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哎,我的鞋!”被淩空抱起的歡喜,雙臂自然的環上男人頸項,一陣驚呼!
顧非池頓都不打一個,“高勳,拿鞋!”
高勳:“……”嗚嗚,他就只配給人提鞋麽?
主角之一一走,那群人也陸陸續續的相繼離開。
一會兒工夫,就只剩下顧錦城、商翦羽和她兒子。
“那小丫頭長得嬌滴滴的,你倒是舍得啊!”反正也沒旁的人,商翦羽說起話來也不必拐彎抹角。
對于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滿臉疲色的顧錦城顯然很是疑惑,“你什麽意思?”
商翦羽暗自冷哼,臉上都是‘你騙不過我’的表情,“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你處心積慮騙得了老爺子,可你騙不了我,非池有他自己的事業卻不代表他不看重顧氏,而且如今的顧氏內部問題重重,你有那個能力承擔麽?”
顧錦城好看的眉眼突地放松開,皮笑肉不笑,“多謝大嫂的關心!禮尚往來,我也提醒大嫂一句:在你的繼子我的侄子顧非池眼裏,你我,并無區別。”
望着那男人惡劣的笑,商翦羽面如死灰,很頹敗的認識到,他說的,都是事實。
顧錦城是顧嵘的養子,他是在4年前,顧非池的父親車禍成為植物人後才進入顧家的。他一來,沉穩內斂的性子便深受顧老爺子的喜愛,待他如親生骨肉般器重,不僅讓他漸漸掌權顧氏,更在外界屢屢宣稱他是顧氏最佳接班人。
其實,外界一早就有傳言,說顧錦城是顧嵘在外面的私生子。
而這一傳言的可信度極高,單看顧錦城的外表就能窺出端倪。
他的出現,自然而然威脅到了商翦羽的利益,原本,顧氏的歸屬是毫無疑問的,她無需與顧非池相争,顧家的所有,以後都會有非凡的一份,但如今,顧錦城一出現,一切都成了未知數。她的丈夫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兒子還小又不是長孫,如果她再不争取,也許将來就要淪為剛剛那群氣勢洶洶來,垂頭喪氣走的人一樣。
她絕對不要變成那樣,她已經放棄了那麽多,最純真的愛,最難忘的人,不可以的……
病房內,醫生為歡喜打了破傷風針,此刻正為她清理傷口,消毒酒精細細的擦。都說傷在手上特別疼,這話一點不假。
歡喜痛的臉上血色全無,額角上細密的汗蒙了一層,寧可貝齒将嘴角咬出血珠來,也不肯呼一聲痛!
“她這麽痛,不能打麻藥嗎?”顧非池坐在邊上将歡喜痛楚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竟是看不下去。
被他這樣一吼,醫生的手抖了抖。
小傷而已,看着留了些血,不過就是掌心被戳個小坑,兩天都能長好了,還用打麻藥?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就是消毒的時候比較疼,一會兒就好,我給她配點兒止疼的藥,內服外敷管保個把小時她就不疼!”
男人瞪大了眼珠,狠狠瞟過去,“你要她再疼個把小時?”
那醫生立馬欲哭無淚,這大小也是受傷,哪有不疼的?這藥它也不是神藥啊,效果能立竿見影?
歡喜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推了推暴躁的顧非池,“我不痛,真的。”雖然覺得他這樣疑似于心疼她的表現讓她很窩心,但是這樣為難醫生真的好麽?
“不疼?那行,我們來算算你這次高考能出個什麽成績?”
028 我已經是大人了
說到這個歡喜就蔫兒了,她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心裏清楚的很,離他的高标準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都不止,要讨論高考的成績?殺了她比較好過啊!
“那我疼,我疼行麽?”
顧非池一看她那讪讪的表情,搭配上那句慘兮兮的疼,都被氣笑了。
“晚了。”
醫生見這位活祖宗終于笑了,趕緊麻溜兒的為歡喜包紮好,留下藥走人。
“那個,你爺爺,不要緊吧?”幾天沒見,歡喜覺着兩人單獨相對,氣氛有些尴尬,畢竟那天他是生了氣走的,再沒來過。
顧非池凝眉,斂住笑意,語氣淡漠,“嗯。”
這算是哪門子回答?敷衍?
突然想到先前高勳跟她說的,這男人不喜歡人家管他的家事。
“你剛剛沒有傷到吧?”
“還傷到哪裏?我看看。”
兩個人同時開口,相對望了眼,歡喜搖頭,卻被他扣住下巴,他的拇指上有一塊薄薄的繭,大概是長期批複文件握筆握出來的。
歡喜被迫揚起臉,感覺他粗粝的指腹在她受了一拳的嘴角輕輕摩挲,絲絲的麻微微的疼,心口突然就開始犯酸。
顧非池的雙眸深幽,眼神專注,離的她很近,近到兩人的呼吸相聞,将對方整張臉都刻畫進彼此的瞳眸,良久,久到歡喜的臉開始泛起紅暈,男人才徐徐呼出一口氣:“歡歡,快點長大。”
男人眼中似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逝,快的歡喜都來不及捕捉,那期間的意思她自然無從去分析。
可是他的氣息非常好聞,他身上從來沒有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只是一種淡淡的薄荷味。
歡喜鬼使神差的伸出雙臂,攬住男人精瘦的腰,将發燒的小臉埋進去,悶悶的有些不滿,“我已經是大人了。”想到他們之間那一夜的陌生親密,歡喜又邪惡了,她是不是長大,他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了麽?
男人擱在她肩頭的大掌隐約一滞,随即了然她的意思,“嗯,大人的身,小孩的心……”
病房的門悄無聲息的從外推進來,“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陸辰東總是在歡喜的世界消失一段時間,接着在她快要忘記這個人的時候,又再度出現。
顧非池不慌不亂的将歡喜推開一些,讓她自己坐好,這才看向來人。
“陸中校,我記得你們軍人最注重紀律了,進門前不喊報告也需要敲下門吧?哦,我忘了,以閣下的身份,一向是等着人家來敲門!”
這一語幾關,怕是要好好分析下才能搞明白到底被他損了幾處。
平日的顧非池并非這般尖銳,對外,他雖冷漠,卻也冰冰有理。
陸辰東不甚在意的直接推門而入,“顧少,你還能有心思在這裏耍嘴皮子,我該佩服你嗎?”顧氏和顧錦城還不夠他頭疼的麽?加上顧嵘這時候又出事。
“煩勞費心了。”
“客氣。”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歡喜聽不太懂,自動自覺的退出來,仰在床頭看好戲似的瞪大眼珠,饒有興致的瞧。
顧非池忍不住伸手捏住她鼻子,心想着妮子就是個養不熟的小白眼兒狼,“過瘾麽看得?”他佯裝生氣的挑眉,親昵姿态立顯。
歡喜點點頭,又搖搖頭,嬌憨嘟哝,“人家鼻子本來就不挺,被你捏扁了怎麽辦?”
“不怎麽辦,醜一點沒關系。”男人像是捏上了瘾似的,捏一下又捏一下。“乖乖聽醫生的話,吃完藥躺着休息。”
顧非池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便起身,與陸辰東相對,兩人很有默契的一起退出病房。
陸辰東似乎一點都不願意多費唇舌,剛剛走出去三五米遠,立即表明他的來意:
“如果你自顧不暇,我不介意把她帶走!”這才多久而已?竟然就住進醫院裏來了?而且還瞞得密不透風,若不是他昨晚打電話給冉玲珑,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兒!
顧非池還沒得空換衣服,淩亂的頭發,半敞的衣襟,配上不羁的表情,慵懶中帶點頹廢。與衣冠楚楚冷面寒霜的陸辰東往那一站,是兩種不一樣風格卻同樣出色的風景。
“如果你帶得走她,何必等到今天還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兒?”顧非池只是輕飄飄的一句,雙眸透着篤定的神采。
陸辰東倒也不急,對方說的其實也不是全部事實,他并非帶不走歡喜,而是他總希望找個最美滿的法子帶她走,就這樣,一拖再拖,直至今天,淪落到需要從別人的嘴裏得知她的消息,他不是不後悔,後悔他唯一的一次優柔寡斷。
“聽說她發燒燒成了肺炎?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陸辰東用聽說兩個字開頭,苦澀漫遍了整顆心。
顧非池按着眉心,連日來的精神緊繃已經将他的精力逼到消耗殆盡的邊緣。
“不會再有下次。”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必每句話都往對方的心窩子上捅,既然陸辰東大方的退後一步,那麽他也不會步步緊逼。
“最好是這樣。”陸辰東說完這句接了個電話,挂斷後又道:“我出來的時間有限,進去跟她說幾句話就走。”
懂他話裏的意思是他要單獨和歡喜說話,顧非池不大樂意,但還是點頭。
正好這時候高勳行色匆匆趕來,“大哥,老爺子剛剛從手術室出來,怕是——”
029 你要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