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5)
地看了看前方的車隊,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一個遠攻異能者……他斂了斂心神,對着基地通訊器喊了一聲,“那只小喪屍出現了……已被擊斃。”他三言兩語将剛才的事情交代了一下,随後靜待對方的反應。
那方似乎傳達了一些指令,士兵臉色不變地接收之後,放下通訊器後看了看被小喪屍打破了車窗的那架車內,三名看起來似乎被瞬間鎖喉失去了發聲能力,身體已經半喪屍化的異能者正無聲地朝外頭伸着雙手,但是身上的安全帶束縛了這些正處于喪屍化過程,身體機動能力最弱狀态下的半喪屍,而其中一名半喪屍手中還拿着一個大喇叭。
士兵眼也不眨地開槍擊中了三個半喪屍的大腦,想了想為防萬一,他又擊中了它們的腹下能量核位置,等到它們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之後,他才從破裂的擋風玻璃處探出手去,拿走了那人手中的大喇叭。
而基地內此時已經出來了另外一隊士兵,将小喪屍放進隔離箱內帶走了。
“所有任務小隊,由于剛才出現了意外情況,為确保基地安全,所有人員必須下車,進行全面檢查!将你們的車停到隔離一區,所有人員站到隔離二區,只有通過基地檢查,确認沒有攜帶任何危險因素的人員,才可以進入基地!”
士兵的聲音透過大喇叭傳進了車隊中所有人的耳中,人群中立即發出了不滿的嘩聲。後頭的一輛越野車內,時安敲了敲手上的一面空間壁,看着上面那小喪屍留下來的刮痕,眉頭緊鎖。
從單隊長的位置看不到前方發生的事情,但聽到外頭傳來熟悉的通知聲音,再看到時安和冀北的神情,猜也猜到了一些事情。他張了張口想要詢問什麽,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雙眼望向車窗外已經慢慢暗下來的天空,神色間露出一絲憂思。
士兵再次重複了一次基地的要求,衆人即使再不忿,也只能罵罵咧咧地将各自的車開到隔離一區,然後人站到了隔離二區。時安收回了空間壁,和正在慢慢消化又胖了一圈的吞噬能量的冀北對視了一眼,和簡繁及何晏川跟随着單隊長一行人共同下了車。
隔離區就位于檢查區旁邊,衆人停好了車後站在那裏,神情中不免都帶上了些屈辱,冀北放眼望去,黑壓壓的都是身上髒兮兮的任務者們,他們或四五人聚集在一塊,和其他小隊之間泾渭分明。
冀北聽到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小隊在抱怨,“……這下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進城,肯定要錯過供水時間了……”
他神色微動,在小隊頻道和其他人交流,“我記得A37位面在一年前就遭遇這場病毒災難了。”
“是的,”時安回道,“這裏的網絡基本已經癱瘓了,我沒有辦法完全連接,只能捕捉位面信息進行判斷。一年前的某一天,第一例有記載的感染者出現在B市醫院中,根據記錄,我們猜測當時他應該處于半喪屍狀态中,在被送進急救室的途中徹底喪屍化,并咬傷了醫護人員。自此,喪屍病毒開始了全面擴散。”
在他們的交流之中,一直都不曾開口的孟千千忽然說道,“我查到A37位面的星盟任務中心資料了。A37位面晉升為二級位面的時間不長,登記在冊的中心成員也不多,我将名單傳給你們,另外,A37位面的星盟任務中心大廳地址當初是登記在B市的。”
也就是B基地的前身……?通用幣集團的四名董事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幸運。時安接收了孟千千發來的A37星盟成員後,在上面發現了一位令他們感到出乎意料的人。
“單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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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隊長此時正在注視着剛才喊話的那名士兵,在對方看過來時他猛地低下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轉頭卻聽到了冀北他們喊自己的聲音。
“怎麽了?”
注意到單隊長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視線邊那名士兵的方向飄,冀北心下微動,朝時安擺了擺手,選擇了旁敲左擊的問法,“單隊長,剛才前方出現了一只會隐藏蹤跡的喪屍,他攻擊了護衛的士兵。”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只是在講述一件輕描淡寫的事情,單隊長聞言臉色卻一變,猛地擡頭看向那名士兵,大概是心靈感應,那名士兵恰好也望向了他,二人的視線一接觸,那士兵冷峻的表情瞬間皲裂。
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雙腳一動就想要拔腿沖向單隊長,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他的手緊緊握着輻射槍,大概是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他朝檢測員的桌子拍了拍,“加快速度,天快黑了!”
檢測員小姑娘慢悠悠地舉起檢測儀掃過面前的一名異能者,臉上全是慵懶,“急什麽,慢慢來……要仔細點,首長說了不能讓一丁點喪屍病毒進入基地!”
士兵聞言冷冷一笑,“你別拿上頭的話壓我,我只能告訴你,天黑了鐳射槍可就不好使了,到時候那些喪屍群一擁而上,我們這些人不怕,就不知道你們這些身嬌肉貴的領導家屬怕不怕了。”
“你——”檢測員怒,但想了想還是憋下了這口氣,手上的動作頓時快了不少——她可不想耽誤到天黑透了,她只是跟基地一個中層領導有點小關系,不然也不會只撈到在城門當檢測員的這種危險行當,她可不敢指望到時候出事了,這些大頭兵和那些平時沒少被她刮過一些過路油水的異能者們會救她一把。
檢測員的動作一快,整個隊伍的推進速度也就快了不少。單隊長和士兵交換眼神後就沉默下來,跟随着隊伍邊往前邊和冀北說話,“……那名喪屍,它怎麽突破輻射圈進來的?”
“輻射圈?”冀北心中微動,安全區周圍那些細細的網圈?
單隊長沒有聽到冀北的疑惑,他只是徑直說到,“突破了輻射圈的喪屍,難怪基地又要開始清查檢測。”
時安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順延到他的指尖,看着他因為之前半喪屍化後變長的指甲現在并沒有縮回去……這是不是說明喪屍病毒還是給感染者帶去了一些不可逆的機體改變?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還有那只小喪屍,它的要害為什麽會從大腦轉移到能量核位置?這只是一個個例還是喪屍中的某個群體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一行人沉默地排着隊,天終于徹底陰沉了下來之後,他們終于排到了檢測員面前。那名檢測員看着也有些不耐煩了,随意拿檢測儀在他們身上掃了一下,輪到單隊長的時候,時安的心不禁微微提起,但所幸的是,檢測儀沒有發出任何危險警告。
他剛輕籲了一口氣,那檢測儀已經掃到了冀北身上。忽然間,一陣刺耳的“哔——”聲響了起來,周圍嚴陣以待的士兵們瞬間将冀北包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時安之喪屍記錄#
時安: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喪屍的最強大武器是牙齒以及體內的喪屍病毒,其實不然,他們最強大的武器是聲音攻擊,不然你們感受一下……好的,現在我拿出一塊空間壁,讓喪屍的指甲從上面劃過……想象一下指甲劃過牆壁、劃過黑板的聲音,嗯,好了,大家可以打冀北了。
冀北:……
☆、100
“放下武器,舉起雙手!”為首的士兵沖着冀北大呼,手持檢測儀的檢測員此時臉色也瞬間變了,立即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害怕地扔掉了手中的檢測儀,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冀北一行人。
冀北皺了皺眉,他立即就猜到是哪裏出了問題,雙手默默地按住了自己的能量核位置,在內心沖着自己體內的吞噬能量輕喊了一聲,“快點吞幹淨!”
剛才那具小喪屍體內蘊含的暗系能量可不少,他體內的那一小團吞噬異能一口氣吞了下去,消化起來卻是花了老半天。感受到冀北的不滿,吞噬能量将自己拖着的一團暗系能量一口全部吞了進去,整個身形都脹大了不少,變得鼓鼓的。看着四周似乎沒有食物了,那團吞噬能量才慢吞吞地回到了能量核的位置,随後又化成了薄薄的一層,糊住了能量核的外表,讓整個能量核看起來都灰撲撲的。
冀北感受到體內的能量核再次趨于平靜之後,方悠悠地舉起了雙手,臉上還挂着友善的笑意,“諸位是不是搞錯了……我這一路可都沒有和喪屍直接對上過,而且,”他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十個指甲都幹幹淨淨,看不出半點喪屍化的狀态。“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那些士兵們有些猶疑,此時冀北的頭腦清晰語言利落,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出于被感染了的半喪屍化狀态。為首的士兵沖躲到了後方的檢測員點了點頭,示意她進行第二次檢測。
那檢測員的膽子都快被吓破了,早些時候檢查區還會經常檢查出一些喪屍病毒攜帶者,但自從基地穩定下來後,隔離區已經基本成了擺設,衆人持通行證駕駛着車輛就能直接進入基地了,她也就是偶爾來上個班,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有感染嫌疑的人。她一顆心七上八下,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吓得不行,但最後還是只能撿起之前被她扔開的檢測儀,顫顫巍巍地走向冀北。
被同樣圍住的時安眼神微動,他雙手背到身後迅速利用終端編寫了一個小程序,在檢測員過來的時候直接利用位面切割,将程序編碼瞬移到了她手上檢測儀內的核心處理器中。
檢測員此時都快抽噎出聲了,她顫抖着站在冀北身前一米處,伸出手打開了檢測儀的開關,瞬間,一聲刺耳的提示聲再次響起,這下那些士兵們更加緊張了,有的士兵手指微蜷,分分鐘就可能扣下扳機。
“稍等,”時安在後方穩聲道,“會不會是檢測儀出了問題?”
冀北眼神一亮,當下就意會過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沒錯!這位女士站在那麽遠的地方進行檢測,誰知道檢測儀的檢測目标定位在誰身上?我看着檢測儀離我的距離還沒有離諸位的距離近呢!”
所有站在檢測員身旁的士兵們全部默默後退了三步,檢測員周圍立即出現了一個真空帶,這下檢測員小姑娘更害怕了,雙腿抖得跟篩子似的。為首士兵再次喝出聲,“靠近檢測!”
檢測員雙眼瞬間就流下了兩道熱淚,她心中默念了幾十遍“不要咬我”之後,才閉上雙眼鼓起勇氣往前大邁一步,并再次啓動了檢測儀。
“哔——”
檢測員倏地睜開雙眼,正想要後退幾步,迅速逃離眼前的疑似喪屍感染者時,卻忽然發現她的眼前竟然空無一人!
她不知道的是,冀北已經在她閉眼的瞬間麻溜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脫開了檢測範圍——而當他離開後,檢測儀才被檢測員啓動,而且依舊發出了警示音……這說明了什麽?
檢測員一臉驚恐過後的茫然:“……難道是我被感染了?”話落,她的臉瞬間一片煞白。
為首士兵這下卻看出問題了,他接過檢測員手中的檢測儀,在周圍人身上都過了一遍,發現只要這個檢測儀呈開啓狀态,那麽警示音就會一直發出。他不由皺了皺眉,果然是檢測儀出現故障了?
他朝那名松了一口大氣的檢測員招了招手,“去申請一個新的檢測儀下來!”
那檢測員急急忙忙往城內跑去。趁着這段間隙,為首的士兵詢問冀北,“将你的通行證拿出來看看。”他又看了他身後的時安三人,“你們很面生啊……哪個小隊的?”
冀北微微一笑,“我們是通用幣集……小隊的。”
後頭的簡繁抽了抽嘴角,他差點以為冀北真要直接說他們是通用幣集團的……嗯,只有四個光杆董事的大集團。
士兵那在防護服面罩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微思索的表情,似乎在回想這個通用幣小隊是什麽來頭,就在這時,他看到這四人身後走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單隊長,你……”你竟然還活着?他的面上瞬間露出一絲驚訝和隐隐的喜悅。
單隊長看懂了他話中的未盡之意,“大難不死。”便一言帶過了。他看起來似乎和這些人有些交情,語氣也算熟絡,他指了指冀北四人,“他們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個自由小隊,想要來投奔B基地。”想了想他補上一句,“我能幸存下來,得虧了他們。”
這句話一出,那些士兵們看向冀北四人的眼光瞬間就不同了,一開始聽到冀北四人是來投奔的時候,這群士兵的面上都是不屑,但在知道他們救了單隊長之後,那視線中立即就透出了灼熱的感激之意。
冀北依舊不溫不熱地笑着,看起來仍是一副好好先生溫和脾性的模樣,不得不說,這樣子讓人看起來還是頗有親和力的,至于他身後的三人,時安看起來年紀不大,簡繁又有一副好丕子,何晏川則直接被人忽略了——總而言之,他們這四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人,尤其是在知道他們救下了單隊長之後,這四人在士兵們眼中頓時成了大大的好人代表。
為首的士兵表情也溫和下來,他拍了拍單隊長的肩,無言表示了自己對對方歸來的喜悅之後,轉身沖冀北溫聲道,“外來準備入駐B基地的自由小隊需要經過一些手續……”
冀北微笑,“麻煩你們了。”看來他們救下的單隊長身份不得了,至少絕對不只是表面上的一個普通小隊的隊長……是因為他是星盟任務中心成員麽?這個身份才讓他得到了這麽多的尊重?但是細想之下似乎又有什麽不對。
這會兒檢測員也回來了,檢測儀再從冀北一行人身上掃過時,沒有出現任何異樣,為首的士兵朝身後一人揮了揮手,“你帶他們去做登記。”
單隊長此時也接受檢測完了,跟上了冀北說要陪他們去做登記,那士兵明顯很敬重單隊長,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麽當即利落應下,只是一轉頭就撞上了另一個全身防護服的士兵,兩人的面罩撞一起磕出了“砰”的聲音。那人直直地看着士兵,士兵注意到他的長相和那嗜人的目光後瞬間發憷了,磕磕巴巴地說,“……帶他們去登記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那人點點頭,士兵立即跑到城門旁去替了那人的位置,順手拍了拍身上起的雞皮疙瘩。
過來搶了人家活的士兵分明就是之前那個在城門前被小喪屍攻擊的士兵,他身上的防護服和其他人的有些許不同,別人都是軍綠迷彩色作訓服的樣式,他的倒是別致,看起來像是制式禮服,瞅着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就是頭上頂着個大面罩看起來有些敗造型。
看着他幹巴巴搶了別人的差使,但杵到他們面前卻只是一個勁兒往單隊長身上瞄,半分不提帶他們去登記的事情。冀北挑了挑眉毛,臉色倏爾一變,搖着自己的大腰走到單隊長身旁,抛了個醜醜的媚眼後捏着嗓子說話,“單隊長啊,你不是說什麽事都答應我的嗎?怎麽現在登記個事兒還要那麽久啊!”
時安默默地看着冀北的手搭到了單隊長肩上,微微眯了眯眼。
那士兵卻是瞬間就炸了,他一把拍開冀北的手,抓起他就往裏走,“登記去!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算什麽鬼樣子!”
簡繁看着前方拉拉扯扯的兩個大男人,眉毛和嘴角同時抽了起來。
單隊長有些莫名,他搖搖頭掩下了自己的嘆息,朝時安笑了笑,“跟上去吧,天都黑了,登記處的人要是下班了,他們不會加班的。”
時安看着被士兵拉着走的冀北,神色不動,就在這時,冀北回頭看了時安一眼,朝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時安:“……”好吧,也并不是只有伴侶才可以搭肩的——不對,伴侶三步驟牽手親吻擁抱裏,好像并沒有搭肩?他頓住,彎了彎嘴角。
一行人終于進入了B基地,此時已經七點多了,基地內也開始亮起了燈,他們走到城門旁的登記處時,一個人正要把門關上,士兵甩開冀北的手,當下就按住了正要關上的門。
正在關門的男人一怒,正想要詢問誰那麽大膽,轉頭就看到一個帶着防護面罩的家夥堵住了他,他正要開口叱罵,但在借着路燈看清對方透明面罩後的臉後瞬間一驚,“粱少……”
粱少語氣不善,“新人要登記!”
粱少?後頭的冀北眯了眯眼睛,這人的身份看起來也不低,但是這麽一個身份不低的人怎麽會到城門處當守衛?而且,粱……
“孟教官發來的A37位面星盟任務中心成員名單中,還有一個姓梁的。”小隊頻道內,時安的聲音輕輕響起。
冀北收回了自己的所有情緒,單隊長和粱少都是任務中心成員,但現在他們卻都奔赴在最危險的一線,盡管還受到一定的敬重,但很明顯的,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做到完全的保障——他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身後站着一個星盟機構的人。
難道A37位面的星盟任務中心出了什麽變動?那麽美洲任務隊的隊員們到了這裏後,會不會……
通用幣集團四董事默默保持了沉默,心情頓時沉重了不少。
而此時登記員已經忙不疊地将門打開,回到登記處內朝着粱少賠笑,“粱少,我馬上幫你的朋友們登記……只是不知,幾位是要登記任務隊員身份還是普通居民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簡繁:妖豔賤貨冀北日常作妖卡,滴!
冀北:讨厭啦,人家才沒有啦~~~~時時~~
時安:……突然想起了被湯姆冀支配的恐懼。
☆、101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
粱少站在那裏臭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倒是後頭趕上來的單隊長開口回答了,“任務隊員就是和我們一樣,每個月至少需要領一次外出任務出城,依靠隊員本身異能等級的原始積分後後來完成任務得到的積分進行升級,不同等級的任務小隊,可以領到的任務等級也不同。而普通居民……”他沉默了一會,“就是居住在城內受庇護的普通居民。”
單隊長微妙的停頓讓冀北四人都察覺到了不妥,眼看着天色要徹底黑下來,冀北沒有打算在繼續耽誤下去,直接開口道,“我們登記為任務隊員身份。”
聽到冀北這麽說,登記員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他本身只是個普通人,看不出冀北他們究竟是不是異能者,但轉念一想這幾人都是粱少和單隊長帶來的人,總不會只是普通人吧……左思右想了一遭,他依舊不敢擅專,最後還是顫巍巍地開口,“……那麻煩幾位登記一下小隊名稱以及小隊成員異能屬性和等級?”
單隊長腮幫子一緊,想提醒冀北掩飾一番時,卻聽到冀北已經從善如流地報了出來,“通用幣小隊,隊長冀北三階控金異能,隊員簡繁二階控木異能,何晏川二階控土異能,時安無異能。”
看到登記員聽到“時安無異能”的時候向冀北投去的目光,冀北攬住了板着一張小臉的時安,看過去就像是一個牛高馬大的土匪強行困住一個小娘子的樣子,再加上時安的長相不顯年齡,名字又偏中性,黑暗中登記員只大略看清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短發少年,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他心中明了,這世道長得嫩一點的男孩女孩,要是身上沒有激發異能,想要在末世中存活下去,多是得依附一位強大的異能者或任務小隊,他見得多了也不稀奇,這會兒粱少和單隊長都在,他也不好細看人家,只是在內心“啧啧”了兩聲,看這個隊伍的配置,兩三階的普通控制異能者,估計下次出任務就得折外頭去。
如今B基地缺人,對外來投奔的異能者一般都來之不拒,就連普通人也不拘了,現在又有粱少和單隊長兩座大山杵着,登記員也不好難為人家,連異能驗證的關卡都給略了,直接就把通行證和小隊證明給了他們,“你們的小隊隊長只有三階,所以只能領到D級小隊的證。”
登記員的态度比起往常已經算好了,單隊長一向與人為善并不與他為難,粱少看着單隊長的後腦勺也沉默着沒有說話,登記員把東西遞給了冀北,随後看粱少兩人沒有其他交代,連忙拍拍屁股關上登記處走人了。
冀北接過幾份證明後,發現其中還有一張基地守則,他借着路燈的光看了眼,發現上頭有就連D級小隊能得到什麽待遇都有非常詳盡的細則,但卻沒有關于他們住處的安排。
“D級小隊基地是不提供住處的。”單隊長解釋道,他明白冀北幾人要藏拙的心情,他看向自己身後的控土男三人,“我們的房子沒有被收回去吧?”
控土男忙搖搖頭,“沒有,那可是咱們小隊用積分換回來的呢!”
“那行,時安你們就先住到我們那裏去吧。”通用幣小隊的隊長是冀北,但單隊長非常清楚,一開始對他伸出援手的是時安,而且在他們四人中,時安盡管一直板着一張臉,但絕對比笑吟吟的冀北和性子張揚的簡繁好說話得多。
他這邊說着話,一直被他忽略的粱少卻終于趕到不爽了,一把抓過單隊長的手想要和他說話。單隊長朝打算趕上來幫手的控土男三人揮了揮另一只還能活動的手,“你們帶時安四人回去。”
“隊長……”
“回去。”
控土男三人恨恨地瞪了粱少一眼,忍住氣地走向時安,時安看了看單隊長,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方片,“如果有什麽問題,你可以捏碎它。”
這塊方片是他們當初從陰陽界帶回來的陰陽卡,雖然一開始基本被他們當做意識體用能量卡來使用,但後頭發現它作為一個壓縮空間倒也不錯,時安将一些切割空間入口刻錄到裏頭,小隊內每個人都塞了幾枚,緊急關頭捏碎了立即就能将他們傳送到時安身邊——至于那時候時安是不是處于安全的環境,那就不做考慮了。
單隊長雖然不知道這張陰陽卡的作用,但也十分領會時安的好意,朝他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結果就被粱少拉着到另一邊去了,而時安身旁的冀北頂着一張怨夫臉地摟過時安的腰,“小安安……”
時安看他,眼裏透出不解,“怎麽?”
冀北:“……”
他認命地摟緊了時安的腰,安慰自己時安就是遲鈍了點……完全沒看到在他身旁低着頭的時安嘴角彎了彎。
控土男三人看着自家隊長被粱少帶走也很無奈,但心知粱少不會對單隊長做出什麽事情,只能先領命帶着時安四人回到了蒼狼小隊的住處。
他們一行七人走在B基地入夜後的大街上,偶爾有城外通過檢測的小隊隊員從他們身邊經過。基地內的建設十分簡單,一條寬闊的主幹道兩旁是簡單的低層樓房,看得出似乎是在一座小鎮的基礎上建設起來的,房子看起來都比較簡樸。末世來臨後,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成為了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人口稀少的鄉鎮成了逃命的好地方。
不過危險是相對而言的,對于原B市的領導,手上擁有着大量軍隊的首長們而言,他們所在的地方絕對是最安全的。在軍隊的保衛護航之下,大部分領導人都逃離了危險的原B市,到達了已經建立好的安全區B基地,非常和諧地接過了B基地創建人的領導權。
回去的路上還很長,冀北便和控土男三人套着話。“……那創建人?”
控土男在冀北的三言兩語忽悠下講述了一下基地的歷史後,聽到冀北詢問創建人,他還難得謹慎地壓低了聲音,“……其實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半年前才到B基地,那時候基地的領導人已經是現在這一屆了。不過我聽說過,”他頓了頓,“基地原來的創建人其實也是個首長,但和B市那些人不是一個系統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就已經非常足夠人家腦補十萬字官場小說了,冀北估計控土男也不知道更多內情了,轉而換了個話題,“我看那些軍官們很敬重單隊長……”
“那是當然的,”說到單隊長,控土男臉上露出一些自傲,“我們隊長當年可是參與建設B基地的,在基地建設之初的幾次喪屍潮中,我們隊長帶領着異能者大隊伍打退了好幾波喪屍潮呢!”
也就是基地成立之初,異能者的隊伍可能并不像現在這樣分散零落……一點點信息收集起來,冀北配合地露出敬佩臉,随後卻像是想起來什麽,義憤填膺地開口,“那剛才那個粱少,竟然對單隊長那麽無禮!我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他說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捋袖子去找人打架一樣,控土男連忙攔住他,“诶別,那個粱少雖然以前經常來糾纏我們隊長……不過我聽副隊說,粱少和隊長以前是同事,關系還是不錯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矛盾,隊長才開始疏遠粱少……”
控土男說着輕嘆一口氣,看到冀北一副真情實意為單隊長着想的表情,又再思及他對隊長的救命之恩,最後的一點疏遠感也消除了,他心底裏已經把冀北當成了好友,故而好心将“秘辛”也告訴了他,“你可千萬不要魯莽啊,隊長和粱少之間的事情,我們也插不上口,不過粱少這個人你可不要輕易惹上。”
他再次壓低聲音,“你不要看他只是一個城門守衛,看到之前那個登記員對他的态度了沒有……我之前聽過一些消息,說其實粱少是基地創建人粱首長的獨子,基地裏有很多軍官和士兵都受過粱首長的恩惠,所以在粱首長去世後,對粱少很是擁趸……雖然沒什麽實權,但一般人也不敢惹粱少。”
原來是這麽個關系。
冀北張了張口,滿臉不敢置信,似乎在驚訝于這個驚天秘辛,控土男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麽一段路程的交談,他已經把這個真心為他們隊長好的冀北當做好哥們了,這時他忽然停下,往前方的一棟小樓指了指,“我們的住處到了。”
控土男三人劃開步子往前走去,冀北落下來和時安對了對視線,聽着時安将整理好的信息報出,“假設控土男提供的信息具備百分百可信度的情況下,那麽現在我們掌握的信息是——單隊長和粱少以前是同事,而他們又同為星盟任務中心的成員,我們可以姑且猜測這個同事身份就是來自于同為星盟任務中心。”
“粱少的父親粱首長是B基地的創建人,但他對基地的領導權被現在的基地領導奪去了,而且目前他本人也已經去世,但是他手下還有一支軍隊依舊為基地服役。控土男在半年前來到基地,那時候基地領導層已經易主,也就是說粱首長的領導權至少在半年前就已經更替了,但這個信息卻依舊沒有被控制住,連控土男都知道了關于基地創始人的信息。”
冀北聽着時安的聲音将線索一一捋清,“也就是粱首長的人在私下應該還在運行一些活動,不然他的威懾力不可能存在這麽久——等下,我們是否可以合理猜測,粱首長帶領的那一支隊伍,其實就是星盟任務中心?”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美洲任務隊是什麽時候到達這裏,又是什麽時候和美洲失聯的?”
冀北的話音剛落,前方忽然傳來一陣亮光,一看竟然是控土男三人已經打開了小樓的門,正朝他們揮着手。他們四人只得暫時結束交流,冀北想了想,向孟千千發出了意識通訊訊息,讓她跟美洲那邊确認一下具體的時間信息,結果等了半天,才聽到那邊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可以,明天将信息傳給你們。”
冀北四人全都愣住了,這個聲音……好像是楊軍官的啊?
只有簡繁挑了挑眉,發出了暧昧不明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孟千千:知道我們之間有時差嗎?戰術指導也是要睡覺的啊!打擾我睡覺就算了,還打擾我和我家madam楊的親密時間,你們是準備要接下我的連環踢嗎?
通用幣集團四大董事:……對方拒絕了你的狗糧并向你遞上一張請假條——特麽我們再也不上實訓課了!
冀北:小安安,我們也去睡覺覺吧~~
控土男:放心啊大兄弟,我們屋裏房間非常夠,不用你們擠一塊!
冀北:……謝謝你啊大兄弟。
☆、102
衆所周知,B基地是以原B市郊區的一個小鎮為基礎建設起來的,當年的小鎮政府大樓此時就成了B基地的行政大樓。此時在行政大樓的原鎮長辦公室內,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年人正面容嚴峻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語氣不善,“這麽久了,還沒有提取出有效的抗毒因素?”
中年男人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