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是你欠我的！

第17章 青的選擇

那一刻，青非常清楚的意識到，女人指的是自己懷中的紅，沒來由的她收緊了手臂。

“帶着她你會後悔。”燭龍太空順着青站起來揚起了頭，雪白的脖頸在黑夜裏閃着乳白色的光澤，青無心欣賞，視線死死的凝視着女人總是帶有侵略性的眸子。

“不會！”她從口中發出一聲斬釘截鐵的回答。

“呵……”太空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只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起來着實有些詭異。

“留下她你會後悔。”她又說了一句飄然離去。

青木吶吶的坐在桌旁從大開的門戶裏看到窗外的月光，昆侖山巅的月亮打的仿佛要從九天之際垂下來，也不知燭龍日日看着這樣的圓月，是否會回想起曾經掌管日夜更替的自己。

第二日，天光大亮時，青從自己敞開的房門迎來了到訪的白澤太黑。

“她說，你不肯把紅留下來。”白胡子老頭一進門就看到端坐在桌前的青，眉梢抖了抖，卻也依然開門見山的說。

“她是我鳳凰一族血脈，我沒有理由把她留下來。”青抿着唇瞪着太黑道。

“她不是普通的鳳凰，你早應該知道了，又何苦自欺欺人。”太黑慢悠悠踱到她身前，彎下要看着他。“留下她天命難測，可我靈獸山養得起她，有我們在也鎮得住她。世間最難違抗的就是天命，小鳳凰，迷途在前，勿要深陷。前世今生，不論怎麽努力掙紮，你們終究有緣無分。”

青垂頭避開太黑的視線，神色複雜的看着懷裏依舊酣睡的紅，心裏湧起幾分酸澀，原來短短幾日，自己竟是不願與她分離。手指一遍一遍輕柔的撫摸在她金紅色燃燒的絨毛上，指間刮過小鳳凰緊閉的雙眼，那般無憂無慮的模樣，看的青心酸。

“你為何叫太黑，我聽說，白澤都是通身雪白的？”她沉默了良久突然問道。

“因我生來漆黑，即便化形時将自己變的再白，依舊逃不過老天賜給我的顏色，所有人都記得我原本是一片漆黑的。這就是命運，她從不順從你的選擇，如果你掙紮不過，便只能選擇順從她。像你，像我，也像燭龍。”

“她曾是掌管時間的神，看得透古今。”太黑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他背過身去看向昆侖山巅旭日東升，聲音從遙遠又飄渺的地方傳過來。

“你知道昆侖有一面鏡子，是由昆侖山巅的一汪湖泊沐浴天地精華數萬年形成，名喚昆侖鏡，那是太古便流傳下來的能夠穿越時空的神器，亦能看得透古今，如今它歸我靈獸山掌管……”太黑的話說到這裏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青已經猛的站起來，揣着紅飛奔而去。

“如果躲得過，怎會叫它命運。”他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微微嘆息。

青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失去紅，不，也許她也想過，不過那總要到回了鳳凰族地，她看着小鳳凰一點一點長大，長大幾千歲，幾萬歲，那樣久遠的歲月，她才會徹底長大，随着別人離開。你看，因為占了神獸血脈的緣故，鳳凰總是有那般悠久的生命，如果不出意外，她和紅之間必定會擁有數萬載的光陰。

可是如果把她留在這裏了呢？紅會忘了自己嗎？會的，那樣悠長的生命，誰會記得幼時與自己相伴了幾日的人……她會忘了你的，青捂着胸口對自己說，忘的一幹二淨。

誠然，她亦知曉留下紅是正确的，靈獸山能給紅自己甚至是鳳凰一族都不能給她的東西，何況自己又如何能期待違背命運為自己做的選擇呢？

因為她明明是那麽弱小，如果自己真的有力量，百年前又怎會讓師傅受傷，又怎會眼睜睜的看着她是在自己面前。

“也許，我該把你留下來……左不過，還可以時時回來看你。

你在這裏會過的很好吧？聽說昆侖山巅之下有世間最精純的火溶洞，你這麽大胃口即便是回了族地恐怕也沒有辦法喂飽你，山上沒有人世的争端，沒有那些想要進你據為己有的人，還有很多溫和的靈獸，你可以和他們作伴。我見你這幾日日出去與後山的九尾狐瘋玩，玩得很開心……

沒有我，你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很開心吧？就算一開始會有些不适，找不到抱着你睡覺的人，可你還這麽小，就算再聰慧，過幾天也就把我忘了。燭龍太空看起來很喜歡你，雖然她不怎麽說話，也沒有表情，可她看上去和阿姨一樣，是個好人，你若是冷了，就去尋他抱着你睡……

所以，我把你留在這裏，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青衣的小鳳凰抱着紅站在昆侖最高的懸崖上，凜冽的風從空不見底的涯下呼嘯而來，吹得她衣衫翻飛，額前的碎發統統倒飛出去。冰涼的霧氣打在臉上，似要把師傅給的面具吹翻一般。這樣大的風，這樣潮濕的霧氣，裹得她白瓷般的細嫩臉龐一片濕意。

猛的，她迎着風躍了出去，這一跳那麽幹脆，像是要擺脫一切塵世的束縛。

她輕盈的身體被風猛烈地吹飛到青色的天空上，雪白的羽翼從後背張開，充沛的的白色靈力将她周身包裹，瑩瑩的泛着光芒，她揚起鳳首高亢的鳴叫，劃破雲層，向着太陽扶搖直上。

紅一直被青揣在胸前的衣襟裏熟睡，青驟然化形之後，還不忘她把他放到後頸密實的羽毛中，防止她掉落。只是這樣巨大的靈力波動，這樣高亢的鳴叫聲，還有那來自血脈的召喚怎麽會喚不起那只睡得飽足的小火鳳凰。

紅在青柔軟又厚實的羽毛中醒過來，疾馳的風被厚重的羽毛很好的隔絕開來，她擡起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周，又看看身下的柔軟，雲霧在身旁呼嘯而過，她被裹在溫暖的靈力光團中，周身的氣味讓她覺得如此熟悉。

“是誰？青？”她用細嫩的嗓音問道。

“是我。”疾馳的青用一聲鳴亮的啼叫聲回答她。紅被引得喉嚨發癢，視線轉瞬便被周圍的景色吸引。她甩了甩迷蒙的腦袋，踩着青的頸羽站起來，蹦跶到青的頭頂。白色的鳳凰身形纖細，可相較于剛出生不久的紅依然是一個龐然大物，紅站在青的腦袋上，看着青眼中的世界，雲霧在她們腳下翻湧，頭頂是讓人向往的陽光。

青巨大的羽翼平展開不在煽動，她們在雲層之上蔚藍的天空中滑翔。

紅的眼神亮晶晶的，她第一次非得這樣高，這樣快，身下是她最信賴的青，即便她從未見過青變成這樣模樣。

她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去，想像從前一般倒挂着身子看看青的眼睛，卻被青擡首，甩回原地。心裏有一種奇異的電流劃過，她忍不住仰起頭向天空鳴叫，青附和着，一高一低的鳳鳴響徹雲霄。

通身雪白的阿姨背手立于長廊上，廊檐的陰影投下，籠罩在她的臉上，讓她凝視着雲霧之上的眸子晦暗不明。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你呢？”白衣白發的老頭太黑從她身後繞過來，阿姨懶懶的瞥了她一眼，轉身回了屋。房門緊閉的瞬間，腰間那沒有扇面的骨扇亮了起來。

“摳門老太婆，好久不見！”阿姨扭頭笑意盈盈的望向由折扇投遞射出的人形光影。裏面一個皺巴巴的老太太正十分有精神的向她揮手打招呼。

“禪心，很久不見，未曾料到你竟遇上了青。”

“胡扯，你早就算好了，才讓她去找火晶石吧！”阿姨氣呼呼的叫到。“那只小鳳凰是怎麽回事？我千年未曾出世不曉得你靈斟竟然也會收徒弟，還是一個身負因果血債的徒弟。這兩只小鳳凰一只不過兩百多歲，一只才剛出生不過半月，如何牽扯上如此深的血咒牽絆？你倒是給我說啊！”她說到最後近乎咆哮。

“你還是那麽暴躁，我知道你埋怨我沒在事前就救下青，可天意如此，我已經盡力而為了。”靈斟上仙無奈的搖搖頭。

“天意就是讓那奇怪的小火鳳凰留在靈獸山嗎？那青身上的血咒怎麽解？血咒不解，她還能撐多久？！她倆現在就在外面比翼雙飛難分難舍，你告訴我該怎麽做！”

“活着，遇到想要的東西總要掙一掙，失敗又如何呢？左不過一世凄苦，風雨兼程。青和她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了結，如果她心甘情願與青分開留在靈獸山，化解了對青的怨氣，血咒自然可解，可如果她不願……那就不好辦了。所以我此番才來找你，一定要讓小鳳凰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斬斷她與青的牽絆，否則，便只有逆了天意，讓青帶她走。”

“走？怎麽個走法？你說的到輕巧！想從燭龍嘴邊搶食，也要看我有沒有那個能耐！”阿姨氣呼呼的揮手道，煩擾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對着靈斟怒目而視。可靈斟卻突然仰面大笑起來，“呵呵呵呵呵……你不需要跟燭龍搶，燭龍攔不住，你真正要面對的是那小鳳凰……”

“什麽意思？你給我回來！”眼前老太婆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聽着她暧昧不明的話，阿姨氣的直拍桌子。死老太婆，又算計自己！竟然讓自己當她徒弟的保姆，最可氣的就是自己還真傻乎乎的自己往坑裏跳。真是悔不該當初！

“這是第一個劫難……”靈斟斜倚在床架上，端着茶杯飲了一口，“禪心，枉我窺得天機卻不能出面，便都交給你了。”

“青，你以後還帶我飛好不好？我一個人飛不了這麽高！”落地後，紅意猶未盡的盤旋在半空中，撲楞着翅膀興奮的在青前眼前晃悠，嘴裏時不時發出意味不明的鳴叫。

“等你長大了，就能飛得很高了。”青卻避開了她的眼睛，這樣輕輕地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師傅甩手掌櫃當的看似輕松，其實也當的心裏苦。阿姨是強力助攻，也是超級閃亮大燈泡，至于能有多少瓦，要看紅和青的臉皮程度，到底能視若無睹到何種境界了？我也不知道。

同學們注意啊，接下來是重點，重點！！！

我們的主角之一要開始轉型了，同學們閱讀的時候，注意體味主角人物的心理變化，感受作者的用意，看看配角人物都對故事情節的推動起到了哪些作用？

不要把你中學學的閱讀理解知識都還給你的老師！腦子是個好東西！知道吧！

好，同學們下課，回家好好準備，明天我們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