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許清趕在謝哥兒即将開口的時候出了聲,“小雨哥能不能介紹一下呢?雖然這位認識我,但是你也知道我出門少,這位小哥長的這麽有“特色”!我還真是沒有見過他呢,不然我可不會輕易的忘記!”聽着許清特意将“特色”兩個字咬的極重的鐘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最恨別人說起他的長相!
謝哥兒聽了這話還會不明白許清打的什麽小算盤?于是壓下心中被鐘花剛才說的話引起的不悅,配合道:“說來鐘花也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我們年齡比你大幾歲,你不記得也不怪你。”
鐘花和謝哥兒是同一年出生的,鐘花的阿父,阿麽家就坐落在離謝家不遠處,兩人又都是哥兒,所以也就常常結伴一起玩或者做農活,可是随着年齡的增長,他們之間也出現了越來越大的差距。
謝哥兒雖是農家孩子,可是他出落的卻是和鎮上長大的哥兒一樣,儒雅,端莊,帶着些許的大氣,村裏的未婚漢子們是想方設法的為謝哥兒獻殷勤,就想萬一自己被謝哥兒看中了,可不是一大美事!所以在謝哥兒待嫁的年華中,謝家門檻是被踩的壞了好幾個門腳框!
而鐘花也是村裏的一個大話題,那就是他年齡越大,這人卻是長得越來越醜,他和謝哥兒還不懂事的時候,大人就常常對着他們倆專門誇獎謝哥兒,謝哥兒這樣好,謝哥兒那樣好!慢慢的,鐘花開始可以與謝哥兒保持距離,因為他覺得和謝哥兒在一起,他永遠都是片綠葉子!
感受到鐘花刻意遠離自己的謝哥兒,為此還傷心了一段時間,此後兩人的關系也就淡了,可是事還沒有完,謝哥兒長的好看,做事又能幹,脾氣也溫和,除了未婚漢子的暗自傾慕,連村裏的好些個哥兒都願意和謝哥兒相處,因為他們覺得和謝哥兒這麽優秀的人待久了,他們也會慢慢的優秀起來,所以謝哥兒的人際關系并沒有因為鐘花的刻意保持距離,而落的像鐘花惡意想象的那麽孤獨,可憐。
反而是鐘花離開謝哥兒後,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有謝哥兒這麽一個朋友,因為他長的不好看,脾氣也怪,說話也常常得罪人,所以并沒有哥兒願意和他待在一起,說來鐘花還暗自感謝過許清,由于許清臉上的東西,被人傳成“醜哥兒,”所以鐘花一直覺得自己長的雖然不好看點,可是至少臉上沒有那些東西。
可是就算如此,迎接着謝哥兒和鐘花兩個人的卻是天與地的命運區別,謝哥兒被鎮上的人家上門求了親,風風光光的嫁了出去,惹得村裏村外的未嫁哥兒們是得了好一陣子的紅眼病,未婚的漢子們是好一陣子躲起來偷偷摸着眼淚,而鐘花就慘了,沒人上門提親,鐘家夫夫給他選的,他又不願意,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比謝哥兒嫁的還要好!
就這樣等他到官配的年齡後,被官府官配給安樂村的一個死了伴的漢子,是個駝背,那天鐘花幾乎是哭天搶地的被壓上了驢車,極其不情願的嫁了過去,駝背漢子也不嫌棄他長的磕碜,只要能生娃子,能幹農活就行,所以嫁過去後鐘花連生了三個孩子,天天都在做農活,這人也比同齡的人看起來老了許多。
昨天鐘花去鎮上賣雞蛋,正好碰見馬阿麽在旁邊買菜和人唠嗑,聽見他說謝哥兒被馬家合離了回家,鐘花那個心情啊!就像是被人壓迫了多年,終于翻身做了主的暢快!心情好的鐘花低價賣了自家舍不得吃湊了好久的雞蛋,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覺後,今天一早就從安樂村趕了回來,就想瞧瞧被合離回家的謝哥兒是多麽的狼狽不堪!
哪知過來一看謝哥兒并沒有他想象中的是個可憐狼狽的棄夫,雖然帶着病容,可是那模樣,那氣度,活生生就是一個病美人!而原來村裏的第一“醜哥兒”也和外面人傳的一樣,臉上的東西都被治好了,鐘花這原本想着好戲的心理啊!是被摧殘的一丁點兒也沒有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像“鐘大哥兒”這樣長得這麽有“特色”的人,我怎麽會不記得呢!許清死死的,重重的将“鐘大哥兒”和“特色”咬的格外清晰明了,就想好好的噎噎鐘花這種落井下石的不堪心理!
謝哥兒雖沒附和許清的話,可在鐘華眼裏,謝哥兒就是故意給他難堪的!就是故意讓許清來寒顫他的!
“你們!你們!”鐘花是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謝雨你有什麽好炫耀的?!生不出孩子被人合離回了家你有什麽資格合着“醜哥兒”編排我?!是,我是長得沒有你好看!我是嫁的不如你!可是!我好歹有三個孩子!我好歹能夠正常的做一個阿麽!你呢?!我呸!”
謝哥兒原本喝下靈泉已經開始微微恢複的臉色,随着鐘花的一句一句戳着他心窩子的話,變的蒼白的吓人。
“誰給你說的?!你給我說清楚?!”端着熱水進來正準備給鐘花的謝阿麽正好聽到鐘花狠毒的話語,一把把碗摔在地上,上前扯住見到謝阿麽滿臉驚慌的鐘花,“我家哥兒好着呢!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家的孩子?!連我們做阿父阿麽的都沒有這麽說過我們家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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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看着火爐熬着藥的謝阿叔聽到堂屋裏的動靜,也跟着跑了進來,“怎麽了?怎麽回事?!”謝阿叔瞧着自家哥兒和自家媳婦不好的臉色,還有被謝阿麽扯住衣服的鐘花,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個鐘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出去!”
謝阿叔也顧不得什麽哥兒漢子的禮節了,一把拉過鐘花的手用力的往院門後拖去。
“幹什麽?!你們是這是什麽态度!怪不得謝雨會被合離回家!怪不得人家馬家要娶別人了!”
“什麽?!”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鐘花趁着謝阿叔不可置信的呆愣的時候,用力的拽回了自己被拉住的手,呲,痛死了!
謝哥兒推開許清攙扶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下着小雨的院壩中,看着不停揉着手腕的鐘花。
“你再說一遍,馬富貴他娶什麽?”
鐘花揉着疼的不行的手腕,沒好氣的對着謝哥兒吼道:“怎麽你還沒聽到啊!人家馬富貴後天就娶新哥兒回家了!還以為你多行呢,連個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啊啊啊!!殺人啦!!”
謝阿麽拿起板凳就往鐘花身上扔了過去,把正鳴鳴得意的鐘花吓的直跳腳,謝阿叔一把就把尖叫着的鐘花扔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大力的關上院門。
“小雨哥。”
許清将傘打在謝哥兒的頭頂上,輕輕的喚着他,謝哥兒的頭頂已經被細雨打濕了,身上的衣服也淋濕了不少,他的眼神就像剛剛聽到鐘花說的消息一樣,充滿了疼痛與悲傷,他昨天才和馬富貴合離,後天馬富貴就要迎娶新人,就這麽短短的時間裏,馬家什麽都準備好了,這麽多年,他對馬富貴來說,到底算什麽……
“小雨哥!”
“小雨!”
“小雨!”
許清見謝哥兒身體微微晃了幾下,便覺得不對勁,接着謝哥兒就往地上倒去!許清拼命的伸出手去接住謝哥兒,掉落的雨傘摔在地上,濺起了陣陣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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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來了。
謝哥兒從微微打開的院門中看到了這幾個月常常到自己家門口對面不遠處坐着的清瘦少年,他長的很高,但是人卻瘦,就是他前幾個月上門提的親,因為他家在鎮上,所以在村裏惹起了不小的轟動,這段時間老是有哥兒私下問自己,怎麽才能吸引鎮上的漢子上門來提親。
謝哥兒輕輕關上院門,心裏有些無奈,在馬富貴上門提親前,他就沒有見過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