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詭異的房間
周秀英微微點點頭,也沒說到底想怎樣,“恩人。就讓我先跟去吧。我……要想想……”。薛明明垂眸默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她召出自己所有的法器。
端詳擦拭着,薛城敲門進來。見她的表情嚴肅也沒多說話。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我先去查查王仁那邊的情況。畢竟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吧,放心,我忍得住。”。薛明明放下琥山绫。轉頭看向他,雖沒什麽表情,但微抿的表情還是透露出她的強忍怒火。“這些事我總該學會的,我跟你一起去。”
薛城心裏暗贊她的堅強。也不多言便帶她去了王仁的住所,一路上薛明明看着四周的風景。想起了當時他帶着自己前往皮草廠時,也是這樣的情形。那個時候若不是有他在身邊,自己還不知道會把事情處理地有多爛呢。
“阿城”。她輕喚一聲,前面的薛城回頭看向她。她努力地勾出嘴角的輪廓,卻更像是抿唇,“謝謝你。”
薛城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那我就不客氣了,日後必向你要謝禮。”
兩人的心情才算好些,王仁的豪宅也到了,薛明明看着腳下氣派的別墅不禁冷笑,這樣鬼氣森森的大房子,住的可舒服?就不怕午夜風聲起,鬼嚎擾空夢麽?他們一齊進入在別墅外圍探查着氣息,這裏的鬼氣相比辦公大樓只強不弱,這倒讓薛明明有些憂心,他們感知到了三只活傀的氣息,其中有一只還沒被完全養成,也就是周秀英當時的狀态,薛城蹙着眉有些疑惑,在別墅內外細細探着各種法陣和氣息才算是明白了活傀能被如此量産的原因了,“明明,你跟我來。”,他拉着薛明明來到穿過地面來到一處地下室,一間面積不大卻讓人眩暈的詭異空間……
屋頂牆面地板,全部都是整片的鏡子,從各個角度反射出層層疊疊的空間和數不清的身影,一張并無裝飾的陰沉木長臺擺放在正中間,上面躺着一個已無生息的年輕女人,散落的頭發和一身朝氣蓬勃的學生裝,分明只是個大學生,臉上卻畫着過于成熟的妝容,顯得極不協調。薛明明看了眼那女人的指甲和她腳上的鞋,突然對着這具冰涼的屍體冷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你這教訓是來的太大了。”
薛城也沒問她為什麽,這還需要問麽?雖然他不懂衣着首飾,但看她這麽高調卻不搭調的打扮,十有**是在王仁那裏有一份只能意會的收入來源,想必她自己肯定沒想到這一時的糊塗卻搭進了自己的性命。
“阿城,這鏡子有玄機?”
這個女人已經死透了,薛明明可不打算白費力氣,不再多關注她。從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這些鏡子就讓薛明明忽視不了,不僅是因為這些讓人眩暈的鏡面效果,更是因為那濃濃的血氣和陰氣,以及那詭異的法陣。
“沒錯,玻璃鏡的襯面都是水銀,還是摻了血的水銀,又在鏡面下以其他活傀在死前留下的鮮血起的陣,并且不同于普通的法陣,這些血陣是流動性的,你看,所以散步的靈力讓人總看不清晰,再加上鏡面把法陣和靈力封鎖反射,形成了效用強于普通法陣數倍的立體法陣,這樣子連施法者四十九的苦守都省了,只管一邊享受人生一邊等待活傀自己養成就行。”
薛明明驚嘆了,不過單憑一個玻璃鏡還是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的,法器勢必也會與衆不同,她看向那個陰沉木臺上的女子,摸摸她的後腦,捏了捏她的耳後,來回巡視片刻轉身對薛城說“轉過去不準看!”,薛城聞言乖乖地背過身去,只聽到薛明明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是在脫掉那女人的衣服麽?
薛明明确實是在脫她的衣服,因為她在那女人的後腦與耳後的隐蔽角落裏,發現了細小的銀針,她猜測在這特殊的養鬼術裏,銀針或許就是那至關重要的法器。果然在扒掉了那女人所有的衣物後,細小的針眼就明顯多了。她費力地翻着雖然死了很久卻依然柔軟如活人的屍體,一個個地數着那些銀針,除了之前發現的兩處,還有腋下極泉喉部天突胸口檀中兩肋的日月腹部神闕後頸的大椎背上的心腧腰上的命門腳掌的湧泉等等……全身上下四十九個大穴都被銀針封住,每一根銀針都帶着泛有血光的靈力,薛明明暗暗咋舌,好兇狠的鎖魂法器啊,直接傷了主魄,根本沒有逆轉的餘地,連王正義在他面前都是望其項背,所有王正義還算是留了個全屍,而這個王仁是萬萬不可能讓他好死的了!
“明明,我能轉身了麽?”,薛城聽到身後薛明明的抽氣聲,怕她受到驚吓,卻被薛明明厲聲拒絕,“不能回頭,說什麽也不行!我給她把衣服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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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好笑,一個女屍而已,還能吃起醋來?心裏是這樣想的,面上可不敢笑出來,他耐着性子聽着薛明明嘿喲嘿喲地把衣服套回去,才被允許回過頭。薛明明力氣不小,卻也被這一通折騰累的氣喘籲籲,她指着幾處有銀針的穴位跟薛城說了一遍情況,又分析了一番自己的見解,“王仁用這毀主魄的手段代替了四十九天的苦熬,而且這每根銀針上面的法陣和靈力都兇惡萬分,堪比收妖利器,我覺得他一個人類,哪怕繼承了他爺爺的那點本事也鑽研不到這個份上,背後肯定還有更有道行的人相幫,要想解決他容易,可至于他背後的人……我們今晚抓了他,不就打草驚蛇了麽?”
薛城負手而立,仰望着頭頂的鏡子,他和薛明明還有臺上女屍的倒影一層一層地交疊,越疊越小,越疊越遠,仿佛伸手可觸時又會倒退回去,他插在口袋裏的手指輕輕敲點着,一秒一下如時鐘一般,鼻息長長地嘆了口氣,“抓,反正已經打草驚蛇了,無非我們再慢慢把背後的禍害揪出來,首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