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替身都是我？

第29章 秘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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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做的手腳吧？”阮蘇蘇望着主線任務最後的1%——暗中釋放魔種朝他們下手被抓住，又因為随後局面混亂而被忽視了的夏清茶。

系統說的“有始有終”，應該就是喜聞樂見的最後清算吧，這套路阮蘇蘇還挺喜歡。

夏清茶卻是面露驚恐，連連後退，可她早已把自己縮在了最角落的地方，無處可退無處可逃。

先前溯回鏡的動靜太大了，其中似乎還有魔種的手筆，為了避免此事公之于天下的後患，妖王早已不動聲色地做了一次人員疏散，留在附近的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事件的中心人物阮蘇蘇一開口打破沉默，衆人下意識地便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朝角落裏的夏清茶身上落去。

夏清茶幾乎是瞬間便落了淚，淚珠無聲地從眼角滑落，她垂着眸，鬓發淩亂得恰到好處，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我自知實力微弱容易惹得嫌棄，不敢奢求和你們一道歷練，只能遠遠綴在後面，卻沒想到姐姐竟然如此猜疑我……”夏清茶的聲音輕輕柔柔，含着幾分嗚咽，一副受了委屈卻不敢言的模樣。

阮蘇蘇：“……”

嘶，別人怎麽想她是不知道，反正她被那一聲“姐姐”叫得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阮蘇蘇不接她的茬，直截了當地繼續發問：“你手上的魔種是哪來的？時隔這麽久，竟然舍得再拿出來用？”

夏清茶身子一僵，瞬間意識到阮蘇蘇這話背後的意思——她不單是要算這一次的賬，之前的也要一并清算！可無論是這次在秘境中釋放魔種，還是之前陷害小師妹的事，都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想通這些關節，夏清茶面色一白，再擡起頭時，驚愕之色溢于言表：“魔種？那是什麽？我遠不如姐姐見識淵博，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

不僅抵賴，還要含沙射影禍水東引。一方面裝無辜撇清自己，另一方面則試圖将別人的注意力引到她為什麽會知道魔種上面來，還真是……

可惜，她沒有看見阮蘇蘇在秘境中激發魔種對抗劫雷的場面，也不知道阮蘇蘇根本沒想隐瞞過自己知道魔種存在的事。

阮蘇蘇眼波一轉，露出淺淺的笑意，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噓，這種容易留把柄的話可別亂說。你說你不知道魔種是什麽，等會兒要是從你身上找到了寄放魔種的容器可怎麽辦呢？”

“不會要說是有人趁你不注意藏在你身上的吧？”阮蘇蘇不等她再開口，狀若無奈道，“你要想這麽說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可得先想好了，讓人費這麽大的價錢陷害你，你究竟配不配呢？”

夏清茶緊抿嘴唇，額頭上滲出冷汗。阮蘇蘇猜得沒錯，能夠寄放魔種的容器不是凡品，現下也的确藏在她身上，或許其中還會有殘留着的魔種氣息，若是真查起來，她無可辯駁。

“就算從我身上搜出什麽，也不能證明當年的事……”

阮蘇蘇臉上笑意未變，緩緩地搖了搖頭：“只要大家心知肚明了，需要證據還不簡單嗎？”在修仙界想要從一個人身上探出什麽秘密來還不簡單？識海靈臺裏走上一遭，什麽前因後果都出來了。

“夏姑娘，你可是仙門子弟，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話說到這個份上，一切都一目了然起來。兩次事件都飽受無能為力之苦，被迫旁觀的林洛風上前質問。

“大家都平安無事，你也借此機會渡劫成功，何必還要咄咄逼人呢？”夏清茶自知生還無望，跌坐在地上。

“化險為夷是我們的本事，與你意圖害人有什麽矛盾？劫也不是你替我渡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阮蘇蘇想起流晖劍靈在自己懷中受傷沉睡的模樣，以及那明明虛弱卻強撐着不讓她擔心的執拗，又看向面前事到如今還毫無悔意負隅頑抗的夏清茶，徹底耐心告罄，冷聲道。

她不再去理會角落裏絕望掙紮的夏清茶，轉而看向了身邊的裴軒燃。

裴軒燃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阮蘇蘇也不知道他透過溯回鏡看到了多少，有沒有看見自己活學活用的那一劍，又會對此作何感想。但他的确如他所言，一直在溯回鏡外等她，在她回來的一瞬接住了她。

阮蘇蘇覺得，以裴軒燃的性格，應該不會等夏清茶說這麽多廢話，也不會等什麽真相定論，只要懷疑夏清茶與魔種有關系，搜個魂就什麽都知道了。就像那時候的小狐妖一樣——“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所以他耐心地等了這麽久……

“想說的都說完了？”裴軒燃看向朝他望來的阮蘇蘇。

“嗯。”阮蘇蘇點頭。

得到答複後，裴軒燃指尖一彈，一抹赤焰便落在了夏清茶身上，須臾之間就讓人灰飛煙滅，夏清茶甚至連一聲哀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地消失了，若不是空氣中隐約傳來的燥熱，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果然是在等我嗎？

其實在夏清茶裝作無辜委屈的第一句話出口時，裴軒燃便已經懶得聽她多言了。他厭惡對他隐瞞真相，試圖欺騙他的人，也厭惡在他面前僞裝成無辜可憐的模樣，有所圖謀的人。

不過就在他想要直接動手以絕後患的時候，阮蘇蘇蘇卻開口了，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齒，分毫不落下風。

裴軒燃碾了碾指尖。那就等她說完吧，反正他的小貓貓在吵架這方面從來不會輸。

【主線任務“破解秘境”完成進度100%】

【主線任務“破解秘境”獎勵如下：

“劍之精魄——可助于劍靈複蘇”；

“識海防窺屏——可免疫窺探”；

“劍術秘籍全冊——劍道巅峰之作，無人能出其右”；

“靈氣收納盒——提取萬物靈氣，納為己用”。】

【隐藏任務“渡劫”獎勵如下：

解鎖成就系統。獲得成就“劍靈的偏愛”“秘境破壞者”】

【獲得新主線任務：“探索裴軒燃的過去”】

【檢測到識海外仍有魔種魔氣殘留，友情提示：主線任務“破解秘境”已徹底完成，阻擋魔氣侵入識海的保護屏障即将失效。】

阮蘇蘇毫無防備地被這一大波提示刷了屏，只來得及掃了幾眼任務獎勵，還沒騰出精力探索這新解鎖的“成就系統”有什麽用，眼前便是一黑——和之前魔種侵入她眉心時一樣。

阮蘇蘇：“……”

“即将失效”的“即将”這麽快的嗎？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的友情提示有什麽用？

不過好在魔種本身己經在之前的天劫之中被她激發出去抵擋天劫了，現在還殘留在她識海外的只是絲絲縷縷的魔氣。

當時她一方面別無他法只能作此嘗試，一方面也是依仗系統給她的能夠阻擋魔種侵入的屏障。

系統的屏障果然不出她所料，堅固得不可撼動，連魔種激發時爆發出來的力量都沒能讓屏障裂開一道縫，卻也因此讓她掉以輕心了。

若是知道這屏障是秘境專用的體驗版，阮蘇蘇肯定早就想辦法解決可能殘留在識海外的魔氣了，怎麽可能拖到現在？

饒是只剩下絲絲縷縷的魔氣，阮蘇蘇驟然之間也難以抵抗，眉心傳來一陣陣刺痛和眩暈感，恍惚之間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守護之力散發出純白的光芒，試圖緩和她的焦灼，可那道力量像是短時間內經歷了太多透支，終究難以為繼。

裴軒燃幾乎是瞬間便察覺到了阮蘇蘇的異常，他神色微動，立刻伸手穩住了阮蘇蘇搖搖欲墜的身形，緊接着一道精純無害的靈力探入她體內，從她經歷過劫雷正在自行緩緩修複的經脈中探過，最後停留在她眉心。

裴軒燃蹙眉，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阮蘇蘇的識海一片混沌，魔氣萦繞其中，難以捕捉，之前阻攔了他探究的守護之力微弱了很多，只能勉強讓魔氣無法侵入更深的位置。

不過……裴軒燃詫異地動作一頓，他在阮蘇蘇的識海中感應到了另一股力量，明晃晃地朝他發出了“禁止窺視”的警告。這道力量比原先的守護之力更為精純，像是達到了某種法則的程度，牢牢地将阮蘇蘇的識海納入了它的屏障範圍。

這是什麽時候有的？距離裴軒燃之前出手試探只過去了短短一日不到，而這期間阮蘇蘇也只經歷了這一場秘境歷練而已。除了渡劫之後的血脈覺醒，裴軒燃想不出別的緣故。

她到底……

“唔……”殘留的魔氣連同從秘境中帶出來的所有疲憊一齊湧了上來，阮蘇蘇終于強撐不住，身體一軟，倒了下來。

雖然她還沒有失去意識，可是在倒下的一瞬間，勉強能做的也就是選擇倒下的方向了。

往前？搞不好會臉着地，太狼狽了。往後？撞到後腦勺的話會不會腦震蕩？

這些胡亂的思緒都只在一瞬間，阮蘇蘇最終還是依着本能，朝後倒去——腦震蕩就腦震蕩吧，還是臉比較重要。

然而這一切設想都因為一雙手而落空了，裴軒燃攬住了無力倒下的她，動作堪稱溫柔地将她攔身抱起。

原書中身處絕境仍談笑自若，連赴死都從容不迫的裴軒燃，阮蘇蘇第一次在他向來平淡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焦急之色。

阮蘇蘇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混沌的腦海中只剩下一道聲音——他一定也是在意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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