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是你欠我的！

第16章 欠債還錢

“可有利息？”阿姨背倚廊柱，抱着雙臂優哉游哉道。

“自然是有的。”青在一旁點頭。紅仰着頭看到青點頭的模樣，似是覺得很有趣，也學着朝阿姨不停地點着小腦袋。青停下了也不知曉，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晃暈了，哀哀的趴在青懷裏直叫喚。阿姨拼命捂住嘴，依然噗呲噗呲的笑了出來。

“我給你便是，若說起來本就是你放在我這裏的，以後要是想要，就自己來贖吧，我可不要這東西。”阿姨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卷軸來，青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前幾日從散仙墓裏帶出來的那禦獸卷軸嗎？這東西拿到靈獸山來當真可以？

果不其然，卷軸掏出來的瞬間，正堂上剛剛還坐着的三個老頭皆是一愣站了起來，主位的太蒼更是臉色一青，大步上來要奪阿姨手中的卷軸，卻被阿姨早有準備般閃身躲開。

“這禦獸卷軸可否做抵押？我這小侄女可是快要不行了。”阿姨把卷軸在太蒼面前晃了晃。

“太炯，帶一方晶石給她，卷軸拿來。”太蒼黑着臉回頭吩咐太炯，待再過頭來後邊的話卻是跟阿姨說的。

“一方怎夠？”

青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姨獅子大開口。一方火晶石已是一個火溶洞千年的産量，夠紅吃幾個月了，阿姨竟然還說不夠？他們真的不會翻臉嗎？青看着臉色越來越黑的幾個老頭，忍不住想拿着手中的晶石丢下阿姨趕快走。

“這是定金，你們先住下來，日後再談，你既拿了它出來，便知道此物我勢在必得，先把這個給我，我還能再對你們客氣一些。”

“日後可還有報酬？”

“如果以它來交換，我等自然以重寶相酬。”

“甚好，勞煩帶路，我們要休息。”阿姨把卷軸往太蒼懷裏一塞，滿意的點點頭。

“靈獸山不是為了保護靈獸們而建的，要那禦獸的卷軸作何？”去房間的路上，青捧着迫不及待鑽進口袋裏吸收紅晶石靈氣的紅，開口問道。那三個老頭得了卷軸跟得了什麽仇敵一樣，圍在中間開會去了，只告訴她們長廊裏的屋子随便挑着住，都是空着的。

“小丫頭平時你聰明，怎的關鍵時刻總是犯傻。靈獸山是因何而建的？”阿姨反問道。

“因萬年前修仙界掀起了一股捕捉靈獸為仆的風潮，諸靈獸為自保以血祭請出遠古神獸，與人大戰，最後建立靈獸山。”

“那你想過那捕捉靈獸的風潮因何而起？”

“原來如此。”阿姨提點到這裏，青終于想到了原因。恐怕那場災難皆是因為那身懷禦獸卷軸的散仙引起的。如此便難怪三個老頭見到卷軸會如臨大敵。如今靈獸山收回此物，恐怕從此便要封存起來，以免日後為禍天下。

“你不怕他們滅我們口嗎？”青有些憂慮的擡頭問道。

可此刻阿姨卻一邊漫步在金子鋪就的長廊上，一邊啧啧啧的欣賞院子裏各色奇珍異寶堆砌而成的風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

青擡手拍了拍紅露在晶石的袋子外面還不住亂晃的小屁股，很是憂愁的嘆了口氣。她總覺得阿姨這幅吊兒郎當又是獅子大開口模樣，很是遭人恨。加上她們恐怕是世上最後三個知道禦獸卷軸去處的人了，萬一那三個老頭一商量準備滅口她們三個可怎麽辦？三個遠古神獸，肯定打不過的。

“噗……你小小年紀嘆什麽氣，老氣橫秋，難過的事交給大人來做就好了，擔心什麽？像你懷裏的小家夥一樣沒心沒肺的不就好了嗎？死到臨頭都不會憂愁。”阿姨突然擡手拍了青一巴掌。

“我要保護她，自然不能什麽都不想，若是有一天誰都不在我身旁，我又能去依靠誰人？”青不滿的皺着眉反駁道。在阿姨眼中覆着半邊面具的俏臉上，此刻滿是認真。

倒是個有擔當的，只是對一個年幼的鳳凰幼崽來說，還有些早了，阿姨忍不住低下頭想，卻也沒有再反駁什麽。

“你很好奇那四個老東西的身份吧？”她換了個話題繼續開口。

“不是只有三個嗎？”青擡頭反問道。

“靈獸山自古便是四大神獸坐鎮，在上古時，它們也被稱作四大兇獸。白澤太黑是看大門的，窮奇太炯是斂財的，勾陳太蒼是管雜事的，還有燭龍太空，她才是隐藏在幕後的四大神獸之首。你今日未曾見到只因她只會在夜裏出現。”

“只會在夜裏出來？”青想起故事裏關于燭龍的傳說，指間緩緩收緊，袋子裏的紅被青捏的吃痛，終于舍得把腦袋從袋子裏擡出來，報複性的沖着青的手咬了一口。

“啊！”青一陣吃痛，卻也未舍得責罵紅，只是揪着她的兩根翅膀整個丢進口袋裏，又紮緊袋口挂在左側腰間的玉扣上，權當是關一次緊逼作懲罰了。

“你倒是慣着她。”阿姨這句話說得多了，此刻語氣蔫蔫的似也沒什麽興致。只是把眸光投向遠處，青忍不住順着她的視線望了去，高山之巅，浮雲之上，皆是一片蒼茫，什麽都沒有。

“青，你可以做一個選擇。”阿姨随手推開身側的房門走進去，關上門的瞬間，她突然回過頭這樣對青說。

青覺得此刻阿姨的眼神顯得有些嚴肅，是少見的認真，不由得任真思索起她的話，可想來想去腦海裏依然是一片空白。她獨自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徹底回過神來。選擇？什麽選擇？她嘴裏叨念着往前走，到與阿姨相鄰的屋子擡腳邁了進去。

紅這幾日精神尚好，自從有了那個裝了整整一方火晶石的袋子，她便整日樂不思蜀的趴在上面，撅着小屁股偷吃。青驚訝的發現不過幾日，紅就吃了本該幾十日才會消耗掉的分量，看着趴在自己胸口吃得肚兒溜圓，漲得快飛不起來的紅，青恨鐵不成鋼的決定餓她幾頓。且日後每天只能進食一次，其餘時間便打發紅出去玩。反正此刻在靈獸山境內，沒有人類和平的很，紅好歹也是一只擁有神獸血脈的鳳凰，應該是受不了什麽傷。

唯一令青有些在意的便是，靈獸山的那三個老頭，還有阿姨口中的燭龍太空，這幾日一直沒出現，青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偏偏阿姨也每日坐在房裏不出來，一出門也是沒正經的和紅拌嘴，要嘛就是嘲弄自己。這一人一鳳之間沒有翻譯也能吵起來，也是着實是讓人佩服。

袋子裏的晶石控制得當是足夠帶着紅一路走到鳳凰族地了，到那時族中長老一定會有撫養紅的方法。還有不到五個月便是族內大典了，自己答應師傅要步行回去，時日緊迫，她們到底要在這裏住到什麽時候？青抱着玩瘋了回來睡着的紅，靜靜地想着，卻得不出答案。

眼見着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處在昆侖之巅，天色亮的早暗的晚，她一日一日坐在房裏打坐竟是學會了困倦，是被懷裏這只瞌睡蟲傳染的吧。青上下眼皮難耐的粘合在一起，不願分離。她抱着熊熊燃燒的小鳳凰軟倒在了床上，又是一夜好眠，夢裏終于沒有那片染血的神壇。

青在睡夢中睜開眼睛，視線尚且有些模糊，窗外還是一片漆黑，門口卻傳來一陣又一陣規律的敲門聲。她習慣性地起身，從胸口把紅撈進懷裏，這才下地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此刻正在黑夜裏閃着一雙燦金色的眼瞳，青很快地意識到這個面色如霜的女人在仔細打量着自己，還有懷裏的紅。

莫名的，它感覺到一股令人顫栗的氣息開始将自己包裹，是從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她緊了緊懷裏的紅，後退了一步，本能的戒備起來。

“你是誰？”青問道，雖然她的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答案。

女人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趁着青後退的空擋，從門口大搖大擺的擠進來。銀月色的流蘇墜在起伏的衣擺上，她長發如雪，朱唇輕開，“我是燭龍太空。”

果然，青沒來的心下一沉，又覺得像是終于等到這一刻反倒想要舒一口氣。從阿姨提到這個靈獸山的真正掌控者她便猜到，太空會來找自己。這預感要怎麽說呢？畢竟龍鳳總是被拿來說在一起的。

“找我何事？”青想通了一些，終于恢複了點冷靜，幹脆直接拉開凳子，一屁股上去。太空也不客氣，板着一張冰涼涼的臉孔，坐在了青的對面。

青撐着下巴看着做的筆直的太空，突然發現，從進門起，這女人就只說了一句話，臉上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沒有。那瓷白無暇的臉上仿佛覆着一層面具，讓人看不出真僞來，只有那雙金色的豎瞳時時綻放着耀眼的光輝。

燭龍啊？青緩緩回憶起古籍中的記載。

傳說燭龍是是遠古天地初開始之時掌控時間的神獸，又名燭九陰，她們人面蛇身，赤紅色的身軀長達千裏，睜眼為白晝，閉目為夜晚，吸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能呼風喚雨，她們永遠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也不休息。

只是後來随着日月的形成，天道輪回逐漸趨于安定，燭龍在世間也便沒有了什麽作用，只好隐世長居在沒有光明的地底。作為曾經掌控過萬物生命的時間的種族，即便在同戰力級別的遠古生神獸中，燭龍的地位也是超然的。恐怕，這也是眼前這個女人能在三個兇獸和瑞獸間拔得頭籌，掌控靈獸山大局的原因。

那她此番為何而來呢？是為了那卷軸嗎？還是要殺人滅口給自己一道判決？

“你可以把她留下來。”良久，那女人終于煽動者紅唇，從口中突出這樣一句冰涼涼的，沒有絲毫情感起伏的話來。

“你說什麽？”青在那個瞬間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們記着，欠債時一定要還的，不僅要還，還得給人家利息。否則，很容易就會讓人家把抵押物扣走……

比如說，我們可憐的紅……恩，青太窮了，跟燭龍老大混吧，整個靈獸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