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祖師爺的黑歷史
薛明明的腦海裏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紅鯉魚與綠鯉魚”,這樣的湖底組合怎麽說呢……略有些奇妙呢,這時青木好不容易從內廳裏鑽了出來。衣袍有些淩亂。“見笑了見笑了。其實這麽長時間了我都還不是很擅長對付他們呢,半城,上次見面還是兩百年前的事吧?如今的人世間是怎樣的情景?有沒有像你說的那樣?”。他也不管衣袍上的褶皺,大大方方地坐在香附的旁邊。薛明明想起了那一大袋柿子幹。拿出來遞給香附,“這是之前一位友人送的。正好給孩子們換換口味吧。”,香附接過柿子幹,有些詫異。“诶?有神力?是個神送你的?”
“嗯。之前路過一個地方,那裏的瑤渚女神送的。”
香附和青木互望一眼,齊齊贊嘆道“不得了啊。一尊女神送你們柿子幹?”,薛城端着茶杯放聲大笑。伸手拍拍薛明明的腦袋,“不僅如此。我們還吃到了女神親手做的飯菜呢,是不是啊明明。”。兩條鯉魚的表情堪比變回原型,望向薛明明一家的眼神裏滿是敬佩。“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薛半城你可以啊。拖家帶口的跑到神明跟前蹭飯吃。”
薛明明斟酌了一番,看看薛城又看看青木香附,“請問……你們之前關系很好麽?”,雖然薛城背地裏的确臭不要臉,但在外一直是端正體面的,可這對夫妻如此大方不拘小節,怎麽看他們都不是一個畫風的呢,薛城似乎看出薛明明的心思,朝她擠眉弄眼道“關系嘛的确不錯,就是他們兩個尚且年幼,學不來祖師爺我的沉穩大氣。”
你這幅樣子到底哪裏沉穩大氣了……
“我與他初識時,連人形都沒化,獨自一條魚在北江的上游徘徊,正好他路過,見到我贊了一聲此魚頗肥,撈起我就想烤着吃”
“噗哈哈!”,大白又是沒忍住,三瓣唇裏爆出驚天的笑聲,薛明明顧及薛城的面子沒有笑出聲,卻是雙肩亂顫臉色漲紅,寶寶趴在地上用兩只肥軟的前爪捂住鼻子,左右甩動的尾巴卻把她的笑意出賣地一幹二淨,唯有萌萌乖乖窩在薛城懷裏,只在意當時這條魚到底有多肥。青木也笑出了聲,和香附前仰後伏了大半天才緩過氣來,“然後他見我口出人言才放過我,和我一個江邊一個水裏從日上三竿聊到了明月高懸,他告訴我很多有趣的事情,他見過的奇景,還有一個家夥吵着要拜他為師。臨走時他還教了我一些修煉的術法,五十年之後我就成人形了,之後結識了香附,我們四處周游,與他又在這裏巧遇,可謂緣分啊,那個時候人世正值動蕩,我與香附見這裏的亡魂衆多,死去的孩童得不到照顧和渡化就留了下來,那個時候他也幫了不少忙呢,說起來這棟房子還是他幫忙建的。”
薛城搖搖頭,單指指着青木笑罵道“你啊這麽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記得清楚,可見腦子裏的東西太少,還是在嘲諷我一個老人家腦子不靈光了?”,青木端起茶杯作勢自罰一杯,雙手攏在袖子裏,“你說說你哪裏像個老人家?旁人只道你道貌岸然君子風度,其實就是個黑心蘿蔔,懷心思一茬一茬的。”,青木說話還帶了點北方口音,不看那一身打扮就跟蹲在路邊唠嗑的閑農沒兩樣,薛明明完全同意他的話,用力點了點頭!青木本想和薛明明說什麽,張着嘴猶豫半天,“哎喲你說我該怎麽稱呼啊?叫你仙君夫人還是叫你嫂子?”,薛明明有些不好意思,瞄了眼薛城,薛城很認真地捏着下巴思索,似乎很是為難,“你要是平時管我叫哥呢,那叫嫂子也無妨,可你叫過麽?叫仙君夫人吧又……”,故意吊着半句話扭頭看向薛明明,薛明明知道他又在耍壞心眼了,微有愠氣地撇嘴道“就叫我薛家主好了,大家都這麽叫的。”
青木不知那家主之稱具體是什麽來頭,也識相地應了聲,“恐怕他平時都沒怎麽說起過自己吧?其實他有兩手本事的,當時他跟我說這亂世不會持續太久,不過接下來的光景也不甚理想,要等到四百年後才算雲開見月明。我可不會他那些本事,就說四百年之後再去找他,看看他的話兌現了沒,不過還沒等到四百年,兩百年前他過來找我問些事,自那又沒了聯系。薛半城,你說我們也不算交往甚密,能說到一塊去還真是難得啊。”
薛城撓了撓萌萌的狐貍耳朵,“我要是知道你嘴那麽損,當時就該把你烤了吃了。”,青木也不懼,牽過香附的手仔細摩挲,“我損?你不就是見不得我們夫妻倆秀恩愛麽?嘿嘿,萬年單身薛半城,你現在終于不用眼酸啦,抱着你媳婦兒恩愛去呗。”,薛明明終于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原來叫他萬年單身的不止她一個人啊,“祖師爺,這就叫一物降一物,看你平常嘴損笑話我,就該有人治你的。”
瞧她那神氣樣,薛城好笑,也牽過她的手,“反正我現在也沒這把柄了啊,怎麽?想跟我秀恩愛秀他們一臉?”,薛明明抽出手,真想罵他一句不知廉恥,向青木正色道“其實我們來這是有事想問的。”,青木聞言斂了神,望向薛城,薛城也放下茶杯,“鬥木獬的星宿宮無靈堂庭,你們知道麽?”
星宿宮的無靈?
青木和香附兩兩相望,沉思了很長時間,“那位堂庭大人什麽模樣?”
“我們也沒見過,是位柳樹女妖,應該穿着一身青裳。”,薛明明只能根據太姥爺的螺钿漆箱上刻畫的堂庭推斷,語氣不太确定,青木想了想,“嘶……那人我好像見過一次,當時沒出水所有不确定是不是你們說的那位,嗯大概六十年前吧,有一年的立春,早早的天光大亮,我和香附覺得奇怪去湖面打探,就見一位女子站在湖邊,就是穿着一身綠衣,朝湖面看了眼似乎有些嫌棄,就轉身消失了,看那氣派,該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