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算計
A大的那起案子毫無進展，那名被害人也一直沒有醒過來。
A市很快又發生了新的案子，好幾個案子堆在了一起，卷宗累積了厚厚的一大摞，整個警局都籠罩在低沉的氣氛之中。
趙非軒從家裏拿了幾條價格昂貴的香煙，給會抽煙的同事一人發了幾包，剩下的就随意放在茶水間。
張前輩連忙拆開一包，點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便看着袅袅升騰的煙霧發呆，雙眼随着煙頭處忽明忽暗的小火苗一起忽明忽暗。
“你說的那個醫生，就是那名被害人的主治醫生吧？”
張前輩毫無預兆地問了一句，聽得趙非軒一怔，遲疑地點了點頭。
張前輩又吸了一口煙，呼出煙霧時的聲音像是在輕聲嘆息，“起初我根本不相信你說的那些，但是看見他的時候，我突然有些相信了。”
趙非軒立刻上前一步，神情有些激動，“你終于相信了！”
張前輩瞥了他一眼，“我沒說我完全相信。不過他是個不好惹的人，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抓他的話，太困難了。”
趙非軒微微沉下頭，“我知道。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了，知道他有多麽厲害。”
“不。”張前輩輕輕搖頭，“不完全是這樣。你有沒有想過，他的這個能力有可能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
“他曾暗示過我，他發現他的這個能力是有人故意研究出來的。”
“他怎麽會知道？”
趙非軒搖了搖頭，“我沒問。”
“那這種能力是他主動得到的，還是被動得到的？”
趙非軒想了一會兒，“他還曾經有一次讓我幫他調查跟蹤他的人，所以我覺得這種能力應該他被動得到的。”
Advertisement
張前輩沉思了很久，一支煙很快燒到了煙屁股，他将煙熄滅在煙灰缸裏，“我記得你說你想要成立專案組，這件事你去請示上級了嗎？”
“嗯，但分局局長沒有同意，我就又找了分局局長的上級。”
張前輩嘆了口氣，“好了，別閑聊了，工作吧。”
趙非軒還想說些什麽，但看見張前輩已經開始埋頭工作，便也不好繼續剛才的話題。
張前輩看着卷宗，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
根據小趙對白色空間能力的描述，這種能力的研發肯定是不會被國家允許的，但這種能力仍舊可以頂着壓力被研發出來，甚至還成功地在人身上做了實驗，這說明，研發這種能力的團隊組織背後一定有着十分龐大的背景，是一股足以支撐他們偷偷做研究的龐大勢力。
這樣想來，國家之中的許多部門恐怕早就被安插進了他們的人了，說不定趙非軒希望成立專案組的舉動，已經驚擾到了那邊研究能力的組織。
嚴醫生不像是喜歡被人控制的人，不，應該說任何人都不喜歡被人控制的感覺，嚴醫生又那樣聰明，簡直就是人中龍鳳，既然他是被動得到的能力，那麽他極有可能一直都在隐瞞自己懷有能力的事實，生怕被那個組織團隊幫過去，強迫他配合他們做實驗。
那麽如果小趙真的将嚴醫生是能力者的事情透露給了那個神秘的組織團隊……
唉，或許這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抓到他”吧。
不過，也許在嚴醫生得到了白色空間能力的一瞬間，他就已經被那個超現實的空間牢牢地“抓住”了。
……
其實鐘克達十分不能理解LK的做法。
為什麽他發現了嚴銘志就是那名能力者，卻不将他抓過來讓他配合實驗呢？甚至還命令他接下來什麽也不需要做。
那他是不是可以直接罷工帶薪休假去了？
LK拿着鐘克達遞交上來的報告，臉上帶着淡淡的喜悅笑容，“嗯，很好。”嚴銘志在安心搞研究，一切都在平穩進行。
鐘克達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其實我有一件事實在想不明白，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能力者，為什麽不把能力者抓過來？”
LK笑着放下報告，思索了片刻，開始十分有耐心地和他一字一句解釋，“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考慮到嚴銘志的性格，強行把他綁過來只會适得其反。”
鐘克達皺起眉眨着眼，這句話真的是這麽用的嗎？他怎麽總覺得這句話經常用在形容感情方面的事情？
“對了，能力者身份的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和袁旭說，我總覺得他可能還有些用……”LK觀察了一會兒鐘克達的表情，“你不會已經說了吧？”
鐘克達立刻搖了搖頭，“沒有。”他和那個心寬體胖的袁旭一向沒什麽好說的，除非哪天突然想喝酒吃肉了。
“那就好。你還記得趙非軒吧？”LK問道。
“嗯，記得。”
“那你應該也還記得，能力者前期曾放走過一個男生的事情吧？”
鐘克達點了點頭。
“我推測那個被放走的人，就是這個趙非軒。被從白色空間中放走的人都會保留對白色空間的記憶，這個趙非軒太過于執着與堅持自己心中的正義，他一直都想要抓到嚴銘志。雖然趙非軒還很年輕，他的能力在同齡人中也并不算弱，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仍然沒有抓到嚴銘志的任何把柄，這證明，我們随機挑選的能力者真的很厲害。”
鐘克達有些震驚，“那怎麽辦？他萬一把WS能力的事情宣揚出去——”
LK擺了擺手，“他就算說出去了，會有人信嗎？”
鐘克達覺得很有道理，便微微低下頭沒再說話，等待LK繼續解釋下去。
“能力者死亡後，WS能力會重新開始挑選能力者。趙非軒總是想将能力者捉拿歸案，他又是A市中的警察，我們到時候只要找一個機會，對趙非軒說我們的這個組織其實是隸屬于國家的，國家并不想讓能力者去殺死或傷害別人，只是暫時沒有定位到這些能力者的能力，并且強烈支持他繼續找這些能力者，不就可以把他當免費的勞動力了嗎？”
鐘克達恍然大悟。
他們這間研發WS能力的研究所精英聚集，LK會成為他們的上級，不無道理，實在是好算計。
