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7)
他呢?我們一定要将他帶回家鄉!”
此時的冀北全身都散發出了濃濃的聖父香,和他那含着熱淚的眼深情的臉一塊看起來,沒有絲毫不合适的,然而注意到他表情變化的粱少卻不由地抽了抽嘴角,真當他剛才沒看到冀北之前那一副準備拎着黛米拔腿走人的模樣嗎?其他四人尤其是那個長相無比精致的青年明明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好吧!白蓮花形象不是這時候刷的吧!
但是很顯然,此事的主要利益者黛米沒有發現冀北聖父面具下的真實感受,她感受到冀北的這番情真意切後,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她想,冀北四個低階異能者雖然智商低了點,完全不會衡量自己的實力就想着送死的事情,但勇氣還是可嘉的,她敬他們一泡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冀北:請叫我聖父冀,哈利路亞~
時安:拒絕打光服務。
簡繁:拒絕伴舞服務。
觀衆:……這位聖父不夠光芒四射啊……
冀北:招場務,工資大大的!小安沒事,你可以繼續罷工喲,工資照給~
簡繁:……
☆、105
黛米非常感動于冀北的聖父精神,她從小在政客父親的教育環境中耳濡目染地長大,私底下自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胸大無腦,但即使如此,她也完全沒能看出冀北這個家夥聖父表情下的真實感受,不過冀北卻是看出了黛米對他們四人武力值的不确信。
他聳聳肩,事實上他們的武力值也的确不怎麽樣,不過他完全沒有把黛米的不信任放在眼中,從他确認他們必須将傑克森救出來後,他的合作目标就不是黛米這個人。
冀北定定地看向了單隊長,語氣非常懇切,“單隊長,我記得你還欠我們一些東西。”
“……我明白了。”單隊長對上了冀北的視線,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不必多費唇|舌,“我可以跟你交底,我們這邊已經沒多少人了,你們要救人的話,我能出的力不多。”
黛米皺皺眉,感動歸感動,她并不想冀北他們去打草驚蛇,“傑克森我自己會努力把他救出來的,不用你們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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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北沒有理會她,黛米是一個昆蟲異化人,她當然有口氣說這種話,不過從她半年來一直都沒有成功過這一點,就不難看出基地官方的防護等級有多高,他們四人的武力值不高,自然不能輕易上門去送死,不過……“我需要你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
他直接沖着單隊長開口,完全把黛米給忽略了,這種表現讓黛米非常不爽,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看着單隊長和冀北已經坐下來認真詳談了,她終于有些不甘願地開口,“你們真的要去救傑克森?……你們進不去的。”
冀北心神一動,“你果然去過囚禁傑克森的地方。”
黛米臉上拂過一絲淡淡的憂傷,“……我的确去過。”她還非常清楚現在的傑克森被折騰成什麽樣子了,她當然想救傑克森,但是卻非常清楚她能找到的力量都太薄弱了。
她深吸一口氣,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他被關在一個實驗室內,就在行政大樓的地下三層,我曾經在異化後|進去過,你們知道的,我的異化昆蟲型是雙叉犀金龜,他們不容易發現我。”
“雙叉犀金龜?”簡繁念了一遍這個有些拗口的昆蟲名字,剛才時安困住黛米的異化狀态時,那只蟲子明顯呈透白狀,基本看不清楚形狀,再加上簡繁本身不是很喜歡昆蟲,也沒怎麽細看,現在聽到黛米的介紹,倒好奇起來。
生物學者冀博士這會兒倒想起自己的專業了,他簡單為自己隊裏的文盲隊員科普了一下,“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獨角仙,有變色功能。”說完,他不忘記送給簡繁一個鄙視眼神。
簡繁默念三遍看在時安的份上,擡頭就看到旁邊的時安正認真地錄入着信息數據,頭上的幾根呆毛正傻乎乎地翹着,他不由笑了笑,順手摸了摸時安的腦袋。
時安抽空回了簡繁一個堪稱溫情的眼神,下一秒依舊不留情地拍下了他的手,随後接着折騰自己的數據去。冀北眼角的餘光瞥到這一幕,為自己得到了時安一視同仁的對待感到默默的小喜悅,随後立即恢複一本正經臉。
“那個實驗室什麽配置?”
“固定有超過五位以上的實驗人員。”黛米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他們雖然都是普通人,但是實驗室外面有二十來位五階到六階的異能者把守,而且不僅僅是在實驗室外頭,整個行政大樓的每一處都有大量的高階異能者。”
她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每一個異能者的等級都比你們高。”
無時無刻不被嫌棄異能等級的通用幣集團:“……”
時安此時已經将信息全部收攏完畢,“B基地在末世前不過只是一個行政等級最低的小鎮,行政大樓的基礎也只是一座政府大樓,在安全方面,基本不會有太高級的硬件設施,所以現在的防護裝置,我們在合理猜測其為末世後才安裝的。”
“那麽末世後在物資缺乏的情況下,他們想要建造出等級較高的安全防護裝置也是具備一定難度的,綜上我們可以猜測,目前基地行政大樓的主要安全措施應該集中在人力方面的軟件防護上,一如黛米女士所陳述的,她在進入實驗室的時候,直觀感受到的最大阻礙的确就是異能者們的武力阻礙。”
冀北點頭便是贊同時安的猜測,聽到黛米的陳述後,他有一個想法,他看向黛米重複了一遍剛才她的話,“五位以上的實驗人員,是五六個還是十幾個?”
“……一般有七個左右。”
目前的B基地在A37位面已經算是一級區域了,但是官方試驗機構內卻只有七個左右的實驗人員,他們足夠撐得起整個實驗進程嗎?當年冀北在華乾的私人實驗室,手下的副手和助理都超過了十個,而乙字洲一般的官方實驗室研究項目的研究組都會超過二十人,比如時博士所在的實驗室,他手下的隊伍将近五十人。
“單隊長,基地對科研人士有什麽特殊待遇嗎?”冀北迅速從自己的戒指空間內摸出了一副眼鏡,整個人看起來都文質彬彬了不少,他朝着單隊長語氣淡淡地開口,秒切換成知識分子那種清冷的氣場。
單隊長被冀北的變臉術愕住,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基地一直在招攬生物化方面的科研人才,尤其是病毒學和物理電子學方面的……”他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擡頭看向冀北,“你想要……?”
冀北依舊一副高冷範兒,“不巧,我是學生物的。”
依舊埋頭充當記錄員的時安這時慢吞吞地擡起頭來,“……我是學物理的。”
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何晏川忽然開口,“我是學化學的。”看到簡繁朝他投來注視的眼光,他當下幹巴巴地開口,“……我和冀北都是同一所學校的校友。”
通用幣集團唯一的學渣簡繁嘴角抽了抽,“……怎麽,這個基地還看不起學表演的了是吧?”
單隊長看着冀北四人一個個都蔥花兒似的年紀,不敢告訴他們基地不要半桶水的在讀大學生,一旁的粱少就更加不客氣了,“喲,一個個都還是高材生呢,你們讀的哪所學校啊?”
來自A37位面不認識的學院的四位高材生沉默了。
“這種事情很簡單。”時安不知什麽時候也摸出了一副眼鏡,大大的鏡框戴在了他的腦袋上讓他整張臉看起來更小了,他直接噼裏啪啦地在自己的終端上敲打了半天,光屏上彈出來四個信息框,上面分別是他們四人在A37的B大研究院的畢業證書,“我記得你們的網絡已經崩潰了,目前來說想要驗證這幾份證書的真僞可能不是特別方便。”
看了時安頂着一張純良的表情,二話不說就辦了四張假證出來,單隊長不由感嘆,現在連星際友人的□□業務都這麽娴熟了,他們遠遠趕不上啊!可惜了,A37好不容易晉升到二級位面……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你們已經登記為基地居民了,不過你們至今沒有完成過任何任務,所以你們的積分為0,想要去應聘基地的科研職位,你們必須要有人幫你們擔保……我們不能出面,基地現在仍舊沒有放松對我的戒備。”
“……我來吧。”粱少挑了挑眉,語氣中有些嘲諷。“我能聯系到其他‘政治正确’、身家幹淨的人,不過我沒有辦法保證你們能通過,以及通過後在裏頭的事情。”他說着看向了簡繁,“……目前基地對藝術人才沒有什麽需求。”
簡繁:“……”這裏果然歧視學表演的啊!
時安默默地戳了冀北的腰一下,本來還端着高貴冷豔範的冀北瞬間就蕩漾了,他努力地讓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揚得擡高,頂着腦海中無數個回蕩的“小安安主動戳我了”的念頭開口,“他是我的助手。”
粱少表示對于一個半吊子實習生都敢帶人當助手的世界絕望了,他揉了揉眼,朝冀北四人擺了擺手,“你們跟我來吧……我再重申一次,不要指望我能幫到你們什麽。”
冀北不置可否,順手握住時安的手跟了上去,被衆人忽視的黛米咬了咬下唇,也幹脆地跟了上去。
B基地行政大樓的鎮長辦公室內,那位年紀不小的領導先生此時正沖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扔去了一個筆筒,怒不可遏地罵道,“還沒有消息!讓那群人給我滾蛋去!”
中年男人不敢躲避,直直站在那裏讓筆筒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敢再做辯解,只是顫顫巍巍地回道,“我會繼續督促他們的……”
“這句話你已經跟我重複大半年了!”老領導看起來已經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但是此時仍氣力十足,吼起人來完全不帶喘氣的,他将桌面上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另一只藏在袖子底下|陰暗處的手卻不停地發着抖,但所有恐懼都被他強行壓制在憤怒之下,“要是再不成功……”
“叩叩叩。”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老領導順口大斥,“不知道我們正在商量事情嗎?”
外頭立即沉靜下來,但隔了不到幾秒,秘書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了,“先生,有幾位先生前來應聘實驗室的崗位,其中有一位是您特別交代過的,微生物學方面的專業人士……”
老領導驀地一震,中年男人立即避開了他的目光,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對不起,這事情是我借您的名頭交代下去的,對、對不起……”他說着話,雙腳都快抖得不成樣子了,仿佛下一秒老領導就要吃了他一樣。
老領導卻看了他半天,那只掩在袖子下發黑的手猛地一握,那張蒼老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沒事,你沒錯。”他慢悠悠地扶起自己桌面上一個被他掃倒下的一個去年的日歷,用稱得上溫和的聲音沖着外頭輕喊,“帶他們進來,我要親自看看他們。”
外面的秘書應了一聲,接着響起了離去的腳步聲,看來是去引領那些招聘者們過來了。依舊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默默地撿起之前被老領導掃得四下散落的東西,目光卻莫名集中到了那個小巧的筆筒內傾倒出來的東西。
……那些似乎是一些發黑的指甲。
作者有話要說: 粱少:最怕空氣忽然安靜,最怕實習生還帶助手……
簡繁:助手怎麽滴!粉絲團,給我上!
粱少:……別打臉!!!!!
☆、106
基地的一條隐秘小巷中,粱少沉默着将冀北四個人帶到一扇不起眼的門前,冀北他們擡頭才注意到粱少左轉右轉竟把他們帶到了行政大樓的後門處。這時有一個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中年女人緩緩從門內走出,和粱少對視了一眼後,就直接将冀北他們帶進了大樓。
此後全程中,那個女人依舊一句話都沒說,她始終佝偻着腰,看起來有點畏畏縮縮,似乎非常怕人的樣子。她就以一副這麽不起眼的模樣,直接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東繞西繞地将他們四人帶到了另一個衣着光鮮的年輕女人面前。
“岑秘書……”中年女人小聲地開口,“這四個人是看了招聘公告過來的……”
岑秘書挑了挑她那描摹精致的細眉,她身穿着一套合身的套裙,看起來十分幹淨利落,這幅裝扮放在平時并不出奇,但是在這滿目瘡痍的末日環境中,她的妝容就顯得格外出挑了。冀北一行人從後門處進來後一路沒有看到過任何人,這位岑秘書還是他們見到的第一人,冀北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非常好奇,是不是這棟大樓內的人都還是能維持這幅體面的造型。
而尾随在他們身後遠處的黛米卻是皺緊了眉毛,她跟粱少認識也算挺久了,但是粱少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透露過自己的人手,就像這個帶着冀北四人進來的中年女人,她明顯就是埋伏在這棟大樓內很久了,不然不可能帶着冀北他們這麽順暢地繞過所有需要盤問和檢查通行證的路段,思及此,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能到這裏了,說明身份也沒啥問題了。”岑秘書審視了冀北四人一眼,看着他們臉上都帶着一股學生的稚氣,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她不由再次挑高了一邊眉毛,神情中透露着一絲不滿,“這幾個不會就是學了幾本書就出來賣弄的吧?基地是缺人,但缺的可不是打雜的家夥!年輕人不會是想着這裏的活輕松點,不想到外頭幹苦力吧?”
冀北四人的長相實在太不像是有經驗的學者了,岑秘書第一印象就覺得不靠譜,自官方将招聘公告貼出後,不少年輕人就仗着自己學過一星半點的理工知識,就上來喊着口號說要幫基地建設貢獻力量了。
結果,把這群人一拉到實驗臺前,口口聲聲說在讀時年年拿專業一等獎學金的電動力學學霸,在聽到要負責維護基地電力系統的時候臉色都白了,還有學化學的連點農作物化肥都折騰不出來,就連號稱自己腳踏實地的農用機械維修專業生,看到擺面前的一架農用小型飛機時也傻眼了。
這下讓領導們氣壞了,直接把這群應聘者們的基地積分給全部扣光了,這下子一折騰,後頭也就沒人來應聘了。
中年女人聽到岑秘書的質疑後,唯唯諾諾地開口道,“這幾個說自己都是B大研究院的在讀研究生……”
“B大?”岑秘書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上個月有個A大的哲學博士生,在領導面前聊了半小時的馬克思,結果不僅他的積分全部被清空,連他的擔保人下頓飯的積分都沒有了。”她看着中年女人,露出一絲嘲諷的意味,“王姐,你可要想清楚,從B市來的路上你給老領導的半塊餅幹,換到現在也就幾十積分的事情,可不夠你扣的哦。”
王姐這下把頭垂得更低了,在岑秘書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仇恨,但很快又隐忍了過去,聽到岑秘書的話她似乎更畏懼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他們中有一個學微生物的,還有一個物理電子學的……”
岑秘書壓根沒聽清王姐那細如蚊吶的聲音,下意識就要招招手讓王姐離開,順便想要借機從她身上扣下些積分,只是手剛揮起來,下一秒卻又頓住了,她倏地重複了一遍王姐的話,“微生物?”
她的手還張揚在半空中,五個指甲上都塗了豆蔻色的鮮豔甲油,看起來十分靓麗,在死氣沉沉的空氣氛圍中有着格格不入的別扭感。她雙眼快速地轉動起來,許久之後忽然沖着王姐嫣然一笑,“哎呀王姐,剛才我跟您開玩笑呢!您對領導的大恩大德,領導記在心裏呢!我這人嘴拙,說的話不中聽,您別放心裏啊!哎呀這幾位都是B大的高材生啊,了不得,你們在這裏稍等會啊,我去跟領導說一聲,哎呀領導盼你們盼可久了呢,基地就需要你們這些人才啊!”
冀北淡淡地看着她,一副眼鏡遮擋住了他那深邃的眼窩,讓他的氣息在不笑的時候也能看起來平和許多。聽到岑秘書這一串話,他沒有絲毫反應,依舊清清冷冷的,端的是“人家搞科研的就是這麽高冷”的範兒。
岑秘書看到他這生人勿近的姿态,鮮紅的唇角微微平了平,心中的輕視再度浮起——十個來應聘的所有高材生九個走的孤傲路線,等到他們的積分被扣光了下蹲要餓肚子的時候,她倒要看看這些人還能不能戴着這幅高高在上的面具!
她一踩腳下的高跟鞋,“噔噔噔”的就跑去敲領導的門了,她心知這會兒領導正跟人談話呢,但是她記着領導提過一有這個專業的人才一定要第一時間禀報,她這份功可也得第一時間搶到手。
果不其然,領導在裏頭發完一聲怒後,在聽到來者是微生物專業人才後,立即就換了語氣。岑秘書一聽後心中狂喜,端着堪稱溫柔的姿态将冀北四人請進了領導的辦公室。
冀北一進入辦公室就感到一股很令人不快的氣息,體內的吞噬能量忽然一下子翻騰了起來,他瞬間感覺到五髒六腑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腳步都不由得停滞了一秒,在他後方的時安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默默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那股再次活躍起來的吞噬能量察覺到時安這個令它感到熟悉的能量體的接近,瞬間就從二人相握的手中竄了出去,眨眼間就進入到了時安的體內。
冀北感到體內的疼痛減緩了不少,他注意到了吞噬能量的行動,當下在意識內喝令它回來,同時他不由想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以後吞噬不會在他和時安一接觸的時候,就竄到時安的身體內吧?
這個念頭讓他因疼痛而稍微迷糊了一些的意識都徹底清醒過來了,他再次強令吞噬回來,結果這次卻得到了一個很模糊的意識回應,“……不。”
……不?冀北整個人驚呆了,旁邊的時安也感受到了那個模糊的意識,他的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和那個意識交流起來,“不什麽?”
“不,要……”
“不要……還是要?”
“要……吃。”
吞噬在表達這個模糊的意識的同時已經竄到了時安的能量核附近,那一團黑色的能量繞着時安的發着瑩藍色光芒的異能核,一整團都散發出一股垂涎的意識。冀北隐隐約約可以感覺到此時吞噬的動作,臉色更加難看了。
在一開始發現他體內的吞噬能量具有主動進食動性的時候,他并沒有在意。在他的專業領域內,有太多生物本身存在着一股微弱的生存本能,對進食和繁衍有着基礎的欲望。而吞噬異能的本能就是吞噬更多的異能種類和能量,它試圖竄入時安的體內無可厚非,但這會兒它已經能夠用意識跟他們進行交流了,那他就不能再以之前的眼光看待它了,況且此時的吞噬異能它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對時安的異能核進行吞噬,這說明它已經有了最基礎的思考能力。
時安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試圖再次在體內切割位面讓吞噬能量離開他的身體回到冀北身上去,結果這次它卻好像有了防備,非常謹慎地提防着四周,時安捕捉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吞噬能量到處亂竄,不一會兒把時安的能量脈絡都搞得亂七八糟,時安一個不慎,體內的能量氣息瞬間外溢了出來。
他和冀北的表情同時一變,這會兒他們四人已經走到了老領導的辦公桌面前,他擔心自己的異能屬性被對方察覺,急忙迅速地想着将異能氣息內斂,以掩蓋住他們能量波動的異常。
就在這時,老領導的目光從冀北四人身上掠過,随後皺緊了自己的一雙花白的濃眉。
方才在這四人進門時,他明明從他們身上感覺到輕微的能量波動氣息,這證明這四人應當是四個低階的異能者才是,但是在他們走近後,這股波動反而消失了……他微微擡眼,忽然注意到了門框上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蟲子,那只蟲子和門框的顏色幾乎快融為一體,若不是細看,完全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老領導心裏頭輕哼了一聲,又是這只昆蟲異化人,他知道這是實驗室內那個治愈異能者的同伴,也非常清楚這只蟲子經常在行政大樓內出入,但是他的異能太廢材了,老領導完全都不把這只蟲子放在眼裏,在他心中,真鬧出事來,他就讓人噴殺蟲劑給滅了。
不過在看到這只蟲子後,他倒是放下心來了,剛才開門時感覺到的能量波動應該是那只蟲子的,眼前的四人不過是沒什麽威脅的普通人罷了。
而此時的時安正拼命地斂回自己不小心瀉出的異能,只是忽然間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猛地擡頭看向冀北。
“……我怎麽感覺不到你身上的能量波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物專業冀同學:難道學生物的還要會光合作用?
會光合作用的藝術生簡同學:……
物理專業時同學:你們這群學渣,本專業的事情都不會幹……什麽,讓我換燈泡?冀北,上!
冀北:……
——
嗯,文中專業問題都是亂扯的,大家看看笑笑就好喲,麽麽噠~
☆、107
就在這時,小隊頻道內響起了簡繁的聲音,“……我也感覺不到你們的了。”
時安皺皺眉,他剛才的心神都在隐藏自己的異能波動以及抓捕吞噬能量上……等下,隐藏自己的異能波動!他瞬間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不知在什麽時候竟無意識地制造出了一個完全隐形的異能隔離空間壁出來,這個空間壁不存在任何實體,時安的身體完全無法觸及,但意識內卻非常清楚這個東西的存在。
他心下頓時生出一股興奮,掌握了這項技能,那以後和異能者對上時,就可以得到更好的隐藏和先手機會了!時安将這件事在小隊頻道內大致講了一遍,其他幾人的眼中也瞬間放出了亮光。
這幅模樣看在老領導的眼中,自然就是幾個年輕學生在看到他的威嚴模樣後油然生出的興奮,這并非他自吹自擂,在末世前,他在媒體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一位人民的好公仆,而且由于他個人主持過幾個重大的科教項目,在科研圈人士的支持率一直都非常高,尤其在學術研究最集中的高校中,他幾乎擁有着最龐大的知識分子擁趸群。故而這時在看到冀北四人的表情後,他下意識就擺出以往在鏡頭前的溫和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個非常慈祥的首長老人家一樣。
冀北可不知道老領導這麽大把年紀了還喜歡玩腦補的游戲,他的注意力依舊在不肯回他身體的吞噬能量上,但眼前的情形讓他不由地暫時放下這事,轉而應對正努力沖他們微笑的老領導,當他一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時,眉角頓時一抽。
這個笑容他太熟悉了,當年在乙字洲,幾乎所有同行都被他用這種微笑騙過去了,靠着這麽一個微笑,他硬生生在乙字洲的商業圈內刷出了99%的好評度,他心下立即就豎起了防備牆,同時在頻道內提醒其他人,“小心這位老先生。”
時安也分得清輕重緩急,當下在自己的能量核四周都切割出位面入口防着吞噬後,便将精力拉回到現場來,聽到冀北的話,他直接就對上了老領導那一臉笑紋,心裏頭閃過冀北的臉,他默默彎了彎嘴角,好心地沒把話說出口,但簡繁可沒那麽客氣了,他直接就嘲笑出口了,“喲,這位老先生這副嘴臉,不整個就是冀董的老年版麽?”
冀北:“……”
那頭岑秘書已經将他們四人的來歷和老領導大致交代了一遍,老領導嘴角含笑,半分看不出之前在岑秘書口中那個對應聘人員無比嚴苛的模樣,他聽完岑秘書的報告後,朝着冀北四人颔了颔首,一副慈和長者的模樣,“四位小友願意為了基地的建設作出自己的貢獻,實在令我非常感動,基地的明天就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啊!”
岑秘書在旁邊微笑着補充,“先生,這四位之前都是B大研究所的在讀研究生,他們分別是……”她說到這裏頓了頓,随後朝冀北投去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自己接下這個話茬。
高貴冷豔狀态的冀北正目視前方,完全沒有接到對方的暗示。
岑秘書默默憋了一口氣下去,暗唾了一聲“裝什麽”後,她又強扯起笑容,“勞煩四位做下自我介紹。”
冀北此時方微微低下頭,勉強給了岑秘書一個正眼,但在對上老領導後,冷淡的眼神卻稍稍回暖了一些,帶上了一絲絲濡慕和崇敬,就像一個本性孤傲的人在遇到自己崇拜的大家時有的反應,他張了好幾回口,但依舊沒有發出聲來,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窘迫。
老領導心下點點頭,他當年去高校做演講時,那些做學問的的确大多是這副模樣,帶着些生人勿近的氣息,本質上其實是不善與人交流的木讷,埋頭做科研鮮少和人交流的人士大多如此。他朝冀北露出了一個略帶鼓勵的眼神,終于讓對方幹幹巴巴地開了口。
“我叫冀北,”木讷的冀北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話來,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以前……在原B大的研究生院跟随導師進行微生物學專業的研讀,專攻方向是分子病毒學。”
老領導那雙渾濁的雙眼瞬間一亮,袖子下那只發黑的手瘋狂地抖動起來。他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聽着剩下幾個人的自我介紹。
木讷二號時安開口,“我叫時安,物理電子學碩士在讀研究生。”
基地的電力系統現在就缺專業人士的指導重建!
木讷三號何晏川接着開口,“何晏川,核化學專業。”
基地對抗喪屍的輻射武器有望升級了!
老領導屏着呼吸,看向最後一個簡繁,期望他能給自己更多的驚喜。
一分鐘後,他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這時簡繁才慢悠悠地開口,“簡繁,藝術生,目前是冀北的助手。”
老領導剛緩過一口氣來,聽到這句話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這時才注意到簡繁那過于精致的長相,頓時心中閃過一絲了然——估計這位就是靠一張臉搭順風車的。
他對于大樓裏養多一張嘴并不在意,只要這幾人真的擁有過硬的專業知識和實操技能,他依舊擺着自己那張笑呵呵的臉,“哎呀,都是英才啊,我老啦,以後就要靠你們了,小岑啊,帶四位小友去認識認識他們以後的工作夥伴吧,也讓那些不認老的夥計們瞧瞧這些新生代的驕子!”
岑秘書脆生生地應了,老領導說完這句話後臉上顯出了一些疲态,那樣子讓本來好像有話想跟自己敬愛的老先生交流的冀北有些不忍地放棄了開口,岑秘書将四人帶了出去,一直在旁邊沉默的中年男人也跟了出去。
門緩緩地閉上,門後方才還一臉疲态的老領導恢複了面無表情,之前一切喜怒形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着掩去了冀北四人身影的那扇門,眼中有着期待,同時卻又有些害怕,一時間神色異常複雜。
當他們一出辦公室門,沒有了“和藹可親”老領導的庇護,尾随在他們身後的中年男人緩緩地擡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堪稱嚴峻,他沖着冀北四人甕聲甕氣地道,“跟我來,你們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先生的脾性好留你們下來,可不代表我們是好糊弄的!”
岑秘書在旁笑着介紹,“這位是嚴市長,面冷心熱,你們不要在意哈!”
冀北的臉上浮現一絲被人看不起的憤怒,聞言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仿佛不屑和嚴市長解釋。與此同時,小隊頻道內卻響起了他的聲音,“我記得之前的資料上好像看過他……他是原B市的市長?”
時安點了點頭,這個嚴市長給他的感覺不大好,但具體是什麽問題他卻感覺不出來,壓制體內的吞噬能量已經損耗了他太多心神。他們跟着嚴市長進了電梯,随後被帶着到了地下的一間房間內。
房內十分陰暗,一走進去就讓他們感到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四人不由地皺緊了眉,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戒。
就在這時,本來只點着一盞小燈的房間忽然大亮了起來,忽然的光芒都他們不由得都閉上了雙眼,等再次睜眼時就看到他們的面前擺了幾張桌子,而一旁的岑秘書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幾份卷宗,此時正從分別裏頭抽出幾份卷子,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時安眨了眨眼睛,總覺得面前的情形有些熟悉,緊接着嚴市長的話驗證了他的想法。
“這是你們應聘職位的專業測驗以及行政職業能力測驗,你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