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想做任務的十五天
不管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只要他們不吵,那就沒什麽問題,至于剛剛那個提問的人……
面前一堆堆連衣着都一模一樣的秀男們,顧越放棄了再詢問一次的想法。
有輕度臉盲的他,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只要不是長得過于有特色,顧越一般在第二次見的時候分不出他們的臉,要經過許多次的見面熟悉後才能認出來。
顧雙義問他時顧越本來就在神游,別說努力記住臉了,顧越到現在,還是有些分不出來。
想了想,顧越坐在上首,喝了一口小華泡的茶提提神。
“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先下去吧。”
趕人的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觑,并不會甘心就此離去。
剛剛顧越的話,已經給他們上了一課,在這宮中,皇帝的寵愛才是真實的,為了太子之位,被皇帝上一下算什麽,就看看現在的顧越,明明家世不如何,還能在大多數家世都比他好的秀男們面前耀武揚威,不知讓多少人燃起了熊熊鬥志。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秀男們自然要把顧越專寵的原因找出,自己再往上面靠攏,再不濟,也得讓顧越露出把柄,再把他拽下來自己上位。
紛紛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盤,衆位秀男完全不想離去。
處于人群中央的顧雙義看着神色各異的衆人,冷哼一聲,并沒有任何想要上去的想法。
顧越耐心地等了等,在發現衆位秀男們還是沉默後,道:“既然沒有什麽問題,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這話一出,衆多不想當出頭鳥想讓其他秀男先出來詢問的人可就炸開了鍋,可他們看着坐在上首眼神可怕,似乎已經因為之前顧雙義的冒犯而生氣的顧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慫了。
反正請安又不是只有這一次,況且顧貴人今天出乎意料強硬的反應,還是要好好回去從長計議才是。
等秀男們不甘不願地離開後,顧越坐在上首,揉了揉自己因為犯困而又不能閉上,只能直直瞪着一個方向的死魚眼。
“可算是走了,小華,扶我一下,我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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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着一剎那東倒西歪的顧越,小華有些無奈,他上前,攙扶着顧越走回了房間。
臉一貼到柔軟的錦被上,顧越勉力壓下去的睡意就如同潮水一般重新湧了上來。
他抱住另一只枕頭,就這麽睡了過去。
本以為那次的秀男是結束,但沒想到,這不過是個開始。
從那以後,秀男們每天都要來請一次安,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們請安的時間來得一次比一次早,最開始大概還有□□點,第二天便七八點了。
好在狗皇帝經過這一次侍寝後,在這幾天中,就沒有再叫他去侍寝了,不然經歷雙重夾擊,顧越覺得他恐怕撐不到三年後就要含笑九泉了。
看着底下小聲絮叨的秀男們,顧越嚴重懷疑他們把請安當做了聊天會,每次一敷衍的請安完,就開始聊天,他們聊天就算了,還每次都想把話題往他的身上引。
顧越并不想聊什麽天,這麽大早上的,他只想回床上擁抱夢想。
唉,要是他做了皇帝的話,絕對不會搞這麽多妃子。
在聽他們的聊天中,顧越也得到了一些關于他們身份的信息。
就比如之前在那裏搞事情的叫顧雙義,是丞相家的兒子,他和王爺家的兒子顧一舟不對頭,每天都想battle(比拼)到底誰才是秀男中最靓的崽,支持他的秀男們也分成兩派,人數上算是勢均力敵。
和顧雙義那種大衆得讓顧越記不住的帥氣不同,顧一舟弱柳扶風,從樣貌上來看,是一個正正經經的風流俊秀的男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顧一舟好像特別想和他套近乎,每次來請安也是請得最早,讓顧越平白少了好多的睡眠時間。
在心中怨念地想着,顧越瞪着一雙睡眠不足的死魚眼,坐在上首昏昏欲睡。
秀男們此時正明裏暗裏地開始羨慕起了顧越從進宮以來皇帝的特殊寵愛。
秀男一:“自進宮以來,臣就沒有見過陛下一面。”
秀男二:“可別說了,我們哪有貴人這麽好的運氣,在初選時就得陛下青睐,在這麽多天中,陛下就貴人侍過寝,這可是我們羨慕不來的。”
說着,明裏暗裏地看了一眼上首的顧越,一把折扇卻遮住了他的視線,只能看到顧越坐在上面巋然不動。
顧越:“zZZZ……”
看不清顧越神色的秀男二讪讪地收回目光,繼續加入聊天。
秀男一:“可陛下好不容易選出我們三十人,不應當一個個進行考察嗎?這種事情,還是要雨露均沾好。”
秀男二:“我也想讓陛下雨露均沾,可陛下也不知是被奸人迷了眼還是如何,成天就睡在外面,如何也不願意來儲秀宮看一眼。”
說着說着,衆位充滿野心的秀男們,開始群情激奮地将這件事情讨論起來。
顧越醒來的時候,秀男們正為此争論個熱火朝天。
他讓小華撤下扇子,無聲地打了一個哈欠後,開始了今天的例行詢問。
“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退下休息吧。”
此時,越想越覺得皇帝不來儲秀宮找他們是因為顧越不讓的秀男二舉起了他的雙手:“貴人,我有問題。”
顧越看向那位帥得大衆的秀男二:“你說。”
“貴人可知陛下為何不來儲秀宮看看我們這些秀男?”
顧越想了想,真誠道:“我又不是那gou……陛下,怎麽能知道陛下心裏在想什麽呢?你們問我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秀男二并不死心,因為顧越的态度和藹,又問了一個問題:“那貴人能不能勸勸陛下,讓陛下雨露均沾呢?貴人如此霸占着陛下,可陛下并不是貴人一個人的,恐怕長此以往,對于名聲也有礙。”
他一說,衆位秀男都開始附和起來,紛紛表示贊同,大有顧越不同意他們便不走的趨勢。
對于秀男二的問題,顧越只覺得他腦子有泡,暴君之所以是暴君,就是因為他會一言不合将人砍頭啊,他們又沒有生命危機,做什麽不好非要上趕着去送死,沒看到暴君這幾天沒找他,去找朝臣的麻煩了嗎?
顧越:“既然如此,那你們去勸,別叫上我,不用謝。”
說着,他就想揮退那些天天來騷擾他的秀男們。
如此堅決的話可是讓經歷幾天相處,覺得顧越對于他們的家世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秀男們炸開了鍋。
秀男一也被激得開了口:“貴人,你可這就不厚道了,仗着自己不過有兩分寵愛,就慫恿陛下不來找我們,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家世blablabla……”
顧越看了一眼還在瘋狂輸出的秀男一,幽幽道:“如果我沒記錯,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吧?”
場面一時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并不明白顧越的意思。
“前朝勸人雨露均沾,是因為先帝的後宮是女人,女人能夠留下子嗣後繼有人,但男人不能生孩子,哪怕你們再去侍寝也沒有任何用,為何你們如此執着讓陛下雨露均沾?”
顧越輕飄飄的兩句話,像是一雙大手一般,将他們的面具□□裸地撕了下來。
其中鬧得最歡的秀男一和秀男二臉上挂不住,一時間竟失了理智。
“顧越你當你是誰?我讓陛下雨露均沾有什麽錯,你看看他們,他們不都是這樣想的嗎?”
“貴人可別讓我們有上位的機會,要是我們上位了,可會多多‘照顧’貴人你的!”
顧越還沒開口,門後傳來了一道低啞的聲音。
“你們想要照顧我的貴人,怎麽照顧?”
一時間,前廳中像是被下了咒一般,寂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順着秀男們的方向,顧越看到了狗皇帝那張漂亮至極的臉。
興許是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那張臉上帶着些許青灰,卻并不顯得憔悴,反倒顯得頗有氣勢。
秀男們一看到顧朝水身上的衣服,霎時間跪倒了一大片。
他看也沒看其他人,徑直朝顧越走過來,一路上,秀男們紛紛讓位,顧越看着,也不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周圍,準備一起跪時,就被走到他身前的顧朝水拽了起來。
顧朝水看着滿臉無辜的顧越片刻,竟然輕輕地笑出了聲。
顧越看着他回過頭,指了指秀男一秀男二所在的方向。
“是這兩個人嗎?”
顧越看着他微笑的神色,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秀男一秀男二看到顧朝水的到來,連忙就要為自己進行辯解。
“陛下,臣冤枉,臣不過是和貴人在聊天罷了,請陛下看在家父的面上明察!”
見顧越沒有說話,顧朝水拉起他的手,在手中把玩着:“既然這樣,那你們想要照顧朕的貴人,該賞。”
這句話,說得輕松而又安逸,仿佛是真的要大賞一般。
看着面前狗皇帝輕松寫意的神色,顧越手被捏得有些癢癢的。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抽開自己的手。
顧越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果然,不過兩秒,顧朝水便說出了下一句話。
“我記得,你好像是工部尚書之子,名叫什麽來着,顧如潮是吧。”
秀男二顧如潮有些不明就裏,他看着顧朝水,心中總是有些惴惴不安;“回陛下,臣是。”
“這樣啊。”顧朝水捏了捏顧越的指骨,看向了另一名秀男,“你好像是工部侍郎之子。”
秀男一看着顧朝水,有些害怕地點了點頭。
得到回複,顧朝水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衆人,輕飄飄地做出了決定:“這兩人,都拖出去砍頭吧。”
被他捏手捏得有些不耐煩的顧越挺到這句話,瞬間被吓得精神起來,原先想要掙脫的手僵了僵,安安分分地任由身前人的把玩。
砍砍砍砍、砍頭?
顧朝水的話一出,守在門外的侍衛便走進來,拖走了秀男一和秀男二。
聽着秀男一和秀男二的掙紮慘叫聲,顧越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渾身僵硬地看着顧朝水帶着笑的表情,開始擔心起了自己的小命。
他們都說暴君暴君,但在之前,他從未見識過顧朝水的這一面,即使知道他會一言不合就砍頭,可沒見過之前和現在親眼件事到了,總是有些不同的。
顧越一直愣在那裏,就連顧朝水什麽時候讓秀男們走了都不知道。
看着面前呆愣愣站在那裏不知道想些什麽的顧越,顧朝水笑了一聲,讓一直當透明人不說話的小華帶路,來到了顧越的房間。
身子觸及到軟乎乎的床時,一直發愣的顧越才有些回過神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回想起他說砍頭時眼睛都不眨的樣子,不禁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QAQ他之前好像也惹過暴君生氣,要是暴君翻舊賬想要把他的頭也給砍了怎麽辦?
生怕暴君給自己也來一個“剃頭”,顧越整個人都乖巧了起來。
顧朝水看着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顧越,眉頭一挑,便朝床上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