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2章 chapter 兔子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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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次宴會上的遭遇并不愉快，但你沒有放棄。

你制造着你們的相遇，盡管這并不容易。

你需要重複地在一個地方等很久，這讓你想起之前抽卡時的心情。

可不一樣的是雖然抽不到和見不到都會讓你難過，但見到了也并不會讓你有多開心。

因為他已經不認識你了。

你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對于女主以外接近他的人是這樣的。

冷靜、疏離和細微的漠視。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熾熱的喜歡變得無處安放，單方面糾纏的難堪叫你的五髒六腑都被燒得生疼。他的氣場與陌生的态度，讓你甚至感到了害怕。

但是你還是堅持去找他，他是一顆讓人上瘾的甜蜜毒藥，和他相處的每一分鐘都讓你在願望成真的喜悅和面對現實的殘酷中反複煎熬。

後來他似乎對你有了些興趣，會對你露出溫柔的笑容，會仿佛不經意般自然地為你勾出卡進衣領的頭發。

可是你知道，這些都是假裝的，他的僞裝天衣無縫，如果你不曾感受過他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你或許會被騙過，但現在你只覺得難過。

你不再笨拙的去搭話，只是安靜地做一個旁觀者，繼續你一個人的單向愛戀。

這終究不是游戲，你無法輕易再擁有理所當然的愛。

可是你忍不住去想，她呢，那麽她會擁有陸沉理所當然的愛嗎。

（2）

第一次見到他們在一起，是在那間咖啡館外。

隔着玻璃的櫥窗，你看到陸沉帶着鬓角汗濕的漂亮女孩一同落了坐。你想，原來他"藏在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眸裏令人安心的笑意"是這樣的。

這段初遇你很喜歡，反複看過好幾遍，對劇情很熟悉，熟悉到你可以随着女主的口型隔着玻璃和陸沉輕聲說：還是煙灰色最合适。

就像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人還是你一樣。

他們一起看着牆上電視播放着的電影，不時輕聲交談幾句。

你便一直站在外面看着他們，手在攜着寒意的夜風裏一點點變得冰涼與麻木。

明明陸沉只要一側頭就能夠看到你，可是他卻從始至終一眼也沒有分給你。

你看到他說：如果是我，甚至從一開始就不會給女孩開門。

你的手瑟縮了一下，垂下眼轉身離開了。

你失眠了一整晚，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去找他。

你堅持了一個月，在又一次被迫被父親帶去見人後，疲倦和無力感讓你喘不過氣，和從前每一次一樣，想見陸沉的心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讓司機在中途将你放下，司機露出為難的神色，在你給父親打了電話征得首肯後，才同意。

下車的地方就在萬甄附近，你穿着香槟色的露肩禮裙，嫌高跟鞋不舒服，便脫下來拎在手裏走。

菟絲花的腳生得嬌貴，當你走到萬甄樓下的時候腳底有些磨紅。

你看着染着灰塵的腳，積壓已久的委屈湧上心頭，洶湧得讓你難以招架，你忍不住低頭抹眼淚，也不顧花掉的精致妝容。

模糊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只手，遞給你一張幹淨的紙巾。

是賣氣球的阿姨，她的眼角帶着慈愛的笑紋，沒有問你發生了什麽，只是用手順了順你的背。

陌生人的安慰讓你的心久違地感到一些溫暖，你感激地向阿姨道謝。

又歉然于是否耽誤了她的生意，便想買下她的氣球，卻窘迫地想起自己穿着禮裙，既沒有帶錢也沒有手機。

你摘下耳環想要給她，她沒有收，還送了你一個氣球，離開前對你說，你還年輕，不要為眼前的迷茫困擾，命運的路從來不只一條。

你看着手裏的氣球，是一只小兔子，你輕輕扯一下繩子它就會在空氣裏蹦一下。

陸沉，你可以在我的命運裏嗎。

你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