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想做任務的十六天
感受到床鋪的略微下沉,顧越從一種奇妙的茫然狀态中蘇醒,看了躺在他自己床上正在笑看他的美人一眼。
美人笑吟吟地看着他,身上的衣領甚至還因為躺下來的動作微微松開,青絲鋪陳在床上,慵懶中又透露出一種奇特的魅力。
不得不說,顧朝水的這副皮相實在是太能迷惑人了,這種躺在床上,任人蹂/躏的神色,即使是顧越,也稍稍愣神了片刻。
只可惜美人雖好,奈何惹不起。
回神後,顧越低着頭,讓自己不要被顧朝水的皮相所迷惑,他看着顧朝水露出的纖細鎖骨,就地一滾,滾到了床的另一邊。
顧朝水輕描淡寫拉人去砍頭對他造成的影響實在太深,哪怕并沒有看到那兩個秀男被砍頭的慘狀,顧越對于面前的人還是産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具體表現為,他現在連在心裏罵顧朝水狗皇帝都不敢罵了……
剛剛與顧朝水拉開了一點距離,顧越正要松口氣,美人長臂一伸,就要伸手撈住他,顧越剛剛提起心又突然想到,兩人一米多的距離實在太遠,顧朝水抓不到,又默默地把提起的心放下了。
卻見顧朝水手臂往下,拉住了他的衣角。
說時遲那時快,在顧越發現不對時,一股大力順着衣角傳來,一時之間,顧越完全無法抵抗,天旋地轉了不過一秒,他已經落入了一個帶着淡淡藥香的懷抱之中。
顧越:“……”
不敢冒着丢掉小命的風險拒絕暴君,但是不掙紮一下他又莫名不甘,顧越悄咪咪地拉住顧朝水手上的衣服,以極輕的力道輕輕朝外拉了一下,然後就放棄了掙紮。
可以說是極為形式主義了。
滿足自己小小不甘的顧越偏頭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顧朝水,以為自己的小動作并沒有被暴君發現,剛剛松了一口氣,身後抵住的胸膛卻傳來了幾聲震動。
“咳咳、咳,愛妃如此矯揉造作地想要掙脫孤,這是在欲拒還迎嗎?”
聽到這句滿是調侃的話,顧越身體一僵,随後緩慢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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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愛妃不是欲拒還迎,那就是投懷送抱了?”
顧越:“投你ma……臣才沒有投懷送抱呢。”
“是嗎?既然愛妃沒有投懷送抱,那你怎麽會在孤的懷裏?”
顧越瞪着一雙死魚眼,幽幽地看向了天花板,仿佛天花板才是他的歸宿一般:“臣不知。”
不知為何,身後的笑聲變得更大了。
不過,那又與他何關呢?只要暴君不當場喂他小臍橙,一切的事情都不是他的事。
望着并不好看的天花板,顧越只覺得自己的心靈都得到了升華。
還沒等他再升華一會兒,一雙微涼的手緩緩朝上,捏住了他的臉頰。
顧越:“……”
臉頰被緩緩揉捏着,顧越整個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面前嚴重的生命威脅下,他放棄掙紮,決定躺平任那啥。
不就是捏一下臉嗎?男子漢大丈夫的,捏一下怎麽了?
默默在心中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讓他不被一個吓退或者下意識反抗達成死亡成就,讓自己能躺得更平,躺的姿态讓面前的暴君更加滿意時,顧越又聽到後面傳來了聲音。
“愛妃的臉真軟。”
覺得自己的心靈還能再升華一下的顧越:“……謝謝?”
“不必和孤言謝。”
顧越:“好的,陛下。”
顧越木着一張被揉搓成各種形狀的臉,雙眼放空,看着床鋪對面的牆壁。
啊,這牆真欠揍,但是自己要是赤手空拳打過去的話,還打不過。
顧朝水似乎是非常喜歡顧越的臉,一直捏了好多下,直到顧越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捏紅了,才堪堪放開。
還沒等顧越松口氣,顧朝水的手移到了顧越的鎖骨。
察覺到了脖子下的硬物,顧朝水還摸索了兩下,感嘆道:“沒想到愛妃竟然有鎖骨,摸起來還挺明顯的。”
顧越:“……”
這是在說他胖嗎???啊?他不過肚子有點肉而已,誰的肚子沒有肉啊,不過是他的肉稍微軟了那麽一點點,這就胖了???
忍耐着心中的火氣,顧越繼續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讓自己不被氣出心髒病或者作出反抗被拉出去砍頭。
沒關系,胖就胖嘛,反正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等等,他才不胖!
……
唉,算了,狗……暴君大人說胖就胖吧,反正到底胖不胖他自己清楚就好。
顧朝水摸了幾下他的鎖骨,手繼續向下,捏住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沒錯,就是那個有小軟肉的肚子。
顧越“侍寝”被摸了大半夜肚子回來後,其實是有想過多多鍛煉煉出腹肌,一雪前恥讓暴君再也無法取笑他的。
但是經過他從紫宸殿走回自己的鸾華殿,在走到一半後,他就氣喘籲籲地放棄了。
作為一只鹹魚,他為什麽要運動呢?是房間的大床不香還是飯菜不好吃了?
放棄了掙紮的某鹹魚,很自然的,在今天又重臨了一次噩夢。
在顧朝水捏住他肚子上軟肉的一瞬間,顧越已經可以想到狗……暴君大人接下來會幹什麽了呢!
果不其然,顧越被捏了兩下後,似笑非笑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沒想到幾天不見,愛妃肚子上的肉又多了幾分,果然孤宮裏夥食不錯,就算是只小貍奴,也能養得肥嘟嘟的,只是可愛至極。”
顧越木着一張臉,假裝身後人的話裏說的內容并不是自己,仿佛只有這樣,他的世界才能夠一片安寧。
心情放松的他,甚至還能應和道:“嗯,陛下說得對。”
身後捏軟肉的動作停了一停,過了片刻,好奇的聲音才從身後傳來。
“愛妃生氣了?”
顧越:“沒有呢。”
“愛妃沒生氣?”
顧越:“是的呢。”
給自己又加了兩次心裏建設的他,現在心情無比的豁達。
只要不被暴君砍頭,也不用吃暴君喂臍橙,世界就還是美好的,嗯。
顧朝水将顧越翻了個身,眯着一雙眼,仔細地觀察着他的神色。
顧越躺平任看,甚至還幽幽地眨了下眼睛。
“噗。”顧朝水忍不住笑了一聲,才道,“愛妃可真是有趣。”
見顧越即使被摸小肚子也心情平靜,原本只是隔着衣服摸肚子的顧朝水眼睛一眯,扯下了他的腰帶。
這下子,顧越可就輕松不起來了。
還沒等他緊張起來,顧朝水将他的外衫脫下,随後很自然地伸出手,繼續摸上了顧越的肚子。
嗯,真的就是摸肚子,其他什麽都沒有做,沒有喂臍橙也沒有要“互相幫助”搞一搞的意思。
皮膚貼的感覺和隔着衣物摸肚子的感覺實在不一樣,後者顧越還能心情平靜,但前者……不得不說,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摸肚子,真的就是一個字:癢。
每一次在肚子上的跳動,都能牽動顧越癢癢肉的神經,被人捏肉還能稍稍緩解一下癢意,但是顧朝水這種順着肚子繞圈的摸法,就,真的很像是在摸有了崽崽的孕婦。
顧·并不會也沒有懷孕·越對此表示心情複雜。
天知道他要忍着不笑已經很困難了,還要被這種摸法折磨神經。
唉,難道這就是人生嗎?
看着顧越拼命抿住唇讓自己不要笑的樣子,顧朝水彎了彎眼睛。
他停下轉圈圈式的撫摸,在顧越驚恐的目光中,拍了兩下顧越的肚子。
白白嫩嫩的肚皮被手拍後,發出了極為清脆的響聲,随後,還在兩人的注視下,十分有彈性地跳了下。
看着顧越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的模樣,顧朝水從進來到現在微微皺着的眉頭徹底松開,他将顧越又抱回自己懷裏,還順便掂了掂顧越的腰。
“想不到愛妃的肚子肉這麽多,腰竟然還這麽細這麽軟。”
說着,他又捏了捏顧越的手:“手也軟綿綿的,可真是奇怪。”
還沒回過神來的顧越看看自己剛剛被拍的肚子,又看了看自己正在被捏來捏去的手。
顧越的手并不胖,相反,還極為修長好看,但可能是被養得太過精細,從小到大他沒有習武也沒有用手做什麽工作,十指不沾陽春水,手上沒有任何老繭,捏起來自然有些軟軟的。
此時那雙潔白漂亮的手,正被暴君的手環握在一起,捏着指骨的關節。
暴君的手比他大了一圈,潔白程度和他不相上下,顧越對比了一下,默默發現,暴君的手竟然還比他好看了那麽一丢丢。
只不過暴君手中有着老繭,摸上去略硬,據顧越觀察,應該是和他娘一樣從小習武留下的印記。
沉迷于看手的顧越,渾然忘記了面前這雙手的主人不久前還砍了兩個人的頭。
顧朝水靜靜地捏着放在兩人中的手,低頭看手不知在想什麽的顧越,他眼中一閃而過什麽,随後,他開口道。
“剛才那兩個被砍頭的人,是工部尚書的兒子和工部侍郎的兒子。”
顧越擡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頭都砍了,暴君和他說這個幹嘛?
面前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一縷頭發把玩,動作十分地漫不經心。
“工部尚書今早被查出涉及貪污案,貪污數十萬兩白銀,而侍郎作為幫兇,同樣也貪污不少,罪當誅九族。”
說完,他将顧越摁在自己的胸膛,随後便沉沉睡去。
顧越擡起頭,看了已經閉上雙眼的顧朝水一眼,因為剛剛砍頭的心理陰影這才漸漸散去。
害,只要不是無緣無故來一個砍頭就好。
不過,暴君為什麽要和自己解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