘風而去的感覺。
辛明朗不知道梨杉枬那句“哦”是疑問詞還是陳述詞,像梨杉枬城府那麽深的人,一般人是不敢去跟他玩弄什麽心眼的,在太聰明人跟前,最好不要自作聰明,這一點,辛明朗在梨杉枬說出那個“哦”的時候已經深有體會。
他淡淡的看了梨杉枬一眼,竟然失聲笑了起來:“本殿可是聽說,世子是太子的幕僚,為什麽會在平城之戰歸于我五哥的統領,為什麽世子會……那麽喜歡那塊血玉,像您這樣的人,那塊血玉,不是随處可見嗎?可是我看見您兩次,那塊血玉都佩戴在您的身上,幾乎是從來不離身。還有……”
“殿下,您問的太多了。”梨杉枬冷傲的說道,他的聲音沒有不耐煩,只是在陳述着一件事情,可是無論什麽人都可以聽得出梨杉枬口氣裏的拒絕與不滿,只是那種冷硬的拒絕的口氣在梨杉枬的嘴巴裏說出來,竟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就好像一縷挽留不了的風,捧不住的水,撫不平的湖……
……
蓮心等同于連心……母子連心,好大的一盤棋,辛絡繹彎起嘴角,毫不掩飾的諷刺的笑了笑,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家,就算是最親的母子之間,還需要玩弄這種暗示把戲,真他祖宗的絕。
“過幾日就是皇家狩獵,皇家狩獵之上,考驗的是每一個皇子的能力,能夠脫穎而出的就能被你父皇重用。所以……”淑妃頓了頓,雖然帶着一種難以啓齒的尴尬,可是語氣裏卻有着難以言說的堅定:“所以,母妃希望你能多幫幫你弟弟,皇家狩獵之上只要明朗能夠脫穎而出,他就有機會與太子二皇子競争皇位,我們母子三人很快就要團聚了。”
辛絡繹沒有說話,但是眼角那種難以顯露出來的期盼到了最後一點點的暗淡下去,銳利的目光變得暗淡,變得琢磨不透,說到底,淑妃還是在為辛明朗打算,還在觊觎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母妃,皇家狩獵裁決森嚴,我無能為力。”
“不會的,絡繹,母妃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每個皇子都會帶領世家子弟與一支兵隊,你只需要在狩獵的過程之中多幫幫你弟弟,你只需要将貴重的獵物多讓給他一兩只就可以了。只要他能夠當皇帝,母妃保證,他一定不會虧待你這個親哥哥的。”
辛絡繹趾高氣揚的仰着頭,仿佛在思考着什麽,在考量着什麽,忽而,琥珀色的眼光裏散發着令淑妃琢磨不透的光芒,他笑起來的時候,帶着一點邪邪的孩子氣,“母妃,那個位置,是十分恐怖的,就算沒有能力,他将來能夠登上那個位置,他一定也會被人從那個位置推下來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告辭了。”
他站起身來,那老嬷嬷以及宮女太監要去攔他,卻被他一腳一個的給踢開,一點情面都不講。
……
“本殿只是有點奇怪,越是奇怪的事情,越是想要弄個明白。”辛明朗沖着梨杉枬笑了笑,梨杉枬眼前一片恍惚,只怕是要浪費辛明朗好不容易才扯出來這麽一個好看的嘴角,“這血玉到底是什麽來歷?世子,能不能給我說說。”
梨杉枬冷笑了一下,這一笑,就連辛明朗也難以掩飾的有點癡了,難怪他五哥當初會大放厥詞“不如不遇傾城色,杉枬一笑天下傾。”
當真是傾絕天下。
梨杉枬語氣裏掩飾不住的諷刺與冷淡,稍稍彎起來的唇角就如同桃花開得最潋滟的那一瓣:“殿下有心還不如多研究兵法古詞。”
言下之意,辛明朗不學無術專門喜歡研究別人的私事。辛明朗當然也能聽得出來這種諷刺與冷淡,只是,他是絲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梨杉枬,笑了笑,“确實,本該如此的,只是研究那些枯燥的東西,我還是對你的血玉比較感興趣。能不能把你的血玉借我看看,我看看到底是什麽寶貝。”
他說着,就要伸手去拽梨杉枬的血玉,梨杉枬往後一退,被缭繞伸張的花枝絆住了腳,整個人向後摔倒,悠地,落入一個十分溫暖而寬厚的懷抱,辛絡繹沖着梨杉枬張揚的笑,後來看了辛明朗一眼,銳利的目光差一點把辛明朗給射殺在當場了。
“這血玉是我的。”
辛絡繹自豪的說出這六個字,這簡直比戰敗平西王的時候還來的過瘾,真的是十分的過瘾,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這一生,他是第一次能夠在辛明朗面前張揚的,魅惑的,自豪的,淋漓的說出這是我的,他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與辛明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很多東西,辛明朗有,他沒有,從小到大,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淑妃都會把他接入皇宮裏,在整個淑陽宮,所有的東西都是辛明朗的,沒有一個是他的。
“你別動,這個玉弓是我的,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禮物。”
“你不要碰我的琉璃杯,那是我的,你弄壞了,你拿什麽賠給我。”
“我不準你動我的劍,這劍是母妃給我的。”
“我的……”
“我的……”
“都是我的……”
……
這一次,是辛絡繹光明正大的宣布主權,也是他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上,他可以如此的自豪的淋漓的報複回去。這也是從小到大第一次他對辛明朗說“是我的”,雙生子都喜歡同一件東西,以前,辛明朗有的,他沒有,無論淑妃有什麽東西,都會被辛明朗拿走,而他什麽都沒有,這塊血玉還是因為淑妃聽說能夠鎮邪,因為辛絡繹是不詳人,所以淑妃拿來給他鎮邪,沒想到年幼的孩子什麽都不懂,以為這是淑妃對他的一次偏愛,他把自己從小到大最寶貝的東西送給梨杉枬,而梨杉枬也把它當做珍寶,可是他們遠遠不知道這麽廉價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偏愛,而是淑妃對辛絡繹是不詳人身份的恐懼。
辛絡繹堅定的看着辛明朗,摟着梨杉枬的手一點也不放松,在這個茫茫的世界上,有什麽是只屬于他自己的,這是人生第一次,他感覺到了莫大的自豪與報複的感覺,而當辛絡繹看到辛明朗目光裏有着他小時候的那種渴望的時候,他的那種報複的感覺更加強烈,可是心中那麽一點執拗被點燃了起來。
他淡淡的看着辛明朗,而梨杉枬就站在他身邊,他忽然覺得自己也可以去要求擁有更多,只要梨杉枬還站在他的身邊,他就什麽都不怕,就算到時候一敗塗地,他也會對着全天下驕傲的宣布:“這是我的,永永遠遠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梨杉枬只屬于辛絡繹一個人,這是亘古不變的事實。
那一次,辛絡繹第一次真正的走向了歷史的長河,他再也不要掩藏在幕後躲在妓院裏歡聲歌舞,再也不要讓別人主宰他的命運,他要堂堂正正的去給梨杉枬該有的生活,他明白,梨杉枬已經強大到了不需要他的保護,可是他也要給梨杉枬一個幸福的家,有他,有他。再也不要被任何人左右。
大闕的野史曾經傳頌過那麽一段被世人所不容的男子之間的愛情,可是在歷史的長河之中,這一段潔白無瑕的愛情雖然不容于世,但是卻得到了更多的人的贊揚。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在這裏通知一件事情,以後每個周,從周四到周四,每個周更新三萬字,三萬字更完了就不更新了。
因為我這人有點強迫症,不喜歡每一章的字數太少,那樣看着非常的不舒服,平均每一章都喜歡保持在五千到八千字左右,這就意味着我很多時候趕稿子要往死裏趕,自從我上班以來,我住的地方距離工作的地方挺遠的,每天早上九點上班,我七點鐘就要起來趕地鐵,然後去上班,早上幾乎沒有吃過早飯,到了中午,有一個多小時的休息的時間,而為了趕每天的更新任務,我就每天中午下班之後就一個人在趕當日的更新,幾乎沒有吃過東西,晚上下班回去之後也就到了九點十點,我在十一點之前是必須要更新的,因為我還住在學校,學校這裏十一點斷電斷網,在十一點之前必須更新完自己的當日的更新,更完一章也都十一二點了,然後吃泡面,這個周腸胃已經出現了問題,因為我本來就有胃病,不能再這麽折騰了。所以我就做了稍稍的調整一下,也就是每個周更新三萬字,我周末是雙休的,我會周末多更新一點,我個人沒有存稿習慣的,我如果當天寫一萬字,我就發一萬字,絕對不會存稿到第二天作為第二天的發,那樣沒什麽意義,所以這就意味着,以後,我周末會多更新一點,然後周一到周五少更新一點,我就有時間中午去吃個飯,晚上也可以吃了飯第二天再發文了,所以有可能周末萬更,而周一到周五隔日更,這樣也就能保證每一章都在五千字以上,而且我也不會那麽的累。
更新的字數保證,也就是每個周更新三萬字,三萬字拆開來看的話,按照我每章五千字的習慣,也就是一周六更,按照四千子每章來算,我就是日更四千多字,只不過是以後周末多更新一點(不排除萬字更新),周一到周五少更新一點(也許是隔日更),這樣至少中午我能去吃個飯,晚上下完班我也不用為了在十一點熄燈斷網之前趕更新而回來吃泡面我可以第二天更新了,我能保證的是每周三萬字不會少,這樣來看的話,是不是就能夠接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