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歸
話語終了，她徹底沒了氣息，無論薛明明怎麽搶救都沒用了。
小虎身後的香附也很意外。反倒是青木和薛城似料到一般不動聲色。薛城拉住還在給小虎媽灌靈力的薛明明。“是她自己想走的，不要浪費你自己的靈力了。”
香附扯了扯青木的袖子，“怎麽回事？”。青木撓撓眉角，“薛半城剛剛來跟我說了。小虎媽已經死了。被薛家主的靈力撐着非要見小虎，估計見到小虎之後就會氣絕。喏，果然如此。”
小虎媽已經死了？不是被她救回來了麽？薛明明納悶地緊，看着倒在自己腳邊一動不動的小虎媽。心裏很不好受。“阿城……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
薛城沉吟片刻，把她抱在懷裏。拍着她的後腦柔聲安慰道“是她自己想走的，你的靈力已經為她撐到了心願完成。這樣也好，就讓她解脫吧。再活下去也是折磨。”
薛明明還是不能接受，卻也沒說什麽。小虎還在哭。也不知他能不能認出眼前不遠處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媽媽，他哭喊着要媽媽。身形也逐漸消散。
這是亡靈要轉世了，所有人都緊緊盯着他。薛明明靠在薛城的懷裏問他“小虎是要去找媽媽了麽，他們下輩子，還會是母子麽……”，薛城只說不知道，與青木對視一眼。
沒想到照顧了二十年的小虎說渡化就渡化了，青木香附夫妻一時有些不适應，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是……去找媽媽了吧，唉，孩子就是這樣，無論父母如何都是他們最依賴最思念的人，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薛明明百感交集，小虎媽也真是可悲可嘆，雖然她依然不能理解她的矛盾，但終究已塵歸塵土歸土。
“其實小虎媽真正想殺的是她自己吧，她自己的心魔。”，薛城摟摟她的肩，“好了別想了，青木，我們該告辭了。”
“這就走？那……她呢？”，青木尴尬地指了指小虎媽的屍體，薛城并不在意，“人間的失蹤案我可不管，就讓她留在這裏吧，明明你說呢？”
薛明明也沒什麽入土為安的概念，覺得這樣就挺好，“這裏孩子多，魚也多，就讓她留在這裏吧，我們走。”
青木也不挽留，朝他們揮了揮手，“下次再來玩啊，争取下次抱着孩子來，我和香附在這裏等着你們。”
薛城笑笑，頭也不回地帶着薛明明離開，一路回到大白她們那裏，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大白等得有些焦急，看到他們的身影趕緊迎了上去，“怎麽去了這麽久？事情解決完了麽？你們沒什麽事吧？”
薛明明搖搖頭，并不打算跟她說什麽，“寶寶和萌萌還好吧，晚飯也沒吃，要不我們先去村子裏找家民宿吃些東西吧。”
大白見她神情疲憊雖然擔心但也沒說什麽，薛明明撤掉法陣結界，收起車子，一行人落到村子邊緣，随便找了家還算寬裕的人家，付了大筆的借宿費準備休息一晚，主人家備了豐盛的晚飯，可惜薛明明沒什麽太大的食欲。
“你們是到這旅游的？這村子偏的很怎麽跑這來了啊？”，女主人特意為他們端來一盆凍梨，畢竟不是正規旅館，薛明明一家只能擠在一個房間裏休息，好在大通鋪夠大，三只妖精化回原型也不占地方。
大白和女主人攀談了兩句，這個村子雖偏僻落後，但村民的生活倒還挺惬意安詳，“窮點有啥不好，你看那小虎媽，有錢是有錢，瘋了這麽多年，哦就是村裏一人，不用在意。”
薛明明聽到小虎媽頓時有了些精神，假裝不在意地喝了口熱茶，“有錢？就是你們村子裏那棟小洋樓？我看着挺氣派啊。”
那女主人哪裏知道薛明明他們一行人的來頭，也不提防避諱，朝小洋樓的方向指了指，“二三十年前突然來村子裏的女人，生個兒子就一個人帶着，後來孩子爹好像找來了一直打擾她的生活，沒多久那孩子突然死了，她就這麽一直瘋着，也是個可憐的，唉……二三十年前的風氣可不是現在這樣的，出門還不得被戳脊梁骨，這個女的當時也是有勇氣，換我我是做不到哦。”
這話卻是讓薛明明陷入了沉默，果然天下的母親，都是偉大的。
夜已深了主人家自然不好打擾他們休息，薛明明靠在牆頭，想着小虎媽最後的哭訴，大白也猜到了什麽，化成原型蹦到她的腿上，“僅此一次，讓你摸摸吧。”
薛明明抱着皮毛柔軟的大白嘆了口氣，薛城坐在她邊上，也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腦袋，“我們不是她自然無法體會她的感受，快休息吧，我去外面看看星象。”
似乎要下雪了，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星空，薛城呼吸着幹冷的空氣，直到屋裏的薛明明睡下才進屋。
大白還被她抱着，萌萌和寶寶也化回原型，蹲在炕下拿爪子逗無垠玩，小無垠又長大了一圈，邁着長腿在四只爪子間蹦蹦跳跳，見薛城進來也不理他。薛城倒在薛明明的旁邊，側身抱住她，綿長的呼吸漸漸重合，但願她一夜無夢。
小虎媽的事就算是了了，雖然萬嵇宗的蹤跡和目的還是難以捉摸但至少他們母子終于能解脫了，薛明明一家人告辭時，主人家還送了很多幹糧和特産，回到公路上他們又開始了前往下一站的路程。
“老大老大，接下來我們能要去哪？”，萌萌啃着松子糖，看着外面的雪景很是開心，薛城對于後面的路程沒有表态，薛明明想了想，“嗯……再往北一些好像有個叫長青谷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那裏是不是堂庭大人的星宿宮所在，阿城你覺得呢？”
薛城自然沒意見，垂眸思索了一番，“長青谷……我記得那谷裏有一種好東西，明明你肯定有興趣，而且對妖精來說也是難得的寶物。”
薛明明來了興致，追問他到底是什麽，萌萌的嘴角還黏着糖渣，也忽閃着大眼睛看着他，可祖師爺偏偏不說，吊足了衆人的胃口，惹得一衆小輩們敢怒不敢言。
雪面上的光線耀眼非常，稍稍抹開了薛明明心裏的陰霾，唇角輕揚望向遠方，“行，那就我自己找，目标是長青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